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虽然对贫民百姓,心存怜悯,可是对黑三这种忘恩负义的地痞流氓也是容忍程度很低的。
这些个地痞流氓平日里不从事劳作,作威作福,不敲打敲打,只会给郭北县带来麻烦。
以前黑三到还是安分,可是自从这个刘县令任之后便越发的不安分了,而且换做是平时李修远也不会下手这么狠,但是眼下的事情事关自己父亲的安危,李家的荣辱,他这怎么可能还如妇人一般,好言相对。
没有把这黑三斩了,李修远觉得自己已经够克制的了。
“你们谁愿替我去通报一声?”他蓦地又对着其他的两个衙役开口道。
其一个衙役脸色一凛,恭恭敬敬道:“小的愿意为大少爷通报,还请大少爷在此稍等片刻。”
李修远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通报的时候莫要忘记了加个童生的身份,免得这个刘县令耍官威,把我拒之门外。”
“是,是,小的记下了。”这个衙役看了一眼倒在地哀嚎着的黑三,急忙转身连走带跑的离去。
实在是不敢得罪这个李家大少爷了。
“嘿,那衙役,老子来投案的,为何还不拘我?”此刻,伤了黑三的韩猛指着另外一位衙役道。
另外一位衙役这个时候浑身一颤,看了看李修远,然后又赔笑道:“不敢,不敢,小的哪敢拘这位壮汉,这事情当小的没看见,壮汉还是赶紧离去吧。”
经过了这事情,他才开始意识到了,沉寂多年的李家,要开始伸出爪牙了。
别人都说过郭北县李家三代富贵,可是又有谁知道,到了李修远这一代,李家已经不只是富贵那么简单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老子畏罪潜逃是不?老子可知道,若是投案的话即便是犯罪,也会罪减一等,若是畏罪潜逃的话可是罪加一等。”韩猛大大咧咧的说道:“今日,你若是不让我投案,我便坐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衙门的台阶。
似乎真的打算赖在这里了。
“这,这......”另外那个差役一脸为难的看着李修远:“大少爷,你看,这如何是好?”
李修远淡淡道:“别问我,我不认识这个韩猛,你们公事公办行了。”
“你这差役好生啰嗦,老子看黑三不过去和他打斗,与李公子何关?这事情是老子一个人做的,一人做事一人担。”
韩猛说道,把所有的事情揽到自己身,对李修远反而是装着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可是明眼的人都知道,这韩猛是李修远派来的。
但双方偏偏不承认,这便是进了衙门,也牵连不到李修远身。
看来李家大少爷不但手段狠辣,心智也过人,不想这事情抓住把柄。
衙役也是心思灵活的人,一转眼想通了其的门道。
在心亦是不得不暗赞一声:佩服。
“李,李修远,你他娘的有种杀了我,要不然三爷今后和你没完,我要掘了你祖宗三代的坟墓,让你断子绝孙。”黑三捂住伤口,哀嚎了一会儿之后又对着李修远怒骂。
“黑三,你还有力气叫唤,是不是老子刚才教训的你不够?”韩猛咧嘴一笑,又站了起来,狠狠的对着黑三连踩几脚。
黑三哀嚎几声,一开始还不断的怒骂,骨气还挺硬的,后来便一个劲的求饶。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呸,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怂货,还三爷,我看叫三孙子得了。”
韩猛呸了一口,见到他求饶方才不再打他。
李修远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黑三今天的这事情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而从明日开始,我不希望再在郭北县见到你,否则见一次会有人打你一次,想活命的话,给我滚出郭北县,永远别再回来,不然,我不能保证某天县内的阴沟里会不会有你的一具尸体。”
黑三被打怕了,哪还敢面对李修远,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只是缩在了一起,不敢直视。
“我不想他死在这里,去,找范大夫给他医治。”李修远对着那衙役道。
不想黑三死,是因为他不想韩猛罪名加重,只是伤人的话,再加主动投案,即便是那个刘县令做章,也定不了什么罪。
自己还要和刘县令博弈,此刻也不想节外生枝。
“衙门之有仵作,大病不敢说,但刀伤之类的还是能治的。”衙役说道。
李修远丢给他一锭银子:“去吧。”
“不敢,这小事哪能收大少爷的银子。”衙役连忙道。
“让你拿着拿着,别那么多废话。”李修远说道。
衙役这才千恩万谢的收了银子,然后一溜烟的怕开了,想来是请仵作来给这个黑三治疗去了。
“大,大少爷,县老爷召见大少爷,大少爷里边请吧。”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差役从县衙内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修远这才点了点头,步入县衙。
“喂,老子是来投案的,你们什么时候抓我,乍得,老子投案还不乐意了是不是?”韩猛还在外面嚷嚷着。
李修远早有吩咐,伤了人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坚持投案,不可离去,其他的事情李家会摆平。
当然事成之后,至少有一千两白银奖赏。
不过花一千两能解决黑三这厮,倒也值了。
郭北县的衙门不大,李修远很快便来到了大堂。
这个时候大堂之内左右皆有捕快,衙役肃立,手持水火棍,领头的徐捕头见到李修远到来偷偷的试了一个眼色,让他小心一点。
李修远不动声色,抬头看向主位。
一位面白短须,微胖的年男子颇为倨傲的坐在主位之,旁边立着一位瘦弱的事,应该是这个刘县令身边的师爷。
“堂下何人啊,速速报名来。”刘县令一拍惊堂木,淡淡的说道。
“郭北县李家,童生李修远,见过县令大人。”李修远神色平静,拱手施礼道。
刘县令一喝:“大胆,既然知道我是县令大人,为何不跪?你这是在藐视公堂,来人啊,让此人跪下。”
左右衙役皆是脸色一凛,犹豫起来。
郭北县大少爷,能随便乱动么?
“怎么,你们想违背本官的命令。”刘县令再次喝道。
这个时候方才有几个衙役欲走出来对付李修远,毕竟刘县令管着他们,他们不得不听县老爷的命令。
然而这个时候李修远却是轻轻一笑说道;“县令大人好生健忘,之前晚生已经说了,晚生是童生,有功名在身,按朝廷律令,可以见官不跪。”
当即他一改口,便自称是晚生。
“师爷,又这会事么?”刘县令皱着眉头看着旁边的师爷道。
师爷尴尬一笑:“回大人,却有此事,李家大少爷早些年已是童生了,而且今年立秋便要去郭北城考取秀才,名单已经报去了,是一任县令大人做的。”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跪了。”
刘县令说道:“不过本县令平日里公务繁忙,李修远你是来报案呢还是喊冤呢?若是报案,你读书人当写状纸呈来,若是喊冤,为何听不见你在外敲鼓鸣冤?”
眼下这个刘县令到是不糊涂了。
李修远说道:“晚既不是来报案也不是来喊冤。”
“荒唐,既不是报案,也不是喊冤,你是来消遣本老爷的么?来人,轰他出去。”刘县令,似乎很想给李修远下马威,动不动是下跪,轰人。
不过这也是当官的常用伎俩。
若是遇到贫民百姓,自然是战战兢兢,下跪恳求,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李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