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周,自那次和云寒客去城西区吃大排档已经过去了四天。
不需要天天都要跟着王老头儿到处奔波讲学的迟简每天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工作,所以她就拥有了更多的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
翟子琼就是其中一件最为棘手的麻烦。
迟简名下的产业有一部分是和慈善挂钩,而当初日瓦长官用以交换的条件也是由迟简和翟家一同合作的永怀安慈善晚会。
翟子琼知晓了她的决定,所以也是趁着和迟简研究决策的借口来光明正大地找她麻烦。
翟子琼其他方面不行,但是不得不说,在文娱方向的娱乐产业里,迟简的脑子转得不如这位小公主来的快。
在所有涉及电影八卦,新闻头条的方面,翟子琼应对起来不能说是得心应手,只能说是手到擒来。
这也是迟简一行人每每都会被这么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小个儿暴力压制的原因。
迟简在整个圈子里少年成名的传奇人尽皆知,但是公众甚至连响天门集团有一位少主的存在都暂不知晓。
迟简为人低调,不想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放个屁都要昭告天下,所以翟子琼在其中就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至今为止,除了豪门贵族之中有家族知道迟家少主的消息,在网络上,公众里,就连关系到迟简的一个字一张照片都没有。
所以这也成了翟子琼每次威胁她们的强势帮凶。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全世界都知道响天门大少主你迟简的名号!然后再把你的照片挂满头条,让你永生永世都活在媒体的镜头和男人堆的阴影之下!”
迟简无法反抗。
信息时代,掌握着网络就等于掌握着全世界,她只能给她翟琼做小弟,只能妥协。
这就是资本家,她才是最资本的那一个。
所以在这几天没有工作和课程其他时间,迟简都被胁迫和翟琼白天夜里打游戏,就为了填补上次那一把掉下的大分。
“哈哈!就这样,这次联赛,我想以我队目前的实力,完全能够斩获前三的好成绩。”
张狂的女声从迟简耳机中穿透出来,六位数的耳机都阻隔不了翟子琼尖锐的桀笑。
紧接着是沈承修低沉磁性的标准总裁音:“呵,和我想得一样。”迟简都能透过耳机想象到此时对面人脸上邪魅狂狷的坏笑:“我们总是这么强。”
翟子琼十分同意:“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的时代终于要到来了!”
沈某:“领奖台上要讲些什么好呢?”
……
看着已经沉浸到自己世界的两个人,韩景铄不敢开口,他打开私聊框,对迟简打字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比赛比的是六人局,先不说他们几个人一个比一个菜的手法,光是打通了四人配合战的两个人到底在高兴点什么。
迟简也没有加入两个人傻缺一样的狂喜,而是面无表情地回答了韩景铄了私聊:
‘不知道,但是别去刺激她们’
韩景铄回了个懂的表情包,和迟简两人默契的站在一边鼓掌。
但是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已经开始商量领奖时的措辞时,韩景铄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二者的幻想。
“那个,翟姐,道理我都懂,但是咱们的盾士位和法师位有人选了吗?”
神迹巅峰赛打六人局,他们原本的队友嫌他们几个太菜还抱团就跑了,现在还有俩月就到今年的大比了,韩景铄可不想因为人数的原因被取消资格,所以还是颤颤巍巍地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翟子琼正在兴头,大手一挥让其表示不用担心。
“放心吧,我最近已经在让人准备选拔赛了,一定能在比赛前一个月选出来的。”
韩景铄:选拔?
!
他:“翟姐,你不会为了选队友专门又设置了一场联赛吧。”
掷地有声的回答狠狠地砸向了他:“对!奖金一百万,专挑盾士和法师”,紧接着又桀桀怪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们将会拥有全国最强的盾士和法师!”
韩景铄&迟简:……6
迟简在她专享的游戏房内,上臂撑在八位数的古木嵌祖母绿金丝包边的游戏桌上,盯着四面专门设计来打神迹一款游戏的定制显示屏,用着六位数的手工打造的国际顶尖品牌的麦克风,痛斥翟子琼此举的铺张与浪费,兴师与动众。
终于在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措辞结束,且分别让自己的助理或是秘书将获奖致辞打印出来的两人终于结束了她们的白日梦。
耳机里传来了翟子琼少见的不那么张狂刺耳的声音。
“今日会议十分完美,散会,明日再战!”
迟简终于如愿以偿地结束了今日份的陪玩儿。
上次和云寒客去吃夜宵,其实也算是达到了翟琼那个刻薄的要求,但是古人云女人总善变,等她第二天一出现,就又被这个女人以名声为要挟做了整个陪玩。
她就是个天生的陪玩命,至少在翟子琼这里是。
迟简左右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脖子,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离开了她已经连续坐了四个小时的座椅。
从放满了奖杯的展示柜和贴满了海报照片的墙壁路过,迟简走出了她的专享电竞房。
只不过展示柜上的奖杯分别是:怎么会这么菜奖、最菜团体奖、最拉配合奖以及最弱战力战队奖。
而那些照片也分别是:她们队站在台下看着别人领奖照、狼狈互骂照以及被一群颜粉追着跑结果卡在门上照。
迟简曾经好几度想要将其销毁,但是最后还是在王姨的据理力争以及翟琼的威逼利诱下,完好保存并包围了她的整个游戏空间。
从房间里出来,迟简和往常的路径一样走到了餐桌旁,诺大的平层里没有一丝人气,而做好了饭放到保温箱内的王姨早就回家去照顾王小帅了。
迟简依旧活动着她僵硬的身体,一边将胳膊手腕折的啪啪作响,一边将餐桌上保温箱内的碗碟一一摆出。
她终于在下午一点吃到了她的早饭。
……
东邻电影学院的大礼堂
刚结束排练的云寒客蹲在脚落的台阶上玩儿手机。
为什么要蹲着呢?眼前的事实很明显。
可以坐着休息的位置全部被早他们一步结束的舞蹈生占领了,所以他们唱歌的弹琴的就只能蹲在脚落,勉强休息。
距离上次被迟简带走吃夜宵已经过去四天了,四天没有和那个人说话见面,云寒客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没有那种冲动的心动感,理智也跟着渐渐回笼。
他拿着手机蹲在发暗的角落,手机屏幕上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将本就白的发光的皮肤衬的更亮了几分。
云寒客此时的心情很平静。
他从心底其实也不是很想和迟简那种与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交往过深,所以在脱离了哪种诈骗般的环境之后,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他很懂得克制自己,从小到大,他觉得自己就只剩这一个优点了。
那就是拥有宝贵的自知之明。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这场排练了大半个月的演出还是想邀请迟简来看。
这是云寒客的私心。
他蹲在脚落,拿着手机,都已经点进了和迟简的聊天界面,却仍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有时间吗?她会来吗?自己到底要以什么身份和立场邀请对方?
云寒客想不到好的理由,总觉得每一个理由听起来都十分的刻意,他的脑筋好像都要被绞尽了,一张漂亮的皮面被毫无形象地扭曲了好几重。
又一场排练结束了。
第五张扬和邢启走下了舞台。
他们俩都是学乐器的,和声乐系的云寒客算是混宿,但是离谱的是,一向不靠谱而脱线的第五张扬是吹萨克斯的,而长得像体育生的邢启竟然吹起了长笛。
他们的排演在云寒客之后,时间上晚于唱歌类节目几分钟,所以在他们一结束排练,第五张扬第一时间就就注意到了自己那个知心好友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烦闷些什么。
因为他扭曲的俊脸丝毫不加掩饰地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来来往往的人眼中。
原本准备去吃午饭的第五张扬停下了脚步。
秉持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又秉持着回报恩情的理念,第他将手中的乐器往身边人手上一怼,便向那个角落走去,
“帮我也打一份,不对,给客客也打一份,我还要喝酸梅汤,记得加冰。”说完又提了更加无礼的要求:“记得把米饭给我摆成爱心的形状!”
突然被委以打饭重任并手持冰冷乐器的邢启:“?”
那我呢?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
然后正在吃早饭的迟简就收到了一条来自于云寒客的消息,消息的内容这样写道:
“你小子,下周五来看小爷的演出。”
然后第二条消息中附带了演出的具体时间和地址。
迟简:没看出来这个小漂亮还有两副面孔。
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三分钟后。
打不过第五张扬的云寒客终于拿到了手机,他看着已经超过撤回时间的消息,缓缓留下了两行清澈的泪。
原因无他,而是迟简已经看到并回复了他的消息。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