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小郡主,忐忑的将那只玉足从怀里拿了出来。
大手不自觉的摩挲了两下她白皙滑腻的脚背。
塞到锦被中,更是细心温柔的将被子捻好,这才转身离开。
睡穴两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到那时,天色也差不多亮了。
回到了自己额房间后,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习惯了小郡主身上的香味,他的房间就越发的显得清冷、孤独。
翌日,青叶先醒的。
她动作麻利的将床铺收拾好,简单的洗漱之后,从厨房打来了热水。
“郡主,郡主?该起床了,待会沈世子要来了。”
瑟瑟嘤咛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自己头顶这片熟悉的床,背后一阵酸疼,胸口处也隐隐的有些刺痛。
她昨晚睡得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一抹黑色的影子伫立。
夜太黑,也没有看清那人的脸。
瑟瑟也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幻觉?
听到了丫鬟的呼喊声,瑟瑟艰难的起身了,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
“进来吧。”
青叶和莲叶进去时,纱帐后的身影隐隐约约,朦胧美好。
两人各自拉着一边的窗帘挂在了宝钩上。
小郡主穿着一袭白色的里衣,长发披散在脑后,黑与白,碰撞出水墨画一般惊艳的画面来。
“郡主,您在想什么?”
往日里,郡主起床后都会立刻洗漱的,今日怎么在发呆?
“你们昨晚睡着后,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
听得郡主如此说,青叶和莲叶脸色一变,两人皆是摇了摇头。
“郡……郡主,您是说,半夜有……有人吗?”
不会吧?
她们两个昨晚可是睡得很好,一点感觉都没有。
瑟瑟张口欲言,最后还是闭嘴了。
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话说回来,她自己都是死过一回的人,瑟瑟和皇祖母一样,信佛。
也相信轮回,也很可能昨晚站在她床前的是——是鬼!
瑟瑟想到这,顿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脊背处隐隐发凉,一阵寒意席卷。
晚上也该派人值夜了,她之前觉得没必要,因为院子里的人不多。
可现在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对,今晚就叫萧侍卫来守着!
因为待会要去参加庙会,所以瑟瑟今日特意的打扮得稍微富贵精致了一些。
浅粉色的齐胸襦裙,因为天气炎热而外搭着一件白色珍珠纱的外衫,手臂上挽着豆绿撒花轻罗披帛。
一头长发挽起起小髻,斜插了两支蝴蝶珍珠颤发簪,随着她的行走,灵动不已。
身后的青叶和莲叶两人紧随而上,打着伞,另一人提着一只单肩背包。
里面装了罗帕、胭脂等物。
年头盛京城中的贵妇小姐们都喜欢背包,并且研发了许多款式,绣花和用料都不同。
一来是方便装东西,二来则是用来装饰的。
几乎和荷包一样,成为了随身必不可少的出门物件。
但是瑟瑟不喜欢,她这人一向懒,是以将背包丢给了莲叶拿着。
自己则是两手空空的走在前面,乐得自在。
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出乎意料的时她竟然在马车旁看到了江茹月。
后者今日打扮得格外俏丽,她的丫鬟燕书扶着她上了马车。
打起了帘子。
“小郡主请上马车。”
瑟瑟不由皱眉,她看了看后面,并没有其他的马车。
“姐姐快上车吧,别叫沈世子久等了。”
这刚提到沈慕,鲜衣怒马的少年便到了两人的眼前。
他穿着一身烟青色的直缀,金冠束发,□□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英姿勃发,那张脸更是俊美如斯。
仅是一眼,江茹月便沉醉了,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酡红。
双目不住的往沈慕的方向看去。
少年勒了缰绳,马嘶长鸣在两位佳人的面前停下,他伸出大手安抚的拍了拍马儿的头。
枣红色的千里马顿时安静了下来,鼻息不断的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
沈慕这才抬首,笑着看向了两人,拱手行礼。
“两位妹妹好,是我来迟了。刚才路上遇到了故人,所以闲聊了两句,好在我先交小厮把马车赶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瑟瑟摇头,声音平静的回答道:“沈世子不必多礼,我二人也是刚到门口。”
而江茹月则是想要更加亲近沈慕,面上带着笑意,“不知道慕哥哥的故人是谁?我可认识?”
闻言,沈慕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他乃是京中新晋的新科状元——隗子林。听闻,还和茹月妹妹您一起拜在书圣王太傅的门外。”
隗子林……
瑟瑟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张清秀而略显稚嫩的脸庞来。
这位新科状元她前世接触得不多,只记得他长了一张娃娃脸,个性腼腆。
后来皇上做主,让他迎娶长公主。
不知道怎么的,婚后一年,这位新科状元竟是暴病死了。
年不过十九岁。
令世人惋惜。
他死后,沈慕才同长公主有了私情。
而她却是不知,他和这位新科状元竟然是认识的!
勾引了兄弟的未亡人,沈慕,你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江茹月也想起此人了,见过,但是不熟。
她听太傅提过,隗子林家境贫寒,父亲早亡家中唯有一瞎了眼的老母亲。
好在他学习刻骨,人也比较有天分,所以才得了老师的青眼将他破格收为徒弟。
春闱时,隗子林不负众望的拿下了状元之位。
而探花郎,则是瑟瑟的表哥——孟家三公子,孟文涛。
说起来,她也该抽空回一趟外租家,亲自给三表哥道一声喜才是。
江茹月的身份,自然是看不上那种寒门出生的学子了。
哪怕是新科状元又如何?
在这豪门贵胄、钟鸣鼎食遍地的盛京城里,状元郎最多也就封为个六品翰林院修编。
如果不依附于势力,他这个状元郎也会很快的被世人遗忘。
“原来是他啊,早前听太傅说过,他的策论经义上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沈慕与江茹月聊了起来。
一个是有名的才女一个是博学多识的世子,自然是有共同话题的。
而瑟瑟一直安静的坐着,听得困了,偷偷的用手捂着打了个呵欠。
刚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在阳光下尤为明亮。
她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