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口,苏青筠对苏萍萍说:“你先回去,跟伯母说说大堂哥的事,看她怎么打算的。我先去一趟我师父家。”
苏萍萍应了一声,把手上的面粉递给苏青筠。之后两人便分开走。
天色渐渐暗了,趁着这个时候,路上没什么人,苏青筠不用绞尽脑汁隐藏手上的东西。
卫大夫的院子里亮着灯,苏青筠在院门口喊了句师父,之后才进屋。
卫大夫放下手里的书,瞥了她一眼,见她手里大包小包的,疑惑道:“你这是?”
苏青筠也不瞒着,笑着道:“我想做个糕点拿出去卖,到时候做好了拿给师父你尝尝。”
卫大夫重新拿起书,正襟危坐,扬着头:“我可不馋!”
苏青筠憋不住笑出了声。之前有给他带过自己做的烤肉和蘑菇汤,他那恨不得把碗舔了的架势,可跟他形容的不馋完全不一样。
主要是这乡野山村的,也没什么好吃的。但她厨房里什么都很齐全,各种作料都有。谁能拒绝辣椒粉和孜然呢!
“您等着吧!我做的糕点,保证您没吃过。”
“这口腹之欲是小事,我也不拦着你赚钱,但你课业可别落下。若是考校不通过,可别指望我手下留情。”
“知道了,你放心,我很努力在背穴位了。”
她一早就打算好了,多学点医术只会有好处。而女工,她准备学到初级就算了。她要同时兼顾做生意和学习医术这两样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且刺绣这种东西也是要常年累月的练习,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她并不打算练成什么刺绣大家,拿到初级,混点积分就行了。
她三月份的生日,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要及笄了,这才是她最头疼的事。苏家虽然一团乱麻,好歹有她一个容身之地。但她不可能一辈子赖在苏家,她还是得给自己留条退路,想个去处。
苏青筠把食材寄存在卫大夫家后,就回去了。
今天晚上有场大戏要看,要不是时间不够,她都想去山上炒点芝麻,边看戏边吃。
苏青筠到苏家的时候,一家子的人都坐在院子里,除了大伯和三伯。她猜多半是去县里抓人了。
“你个丫头,死哪去了?”钱腊梅一肚子火没法发,苏青筠刚巧撞枪口上了。
苏青筠不愿搭理她,捂着肚子往茅房跑,“哎哟,不行了,肚子痛。”
“你!”钱腊梅被噎的,脸都气红了。
原本苏家除了苏文林,其他人天一黑就会洗漱完钻进被窝。但这天晚上,众人一直等到大半夜。只有苏翰学没熬住,早早就回了房睡觉。
本来苏青筠也可以去睡觉的,毕竟没人关注她。但人类的本质就是看热闹,她累了一天,依旧强撑着精神。
一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苏青筠才重新来了劲。为了避免天黑看不清,她还特意去了趟她爹的房间,把油灯端了出来。
“给我跪下!”
随着大伯父的声音,大堂哥‘噗通’一声跪下。
大伯父一进门就气势汹汹,拿起猪圈旁的锄头就要往大堂哥身上砸,被站在一旁的三伯眼疾手快拦下了。
“老大,你做什么?”钱腊梅看的心惊胆战,立马护在大孙子面前。
“你放开,我今天要打死这个畜生。”
大伯父被三伯父拉着,只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连站在远处的苏青筠都看出来了,更别说直接拉着大伯的三伯。
做戏也不做真一点,打量着别人都是给他儿子擦屁股的倒霉蛋。
“哎呦,我大孙子,你这是怎么了?”钱腊梅看着鼻青脸肿的孙子,拍着大腿就开始哭天抹泪。
“先别闹了,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
最后还是爷爷苏大成看不下去了,出来主持局面。
三伯苏文石道:“我们找到有金的时候,他正被赌坊的人打出来。那人还说,若是他三日之内不能还清赌债,就要来咱们家抓人,卸掉他一条腿。”
大伯母苗水仙颤抖着嘴皮,问道:“赌、赌债?多少钱?”
三伯伸出三根指头:“三十两!”
苗水仙一听,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娘!”“大伯母!”
大堂嫂陈芸扶住苗水仙,大伯父一时间想把大伯母抱回房,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眼看这事就要过去,要是等明天,效果就没现在这么好了。
苏青筠吼道:“都别动!”
乱哄哄的众人被她一嗓子吼懵了,她见状飞速上前,大拇指使劲按住大伯母的人中。
苏青筠明明看见大伯母眼皮抖动了一下,但人却没醒。她计上心头,故意大声道:“我跟卫大夫学了两招,扎几个穴位人就能醒。萍萍堂姐,麻烦你去屋里拿一下绣花针。”
“哎!好。”苏萍萍转身就往屋里跑。
昏迷的大伯母吓的,立刻就睁开了眼。
“哎呦,醒了。快把凳子拿来,让大伯母坐下。”苏青筠把人还给大伯,一脸满足的功成身退。
“就别在这了,夜晚风凉的,进堂屋再商量吧!”开口的依旧是老实人三伯。
自从听到苏有金又欠了三十两后,三伯母钱冬荷和苗春华心痛到话都说不出。
上次也是有人来家里追债,五十两。苏家把家里家底都掏空了,勉强攒了三十多两。剩下的二十两,还是把大姐苏有福嫁出去才凑足了。
但距离上次这么大出血,两年都没到。现在的苏家估计撑死了能拿出五两,剩下的除了用女儿婚事来,就只能买地了。
照苏青筠说,大堂哥也别叫什么苏有金了,直接叫苏散财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散财申请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