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诉妳们一个好消息。”
我接完电话,皱起眉头,“妳们租住的房间我叫人查了。十三号房的档案纪录十多年来没有死过一个人。”
周菡高兴地欢呼道:“你看我说嘛,我就知道自己慧眼识英房,本美女等下就搬回去啰!”
“那,那我在那栋大厦看到的、听到的又是什么?难道真是幻觉?”
黎诺依脸色煞白,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大脑有问题。
“别高兴得太早。”
我顿了顿,脸色阴霾,“妳们的房间确实没有死过人。可住过妳们房间的人,没有超过一个月,便会仓促搬离。据说整个十八层,没有人能住够一年,然后顺利搬走。”
“你的意思是,除了十三号房,十八层的其余房间都死过人?”
周菡疑惑的问。
“当然不是,其他房间也没有死过人。”
我摇头。
周菡急了起来,“你这人一次把话说完好不好,急死了,我根本就搞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很简单,十八层只有一个房间死过人。就是妳们对面的那间。”
我沉声道,心想着老男人恐怕应该把调查资料透过Email传了过来,便掏出手机。果然有一封新邮件。
侦探社的效率极高,睡觉前才拜托他,几个小时后便有了结果。
邮件果然是老男人发来的,我粗略的看了一遍,顿时头皮发麻。调出数据附件中的一张照片,我将手机递了过去,“妳们看到这对情侣没有?”
“他们是谁?不认识。”
两人问。
“妳们当然不会认识,要真认识就见鬼了!他们是十三号房的上一任租户,住了一个月后搬走的西班牙人。”
我舔了舔嘴唇,“很有意思的是,这两人明明是回了西班牙。可家里的亲戚却报警说两人失踪了。最后妳们猜,他俩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
“不会是我们对面的房间吧?”
黎诺依小心翼翼的回答。
“完全正确,他俩的尸体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我点头。
“尸体?”
周菡和黎诺依同时打了个冷颤。
“是尸体。两人被发现吊死在十三号房间对面的主卧室天花板上,初步判定为自杀。他们用来吊死的物品居然是一条老旧的围巾。女子先上吊死亡后,男子将尸体解了下来,再用同样的围巾将自己吊死。”
我缓缓道。
围巾?黎诺依突然想起房东死在对面房间时,也是用一条旧围巾上吊的。
“无独有偶,一年多前,十一号房的租户也是用那个房间里的旧围巾自杀。五号房也是,七号房同样是。”
我念着数据上的信息:“在这十三年间,累计死在房间中的人达到了二百五十七个。很可怕的数字对吧?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全部是用那房间里的旧围巾自杀。”
周菡被吓住了,“不会吧,真有那么邪门?”
“还有更邪门的!”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自杀者中有许多已经是离开了死亡大厦,并且远走他乡的人。
“最离奇的是一个住十八层十九号房的四口之家,他们乘船去了美国。船在海上行驶了七天后,那家人突然全部不见了!他们最后被发现吊死在了那个死亡房间中,这变成了当地的不解之谜。
“那家人究竟是如何从距离大陆上千海里的海洋中央回到那个房间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见到自己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排队吊死在自己面前,然后上吊自杀?这些都为那个房间的不祥染上了一层神秘。
“在本地人的眼中,这栋死亡大厦比对面曾经存在过的双子左楼更加恶名昭彰。没有人再愿意住进来。只有一些外国人,偶尔会图便宜租住,不过无一例外,全部自杀了。”
“怎么这样!你、你不会在骗人吧?”
周菡看了黎诺依一眼,面无人色的结巴着。
“我骗妳干嘛,又没有好处。”
我将手机揣进了裤兜里,“总之妳们租住的房子早就空无一人了,不光是十八层,就是其余的二十一个楼层,现在也根本没有人在居住。整栋楼只剩下妳俩。我看妳们也最好不要再去了,白天找个时间将行李搬过来,重新找出租屋。”
周菡傻傻的在发呆,最后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不过真是整栋大楼都只有一户人在居住,确实怪可怕的。听你说的那么言之凿凿,我,我现在就找搬家公司将东西全弄过来。”
黎诺依害怕道:“我早就觉得对面的房间怪怪的,透着恐怖,果然是有问题。菡菡,妳遭黑心中介和业主给欺骗了!”
“不错,据资料上说,在很多年前政 府就下令死亡大厦不许再出租,那时候还专门拨出一笔钱当作补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栋大厦的离奇在人们的心中逐渐淡忘后,总有些黑心业主想方设法的串通中介公司,把房子租给外地人谋取租金。实在有些可恶。”
对这些明知道有问题,却不顾租客生命安全的黑心人,我也有些气愤,“总之房子的事情妳们不用急,我帮着想办法。暂时先安心的住这里吧。”
“也好,总之大家都没事。本美女就不客气了。”
周菡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暧昧的用肩膀顶了顶还在发呆的黎诺依,“诺依,现在随妳的意了,高兴吧?妳和那家伙,从第一步直接省略了一二三步,瞬间同居了。嘻嘻,可要抓住机会哦。”
黎诺依猛地被她撞到,顿时吓了一跳。
“妳还在想那房间的事情?”
周菡问。
“嗯,我在想,第一天去的时候,如果不是妳及时叫住了我,如果我走错、进了那个房间里……自己究竟会怎样!”
她打了个哆嗦,脸色发白。
“现在想起来,恐怕我们的房东在那天早晨,确实是来给妳送水电气账单的,说不定他也走错了房间。于是死掉了,被对面房间中的某种神秘力量给谋杀了!”
“怎么可能,我看是妳想太多了!”
周菡摇头,完全不肯相信,“既然是他的房子,房东肯定再熟悉不过了,怎么可能会走错地方?”
“妳没有遇到过那种情况,所以根本难以置信。”
黎诺依觉得无法对自己的好姐妹解释。
“放心,我们原本就没有在那地方住多久。没听妳男人讲清楚吗?”
周菡转头问我:“喂,夜不语,在那个大厦中有没有住进去过,还活着出来的人?”
“有,不过大多是住了几天觉得有问题,便搬走了。”
我肯定的回答。
“妳看,我们住了没几天对吧,一定没事的。”
周菡拿起遥控器按开了电视,V8台正在播放本地新闻。
“可是……”
黎诺依欲言又止,她总觉得很担心,似乎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便结束掉。
“好啦,不要想太多了。咦,妳看那两个警 察,似乎是接到我们报警后来的那两人,他们怎么了?”
周菡突然惊呼。
只见本地台上正在播放一则新闻,大意是有两名警 察在前天凌晨失踪,家人中午便报了警。屏幕上显示着两个人的照片。
据新闻上讲述,两个警 察均是今年才从外地调过来就业,一个四十八岁,一个二十二岁。他们的家人在昨天早晨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当时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去了警局,可直到晚上也不见回家,于是两人的妻子通过电话打去警局,并询问了他们的同事。警局方面称两人一整天根本没去上班。
他俩的家人又等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找到人,于是在担惊受怕下报警。据警方透露,两人平时为人处世和睦,没有得罪过人。接手的并非刑事科等危险部门,而是从属于治安巡逻,黑帮寻仇的可能性较小,至于为什么会失踪,还有待调查。
新闻很快便播完了,坐在电视前的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
周菡不确定的问:“诺依,刚才失踪的两个警 察,是撞门进过我们对面房间的那两人,对吧!我都胡涂了?”
“肯定是,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他俩。可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了?还是两个人一起?”
黎诺依很害怕,“会不会和那个诡异的房间有关?”
我坐直身体,“那两个警 察来的时候,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他们俩倒是没有,不过其他警 察行为倒是有些异样。”
黎诺依仔细回忆了一番,“我们通报有人自杀后,警局来人的速度很快,而且来的人都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做笔录的远远的离开房门,法医也不愿意进去。
“最后还是那两人将尸体从吊死的地方抬下来,搬到走廊上才进行初步尸检的。其余的警 察只是在房门前拉起了警戒线,就将我们请到警局去录口供。对于死人的案件,流程确实太敷衍,太简单了。”
“前些年在那房间死了许多人,老一点的警 察恐怕都知道这是个凶宅。不愿意进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托着下巴,“那两个警 察刚调过来没多久,恐怕也是不知道凶宅的恶名,才会冒然进去检查。说不定所谓的突然失踪,真的和那凶房有关!”
“阿夜,那两个警 察,会不会已经死在了我们对面的房间中?”
黎诺依突然问。
我无法判断,脑袋也有些乱。
“算了,不要瞎猜想来自己吓自己了。总之妳们现在都没事,那两个警 察的失踪,自然有原因。不过这就是我们无法揣测的了,还是等官方的消息吧。”
“嗯。”
黎诺依也觉得这段时间有些自己吓唬自己,既然已经搬了出来,只要不回去,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周菡抱着笔电,搜索了几个本地搬家公司的电话打了过去。没多久就垂头丧气起来,“切,这些死洋人。一听到是去地狱街的死亡大厦搬家,居然听都不听,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有钱都不会挣,活该赚不到钱倒闭。”
“看来那栋大厦的凶名比预料的还恶名昭彰。”
我耸了耸肩膀,“说起来,妳是怎么搬进去的?别人送家具来的时候,就没有提到过那栋大厦不对劲?”
“没有,我的东西不多,没请搬家公司。而且在当时我原来的出租房还有一个月的租期,于是就一件一件的慢慢将东西给弄了过去,还简单的布置了一下。”
周菡郁闷道。
“这样吧,那地方也别多去了。我们四人明天一早将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搬走,免得夜长梦多。”
我缓缓道,“大件物品就不要了,舍财免灾。主要是贵重物品和衣物,能一次拿走的就全拿走。不要上去第二次。”
“可惜我花一个多月淘来的布艺品了,多可爱的东西!”
周菡十分无奈,但亲耳听到了凶楼的种种事迹,也怕得不得了,只好同意。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头问身后的守护女,“对了,梦月,昨晚妳跟我进大厦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异常?”
“大厦没。你有。”
守护女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简略的回答,“大门前门铃屏幕没画面,你在讲话。底楼警卫室没人,你在不断看。上了十八楼,径直的朝着一扇丑门走过去。”
我大吃一惊。守护女竟然说门铃屏幕没有画面,那我究竟是在和谁对话?那个操着德国口音的男人难道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我看到了自己臆想的画面?管理室那个看着电视的神经质小老头呢?他也并不存在?
“管理室里真的没人?”
我的语气明显结巴起来。
“没有。”
守护女斩钉截铁的回答:“只看到杂物。”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许久才问:“妳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你也没危险。”
守护女的回答顿时让我气结。
“算了,跟妳说话我累得慌。”
我摆手懒得和她说下去。看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过了。自己五点钟还有一堂主课,要记学分的,不能旷课。
“我要上课去了,妳们等会儿准备干嘛?”
我看着黎诺依两人。
“我后天才有课,难得进城区,就带着你女人去逛逛步行街吧。”
周菡拍拍手,高兴的说。
这女孩的神经也太粗大了,遭遇了恐怖事件,竟然能立刻丢到脑后……
黎诺依点头,“我顺便去看看自己的学校,对了,阿夜。你读哪所大学?”
“基尔大学。妳呢?”
我一边回答,一边拿出课程表查看主课的教室。
“切!”
黎诺依懊悔的用鼻腔喷出一股怒气。居然是基尔大学,该死,弄错地方了,只有大费周章的再转一次。“我在你隔壁的克鲁特大学。”
“既然顺路,我就开车送妳俩一程。”
我拿起了课本准备走人。
“好啊。”
黎诺依笑容满面的欣然同意,跟着我出门。
守护女也尾随了上来。我立刻吩咐道。“梦月,妳待在家里,不准出去!”
她疑惑的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我是去上课知道吗?一个小时就回来。算了,说了妳也不懂,总之我命令妳待家里。”
守护女可怜巴巴的止住脚步,眼神有些凌乱,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吉娃娃。我硬着心肠跨出了房门,这件事迟早要解决的,要不以后上课的时候都带着她,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麻烦来。
黎诺依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转身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一跳一跳的走掉了。守护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嘴唇微微噘着,身旁的空气似乎因为她的情绪波动,越发的冰冷起来。
将周菡两人丢到市区附近,我便上课去了。可等到课上了一半的时候,手机竟然震动了起来。我低下头,掏出手机一看,是黎诺依打来的。
小心翼翼的避开讲师的视线,我缩着脖子将手机凑到耳朵边,接通。里边立刻传来了她惊慌失措的哭声。
“阿夜,菡菡不见了。怎么办,我到处找了又找?可完全找不到,她真的失踪了!”
“别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小声问。
“和你分开后我们就在市区逛街,进了一家购物大楼。菡菡在三楼看中了一件很漂亮的内衣,于是进换衣间试穿。我等了十分钟也没见她出来,便敲了敲试衣间的门,里边没人回应,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趴在地上透过试衣间下边的缝隙朝里看,结果吓了一大跳。地上居然看不到她的脚。”
黎诺依抽泣道。
“我立刻叫来店员,找保全撞开试衣间的门。里面果然没有一个人,菡菡的外套和内衣还好好的挂在门边上,可她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怎么失踪的!”
“听我说,先报警,妳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我也觉得事情怪异,立刻沉声道。
“我已经报警了。”
她随后说出了一串地址。
我挂断电话后找了个理由逃课了,开车向那地方驶去。由于路面的雪被压成了厚厚的冰,交通很不顺畅,一路上车开得小心翼翼。时间也花了三十多分钟。
停车进去时,警 察刚走。黎诺依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三楼的GuGu品牌店、左手第二个试衣间前徘徊着,眼睛已经哭得肿了起来。见我出现,她立刻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将我牢牢的抱住,又哭了。
“怎么办!警 察来过了,也立了案。可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敷衍。警卫方面调出了监控录像,购物楼三个门,外带一个安全出口,也全都没有菡菡出去过的痕迹。”
她的声音哆嗦了一下,突然道:“会不会,菡菡会不会已经死在了那个房间里?她也被那个房间给谋杀了?”
“别乱想。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怪事,整个人正常的很。如果要死的话,我俩见过异常现象的人应该更优先才对。”
我缓缓道,视线扫视进了那个换衣间中。
这是个不足一平方米的空间,用木板隔开,漆成了乳黄色。右手边的内壁上钉着一排衣钩,钩子上还挂着周菡出门前穿的衣服。
她的大衣我认了出来,粉红色。而旁边依次是她的保暖内衣和文胸。也就是说,周菡失踪的时候,刚来得及换上店里的内衣。
只是,她究竟如何才能从换衣间中消失掉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围着这个试衣间走了一圈,心里更疑惑了。换衣间在整个三楼的正中央位置,远离出入口。周围并没有任何阻隔物,地面踩踏上去也给人实实在在的感觉,没有机关。可她却真的在那个近乎密室的环境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是那栋凶名远扬的大厦给闹的?就杨俊飞提供的资料看,倒是很符合从前那些死在十三号房对面屋子的人的情况。
难道,周菡也吊死在了里边?不应该啊,数据上也显示,许多住了几天就搬走的人,确确实实还活着,活到了现在。周菡没理由例外。
还是说,凶屋杀人有某些规律,而那些规律,周菡已经符合了?
我思考了一会儿,却完全得不到结论。
“把她的东西收拾回去,我们再想办法找找。她恐怕早就不在购物大楼里了。”
我轻轻拍着黎诺依的背心,让她别担心。
“菡菡从高中以来一直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会后悔死。早知道楼有危险,我真该用拖的,也要把她给拖走。”
黎诺依难受的捂着心口,似乎痛苦到喘不过气了。
“一定会找到她的。”
我安慰道,心中却实在没有丝毫的把握。
黎诺依抬起头看我,“要不,我就在这里等着。说不定她只是在跟我开玩笑,闹够了就会自己走出来的!”
“这不是玩笑,她是真的失踪了!”
我叹了口气,找来购物袋将周菡的衣物统统装了起来,拉着她准备下楼,“虽然购物大楼里有暖气,可有谁会在太冷天穿着一件文胸在换衣间里恶作剧玩失踪?她究竟要怎么躲才能躲开监控器的视线?”
“我,我不知道。”
黎诺依神色恍惚的答道:“可总有理由的。要不,我们去死亡大厦找找看?”
我伸头看了一眼玻璃外的天空,夜色已经渐渐爬上了天幕,已经快六点半了:“太晚了,恐怕去那个凶宅有危险。妳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明天太阳一出来就去?”
“可菡菡真的撑得过今晚吗?”
黎诺依小声问。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周菡是不是被凶房以某种神秘的力量搬运了过去?她是不是就在那个房间中?自己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可现在去确认确实不现实,因为一个人的生死末卜,再赔上几个人的性命,老实说,我还做不到。
将黎诺依强拉回车里,我径直回到了家中。
夜晚彻底来临了。坐在客厅中,我们三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各自沉默不语。窗外的雪依然不断因暴雪而累积着,灯光照射在雪上,反射出各色光芒。
这本来应该很美的景色,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影响,居然显得无比的诡异,就犹如凶宅里那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已经因为我们的离开而跟了过来。一想到这,我就背脊发寒,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黎诺依呆呆的蜷缩在沙发上,眼神木然。终于,她无精打采的站了起来,“我很累,先去睡了。”
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思维也很乱,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是对还是错。于是也索然无味的回到杂物房中,想要睡一会儿,可翻来覆去的怎样也睡不着。最后干脆不睡了,拿了笔电上网,不断的查着关于死亡大厦的资料。
凌晨三点钟,黎诺依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她披头散发的从房间中跑出来,使劲的敲我的房门。
我刚一打开门,她便大声喊道:“阿夜,菡菡她,菡菡她,刚刚打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