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从被子底下钻上来,看着纪北微的脸,觉得她眼神不太对劲儿。
低头在她脸上蹭了蹭:“老婆,你怎么了,我口技退步了?瞧你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纪北微的思绪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回,她盯着霍卿的眼睛,忽而心头舒畅了许多,她很爱霍卿,而霍卿很好,也很正常。
两人从相恋到结婚,算起来已经将近三年的时间了,霍卿几乎不发脾气,就算是偶尔两人拌嘴了,也只是小打小闹。
“老公,我爱你。”纪北微凑上去亲他。
霍卿抱住她翻了个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突然觉得很爱你,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纪北微笑起来,两眼微弯,浅浅的酒窝里浸满了甜蜜。
霍卿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摸,真真切切道:“我也爱你,而且我爱你,要比你爱我多出很多。”
“很多是多少?”纪北微俯身,趴在他的胸口。
“就是很爱很爱,认定你了,这辈子都离不开你,离开了你我可能会死掉。”
霍卿这话很温柔,但或许是因为陆书礼的阴影,纪北微一下子把他和陆书礼联系起来。
陆书礼跟她谈恋爱时,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微微,我好爱你,这辈子都离不开你,离开你我就死了;你爱不爱我,不爱是吧?你不爱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纪北微鬼使神差地问道:“老公,如果以后我们离婚了,你会怎么样?”
霍卿拥着她,声音低沉好听,依旧温和:“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但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离开了我,我也会祝福你的。”
这话让纪北微安了心,这个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多,哪里有那么多像陆书礼那样的神经病呢。
“我也是,我爱你。”纪北微吻住他。
两人抱在一起,上衣都脱下,霍卿按住她的手,无奈道:“老婆,没套了,别再惹我了。”
纪北微和他打闹起来:“就要惹,让我看看你的定力有多强。”
“老婆,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霍卿抱着她笑。
纪北微脸色一变,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是应激了,只要一听到霍卿说出和陆书礼相似的话语,她都疑神疑鬼。
求求你了,这也是陆书礼最常用的话术。
看到纪北微神情有异,霍卿道:“老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总是突然就变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纪北微摇摇头,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踢出,抱住他:“没有,我们睡吧。”
“真的没事吗?”
“没事,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她拍拍霍卿的脸,“谁让你非要白天在办公室搞的,还把我的内裤弄丢了。”
“等我去公司了,再好好找找,一定给你找到。”
霍卿绝对不相信,内裤会是陆书礼拿走的。
从开始谈合作时,他就和陆书礼一直在接触。陆书礼怎么看都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呢。
两人相拥着睡过去。
......
陆书礼回到家里,来到了书房。书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里头是他和纪北微大学时的合照,还是婚纱照。
当时他和纪北微刚在一起半个月,感情还很好,他提议要去跑婚纱照,纪北微没多想就同意了。看到纪北微穿婚纱的那一刻,他都打算好了,一毕业就跟她求婚。
可是他还是没控制好自己,把纪北微给吓跑了。
他坐在椅子上,拿着相框看,指尖慢慢摩挲相片上纪北微的脸。
过了许久,才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个他在垃圾桶里翻出的水瓶子,是纪北微喝过的水瓶。
将水瓶子放在相框前,又把口袋里的内裤拿出,摆在水瓶旁边。
这三样东西,照片、水瓶、内裤,都是纪北微的东西,仅仅是这三样东西,都够他翻来覆去回味好几遍了。
他又拿起手机,点开纪北微的微信,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发点什么东西,才能勾搭纪北微和他聊天。
他想纪北微想得头疼,身子往后仰,靠在椅子上休息。
拿起纪北微那条内裤,盖在了脸上。
他受不了,他想要听到她的声音,他手里有一些录音,是大学时他和纪北微谈恋爱时,纪北微给他发的语音。
他喜欢收集她的一切东西,她用过的笔,穿过的衣服,她和他的聊天记录,她发的语音......这些东西,都是他重温旧梦的来源。
他脸上盖着纪北微的内裤,戴着耳机,细细听手机里的录音。
录音是纪北微给他唱的生日快乐歌,其实那时候并不是他的生日,只是他为了让纪北微陪他,才胡乱编造的。
他听着手机里的歌声,回想着今日看到的一幕,纪北微躺在霍卿办公室的休息间,还裸着身子,露出的肌肤都是诱人的吻痕。
他在脑海中审慎周密地推测,不断勾勒画面......
她那时候肯定是刚刚和霍卿做了一次,而且还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搞的,不然也不会把内裤落在沙发上,被他捡了个便宜。
她到底是怎么回应的霍卿?是不是红着脸叫他老公,她亲霍卿那个贱人时,会不会也像她亲他的时候一样,喜欢咬对方的舌头?
陆书礼越发憎恨嫉妒,他都没有和纪北微做过。在那段短暂的恋爱中,他只是亲过她,抱过她,最多就是靠在她的胸口睡觉。
他至今都还没得到过她的青睐,他都二十六岁了,还是个处男。而霍卿那个贱种,居然能够和她结婚,还能够引诱她在办公室乱搞。
霍卿在亵渎他的神明,简直该死!
不知不觉,陆书礼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桌面,胸腔燃起怒火,霍卿他怎么配!他怎么配和纪北微结婚,怎么配取悦她!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人配得上纪北微。那些凡夫俗子和纪北微在一起,全是癞□□吃天鹅肉。
他脑子乱成一锅粥,一会儿咒骂霍卿,一会儿又对纪北微思念成疾。
光是听录音,已经没办法满足他的渴望了,他需要听一听纪北微的声音,缓解一下饥渴。
他把脸上的内裤放下,攥在手里,拿起手机给纪北微打了电话。还在呼叫时,他就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等下该说些什么呢,要怎么开口才能显得自然些。
正当他满怀期待时,对方接了电话。
陆书礼迫不及待开口:“微微,你睡了吗?”
对面停顿了几秒后才出了声音:“陆总,是我,我老婆已经睡了,你大半夜的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陆书礼失望透顶:“没事,打错了。”
“打错了?”
霍卿搞不明白,陆书礼刚才说的第一句话,叫的是“微微”,显然就是要找纪北微。
他还想问些什么时,陆书礼已经挂了电话。
霍卿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妻子,若有所思。即使他不想相信纪北微会出轨,可是当头之下还是忍不住多想。
他点开纪北微的微信,看了所有的联系人,又仔细查看她到底有没有小号。甚至是把她的微博、邮箱等软件全都翻了一遍。
都没有发现任何可能出轨的蛛丝马迹。
那陆书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霍卿想不通。
他把手机放下,抱住了纪北微,亲亲她的耳朵。纪北微身子动了动,不知梦到了什么,轻轻喊了一声老公。
霍卿又亲她淡红色的唇,柔声道:“宝宝,老公在这里。”
妻子在睡梦中都在叫他,怎么可能会出轨呢。霍卿为自己方才的揣测而羞愧,他不该怀疑纪北微的,不该去翻阅她的手机的。
他搂着她,也闭上了眼睛。
陆书礼挂断电话后,烦躁地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口干舌燥。他拿起纪北微喝过的那个矿泉水瓶子,去饮水机前接了水。
仰起头喝水,一边喝一边舔着瓶口,幻想自己在和纪北微接吻。
......
第二天纪北微醒来,霍卿早就起了,还下楼买了早饭上来。
他在门口换鞋,对着卧室喊:“老婆,你醒了没?”
“我刚起呢。”纪北微在屋里回话,光着身子下床。
霍卿把早饭放下,擦了擦手,回到卧室。上前抱住她,在她脖子上吻着,咬出一个浅浅的红印:“老婆,我刚才去买早饭,顺便买套了。”
“哦,什么牌子的?”
霍卿从口袋里拿出来给她看:“这个,咱们以前好像没用过。”,他对着她耳朵讲话,热气喷在她的耳廓。
纪北微笑着歪头:“哎呀,你别总是吹我耳朵,痒死了。”
“还有更痒的呢。”霍卿修长白净的手指,在她的腰间轻挠。
纪北微从小就怕痒,她笑着要躲。
霍卿终于是放开了她,跪在地上,挑着俊眉仰视她。纪北微抓他的头发:“老公,你该不会是想现在做吧?”
“昨晚都没做,今早得补回来。”他的脸凑上前。
纪北微惊叫一声:“我们跟陆书礼约好了,九点去接他,一块儿去窑厂呢。”
“现在还不到八点,来得及。”霍卿含糊声音从底下传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纪北微平时对工作极为认真。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霍卿,颤巍巍探过身子把手机拿过来。
来电是陆书礼,她猜想陆书礼可能要问瓷器的事情。她抓紧了霍卿的头发,示意他收敛一些,随后按下接听。
“喂,陆总,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书礼道:“我是想跟你说一下,等会儿你们不用来接我了。我和助理自己开车过去就行,到时候咱们直接在窑厂碰面吧。”
“好的。”纪北微声音有些不稳。
陆书礼谨慎敏感,听出了纪北微声音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起床,嗓子还有点哑。”
陆书礼继续公事公办:“那就好。对了,还有一件事,中午我请你和霍总一起吃个饭吧,再谈一谈合同的问题。”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我们的客户,应当是由我们来请客才对。”纪北微尽量保持镇定。
陆书礼:“没事,那餐厅是我朋友的,他已经给我们留好位置了。”
纪北微不再推脱了,只想着快些结束通话:“好的,那就谢谢你了,咱们到时候见吧,具体细节当面谈。”
“好。”
挂了电话,纪北微浑身卸力,双腿发软。霍卿站起来,直接把她抱到床上,压着她问道:“陆书礼怎么老是给你打电话?”
“我也觉得很奇怪,下次让他找你。本来和客户沟通这事儿,就应该是你来负责的。”
见纪北微如此坦荡,霍卿也放宽了心:“既然不用去接他,那咱们还可以多温存一会儿。”
纪北微指尖点了点他的额间,笑容明媚:“你呀你,一天到晚就想这个,没出息。”
“你有出息就行。”霍卿低头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