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就很简单”
“我们之前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云寒客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对着麦克风说话。
他在吃完饭之后就被迟简送了回来。
在回来的路上,迟简还让他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等她回来他就发现对方手中提着两盒小蛋糕,他怎么也没想到其中一盒是给自己的。
“她竟然只是个学生,我还一直以为她是个大佬呢。”
云寒客回想着他们在车上的聊天,当自己惊讶于对方只是学生时,对方是怎么说的?
“我看起来很年迈吗?”
云寒客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算对方说‘我看起来很老吗?’他都能应付一下,但是知识分子不愧是知识分子,开口就是年迈、耄耋之类的词汇,一时间让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他只能尴尬地回复到:“没有,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很博学。”
这样回答应该也不会显得自己很文盲吧。
云寒客又叉了一小块杏子酱送到嘴里。
“这个蛋糕真的很好吃,杏泥应该是咖啡店自己熬制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条街上还有这么一家咖啡店呢。”
云寒客时不时的回复一下公屏上的弹幕,时不时又在自言自语。
他低下头与桌上的蛋糕持平,瞪大眼睛观察着夹在中间的厚厚一层杏酱,后又用叉子又从中挖了一块出来,惊讶于在这个被科技与狠活荼毒的世界上还能吃到这样纯天然的味道。
弹幕上持续不间断的滑过各种十八禁言论。
“哎呀,你们别这样了”
“我怎么能配得上人家”
看着屏幕上清一色让他嫁给迟简的言论,云寒客也无可奈何。
谁让他就是个多嘴的人,属于纯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的类型。
今天开始直播之后,等他脑子气喘吁吁地追回家以后,他的嘴早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
紧接着他的这些不着边际的听众朋友们就自行带入了他的身份,一会儿冒出一个粉泡泡,没完没了。
‘所以姐姐是读法律专业的吗?’
云寒客终于看到了一条没有做白日梦的弹幕。
“其实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是她确实念的是金融学。”
连他自己都讶异于对方的答案。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刚才,云寒客一直都先入为主认为对方是法学领域的一方大拿,谁知道一问才破案,对方竟然只是金融系的一个在读学生。
“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云寒客无比费解并且咬牙切齿。
“今天回来的早,一会儿能给你们唱会儿歌,过两天要排练演出,可能又得连着几天不能直播了。”
一听这个消息,弹幕果然又重新炸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云寒客得十分努力才能差不多回个七七八八。
“知道了,我下次一定请假。”
“九黎那边不用管了,等她们来找我就行了”
“钱也不用给,真的我没骗你们,你们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云寒客大着头回复小窝里大家的关心,一旁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他囫囵的看了一眼屏幕,看清来电的人名之后又赶忙让公屏大家安静。
“喂”
云寒客轻声接起电话。
对面传来的声音很嘈杂,好像有人在大喊,又好像有人在唱歌,还有隐约的被闷住的重金属音乐。
“你要的录像太大了发不过去,我传你邮箱了,你自己去下载一下。”
“还有,那个九黎如果再联系你,你直接让她给我打电话。”
对面杂乱鼓噪的声音刺的云寒客耳朵生疼,他适度的将手机拿的离远了一点,但是却无意间将其与麦克风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知道了,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吵。”
对面的女声清亮,就算背景音如此嘈杂都能听得很清楚。
迟简回答他:“没什么,朋友吃个饭,有点儿吵,先挂了。”
说完以后,等他再见两个字刚落地,对面就无情的将电话挂了。
‘呜呜呜姐姐也太无情了吧,都不多和花花说两句咩’
‘姐姐好冷我好爱,用最冷的口吻说出最暖的话,我真的可。’
‘这也太宠了吧,姐姐都舍不得九黎再来打扰花花’
‘真的太宠了,姐姐为了花花直接怒发冲冠’
‘什么姐姐为花花烽火戏诸侯?’
‘什么姐姐冲了花花?!’
……
弹幕的风向再一次的被带跑了,听到了通话内容的听众朋友好像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密一样,又一次向无厘头十八禁转去。
“你们都给我住嘴!”
云寒客看着公屏的言论,脸颊憋的通红,为什么现在网络上的小姑娘能无比自然的说出这么多羞耻害臊的言论,他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能不能矜持一点,都是小姑娘”
‘我们之中只有你是真正的小姑娘’
弹幕之中突然有人正色道。
云寒客直接不依,他不承认!
“岂有此理,我可是当之无愧的真男人,啊!你们不要再说了!”
“哼!”
眼看的说不过弹幕,云寒客只能红着脸粉着脖子的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但是于此同时,他也确实不禁又一次的感慨。
迟简到底什么绝世大好人,长得好又有钱就算了。
学习还那么好!人还体贴。
这样他真的很容易沦陷好嘛!试问真的能有人和迟简接触在一起而不会爱上她的吗。
他不相信!
而事实证明,真的有。
在刚挂断云寒客电话的迟简这边,她刚将车停到了目的地的停车场。
面前是华丽闪耀的超大金属框玻璃门,透过玻璃不加掩饰的透出五颜六色的炫彩灯光,隐隐的重鼓点自地下传来,震的迟简心脏都跟着颤动。
在迟简双脚落地之后,一阵风自其身边扫过,眨眼间一辆顶尖豪车停到了她身边,伴随着缓缓下降的车窗,内里尖酸刻薄的男声也一听无余。
“我说迟简,你啥时候能把你这辆破车报废了。”
“迟总出行就开这?这也太逊了吧。”
迟简面无表情,同样的声音和话语她已经听了一百万次,最开始两回她还会开口解释,到现在几年过去了,对于这个刺头的呛声已经无法让小迟总在意分毫了。
“这次又是翟子琼订的地方吗。”
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场景,迟简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豪车中探出头的金发小子摘下墨镜:“对啊,不是你说随便吗。”
“这是她们家的产业,她不订在这里还能订在哪儿?”
迟简冷漠的瞥了一眼车上的人,明明眼睛里的兴奋都要将墨镜射碎了,却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装作没事人一样。
迟简最不喜欢来的就是这种吵得连说话都费劲儿的地方,但是偏偏每次叫她出来的不是文娱产业巨头的千金就是花名在外浪荡风流的公子哥。
韩景铄和迟简认识了二十多年,对于后者的所有大小习惯早就摸得门清,他们所以人都知道迟简不喜欢这种奢靡豪颓的活动,但是偏偏所有人都想犯这个贱。
“哎,我跟你说你还真别说,这次我和翟琼可是给你准备了……哎你别走啊,等等我。”
迟简没有理正在努力探出车窗叫停自己的韩景铄,而是头也不回地跟随着早就等在门外迎接她们的门童走了进去。
刚摆脱了聒噪的韩景铄,走到过道里的时候还是遇见了另一个装比的男人。
“哟,好久不见啊迟少主。”
迟简一拐弯就碰上了同样从对面拐来的男人,比起刚才见到的金发痞子,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正紧多了。
一身高定西服在身,配了一双发着光的定制亮色鳄鱼皮方头皮鞋,一头黑发后背,面容冷峻。
迟简遇到这人习惯性地后退了两步,避免自己和他距离太近。
对方身量直逼一米九,又喜欢用鼻孔看人,迟简每次只要进入他用鼻孔看人的范围里就控制不住想揍断那根别人都认为帅气逼人但是只有她认为难以入眼的鼻梁骨。
“不是翟子琼叫你来的吗。”
迟简丝毫不给对方面子:“装什么装。”
说完便一个跨步走到了对面人的前面,步伐不减。
“为什么商谈要选在这种地方,你们最好立刻通知翟子琼现编一个合理的借口。”
沈承修感受着从前面人身上传出的森森冷风,在心里也默默的为自己的好友捏了一把汗。
“怎么说呢?”
沈承修的话还未落,身后就传来了匆忙的脚步。
“我我我!我来说!”
韩景铄在看到迟简头也不回的离去之后就赶忙停了车追了过来,他看样子一路上追逐的速度并不慢,现在追到了人后就双手撑膝的喘着大气。
“翟琼这是在报复你呢”
说完又大大呼了一口气。
“你最好一会儿别激那位主,忘记上次你让她的第三遗迹被人打穿的事情了吗。”
迟简的步伐一顿,闻言后连凌冽的气息都弱了不少。
她能承受任何方面给她带来的任何压力,除了翟子琼这个异类。
“她最好没有”,迟简嘴唇突然开始颤抖。
与此同时,周身一直围绕的阴森寒气瞬间破散,迟简连整个人都恍惚得好像摇摇欲坠,在她踉跄了两步之后,沈承修极有眼色的扶住了她好似将要破碎的身躯。
韩景铄却没有这般的眼色,依旧添油加醋的说道:“她有。”
两个字打在迟简头上,如遭雷击。
作者有话要说:跨年快乐啦啦啦!我爱每一个会看我写文的宝贝~~(今天还有一章!晚上更!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