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桓无一,你的脸色好差啊。”

扇尧转过头去,就能看到月光之下少年苍白无血色的脸,他又变成了初见时死气沉沉的模样。

“桓无一你是不是饿了,我看到那边有条河,去抓点鱼煮点热水吧。”

魔教的人已经远去了,扇尧想从树上跳下来。

“先别……”桓无一抓住她的手腕,“陪我在树上呆一会儿。”

“……”

扇尧不懂这是什么癖好,但她什么也没问,静静地陪他“卡”在树枝上。

桓无一闭着眼睛,苍皇又在胸腔里肆虐,它什么时候醒来的?他不知道,或者它一直都醒着,只不过偶尔看他不爽的时候便会折磨他。

谁叫他不知道该怎么驾驭它呢。

再这么下去,他会变成怪物的……

魔教蛊师要挖他的心,铁铲烫伤他的胸口那日,他就开始知道苍皇赋予他的能力……

胸口烫伤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眼前愈合。

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又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扇尧再仰头时看到月亮挪动了位置:“桓无一,好久了……”

对于使不出修为的剑修来说,修为被封存的时候耐性也在渐渐消失,扇尧便是如此。

仿佛是很久没有碰触过与修为有关的东西了,这数月之间,恍然若隔世。

忽然间,她感到树枝在震颤,一低头,她看到脸色死白的少年身体往树下坠去。

“喂,桓无一!你不是吧……”桓无一不可能弱到任凭自己往下坠吧,他一定是又犯病了。

扇尧深吸一口气,一脚轻踏了一下树干猛地往树下飞去。

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往怀中一带,抱住了他。

这一刻,她看向月光下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脑海里浮现的不是什么惊艳与绝美,这人闭上眼睛的样子纯良无害,就真的像是山野里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少年,却又那么脆弱,那么苍白。

她不知道桓无一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只是突然想到业火城外遇到他的那一夜,如果那一天没有人出现他是不是真的死在了荒郊野外……

她再一次背着少年踏上了去中原的路。

“所以……桓无一,并不是我需要你,其实是你需要我吧……”

她叹了一口气,低吟道,反正他听不到,现在她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惜命又怕死,桓无一这才是你吧。

扇尧不敢走太快了,她担心魔教的人并没有走远,真和那些人对付起来,费心又费神。

她在小河边架起了火堆。

桓无一昏迷的时候钻木取火这种事就得她来。

她也学不会桓无一的那一招,桓无一用两块石头一敲就能冒出火星……而她敲起来屁事没有。

在河里抓鱼,木棍从鱼口里穿膛过肚,将穿好的鱼架在离火堆较近的位置,扇尧便去找能用的石头了,她想烧点热水,若是能喝上一口热水,桓无一应该能醒来吧。

凹型的石头难找,扇尧找了许久,回来时鱼已经烤熟了。

越往北走越觉得夜里的风是冷的。

桓无一身上穿的破烂单薄,她身上穿的也厚不到哪去。

业火城地处南边,那里四季如春,她在年关前后进入业火城的时候便褪了冬衣。

扇尧将她的一件外衫脱了,只剩下一件不薄不厚的里衣。

她将外衫覆在桓无一身上便去烧水。

水热的很慢,但好歹一点一点的装进了水袋里。

桓无一的水袋小巧而精致,她终于能静下心来观摩着水袋上面的图案,它是如此可爱。

给桓无一喂了热水后,天开始亮了。

扇尧隐约记起,有两次她昏迷后醒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时辰……

她还记得每次桓无一都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

“桓无一……”下意识地她转身看向桓无一。

黎明时破晓的光还未照来,身后桓无一躺着的地方是漆黑的,他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醒来。

扇尧隐约觉得桓无一昏迷的时间有些太久了,她走过去,想要看看他的情况,哪知一触碰到他的身体,便吓得收回了手。

就连脚上的锁魂铃也如被惊醒一般跳动起来,发出一阵有些刺耳的声音。

少年浑身滚烫,像是从开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染上风寒也不该这么烫吧?

扇尧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她拿起外衫往河边跑去,打湿了外衫又匆忙跑回来。

再这么烧下去,桓无一的脑袋还有五脏六腑都会坏掉吧!

如果他死了还好说,埋了就行了,如果他傻了岂不是成了大麻烦!

“桓无一,你要是敢变成傻子,我一定将你卖了!”扇尧将打湿的外衫贴在他的脸颊上、身上。

扇尧做完这些又去河里抓鱼,她暂时不敢带桓无一离开这里,因为她不知道往前走多远才能遇到下一条河流。

如果一直穿过荒无人烟且没有河流的地方,她不能保证体力够用。

主要是她太容易饿了……

扇尧刚将鱼烤上,才察觉到危险靠近了。

她没有立刻隐蔽,来的人不多。

两个剑修从林子里走出来,其中一个年少的提着剑向扇尧走去,被中年拦住了:“许落,别拔剑。”

“我知道的师叔。”少年说着走到扇尧面前,抬高了声音,“兄台,我想问你几句话,昨晚这一带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扇尧明白了他是在问魔教那群人的行踪。

“昨晚我睡得早,不知。”扇尧说着抬起头,“但隐隐感觉那边野道上有车马走过的声音。”

野道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她希望这样的回答不会惹来这两个人的猜疑,她不想被找麻烦。

少年转过身去和中年说话:“师叔,看来魔教的人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我没有跟错。”

许落是数日前在秋池郡境外发现了魔教弟子的行踪。

正好他的师叔是从南疆回来,带来了南疆几个大部打起来的消息。

如果魔教向中原伸出魔爪,最先遭殃的可是他们水心宗啊。

中年看了一眼许落,对扇尧抱拳道:“多谢小兄弟。”

说完他二人离开了。

等走远了,许落对中年道:“师叔,我感觉魔教此行不简单,我们得快些回师门报信,若魔教是冲我们水心宗来的,恐怕来不及了……”

许落话音刚落,中年背上那把剑从剑鞘里飞出,一个口诀之后,中年提起少年的胳膊:“上来。”

许落有些吃惊的睁大眼睛,他什么时候也能像师叔这样能够御剑而飞!

这二人刚走,林子里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黑衣人探出身子来。

原本他也只是觉得那个戴着银饰的白衫少年有些熟悉,才跟过来的。

他来中原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本来不该在此停留太久的,如果是魔教的事就不一样了,他要知道魔教的动向搞清楚魔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扇尧背着桓无一穿过林子,刚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黑色的人影,她吓得呼吸都凝固了。

因为那个少年和中年的到来打断了她的计划,她不敢在此久留了,哪知一出林子就看到这个黑衣人。

扇尧刚退出一步,一把刀便抵住了她的咽喉。

她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那张漆黑的狐狸面具……身体开始发抖。

原书中写过,顾燕的麒麟部在活动于中原时会戴着面具办事。

她在想该如何蒙混过去:“兄台……我赶路,误打误撞走到这里,你若是在干什么隐秘的事,我也没看见。”

“你两次看到我就想跑,你倒是说清楚为什么这么怕我。”

面具下粗嘎的声音传来,扇尧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人脖子上贴了变声锁。

“我哪有怕……”

扇尧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到一阵阵树木倒塌的声音。

伴随着一阵头皮发麻的震颤感,扇尧额前的几许碎发已被冷汗沾湿。

……他倒也不必这么证明自己的内修到底有多强,这多废树啊。

好女不吃眼前亏!扇尧一口气说完:“我和我背上那人惹上了一个南召猎人,我以为你和那个猎人是一起的,所以昨天和今天见到你才有些慌神!”

他既然是麒麟部的人,她这么说应该没问题了,至少他会以为她是从南召来的。

“真的?”粗嘎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半信半疑,还有几分戏谑的逗弄感受。

扇尧看着他手上的刀,猛地点头:“千真万确!”

“正好我要找一个南召猎人,她叫米七。”

“……?”扇尧呆住了,缓缓抬头盯住男人脸上的狐狸面具,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中秋叶 25瓶;天上月 2瓶;千珏、之之竹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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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1:《漠北狼傲天早死的黑月光》

直到宴渊歌死,那个女人占尽父兄的宠爱,指腹为婚的竹马也正与她洞房花烛。

——她诛我仙骨,灭我灵灯,美其名曰:渡我。

那一年,十七岁的少师砚不远万里从漠北来到中原,是为了替兄长求娶一个人。

这个人是大隋的郡主,巫山派少主,宴渊歌。

一个传言里空有才气,但面容丑陋且傲慢无礼的人。

她看不上他们漠北的王子,她立志要嫁的人是韩王世子,她的竹马,李扬。

在少师砚心里兄长是巍峨的高山,是漠北的霸主,而那个李扬除去世子的身份,还有什么?

他不敢相信他的兄长会输给这样不堪的男人,他一定要见那巫山少主宴渊歌,和她当面说清楚。

少师砚的美貌曾令隋宫的妃嫔都自惭形秽。

当这个少年闯入宴渊歌的眼前,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少年与她那第一美人的小姨陈清河有相似的眉眼。

漠北来的小狼,这刀山火海可是你自己要闯进来的。

她奉行的原则不喜欢的不碰,不能用的则杀,也从不主动招惹,只有这个少年是他自己找来的,却也害她坏了原则。

他们之间有过一段没有史书记载甚至野史都不敢窥探的孽缘。

一年后的除夕夜。

李扬与宴渊歌的小姨陈清河大婚的日子。

传言那一晚,宴渊歌纵身一跃,跳进巫江之中,结束了她充斥着斗争短暂又荒诞的一生。

少师砚曾爱过一个人,那人一生作诗无数,却到死都未曾给过他一句情话。

当他行走于胡天八月的飞雪时。

宴渊歌重生在李扬大婚后的第三日。

*1V1HE双处,女主与竹马不是爱情

*男女主并无血缘关系

*仙侠世界观

预收2:《吾之兄长,苗疆大巫》

成为苗疆大巫的这一天,竹阕乙在主祭台下喝的酩汀大醉。

繁芜看到那个醉的一塌糊涂的白发男人,也看到了他身旁躺着的几个贵女和奴隶,嗅到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她皱了皱眉,正准备离开。

却听到那人喊了一声:“……你,站住。”

昨天刚告诉她他不是她的亲哥的兄长,昨天大吼着让她滚回中原去的兄长啊……

他将属于苗疆大祭司的手(镣)镯(铐)套进了她的手里,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妻子。

繁芜:我真的只是临走前……

路过而已。

——他苦心孤诣,教养了她六年,想这么走?

——他不准。

*1v1双处HE

*男女主无血缘关系,亲缘关系续存下无任何暧昧,感情线在断绝关系后。

*以正文为主。

*女主仙侠穿仙侠,两个仙侠世界观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