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孟宁青嘴角带着嗤笑,“上次罚你的酒不是挺爱喝的。”
于锐达眼神阴翳,像一只暴走的狗熊一样向她扑了过来。
想把她按在身下,想狠狠地收拾她。
这个臭婊子,不过是卖的,装他妈什么装。
就在他扑上来的那一刻,孟宁青眼底寒光一闪,抬脚,撩腿,对着他的下|体猛地一踢。伴随着于锐达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她收回了腿,裙摆微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甚至连裙子都没有因为过大的动作而扯坏。
在于锐达打着滚的哀嚎和要杀人的目光中,她微微走神,越发觉得谢时予是个丝毫不会珍惜美丽事物的人。
多好看的裙子啊,就被他那样给毁了。不像她,为了保护小裙子,连踢人都是收着的,不然……
孟宁青目光微垂,看着面前痛到打滚的人,眼中带着不屑和挑衅道:“这次的罚酒是不是更爱喝了?”
于锐达的脸红的像是猪肝,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只是愤恨的盯着她。
孟宁青神色不变,甚至往前走了两步,警告道:“别再惹我,再有下次,就把你给废了。”
她说这话时,带着一股狠戾,张牙舞爪的,一时间于锐达真被她给震住了。
等孟宁青快走到门口,才回过神来,这种颜面具失下,最初的喜欢全变成了怒火,“臭婊子,你别得意,看我不收拾死你,你以为那个老头会为了保你跟我动真格么!”
孟宁青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身大步走了回去。
她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于锐达有点后怕,下意识后退,“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
没等他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巨响,脸瞬间火辣辣的,大脑一片空白。
孟宁青手并没停,冲着他另一半脸又扇了过去。
直到闪到她的手微微发麻,才停止。
于锐达看她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恐惧,像是在看魔鬼一样。
确认他不会再聒噪后,孟宁青才又离开,神色如常的打开了门,就像刚刚那个杀伐的人不是她一样。
等她打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时,瞬间愣住了。张着嘴,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问:“你就这样看着我被人欺负?”
谢时予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眼尾含着些及不可察的笑意,半拖着调子说:“你不是打的挺开心的?”
确实,她喜欢自己亲手报仇。解气,又痛快。
可是,她喜欢是一回事,他的态度又是一回事。
虽然不知道于锐达口中的糟老头子是谁,会不会为了她动真格,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样子,怕是不会。
孟宁青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前走。
谢时予眉头轻皱了下,下意识拉住她。
这时,关诗语几个人刚好回来,见到这个场景有些微愣。关诗语下意识的问:“怎么了?”
不能孟宁青开口,谢时予便说:“去车上等我。”
孟宁青只想将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也没说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只和关诗语和仍出来震惊中的周总王总几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周总和王总这才稍微回过点神来,整理了下神态表情热情中又带着客气的和谢时予打招呼,“谢总,好巧。”
谢时予也没理他们,只是面色冷然的将包厢的门打开。
露出仍趴在地上的于锐达。
关诗语彻底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于总怎么在我们包厢?”
周总和王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也诧异道:“是啊于总,你怎么在这呢?”
于锐达从剧痛中缓过来,逆着光便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气质卓然让人一眼便注意到。
他心中一喜,要知道他们这个层次的平时是很难有机会见到谢时予的,燕城里的人又有谁不想和谢家搭上点关系。
他甚至忘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子,自认做出了个十分得体的表情,有礼有节道:“谢总,您好。”
说完,才想起自己还趴在地上,脸上故作淡定神色却有些慌乱的爬了起来。
谢时予逆着光,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独有的有节奏的声音——
哒、哒、哒……
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视线微垂,目光淡漠冰冷像是凝成了实质,有形的刀锋齐齐逼视着于锐达,沉声道:“我的人,为什么要靠别人保?嗯?”
于锐达还没从能够和谢时予交谈,甚至可能把自己的事业更带上一层楼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乍一听这话有些茫然。
什么他的人?
谢总的人肯定不需要别人保啊。
不是,谁敢动谢总的人啊,这不是找死么。
这些话在他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但是在对上谢时予寒冰彻骨的视线时,他脑袋激灵一下,好像忽然就开窍了。
他说的,该不会是孟宁青吧?
孟宁青是他的人?
“我……我……”他还没想清各种所以,但嘴已经快过了大脑,可偏偏大脑一片空白。
谢时予不再多给他一个眼神,吕局那边的局还未结束。他转身,离开时路过关诗语,淡声道:“保护好艺人的安全,是一个经纪人的基本素养。要是这都做不到,该考虑考虑是否能胜任这个职位。”
关诗语再怎么反应慢,也是在社会摸爬滚打过这些年的,要是这都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是真的可以辞职回家结婚生孩子去了。
“对不起谢总,是我大意了。”
她说的诚恳,谢时予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毕竟是孟宁青的经纪人,多少留了几分面子。
关诗语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那股一直憋着的气才吐了出来。她自问也见过无数人,也不是没见过什么权贵,可这还是第一次在人发火、还不是对着自己发火的时候,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她开始有点怀疑,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是如孟宁青说的那样么?就能让素来温和息怒都不行于色的男人这样?
还是说,这就是大佬的强烈占有欲?
孟宁青气呼呼的才走到停车场,李闻远大概是收到了通知,便迎过来接她。
她坐在车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把心口中的那股气散去。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傻乎乎的等?
他让自己等,就要这么听话么?
孟宁青有些懊恼,正想开门离开,车门的另一侧便被人从外门打开。
随后淡淡地酒气传来,不难闻,和他身上神秘的迷迭香味混在一起,竟有着相得益彰难得的和谐。
她不说话,甚至不想转头看他。
谢时予也没开口,上了车之后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种酒局大多难以脱身,后半程喝了不少,他这会儿有些头疼。
闭着眼睛,其他感官便变得更加灵敏。他讨厌自己身上的酒味,但旁边有个会自动散发香气的玫瑰,两个人的味道在狭小的车厢中融合着,将他讨厌的味道中和了些。
这个味道真是霸道,就像是她这个人一样,渐渐地占据了全部的上风,鼻息间只有清淡的玫瑰花香和清甜的果香味萦绕,再也闻不到别的。
他的喉咙忽然有些发干。
今天这人真是安静,连布料摩挲皮质座椅的声音都没有。
他抬手,仍未睁开眼睛,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孟宁青的手。
孟宁青正在自己一个人生气,突然这么一下,她想都没想的就把手抽走。
他再抓,她便再抽走。
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后,孟宁青忽然觉得无聊,便由着他。也不知道谢时予为什么会乐此不疲的做这种无聊的事,他大概是真的醉了。
谢时予就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她的手并不算小,可谢时予却仍能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随后轻捏着她的手指玩着。
快到澜汀公馆时,谢时予那股劲散去,睁开眼便看到了一顶极其标志的后脑勺。他后脑勺说:“以前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身手。”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孟宁青以为自己那股气被压了下去,可是狗男人忽然诈尸,她一开口就仍不自觉带上了怒气,“所以你以后少惹我。”
于锐达在地上打滚的画面在脑海里闪了闪,谢时予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几秒后才又问:“怎么会去学这些?”
孟宁青从善如流道:“我兴趣广泛。”
她话说的阴阳怪气,带着股气人的劲儿。说完后,自己都有些茫然,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们明明只是简单的那种关系啊。
谢时予淡垂着眼睫,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手指。她的手很白,指如削葱根,玩着玩着才发现,她的掌心很红。
这是打人打的。
他把她的手翻过来,掌心向上,红彤彤一片。
谢时予觉得又是好笑又有点无奈,她总是这样,敌损一千自损八,哪怕两败俱伤你死我活,也不能吃了亏受了委屈。
“手疼么?”
孟宁青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生气,对啊,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生气会变丑的。
“疼啊。”孟宁青终于不再只给他一个后脑勺,语气间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娇嗔,“可疼了。”
她不知道那个人的脸皮怎么可以那么厚。
“娇气。”谢时予淡声道,可垂眸却轻揉着她柔软的掌心。
孟宁青轻翻了个白眼,他不出手,她自己手都打疼了又说她娇气。
狗男人。
还好她从来没想过要靠狗男人。
回到澜汀公馆,一进门谢时予便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去了浴室。
他有点小洁癖,身上的味道让他难受。
孟宁青也上了二楼,去衣帽间衣帽间拿了换洗的衣服后,打算洗澡。
她下意识往卧室走,想着谢时予一定拿好衣服后就近在衣帽间对面的浴室洗澡,但是没想到这个浴室安安静静的。
孟宁青有些奇怪,跑卧室去了?
卧室里也有个小浴室,但是不如这里的大,平时她拿好衣服后总喜欢用这里的,大,东西还齐全。她原本以为被谢时予抢了个先,今天不能舒舒服服的汗蒸了。
没想到狗男人有更好的不用,跑去卧室里去了。但是狗男人的脑回路你别猜,反正也猜不明白,毕竟正常人才不会这样。
既然狗男人没用,“失而复得”的情感下,孟宁青好好地享受了一下,等她蒸完、弄好头发,一些列全□□完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丝质垂感又不失完美裁剪的睡裙,朦胧勾勒出她漂亮的身材线条。头发光泽有弹性,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精致的。
当她穿着毛茸茸拖鞋走出来时,谢时予早已经洗好,并且可能因为喝了酒,今天竟然没在书房工作,而是松散的靠坐在床头上,拿着一本书翻看着。
反正他看的书她向来看不懂,也不关心他在看什么,掀起被子的一角爬到了床上。
自顾自地刷起了手机,没发现身边的男人视线早已经不在书上。
当男人手动她的肩带,对上他沉如深渊的眸子时,才反应过来。
她身上的痕迹变得浅了,像是在洁白雪地里开出一朵又一朵漂亮的粉色花朵,美的让人失神。
谢时予就在这些花朵上流连着,一朵一朵的品尝着。
从花瓣到花心,全都不舍得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