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昨天看了一部电影,女的问男的:“你觉得世界上最残酷是什么?”

男的回:“是生活。”

其实,无论幸福或不幸福,生活也从方方面面包围了我们,显示着它的残酷与现实。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便长大了。

长大了。不能简单的笑,不能放纵的哭。不能这个,不能那个。

这,也许就是生存。

这样说起来,人类真是迟钝的生物。

可不是么?!

DISCOVERY里,所有动物在它出生之后,开始跟兄弟姐妹争食的时候,大概就意识到了生存的残酷。

而我们是多么迟钝,在世上生活了二十几年后,才意识到这个一直存在的真理。

好吧,我承认。

是我的思维太发散了,所以才会这么迟钝。

这样看来,迟钝也是有好处的?

最近,泰国的政变,孟买的连环恐怖袭击,希腊的暴动……

事实上,时局的动荡其实不过是一部分人在革命,不同利益体之间的博弈。

革命。在我所知的有限的历史知识里,革命,总与自由联系在一起。

为自由而革命。对现行的政治体系、社会生活不满,渴望自由,尔后革命。

可是,革命真的会带来自由么?

突然想起物理学上的一个经典定律:没有绝对的静止,只有绝对的运动。

我想,革命也同样如此:没有绝对的自由,只有绝对的动乱。

不然为什么所有的革命过后,那些期望“自由”的革命者,仍旧会立刻建立起一个新的政治体系与制度?仍旧会期望社会稳定?

稳定与自由,从绝大部分意义上来说是相对的。稳定,既有约束,有牵绊,有制度,有纠结,它在自由的彼岸。所以,绝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

说起自由与革命,又想起裴多菲那首著名的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个皆可抛。

真是这样吗?也许,自由只是人们心中美好的愿望。不然,为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要历经结婚生子的过程。婚姻即是牵绊,责任即是约束,所有均与自由无关。

裴多菲是匈牙利著名的战士和诗人,在革命中牺牲。的确,他就像他写的那般,为了自由抛弃了所有。那么,他就真的得到了自由么?死亡了泯灭了就会自由么?

我在想象,他满目疮痍的尸体被战友拖到集体埋葬坑,曾经高昂的头颅在拖逸中与山石发出“砰,砰,砰”的碰撞声,威严的军装变得破烂不堪……

此刻,他生前曾经的尊严、感情、激情、理想,统统随着躯体的死亡消失殆尽。

革命。自由。只不过是不同利益体之间博弈的借口。

不过,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因为我处在一个和平的地方,和平的年代,虽然有地震这样的天灾,不过并不影响我的生活与其余种种无聊的东西。

在这样的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坐在二楼花园里写字、喝茶、晒太阳,而猫咪就在我周围不停的转悠,像是想要跳到一楼的大花园里。

它时而跳上桌子歪着头看看我,对着计算机屏幕一阵抓挠;时而抱着我的腿一阵啃咬,你一抬腿,它就跳开一丈远,你一掉头,它就又扑咬上来,仿佛你的腿就是它的战利品;而时而它又会抱着椅腿一阵挠抓,留下尖锐的划痕,表示着它曾经来过,就像旅游景点门廊柱头上的“某某某到此一游”。

总之,是只活力四射、顽皮捣蛋的淘气猫。这只猫,家里人给它取名“回锅肉”,所谓“回锅肉”是一种四川特有的食物,全因为本帅哥我爱吃,所以家里的佣人每天都做。连续吃了十多年后,家里人已经将这种食物深恶痛绝了。

当然,他们讨厌的只是回锅肉本身,对于猫咪,终究还是喜欢的。

回锅肉在我身边四处晃荡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前两天在某蛋网上看到的一段视频,一个八个月大的婴儿的一天。

非常忙碌的一天。全程除了吃饭便便以外,他就一刻未停。不停的在房间里爬来爬去,摸摸这个,抱抱那个;从房间的这一边爬到房间的那一边,又从那一头爬到这一头,还好他不是蜘蛛侠,不然他一定会爬到吊灯上去荡秋千。

敢情这房间都完全用不着打扫了,只消把他放进去两个小时,他一定会将房间里的所有角落都爬的干干净净。

回锅肉又跳过来,抱着我的脚开始啃咬了。

而我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计算机。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运动的了。喜欢躺着看一本书,抑或坐着品一杯茶,更多的时候是对着计算机一整天。

于是,青春就在这样的静坐间溜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与弟弟妹妹一同出去的时候,他们会嬉笑的叫喊:“哎呀,你们这些老年人了……”

啥呢?!刚想强烈抗议一番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热烈的讨论最近的哪首新歌好听,某某明星超酷……

我才发现我根本插不上话,才发现那些青春时代我也曾热衷的东西,已经慢慢淡出我的视线了。

是么?我不再年少。

朋友之间的聚会开始减少,各自开始组建各自的家庭,各自开始打拼未知的明天。

借用张悦然的一句话:我已不能,让青春连着陆地。

回锅肉仍在不遗余力的四处游荡嬉戏,我突然在想:猫咪过了青春期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或许它不会和我一样茫然失措吧,毕竟,它只是一只不愁吃喝,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忙着在花园玩耍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