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把手指伸直。”
“我就这样。”周科宾冷冷回了一句。
陆小棠忽的一巴掌扇向周科宾左脸,周科宾下意识的抬起左手去挡。陆小棠半途变招,忽然抓住了周科宾的左手腕,按在了横板上,另只手用力掰直他五根手指。
“啊呀!”周科宾惨叫一声。
与此同时,陆小棠也感觉到异样,“你的手怎么……”
“我小时候左手受过伤,左手尺神经被破坏了,小指和无名指伸不直,得了一种叫手指屈曲功能障碍的病,俗称爪形手。”
“你这样怎么还能做外科医生?”陆小棠诧异的问。
周科宾苦笑,“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残疾,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到,你知道我为了当上一名外科医生吃过多少苦头吗?我还要感谢老天,他只让我左手残废了,但却给了我一只灵活的右手,所以几乎没有人发现我有残疾。”
“既然你好不容易才干到医生的位置,为什么又不好好把握,却把自己给毁了呢?”
“你给我以前的医院打电话了?他们一定说我不务正业,出现了重大医疗事故才把我开除的是吗?”
“……”陆小棠听杜若兰介绍过周科宾的背景,大致就是这样。但却不知道他居然是个残疾人,似乎连杜若兰也不知道,她越发感到好奇。
“那根本就是他们胡说八道,是他们栽赃陷害!”周科宾忽然暴怒,一张标志的脸也扭曲了。
“……”
“我一直兢兢业业,只是工作之余愿意玩一点儿游戏而已。我不敢说我的业务是医院最好的,但肯定算得上骨干。”
“那次医疗事故是怎么回事儿?”
“根本不是我造成的,是我的助手于晓飞,他毫无经验,毛毛躁躁的把病人的动脉血管剪断了。可是,人家有一个医院党委书记的好爹,所以把一切的责任推在我身上,还指使在场的护士作伪证,我一个人有口难辩,就这样背了黑锅,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反正这就是事实,不管你相不相信。”
“……”陆小棠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心里也在反复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不管周科宾当初是不是被冤枉的,但至少他左手有残疾,这是不争的事实。
……
……
她来到法医室,慕容雨川已经结束了尸体检查,正穿着解剖服坐在椅子上喝茶,一双血糊糊的乳胶手套随意丢在桌上的托盘里。
“周科宾好像不是凶手!”陆小棠进门来直截了当说。
“哦?”慕容雨川抬眼看了看她,滋溜滋溜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他左手是爪形手,小指和无名指伸不直。我掰开他手指的时候就感觉到畸形了,他还疼的直叫。
“你可真狠啊,没给他掰断吧?”慕容雨川笑问。
“我之前又不知道,”陆小棠辩解,“你就说吧,得了那种病可不可能握住刀子?”
“那得看严重程度。如果连你都能感觉到畸形,那就是很严重了。他是先天的还是受过伤?”
“听他说小时候受过伤。”
“他现在有三十多岁了吧,几十年不使用的关节间肯定会出现骨质增生,导致畸形的,这样的手无法抓握,更别说拿刀捅人了。”
“这么说他果然不是凶手。”
“你高兴吗?”
“高兴什么?”
“至少说明,杜若兰错了,你对了。”慕容雨川笑嘻嘻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