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淮震的搭在身后的手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放了。
沈自寻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除了想还有什么吗?”沈自寻很好奇小女修会说些什么。
“她说昨晚做梦,梦到尊主抱着她睡觉,温柔地喊她心肝宝贝。”宋三知无不言,“她还哭了,说担心尊主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见尊主都想的吃不下饭了。”
宋三越说越起劲,最后还自己添油加醋起来。
沈自寻越听越乐,眼睛不住地看向妄淮,眼见着妄淮要杀人了,急忙要人出去了。
人走了,妄淮有点站不住了,拧着眉心,她果真天天在地牢里跟人胡说八道!
沈自寻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尊主,你的心肝宝贝想你了,想你想的睡不着,吃不下饭。”
妄淮已经迈步离开,他到底想看看她怎么吃不好,睡不着。
沈自寻看他杀气腾腾的样子,乐不可支,急忙跟上去看热闹。
但是妄淮一挥手,一柄剑直接直指他的眉心,把他的路挡了,一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沈自寻啧了声:“还真的是迫不及待啊。”
妄淮这次是光明正大地踏进地牢。
刚禀告完的宋三,看着快步走进来的尊主,激动不已。
果真尊主舍不得了!心疼了!
小女修刚可怜兮兮地哭着说想他了,尊主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看。
大家都懂事地离开了地牢,把空间留给“闹别扭的两人”。
等妄淮第三次走进关着白娇娇的地牢,就看到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
还有吃的干干净净的饭菜。
他怒极反笑,走到床边,低头直接在她耳边问:“睡得舒服吗?”
白姣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好听的声音在温柔地问自己,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喃呢着:“舒服。”
“晚饭想吃什么?”妄淮继续咬着牙问。
“烤鸭,还有狮子头……”她说着说着吧咋了嘴,“还想喝点凉的。”
“是吗?”这一句熟悉的反问句让白姣姣脑子一激灵,睁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眼睛,她红唇微张愣了下,然后伸手推着他带着面具的脸,“不要在梦里吓我,谢谢。”
说着扯过被子想继续睡,但是脖子已经再次被妄淮冰凉的手扼住。
白姣姣眼睛再次猛地睁开,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眼底从茫然变成是震惊:“你是真的啊?”
妄淮已经没了耐心,语气阴沉不已:“白娇娇,本尊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胡诌我跟你的事?”
“嗯……说过。”白姣姣熟练地扬起自己的脖子,“但我没有胡诌啊。”
“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吃饭吃不下?”
白姣姣认真胡诌:“嗯,昨晚转辗反侧,今早也没吃早饭。”
今早确实没人给她送早饭,也可能送了,但她还没醒。
但是妄淮也不会去探究这种小事,因为他根本就没相信过她的这些花言巧语。
“你到底想干什么?”妄淮指腹之下都是嫩滑的肌肤,她的脖子还存着之前的红痕,看起来极其的暧昧。
白姣姣刚才听他这么问,抿着唇,眼睛瞬间就涨红:“我说了你也不信我。”
大魔头真的是人间清醒,自己都装的这么深情了,还没沉沦。
“你的可信度……”妄淮刚说到这里,白姣姣就举起两根手指做了个比心,“在这里永不变。”
妄淮:“……”
有时候妄淮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神经。
嗯……她已经被妄淮丢进神经兮兮行列。
“我真的想你啦。”她红着脸,小声朝他说,眼睛里都是真诚。
她是真想他过来啊,这样才能想办法让师姐过来。
妄淮唇角紧压,看她完全不知收敛的样子:“想我掐你脖子吗?”
白姣姣:“……”你这嘴啊是真能怼。
“我想你的伤还没好啊。”白姣姣继续装,她现在完全是不怕掐在自己脖间的手,只是微仰着脖颈,像是等着被他亲吻。
唇瓣都是恰好好处的湿润和红艳。
一双乌黑的眼睛落着烛光,里面都是温暖的底色。
妄淮感觉自己手腕又是一热,他看向她右手的镯子也跟着亮了下,妄淮的眉目再次变得冷冽,只是扣住她的手,掌心握住她的镯子。
白姣姣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镯子的问题,想挣扎,但是手被妄淮宽大的掌心直接压在耳边:“别动!”
熟悉的侵略性的气息笼罩过来。
白姣姣侧目看过去,就看到自己手腕被他的掌心全部收拢,这是一种绝对掌控的宽大,很色,也很欲。
被他指腹触碰的肌肤都跟着烫了。
妄淮圈了一掌镯子,想探出些东西,但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温温的,不热,甚至带着几分凉意。
白姣姣见他一直扣着自己,脸一热,急忙说:“先放开我吧,你这样看我,我忍不住又想……”
她欲言又止,目光却大胆热烈直接瞥向他的腹部。
那里被衣服遮挡的彻底,但是扒开衣服,底下是线条流畅的腹肌还有漂亮的人鱼线,会没入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
那是她看过的男色,很诱人,让人忍不住垂涎。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侵犯了,妄淮阴沉着脸,猛地松开了她纤细脆弱的脖子。
白姣姣立刻喘息着,摸了摸自己脖子,无奈地说:“我们下次能掐别的地方吗?这个地方都留痕迹了。”
这具身体很娇,字面上的,很容易留痕迹,磕了碰了就红,几天消不下去。
妄淮每次掐她脖子都没用死力,像是捏着猫脖子一样带着震慑。
但是这样的力道在这身体上也能留下暧昧的痕迹。
妄淮站在床边,看她脖颈处确实留了红痕,看起来像是咬出来。
他眉心不由地紧了几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似乎在推卸责任。
活脱脱一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白姣姣坐起来,仰着头看他,眼底有困惑和探究,这人来的也太迅速了,自己刚说出那些话,这人就马不停蹄地跑过来。
看来还是对她上心的。
她微微侧头,看着站在自己对面高大挺拔的男人,目光落在面具上,她记得妄淮带面具好像是因为他脸上有个伤疤。
妄淮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就侧过身:“你每天在这么胡说八道的目的是什么?”
“那你看我镯子的目的是什么?”白姣姣反问着。
这个问题妄淮无法回答,他问的问题她自然也没回答。
妄淮懒得浪费时间:“让我听到第三次的那些胡诌话,你也别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这几天的耐心都丢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他的话说出去,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知道啦,你自己擦擦药吧。”
妄淮看着她递过来的药,是在山洞内她给自己擦的。
其实那点伤完全好了。
妄淮也没接,转身就要离开,袖口被一只手拉住了,还微微晃了晃。
“我想见我师姐可以吗?”她适当地示弱,眼巴巴地看他问。
妄淮看向她,白姣姣立刻举起手:“保证下次不说想你了。”
但不能保证不说别的啊,毕竟靠着这个吃好喝好呢。
“目的。”妄淮想知道的是她想做什么。
“想见她了。”她这回倒是实话实说,“而且你不是想知道这个镯子怎么回事吗?或许我师姐能知道呢。”
白姣姣的话确实说服妄淮了,但是他也是冷酷无情地嗤了声,没说行不行就没了踪影。
白姣姣没想到妄淮这人还真的难说,追着喊了几声:“诶,这点小小的要求不满足了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但他的话引来只有宋三那些牢狱。
“还没哄好啊?”宋三小声地朝她问道。
白姣姣立刻变成柔弱小女修人设,还抽出小帕子擦了擦眼角:“嗯,不给他亲亲就生气。”
宋三一群人也是理解:“男人都这样,你下次给他亲,主动一点亲。”
“他太凶了,不亲,怕咬破嘴。”白姣姣垂头丧气地坐回去,宋三一群人也是无奈地走了。
等人一走,她自己重新舒服地躺好,妄淮这个大魔头怎么这么烦啊,要见个人都磨磨唧唧的。
自己都说那么多好话哄他了。
她翻来覆去地想了会,再次拿出自己的纸笔,打算为自己谋划谋划一下。
她飞快地在纸上写上:先搞清楚妄淮对自己镯子的目的,想办法离开地牢,回到合欢宗。
把目的想清楚了,白姣姣看着自己现阶段三个目标。
指腹指上第一个,她感觉妄淮现在也没看出镯子的作用,要不然总是盯着她的镯子看。
正想着就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她困惑地抬头,就看到地牢外走进来一个人,她眼睛瞬间就亮了。
“师姐!”白姣姣兴奋不已跑过去,“师姐!我好想你!”
秋葵看着好完好微损的小师妹,心里满是担心:“姣姣你没事吧?”
“没事的,师姐你别担心。”她伸手去握师姐的手,“你呢?还有师尊呢?大家都安全吗?”
“我们都很好,魔尊给我们单独一座山不允许魔界的人欺负我们,魔修想跟我们修炼还要交文书。”
“啊?”白姣姣有点好奇文书是什么,“这是什么?”
秋葵给她递了封,看的她笑的不行:“这谁想出来的?”
“据说是魔尊大人亲自规定的。”
白姣姣笑的更大声了,心想妄淮这什么脑回路啊。
“他不会真的没睡过女人吧?”她小声地朝秋葵哔哔,“谁能把修炼的事情写的这么清楚啊。”
秋葵轻咳了声:“不清楚,只是魔尊的人突然带我来找你,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我就想见你啊。”白姣姣委屈了,“师姐你都不来救我了。”
秋葵摸摸她的脑袋:“师姐也是人微言轻,哎。”
“哼,没事,我就想你惦记着我就好。”白姣姣觉得自己特重要,只想有人记得自己,也没真想她能救自己出去,毕竟这是自己和妄淮的腹肌之仇。
她伸手将自己的镯子露出来朝秋葵问道:“师姐,这个镯子你知道吗?”
秋葵握着她的手认真地看了下:“这是你从小就带着的镯子啊,你被师尊带回来就有了,随着你长大这个镯子也会长大。”
“还有什么特别的吗?”白姣姣继续问道。
“特别的?我只记得小时候莫离觉得你的镯子好看,从你手里抢走了,第二天莫离就死了,而那镯子却重新回到你的手中。”秋葵回忆着。
白姣姣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完全是愣住了,这镯子这么古怪?还能杀人?
秋葵摩挲着她的镯子:“从那之后没人敢抢你的镯子,你自己反倒每次都乱丢,好像特别不喜欢这个镯子。”
师姐不会骗她,看来这镯子真的有点东西,只是她还没办法发觉。
“但是我看它没有任何灵力啊,一般灵器不都看有灵力吗?”这是白姣姣最困惑的地方。
“也不全是,灵器也分三六九等啊,最上好的灵器有灵性,反而灵力不外泄都藏在里面,使用时才会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秋葵说完见她深思的样子,反问了句:“是这个镯子怎么了吗?”
“没事啊,就是想着用什么贿赂一下妄淮让他放我出去啊。”她不正经地说着。
秋葵倒是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难道你真的帮他给睡了?人恼羞成怒要杀了你?”
“没呢,我们可清白了,反正我说句想他都不可以,都要生气。”白姣姣嗔了声,余光已经看到了宋三那几个人听八卦的脑袋。
“哎,毕竟魔界之主的心思难以琢磨。”秋葵再次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从怀里掏出一些书还有吃的,“师姐也会努力救你出来的。”
话到这里秋葵也该走了,临走前还不放心地看她。
白姣姣朝她挥挥手:“放心啦,师姐我会回去找你的。”
秋葵回头看她,眼底有点泪光,也是挥了挥手就走了出去。
白姣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把脑袋卡在缝里,美滋滋的。
她没想到妄淮嘴上说着不行,转眼就把师姐带来了。
看来大魔头还是敌不过柔情攻势,以后变本加利了那离开地牢岂不是轻而易举。
妄淮此刻正在自己宫殿,躺在软椅之上,掌心之下是大黑蛇的脑袋。
脑海正是刚才秋葵和白娇娇说话的场景,两人的神情的语气都显露无疑。
等看完他抬手将大黑蛇的脑袋打开,自己坐起来,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至今也没明白,为什么白姣姣会把想他,喜欢他挂在嘴边?
他垂眸看着堆在地面的书,这两天他一直在寻找关于灵族的事情。
曾经最繁盛的一族却没多少记录,因此很多人也说灵族可能没有消失,而是隐居了。
但是大部分还是觉得这一族已经彻底消失。
他从未开的书堆之中拿过一本,心不在蔫地翻开第一页,思绪却在回味她们两的对话。
其实没多少可用的消息,但是妄淮却从莫离的死感觉到蹊跷了。
那镯子的力量并不伤人,甚至是进入体内的力量都是绵柔的,怎么会杀人呢?
他想了会收回思绪,重新翻看自己手中的书,指望白娇娇是不指望了,她那每天都想着怎么胡编他们两的事,哪有空琢磨这些。
妄淮垂眸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他看书很快,大黑蛇就挂在一旁的窗台晒太阳。
最后觉得无聊,想从窗台想爬去地牢找香香姐姐玩。
“你敢去找她,晚上就喝蛇汤。”
大黑蛇:“?”主人又疯啦?
大黑蛇不理解,但是为了不成为蛇汤,还是重新缩回去了。
妄淮之前从不管大黑蛇去哪里,但是现在它总是跑地牢,回来带一身奶味缩在他的脚边。
他总能想到小女修身上的气息,跟这一样,甜甜腻腻的,跟她那张嘴一样尽是些让人鬼迷心窍的哄人话。
妄淮将书翻到最后,正打算丢了,余光扫过熟悉的字。
他低头指腹碰上,垂着长睫,漆黑的瞳仁看着‘灵族情藤’四个字。
他摩挲着手腕,盯着最后一页上那句话。
月满之时,情藤会催发人的情欲,只有靠近情藤的主人才能缓解。
妄淮抬头看向窗外。
现在已经是下玄月了,离月满也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