闵池舟一直很怵闵南行。
同父异母的兄弟在豪门本就颇有忌讳,要不是闵南行的母亲过世后,闵池舟的母亲成功上位,替他笼络闵氏集团的人心,如今的闵氏恐怕还轮不到他闵池舟说话。
如今闵南行风生水起,父亲闵震对他的发展颇为赞叹,有意借着闵池舟同明城地产的联姻为借口请他回来,弥补前些年的轻视和过错。
在外头没了继承权的人突然说要回来,闵池舟做足了与他抗衡的准备。
但令人措手不及的是,闵南行使用雷霆手段,生生压榨了闵氏集团建材将近45%的市场。
去年强势回归,更是依靠着这批超低价建材,解了明城地产燃眉之急。
联姻事宜推迟。
也带走了他的明时玥。
闵池舟攥紧了拳,最终只是低垂着头,掩下眸中波澜,叫了声:“哥。”
闵南行没说话,一双眸子藏着阴沉,侧目看了他一眼。
神情之中,尽是凉薄。
明时玥依偎在闵南行怀中,此刻有了狐假虎威的调性,问:“你该叫我什么?”
闵南行闻言,鼻息极浅地动了下。
明时玥虽怕惹怒闵南行,但此刻,他应当是同她统一战线的。
就在明时玥忐忑时,闵池舟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到底还是恭敬地喊了一声:“嫂子。”
这声嫂子,叫得别提有多爽。
明时玥唇畔勾起浅笑。
她本就明艳大美人那挂,此刻多了种蛊人的嚣张意味,流露出的风情更甚,闵南行不满地掐了一下她的腰。
明时玥倒抽一口凉气。
闵南行揽着她的腰,手臂用力,将她抱回了车里。
车里没开暖气,此刻凉意侵袭,车窗隔绝了喧嚣,狭窄的一方天地内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明时玥自觉拿起后座的薄衫盖住手臂,小声问他:“我看闵池舟好像还有话对你说,你就这么把他晾在那儿?”
顺着视线望去,闵池舟挺拔的背影正站在酒店大门前,夜色漆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隐约能感觉到目光正往她们这儿探。
闵南行拿出打火机,随性地把玩着:“该见的人都见了。”
言下之意就是,闵池舟不在范围内。
明时玥:“你今晚把我带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在闵池舟面前溜一圈吧?”
闵南行转过头。
神色伶俜,语气带着几分散漫。
“就这么在乎他?”
“我巴不得他早点下地狱。”明时玥咒道,又觉得不过瘾,“永世不得超生。”
“没了?”闵南行问。
“更狠地不太好说。”明时玥笑,“我总得在你面前维持我的形象。”
闵南行似乎并不想拆穿她,“你套话的水平一如既往地差。”
“时玥,我说过。”他顿了顿,“不该问的不要问。”
明时玥抿唇,没再深究,反正她也借着闵南行狠怼了那对渣男贱女,怎么着都不吃亏。
她从副驾座椅后取出根烟,作势要为闵南行点上。
猩红的火光在玻璃窗上映出一小簇红色。
闵南行垂眸看着她。“在外面玩了一年,你倒是没忘记我的习惯。”
辨不出喜怒。
大多数时候闵南行都是极其难猜的,明时玥也不会主动越界。她仰头看他,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脖颈,在火光下更显冷白。
闵南行看了她一会,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一路辗转游离。带着掠夺的气息。
明时玥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他有点不高兴。以为是闵池舟的出现让他心有郁结。
毕竟他母亲就是被闵池舟的母亲害死的,仇人的儿子在眼前晃悠,多少也会想起些伤心事。
直到司机过来,闵南行才喘着粗重的呼吸放开她。
那根烟也没点着。
闵南行在越疆的住处明时玥从没来过,也是块寸土寸金的地界,离总部办公楼挺近,就是离生产驻地挺远,也不知道他每天这么来回跑累不累。
明时玥洗完澡出来,闵南行穿着家居服坐在客厅里,投影仪在墙上投着人影错落的画面,她有些近视,眯着眼睛擦了会头发。
没看清是什么。“我睡哪?”
闵南行:“?”
闵南行:“过来。”
明时玥刚走到沙发跟前,就被他拉入了怀中,他的鼻梁霎是好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禁欲矜贵。
毛巾被他抽走,闵南行的声调不似在外头那么冷了,但带着警告。“拿我的浴巾擦头发,明时玥,你可以啊。”
明时玥:“我又不知道。”
浴室里怎么看都只有他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半点其他东西都没有,她总不能任由水淌着流下来吧。
再说了,他的衬衣又那么透而宽大,要是沾湿了,更像是她故意引诱他。
闵南行耐心地一点点用毛巾裹着她的发梢,将水渍挤出,海藻般的长发微蜷,泛着好闻的冷木香气。
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闵南行:“越疆高层策划着修建高新产业园区,闵震也想参与。”
明时玥没想到他会突然想说了,略带诧异地看向他。他本来就是个不孝子,从来都是直呼父亲为闵震,仿佛那是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不过明时玥诧异的倒不是这个。“所以闵池舟和乔佳,今晚才会迫不及待地想结识牵头人?”
闵南行:“还不算笨。”他顿了顿,“看来在外面的这一年,没把脑子丢完。”
明时玥:“……”
难得被闵南行服侍,明时玥也懒得动。她总算知道为什么闵池舟偏要不甘和愤恨,也要恭敬地叫他哥了。
看似是闵氏集团在愈渐萧条的环境中寻找出路,实则不过是踏入了闵南行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他今晚根本就不是去见什么重要人物的。
他只是去会会自己的猎物罢了。
越疆,到底是闵南行摸爬滚打了十五年的地盘,所谓牵头人,说不定也是他的人。
明时玥忽然一阵脊背发凉。
或许当初答应和明城地产联姻,也只是他这场蓄谋已久的复仇大计中的一步。
她是绝处逢生,而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明时玥:“你这棋布局布得挺久的。”
闵南行眸色淡淡:“这一招,我不是早就教给时玥了吗?”
想起他给她养的那群鹦鹉,明时玥愣了半拍,不敢接他的话。
转头望向投影幕,播放的声音很小,这才看到,是最近大火的偶像剧。
男主帅炸,女主却有点无脑傻白甜,这段时间没少被网友诟病,她在盛耀节能的时候,老听办公室里的同事讨论这剧情有多脑残。
明时玥揉了揉眼睛,“你还看这种剧?”
多少有点颠覆她对闵南行的认知了。
闵南行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男女主正因为彼此吃醋而争执时。
“高杨挑的。”
“他说小姑娘都爱看。”
明时玥:“。”
感情在高特助眼里,她的口味是这样的?
投影幕上,马路边一辆小汽车冲了出来,女主不慎跌倒,男主欲图救她,拉扯之间,两人‘意外’地嘴对嘴,大眼瞪小眼几秒后,男主开始忘情地回吻。
剧里还特意将拥吻时交缠的水声做强调。
好尴尬。
明时玥顿时在脑子里把导演骂了一万遍。
一旁沉默的闵南行食指碾着她的发丝,“喜欢这样的?”
意识到闵南行是在问她,还带着几分认真的询问语气,明时玥的脸红涨了几分。她甘愿做他金丝雀的那半年,两人虽然吻过不少次,但都是浅尝辄止,从未撬开过牙关。
闵南行每次都会在最后关头抽离。
自制力好到让她几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吸引力。
明时玥否认:“我初中就不看这种了。”
想了想,也不知是为了洗清嫌疑还是什么,她补充道:“我还是比较喜欢科幻片,赛博朋克,废土世界,末日战争之类的片子。”
“噢。”
闵南行忽地轻笑一声。
褐色瞳眸在暗调的环境里,发出浅淡的亮光,“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脸这么红?”
明时玥面不改色:“刚洗完澡,热的。”她身后拢了拢头发,只有些微的湿意,“我吹完头发睡哪?”
三百多平的大平层,说大不大,但她不好随处乱窜,毕竟闵南行的东西不能随意触碰。
闵南行:“这儿只有一张床。”
明时玥没说什么,兀自去拿吹风机。他这儿的吹风机还是负离子的,像是刚买的,还没拆,想来也不常住这。
吹完头发,闵南行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脚下的城市夜景。指尖夹着根烟,猩红明灭。
他是有烟瘾的,但极其节制,以前一个月才抽一根。刚才在车上没点,应该是忍了会。虽然明时玥觉得他没什么需要忍着的,毕竟他也不需要在乎别人的感受。
被子里没有任何的烟草味道,想来他大抵是从未在这抽过烟。
明时玥刚躺下,高大的阴影就覆了上来,结实的手臂揽过她的腰,强势地将她往他的方向带,明时玥的脸不由得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喜欢揽着她睡觉,但也并不是整晚。一般到了后半夜他就会离开。
明时玥倒也不在意。只是时隔一年,再如此亲密接触,肌肤相贴,多少还是带有点异样的情愫。
她睡不着。
睁开眼,小心地抬眸看他。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流畅的下颚线条。平心而论,闵南行即便是30岁了,这张脸也无可挑剔,几乎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眸子上。
闵南行有着一双冷冽的眼睛。
他比她大了足足七岁,在她八岁那年,也就是闵南行一个人被丢在越疆呆了两年后,曾被闵震因愧疚带回过京市一次。
那时候他的眼睛里分明藏着怯懦和恭顺。明时玥还小,不明白他和闵池舟的关系,从闵池舟生日宴切下的蛋糕里,偷拿了一小块给他。
闵南行沉默着没说话,后来,她在垃圾桶里看到了那小块写着池舟的蛋糕。
这双眼睛,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明时玥望着那双眸子出神,闵南行却蓦地开口,声色喑哑。
“时玥。”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他骤然翻身压住她,咬着她的耳廓。
“还在想刚才的事?”
吐息温潮,让明时玥迟滞了片刻,不解地望着他:“什么?”
不等她回答,闵南行就轻咬上了她的唇。
不同于往日的克制,他略粗鲁地撬开她的贝齿。
一路攻城略地。
引导着她,打破了往日里,他为她划分的禁地。
明时玥的手攀上他的脖颈,试图推开他。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冷寂的夜里,彼此交缠,带着细微的喘息。
夜色中,只映出他明暗交界的清冷轮廓。
“到底还是小姑娘。”
声音如同裹挟了些许砂砾,带着浓重的颗粒感。很好听。
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他太会拿捏氛围了。
明时玥仰着头,大口地呼吸着未被他夺取的空气。
大脑重获氧气后,她才反应过来他这话,实在是一语双关。
他还没要过她的身子呢。
明时玥不甘被拿捏,状似无意地反击道:“那你这老男人也不过如此嘛。”
“我老?”
听到这意料之外的回答,闵南行顺势咬上了她的耳廓。
微微发力,“我只是,怕你这小姑娘受不住。”
受不受得住,不也得看他行不行吗?
明时玥瞪着他,又觉得没必要非得给自己招狼,难得乖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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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跨越世俗走进她,她却隐匿在网络里,怎么也不肯同他见面。
直到有天,迟瑾发现,小师妹修长白皙的手、蝴蝶骨、穿抹胸裙饱满的弧度,都同她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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