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卿睁开眼睛,眼眸里还带着惊魂未定,她的手撑在床榻上,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沈笙卿的动静惊动了旁边的徐氏,徐氏睁开眼睛,看着沈笙卿的动作,说道:“笙卿,怎么了?”
这次沈笙卿从首辅府搬回沈府,虽然沈笙卿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徐氏担心沈笙卿,这几晚都会来沈笙卿的院子陪她睡。
听见徐氏的话语,沈笙卿淡淡说道:“没什么,我好像梦见楚时渊受伤了。”
闻言,徐氏小心翼翼地扶着腹部,也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说道:“无缘无故,你怎么会梦见楚时渊?”
顿了顿,徐氏说道:“笙卿,你实话告诉我,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没有放下楚时渊?”
沈笙卿哭笑不得,说道:“嫂嫂怎么会这么想?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还觉得楚时渊伤我太深,我的内心想让他受伤呢。”
徐氏认真打量沈笙卿的神情,见沈笙卿不像撒谎,放下心来,顿了顿,又说道:“算算时间,楚时渊应该也要回京了。楚时渊早日回京,你和他将和离的事情也能够早日说清楚。”
沈笙卿也希望能够早日和楚时渊将和离的事情办妥,虽然她觉得她送去官府的那张和离书是楚时渊当初主动给她的,现在她想和他和离,楚时渊应该会应允,只是她不想一直这么拖着。
楚时渊不表态,官府那边也不会正式判她和楚时渊和离。
……
用早膳的时候,沈世鹤用筷子夹了一个小包子放到沈笙卿的碗里,看了看自家娘亲的脸,又用筷子夹了一个小包子放到自家娘亲的碗里。
沈笙卿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沈世鹤的脑袋,说道:“世鹤真乖。”
徐氏无奈摇头,沈笙卿回来这几日,她这个亲娘在沈世鹤的心里都没地位了。
这时,红簪从外面走进来,欲言又止。
沈笙卿说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红簪说道:“楚大人这不是被皇上派去南州了吗?现在外面都在传,楚大人离京不久,简小姐也离京了。”
之前沈笙卿让红簪将几个乱嚼舌根的男子送去了京兆府,本来这几日没人敢乱说楚时渊和沈笙卿的事情了,不想才过了几日,又有这些风言风语了。
闻言,沈笙卿没什么感觉,大概是已经下定决心和楚时渊和离,不再和他有任何关系,再听见他和别的女人有关的话语,也不会像从前般感到难过。
而且她之前之所以让红簪将那几个议论她,楚时渊和简连漪的男子送去京兆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几个男子话语里对沈母不尊重。
比起简连漪的离京是不是和楚时渊有关,她更想知道楚时渊何时回京。
又过了一日,沈笙卿终于收到了楚时渊回京的消息。
得知消息时,沈笙卿恰好在首辅府附近,她便直接吩咐车夫去首辅府。
沈笙卿抵达首辅府时,楚时渊还没有回首辅府,孙管家看见沈笙卿,正要劝沈笙卿进首辅府等楚时渊。
马蹄声响起,楚时渊和莫牧几人回来了。
莫牧看见府门口的沈笙卿,愣了一下,先冲沈笙卿行礼,才转身将马车的帘子掀开,让马车内的楚时渊下来。
沈笙卿看见楚时渊从马车内出来,也是微微一愣。楚时渊不像一般文臣那么文弱,会骑术,她是知道的。
沈笙卿不知怎的想到她做的那个梦,她难得看见楚时渊选择乘坐马车,难道楚时渊真的受伤了?
这个念头仅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没有多想。她今日特意来见楚时渊,是为了和离的事情。和离后,他的所有事情都和她无关了。
楚时渊的视线落在沈笙卿的身上,说道:“为何站在府门口?”
沈笙卿抿了抿唇,说道:“有事情和你说,我也才刚到,你就回来了。”
“既然有事情和我说,进府说。”
说完,楚时渊不再看沈笙卿,抬脚朝府中走去。
一旁的孙管家也连忙说道:“是啊,夫人,外面风大,您和大人先进府。”
沈笙卿本来只想和楚时渊说几句和离的事情,说完她就离开。沈笙卿还没有动作,又是一道清婉的女声响起。
“楚大哥,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几句交代忘记和你说了……”
沈笙卿循声看去,这才发现刚才楚时渊乘坐的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简连漪自己用手扶着马车的帘子,也没让丫鬟搀扶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带着几分京城闺阁女子没有的洒脱和不羁。
沈笙卿将视线移向楚时渊,原来红簪听见的传闻是真的,简连漪这次的离京真的和楚时渊有关。
只是这也很快和她无关了。
不知道是听见了简连漪的声音,还是感受到了沈笙卿的目光,原本在朝府里走的楚时渊停住脚步,转身朝沈笙卿和简连漪的方向看了过来。
简连漪诧异地看着沈笙卿,说道:“好巧,居然在这儿碰见沈姐姐。既然我们都有话语和楚大哥说,一起进府如何?”
比起沈笙卿这个首辅夫人,听起来简连漪更像是首辅府的女主子。
面对简连漪看似热情的话语,沈笙卿轻轻吐出一口气,没有理会简连漪,她看向楚时渊,说道:“不必了,我就几句话和你说,在这儿说也是一样的。”
楚时渊凝视着沈笙卿,拧眉说道:“进府说。”
沈笙卿站着没动。
在简连漪几人的注视中,沈笙卿的唇边带着解脱和释然,她冲楚时渊开门见山说道:“你应该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我若是后悔了,你会放我离开。”
在楚时渊含着威压的目光中,沈笙卿一字一句说道:“当初你给我的和离书,我已经交给了官府。”
“楚时渊,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