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站稳,哑巴就让自己站得笔直如松,给她依靠着。
他个子高,举着灯笼能照亮更远的地方,也能让小郡主走起路来方便些。
哑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恨不得捧在手心的小姑娘竟然叫嚷着要帮他指婚。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尖锐的刀子一样直插在他的心脏上。
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一双冷锐的眸子盯着她的眼了。
捏着灯笼竹柄的大手更是关节泛白,险些没把那细细圆圆的手柄给捏碎了。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自己这可都是为了他好啊,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哑巴铁定是要被打五十板子赶出王府的。
瑟瑟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他当成了驴肝肺,不由轻哼了哼。
“萧侍卫,你做什么?”
哑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涸的唇瓣,无声的道:“可我不喜欢她。”
虽然夜里有些暗,可瑟瑟还是看清楚了他的唇语,他说他不喜欢那丫头?
“真的?”
瑟瑟心里一阵雀跃,莫名的心情好了起来,红唇勾起了一个优雅可爱的小欧笑容来。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认真十足。
小郡主要是再给他乱点鸳鸯谱的话,他真的不保证自己不会当场亲她。
那娇艳如花的唇瓣就在自己的面前,吐气如兰,他只要低下头就能吻到。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暧昧,朦胧的月光下,瑟瑟看着他深邃如墨的眼眸,更是沉醉在其中。
哑巴的眼神很专注,就像是能把你魂都吸进去那种。
“咳咳……放,放开我。”
“嗯。”
两人沉默的在院子里逛了一会,瑟瑟走在前面,哑巴像是灯塔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他刻意的举高了手臂,照亮了她脚下的路,也看到了郡主白色裙摆上的一抹红色!
哑巴的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那红他很熟悉——是血!
小郡主受伤了?
哑巴突然按住了郡主的肩膀,后者转首看了回来,一脸雾水,“怎么了?”
只见哑巴眼底带着一丝紧张和关心,随后将灯笼丢到了地上,晕黄的灯光一瞬间变得暗淡。
红色的蜡油滴落在了鹅卵石上。
哑巴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瑟瑟瞪圆了眸子的看着他,惊讶十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哑巴身上的那股子阳刚的男子气概给震慑到了。
“萧……萧祁,你做什么?”
她娇滴滴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哑巴险些双腿一软将她丢了出去。
好在他忍住了,怀里的人儿可经不起这一摔,他得好生抱着才行。
“萧侍卫,你放我下来!”
然而哑巴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霸道的将她一路抱回了卧房,没有灯的情况下,他也能如履平地。
门口处,青叶和莲叶铺好了床却是四处找不到小郡主。
两人正慌慌张张的想要不要去找人帮忙时,就听到了小郡主的声音传来。
“你放开我,萧祁,你大胆!”
虽是生气的话语,可听上去却像是撒娇一样。
暗夜里,哑巴额头上的青筋突起,似在极力的忍耐着上面一般。
“郡主!”
“郡主!”
青叶和莲叶两人不约而发出了声音,提着裙子一路小跑了过来。
看着萧侍卫抱着小郡主从竹林后走出来时,两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哑巴无视两人的存在,直接将小郡主放到了床上。
后者坐了起来,撅起红唇哼了哼,“萧侍卫,你做什么呢?本宫刚才还没有逛够你就……”
哑巴伸手指了指她的裙子,目光平静。
裙子?
她裙子怎么了?
瑟瑟起身,扭过头去,将自己身后的裙子拽到了前面来看。
只见她裙摆上一片红色的血迹,面积不大,也就一个拳头大小,呈现圆形。
位置也很尴尬,正好在臀部下方一些。
那是——葵水!!!
她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无知少女了,女生一旦来了这个东西就代表着长大,代表着可以孕育子嗣。
只是她的身体不好,上一世是十五岁及笄了结婚后才来了葵水。
这一世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前了,而且她毫无痛感。
再看血的颜色,那岂不是逛园子的时候才流出来的。
他看见了!
瑟瑟的脸顿时像是火烧云一样,瑰丽多彩,目光怯怯的看了言哑巴。
他的手心也有一点红色痕迹。
轰!
她更是窘迫了,女子的葵水可是污秽之物,怎么能沾到男人的身上。
看哑巴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是什么,他还以为自己受伤了,所以才那么激动又紧张。
“我没事,你出去!”
哑巴不动,比划道:“你受伤了,我看到了。我去帮你找大夫来看看!”
说着,他转身准备往外走去。
“等等!这个不用找大夫!”瑟瑟及时抓住了他的衣袖,觉得好笑又是窘迫。
她总不能和哑巴直接说,是她来葵水了吧。
青叶进屋时就看到自家小郡主“依依不舍”的拽着萧侍卫的衣袖,更是一脸的震惊。
这!
怎么办?
她们家小郡主不会是看上萧侍卫了吧,而且还是主动出击的那一个!
在富贵人家中,养面首的公主千金们不少,最出名的就是益康公主。
她专门建造了一座院子名唤“松鹤府”里面都是些年轻俊美的面首,整日里寻欢作乐,香艳十足。
可是郡主也才十三岁,这是否早了些。
青叶正愁这个情况该怎么办时,突然瞥到了郡主裙子上的血迹。
她比郡主大一岁,是去年来的葵水,自然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她误会了。
对,郡主才十三岁,还不懂那些肮脏的事情。
是她想多了,以后只要拦着点萧侍卫靠近郡主就成。
不对,是拦着所有的男性。
“萧侍卫,这里我来就好,你出去吧。”青叶咳嗽了一声,板着脸吩咐萧祁道。
后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质疑她的能力。
“这不是病,每个女人都一个月都要经历一次的,你在这不方便,还是回避吧。”
而萧祁眼底的心疼之意更深了。
她那小身板本来就虚弱,还要一个月流一次血,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