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我可说不好。是因为凶手跟陈光有仇?”
“你这么想?”
“我也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武队长不要当真。”
“我的部下有人猜测是入室抢劫,有人猜测是冲动杀人。而只有我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
“是吗?”
“我这样说其实是有道理的,宋小姐想不想听一听?”
宋玉茵直到现在也弄不清武彪用意何在。比起机智敏锐的陆小棠,眼前这位看起来有几分土气的中年人却有着一种令人心寒的阴鸷。
“我们的法医在死者口中发现了一种叫噻胺同的化学药物。你知不知道噻胺同是什么?”
宋玉茵摇头。
“听说你是教授,我以为你明白这个。”
“我研究的是考古学,却不是化学。”
“噻胺同是一种效力很强的麻醉剂,一般是给动物用的。据说只要5毫升就能让一头牛昏倒。如果用在人身上,效果可想而知。可是,我们找遍了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盛装麻醉剂的瓶子或者沾有麻醉剂的杯子。从这一点就能充分说明,麻醉剂是外人带进管理员办公室并给他服用的,事后又把杯子拿走了。所以,我们估计这个人一定是陈光的熟人,否则不可能骗陈光服用麻醉剂。而恰好是熟人才很有可能变成仇人。”
宋玉茵点头。“听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那么只要调查一下他的亲戚朋友,是不是就能抓住凶手了?”
“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件事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哦?”
“凶手的作案动机。”
“作案动机?”
“这看上去像一起普通的杀人案,但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样与众不同的东西。”
“是什么?”
“一个邮包。”
“邮包?”宋玉茵表情平静,心里叹道:果然是邮包,就这一个疏漏便被警察觅到踪迹了。
“那个邮包就放在死者身边。但里面却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收信人是一个叫唐婉玉的人。你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当然没有,兴许是陈光的女友。”
“陈光没有女友。只有一个离了婚的前妻,叫孙宝萍。”
“那或许是他的女儿?”
“那绝不可能。”
“……”
“因为假如你看到了信里的内容有多么惊人,你就绝对不会这样想了。”
宋玉茵没说话。信里的内容……那些埃及象形文字,以及……
武彪问她:“你想不想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
宋玉茵只能点头。
“那是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图案,大概有绳子,狮子,刀,鹰,嘴,锯子,手掌等等图像。好像是某种文字,或者密码。我们正在寻找专家破译。”
“哦。”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
“我只是觉得这可能是凶手故弄玄虚吧。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或许吧。不过,要是你能猜到那封信里其他的东西,不知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
“还有什么吗?”
“里面还有一个女人的子宫,上面还是写着几个符号。”
尽管宋玉茵早知道武彪要说什么,想起那块黄色的皮子,胃里还是泛起酸水。
“不止这些,我们还发现了一截手指。”
“……”
“宋小姐,”武彪以一种似乎欣赏的眼光看着她,“你比我想象的镇定的多。”
“可能是我研究考古的原因吧,我见过古尸。
“但那不一样。这是手段残忍的杀人。我也不相信,信里的子宫和手指是从古尸上取来的。而且我一直都在想陈光为什么死。即便是仇恨,凶手对被害人的手段也过于歹毒了。什么样的仇恨才能促成凶手把被害人麻痹后,还要折磨到他遍体鳞伤,再把他的脑袋砸碎……”
宋玉茵心头猛然一震。
刚才她听到武彪描述陈光的惨死,心里就感觉不对。现在武彪又说了一遍。
她忍不住说道:“我……我能不能看一眼尸体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