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戴柄权接到手下人的回复,市局今天没有行动,北府路的那家咖啡厅,也不是什么人的地盘。听闻手下人的报告,戴柄权更加放心。
晚上八点,戴柄权带着一干手下人来到北府路。
北府路在z市确实算是繁华的路段,车来车往,络绎不绝。
戴柄权很小心,带来的心腹手下,足有二十多号人,到了咖啡馆附近,他也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让手下人开着车围着咖啡馆附近绕圈。
他坐在车内,仔细观察外面的情况。
几辆汽车一直绕了三圈,戴柄权才敢确认,附近很干净。
他让兄弟把车停在咖啡馆的门口,而后点了身边的几名手下,说道:“你们几个跟我进去,其它人守在外面。只许出,不许进,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了,权哥!”
戴柄权点点头,带着几名手下走进咖啡馆内。
咖啡馆的名字很清新,里面的装饰也很清新,以绿色为主,除了普通的座椅外,还有吊椅,可以坐在上面荡秋千,看得出来,咖啡馆主要面对的客户群就是年轻人。
戴柄权心中哼笑一声,他环视咖啡馆的内部,里面没什么客人,只有靠里端的两张桌子坐着人。
一张桌子坐了四人,一张桌子坐了两人,戴柄权一眼便瞧见了吴尽欢。
他嘴角勾了勾,迈步走了过去,同时咧嘴笑道:“吴先生,还真是准时啊!”
吴尽欢举目向戴柄权看过去。
今天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后的几名手下,也是打扮得人五人六,和那天在南沟巷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在金的搀扶下站起身,含笑说道:“权哥!”
看他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戴柄权好奇地问道:“吴先生这是?”
吴尽欢说道:“那天,权哥伤了不少的兄弟,可我也伤得不轻。”
闻言,戴柄权哈哈大笑起来,走到吴尽欢的近前,和他握下了手,在他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然后他转头看看坐在旁边桌的项猛、尤回、叶末、孙凯四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吴先生的这几个手下,可是都挺不错的啊。”
吴尽欢笑问道:“权哥想喝点什么?今晚我请客。”
戴柄权扬了扬眉毛,说道:“吴先生,我这次过来可不是来喝咖啡的。”
吴尽欢明白他的意思,向旁边桌的项猛扬扬下巴。后者弯下腰身,从桌子底下拉出来两只大号的帆布兜,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
他提起两只帆布兜,走到吴尽欢的桌旁,嘭的一声,先把一只帆布兜扔在地上,然后把另只帆布兜放在桌上。
哗啦,他把连锁打开,戴柄权以及他身后的手下人,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向帆布兜里面看去。
好嘛,里面粉粉红红,都是一打打的百元钞票。
这整整一大帆布兜的钱,就像戴柄权这样的老江湖,也不经常能看到,何况他手下的那些兄弟?
人们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看着帆布兜里一摞摞的钞票,目光都有些发直。
也就在他们目不转睛盯着帆布兜里的钞票猛看时,从咖啡馆的里面悄然无息地走出来几名服务生。
他们没有理会吴尽欢、戴柄权等人,手中各拿着抹布,分散开来,有的人走到玻璃门前,有的人走到橱窗前,开始擦起玻璃。
此时此刻,戴柄权等人哪里还有心思理会擦玻璃的服务生,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堆积如山的钞票上。
吴尽欢含笑拍拍桌上的帆布兜,说道:“这是五百万。”说着话,他又踢了踢地上的帆布兜,说道:“这也是五百万,一共一千万,权哥数数?”
戴柄权总算把目光从帆布兜中收了回来,对上吴尽欢的目光,仰面而笑,摆手说道:“吴先生可是大老板,我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吴先生你吗?”
说着话,他随手拿起几打钞票,扔给身后的手下人。
几名手下纷纷接住他扔来的钞票,从中抽出几张,仔细看了看,然后等戴柄权转回头的时候,他们纷纷点下头,表示没错,这些的确都是真钱。
他们正要把钞票还给戴柄权,后者老脸一沉,说道:“这是赏你们的,都拿着吧!”
“谢谢权哥!”几名手下同是面露喜色,美滋滋地将手中的钞票揣进口袋里。
戴柄权向吴尽欢挑起大拇指,笑道:“行,吴先生还真是个讲信用的人,我戴柄权也敬重守信的人,我们之间的恩怨,从现在开始,一笔勾销,以后吴先生如果在道上遇到麻烦了,尽管来找我,从今往后,我们也算是交下朋友了!”
吴尽欢也笑了,说道:“那我就谢谢权哥了!”
“好说、好说!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吴先生,我们来日方长,以后再见!”市区不是他的地盘,在这里,他也很没有安全感。
他说着话,把帆布兜的拉链拉好,提起,另只手又去提地上的另只帆布兜。也就在他快要抓住帆布兜的瞬间,站于旁边的项猛猛然一脚横扫了过去。
戴柄权的反应也极快,第一时间向后仰身。
呼的一声,项猛的脚尖挂着劲风,几乎是贴着戴柄权的鼻尖掠过。戴柄权脸色顿变,腾的一下挺直身形,怒声问道:“你……”
他话音未落,就听连续哗啦、哗啦几声,原本正擦玻璃的几名服务生,突然从门顶和橱窗的顶部,拉下来一面面的卷帘门。
卷帘门是由精钢打造而成,异常结实,如同没有钥匙解锁的话,根本打不开。
通常情况下,这类卷帘门都是安置在店外的,等关店的时候,把卷帘门放下,将门窗保护好。
可‘相逢在春天’不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馆,而是王其曾的私产,咖啡馆设置了内外两道卷帘门,在外面,可以把咖啡馆封死,在里面也同样可以把咖啡馆封死。
服务生在里面放下卷帘门后,守在外面的十数名大汉立刻意识到不好,人们纷纷惊叫出声,想都没想,有的从后腰拔出片刀,有的抽出斧子,对着门窗连砍。
哗啦啦——
门窗的玻璃应声而碎,玻璃碎片散落满地,不过在玻璃的里面,是卷帘门的钢板,别说片刀砍不开,就是用斧子劈,也只能劈出一道道的划痕,一团团的火星子。
就在众人奋力劈砍卷帘门的时候,大道上,飞速行过来七、八辆面包车。
汽车在路边停下,哗啦啦,车门拉开,从里面窜出来数以十计的黑衣蒙面人,这些人手中拎着的是清一色的砍刀,直奔那十数名大汉而去。
见势不好,十几名大汉不得不放弃劈砍卷帘门,和突然杀过来的众黑衣蒙面人打到一起。
如果论单打独斗的话,这些黑衣蒙面人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他们人数多,足足有数十人之众。
这么多的黑衣蒙面人一拥而上,那十几名大汉又哪能扛得住?双方刚一接触,两边便各有数人中刀倒地。
黑人蒙面人这边倒下几个,根本不受什么影响,人数也看不出来有减少,反观大汉那边,倒下数人后,只剩下区区十个人。
这仗根本没法打,剩下的十名大汉调头就跑,不过他们刚跑出七八米远,前面的街道上又飞速行驶过来三辆面包车。
随着一阵吱嘎的刹车声,面包车停在路边,从里面又窜出来十数名黑衣蒙面人,挡住大汉们的去路。
狭路相逢,双方都没什么好话的,见面就打在一起。他们一交手,后面大批的黑衣蒙面人追了上来,把十名大汉团团围在当中。
现场,人头涌涌,刀光剑影,不时有血水从人群当中喷射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人们的惨叫声。
那十名大汉,一个都未能跑出去,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衣蒙面人砍杀在人群当中。
将对方全部砍倒之后,黑衣蒙面人没有片刻的耽搁,纷纷抬起浑身是血的大汉们,也不管他们是死是活,将其统统仍进面包车里,而后,几辆面包车飞速地驶离现场,绝尘而去。
剩下的黑衣蒙面人分散开来,只眨眼工夫,便消失在街道的各处路口。
他们前脚刚走,印着z市环卫的清洁车行驶过来,清洁车向外喷着水,把地面的血迹冲洗得由浓变淡,又由淡变得消失不见。
停在附近的一辆轿车,里面坐着两名三十多岁的汉子,其中一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等接通后,他干脆利落地说道:“曾哥,外面已经清理干净了。”
且说咖啡馆内,看到服务生把卷帘门放下并锁死,戴柄权暗叫一声糟糕,自己上当了!他怒视着吴尽欢,厉声喝道:“你***敢算计我?”
吴尽欢抬起脚来,踩住地上的那只帆布兜,笑吟吟地看着他,柔声问道:“权哥,我认为,我的钱真是那么好拿的吗?”
“我操你祖宗!”戴柄权怒骂一声,侧头喝道:“给我做了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有两名大汉各自抽出一把砍刀,直奔吴尽欢冲了过去。
都不等他二人到吴尽欢近前,一条黑影已先迎着他二人反冲过来,与此同时,黑影一脚扫了出去。
一名大汉见他的腿是向自己踢过来的,他急忙抬起手臂,挡在自己面前。
耳轮中就听嘭的一声闷响,黑影的腿结结实实地踢在对方的手臂上。
那一瞬间,大汉感觉似有千钧之力传来,他抬起的手臂,都受冲撞之力,狠狠打在他自己的脑袋上。
他身子后仰,向后连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好半晌站不起来。
另名大汉见同伴吃了亏,他放弃吴尽欢,抡刀向黑影砍过去。
黑影侧身闪躲,让开砍刀的锋芒,紧接着,他出手如电,一击横摆拳,重重打在那名大汉的太阳穴上。
嘭!
大汉的身子横着扑了出去,撞在一张桌子上,连人带桌子一并摔翻在地。
他双目圆睁,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变得通红,与此同时,血丝也顺着他的鼻孔流淌出来。
致命的一拳!就这一击,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汉,眨眼工夫就变成了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