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小饭馆,一共只有五六张桌,客人不过两三个。宋玉茵挑了最里面的角落里的一张。一坐上就点了两瓶酒。慕容雨川看的直咂舌,心想这我倒省事儿了,不会这么顺利吧?
的确的也没有那么顺利。宋玉茵自己基本没喝,都敬给慕容雨川了。慕容雨川本来不胜酒量,架不住宋玉茵连哄带夸,得意洋洋的几杯酒连着下肚,眼前就有些发花,脑袋也有些发懵,心里还合计这丫头不是想把我‘推倒’吧?
宋玉茵看时候差不多了,把手悄悄伸到他衣兜里,摸出了一串钥匙。然后,借故打电话离开饭店,直奔公安局而来。
她没敢走前门,而是绕到楼后,从那扇狭窄的后门溜进了大楼。这里有直通法医室的楼梯,一个人沿着这里往下走,总有感觉阴森森的。当她下到地下一层,才发现还有一截楼梯通到下面,原来这下面还有一层,却不知是什么地方。她虽然心奇,却也只是心头一个闪念,她可没有闲暇顾及其他,就这样一个机会,机不可失。她手里抓着从慕容雨川那儿偷来的钥匙,谨慎的走进地下一层长廊。
法医室在长廊尽头,平时少有人来,一到下班以后,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在夜晚穿过整条长廊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宋玉茵惴惴的走到法医室门,她不知道慕容雨川是用哪把钥匙开的门。她只好挨把钥匙试一遍。
背后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隐藏着巨大的恐慌。
不知为什么,明知身后什么都没有,她背上的汗毛仍然根根竖立,好像什么东西正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慢慢向她靠近。
“咔……咔……”这把钥匙也不对,她抽出来,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她又换了下一把。就在她想把钥匙插进锁孔时,完全寂静的背后猝然传来一声不太响亮的皮鞋声——
“擦哒……”
这轻微的响声让她浑身一哆嗦。瞬间脑子里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同时她转回头——
走廊里仍然空荡。
可是她明明听到了脚步声,那声音似乎从楼梯入口传来,又似乎从其他关掩的门后传来,她看不到人,但她知道那里有人。
是谁?
莫非这又是一个圈套?
她的手胡乱的把钥匙往锁孔里插,试了几次竟然都插不进。她不想这个时候束手就擒,因为不想,所以更怕,怕的要死……
她用力拧动钥匙……“咔哒”一声。门锁居然开了。想都没想,她推门冲进。她都没时间想躲藏在走廊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正在向在她背后扑来。
她“砰”的把门关上,锁死。这才抽空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脏跳得快要炸裂。
然而,随着她的呼吸慢慢平稳,她抬头看着昏暗的法医室当里那扇通往解剖间的门,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噤。
那个被扳钳砸烂了头的陈光还躺在那里面。
她记得陈光活着时的脸。也记得他死后破碎的脸。
他是她杀死的。她今夜冒险来这里也是为了消灭证据。
而现在,她却被迫与他关在一起。这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她又走进了陈光的屋子……
那个脚步声,竟然真的有几分像陈光。
解剖间的门紧闭。隔着一个惊恐万状的活人和一具切割破烂的尸体。一个是凶手,一个是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