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修远独自一人在庭院里赏莲的时候。
忽的,一股阴风呼呼吹起,刮过树梢,穿过庭院,直往他所在的地方而来。
“咕~!”
匍匐在屋檐休打盹的雷公蓦地惊醒了起来,怕打着翅膀,竖起了羽毛,露出了凶相。
这是雄鸡感应到了鬼神的气息所露出来的反应。
不过从它的反应来看,似乎来的鬼神道行非同一般,不然也不会来到了院子里才反应过来,而且要知道这还是大白天的。
大白天,对面屋子里的女鬼小谢都要避让,躲进阴暗的屋子里去逃避阳光的炙热之气,寻常的鬼神哪里会选择在白天的时候显化出来,即便是能显化,也会因为白天的缘故折损自己的道行,浪费自己的修为
,这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情。
阴风凝聚,形成了两个漩涡落在了庭院的竹林下的阴影之。
这两尊鬼神身披铠甲,手持刀斧,腰揣木棒,身材高大,魁梧有力,让人惊的是他们并没有人的相貌,而是一尊鬼神顶着一个硕大的马头,一尊鬼神顶着一个硕大的牛头。
看去不伦不类,但却给人一种怪异的威慑之力,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惊胆战,感到害怕。
雷公见到这两尊鬼神立刻怕打着翅膀从屋檐飞下,然后冲过去像是去啄。
它虽是一只公鸡,却面对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害怕,不管多少年道行的鬼神都敢与之争斗。
“雷公,退下。”李修远吩咐道。
这只公鸡灵性十足,听到他的话,即便是羽毛竖起,正准备攻击也硬生生的收起了姿态,不再有进攻的动作。
李修远笑道:“我还以为这大白天的是哪里的鬼神敢如此的明目张胆的显化出来呢,没想到是你们啊,待在北方的这段时间生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辛苦?马东,牛二~!”
眼前这突然显化出来的两尊鬼神不是别人,正是他当日入京斩寿山艮岳二位山神的时候留下来的马东和牛二。
他们得了寿山艮岳二位山神的香火成了鬼神之躯,已非寻常的冤魂厉鬼了。
“小的拜见大少爷。”
两尊鬼神立刻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礼,态度恭敬有加。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来京城了,我的行踪你们应该掌握不了才对。”李修远问道。
“回大少爷,小的并不知晓大少爷来京城了,只是元节临近,京城附近的鬼神全往京城汇聚,小的觉得应该留意一二,特意从别的地方赶来,而适才路过镖局的时候见到镖局前面的那枯树的老藤开花,
香气漫天,心猜测镖局之必定来了贵人。”
“前来查探之际便见到了大少爷的身影。”马东开口说道。
李修远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昨日开始京城之阴气沉沉,连鬼工头麾下的鬼三将军都敢大张旗鼓的在京城走动,感情是元节到了,这些鬼神跑出来争香火供奉了。”
所为的元节其实是元宵。
这在后世是一个喜庆的节日,但放在古代却是一个祭祀的节日。
每当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要放灯祈愿,祭祀先祖,寺庙神位,山野冤魂。
虽然不元节,但是对于鬼神而言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贪图香火的鬼神会借此机会托梦显灵,田野之间的恶鬼,冤魂能借此机会享用到一份供奉。
“不过这样的事情无需太过在意,我在京城,便是鬼神汇聚又有什么关系呢。”李修远说道:“怎么样,在北方的经营可有成效?”
“不敢有欺瞒大少爷的地方,这些日子的经营我和牛二也只是招揽了几百鬼差,数位鬼将而已,成效并不如人意,小的实在是惭愧。”马东微微顶着头,不过顶着一个马首实在是没有忏愧的神色露出来。
李修远回道:“无妨,当初安排你们在北方也只是让你们先在这里属下一下情况,我如今北了,一些事情自然会迎刃而解,不过我相信这段时间的经营也辛苦你们了,或许我的做法有些自私了,让你们成
为了鬼神继续为我效力,本来你们应该投胎转世的,估摸着现在都已经要出生了。”
两人相视一眼,忙道:“大少爷的恩情我们这辈子难以报答,而且做鬼神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我们本事有限,不能达到大少爷心的要求。”
李修远道:“你们不要妄自菲薄,没有人的本事是天生的,你们以前见到的那些鬼神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们已经做了几百年的鬼神,人间的事情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本事道行也修行到了极高的境界,只要给
你们一些时间,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天地下最厉害的鬼神,所有的冤魂厉鬼见到你们都会望风而逃,你们的威名能如雷公一样在世传播开来。”
听这么一说,马东和牛二两个既感动又惭愧。
果然,这世能值得自己两人效力的只有大少爷了。
士为知己者死。
他们已经为了大少爷死过一次了,再效力个几百年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修远见到那一个牛脑袋,一个马脑袋的眼睛都有泪水在打转,不禁好笑道:“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大白天的显现出来也不容易,在镖局之找个地方歇息去吧,我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别离我的屋子
太近,不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气息冲到了你们。”
“是,大少爷,小的两人告辞。”
马东和牛二恭敬的施了一礼,然后迅速的没入了地下。
待两人离开之后,李修远方才低喃道:“元节么?看来这段时间京城是不会太平的了。”
连马东和牛二都赶来了京城,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会有多少鬼神来京城逗留。
不过到了正午时分,闲来无事的李修远准备如往常一样出去走走。
但却恰好听闻朱昱,张邦昌,钱钧等士子登门拜访的消息。
之前在醉风楼的时候几人说过若是有空的时候必定登门拜访,不想几日过去他们还真的来了,而且还是结伴而来。
“李兄,你这借住的镖局在下老远看见了,这附近的人都说镖局前的古藤开花,香气弥漫,神异非常,我们稍加一打听寻到了,今日我等几人同约而来,李兄不会不欢迎吧?”张邦昌一副风流潇洒的浊
世公子模样,笑着说道。
李修远亦是回道:“哪里会,几位登门拜访我心高兴来还不急呢,来人,给几位贵客茶。”
一旁的朱昱却道:“李兄且慢,今日我们可不是来找你喝茶的,我次听李兄说想要去相国寺看看,为了报答次李兄的恩情,今日我等三人愿做一回东道主,带李兄去相国寺看看,正好今日下午有相国寺
的高僧讲经,可不能错过了,若是错过了这次只怕要是等到一两个多月后呢。”
“是啊,京城的很多人都去了呢,我们若是再耽搁一下只怕是要晚了,李兄,还不赶紧出发?”张邦昌催促道。
李修远笑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几位如此的着急呢,既然几位有如此雅兴,那我不拖沓了,这随几位前去。”
原来他们是特意好心邀自己去京城游玩的。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李兄请了。”钱钧笑道。
李修远点了点头,不过刚走出镖局的时候,却见到身后吴象和韩猛跟了过来,他道:“今日你们两个留在镖局,不用跟着我,放心,不会有事的。”
“是,大少爷。”韩猛应了声,止步留了下来。
他带着护卫只是以防万一而已,真正遇到危险他也能应对,自身的武艺和法术可是世数一数二的,只是大多数的时候他不会去莽撞的出风头而已。
尽管夜晚阴气浓郁,鬼气弥漫。
但是今日的天气却是分外晴朗。
四人结伴而行往京城相国寺的方向走去。
路,张邦昌却是话语不断:“李兄,你是南方京述职的,可不知道这京城的一些人异事,说道这相国寺可不得了,是京城最有名望的寺庙,寺庙之大多数都是有德行的高僧,而且佛法深厚,智慧过人
,最厉害的要算是释空大师了,他讲经可不得了,能有佛祖点醒世人的效。”
“释空大师?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李修远心暗道,不过嘴巴却问道:“哦,这位释空大师讲经有什么异的地方么?”
一旁的钱钧忙搭话道:“听闻怨毒的人听了这位释空大师讲经能放下心的仇恨,心胸狭隘的人听了能心胸能开阔许多,恶待父母的不孝子听了经之后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种种事情都是有迹可循
的,并非空穴来风,难道这不够神么?”
“是啊,我次听释空大师讲经的时候见到附近的鸟儿都停在了树梢不动,路过的牛车,马车都跪在地落泪,只可惜距离次释空大师讲经已经过去了快有半年了吧,这次时隔半年,可是大师再次开坛
讲经啊,绝对是不能错过的。”朱昱道。
李修远听他们这么一说,可以肯定这释空大师一定是以为佛门的修行之人,而且佛法不凡。
“这样的一位大师讲经,的确是值得去看。”
只是这元节临近之日开坛讲经,是巧合还是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