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女老师听到呕吐声,最初不为所动,后来终于还是走了出来,见马光头趴在地上喘气,心有不忍,就扶着他起来。所幸马光头长得瘦,分量不重,小女孩还能将其拖起来。
马光头老婆刚好走进牛背砣小学大门,她平时很少到学校,自从分了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来到小学,她便对马光头极不放心,生怕两人发生点什么。她走进院子,见到女老师与丈夫纠缠在一起,怒骂一声:“放开,你这个女妖精!”
女老师没有反应过来外面进来的妇女嘴巴里喊的是什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拖着马光头朝教室办公室走。马光头老婆火气更大,她几步就跑了过去,朝着女老师就是左右两耳光。
女老师被分配到牛背砣小学,满腹委屈,对谁都没有好脸色。今天难得她做了回好事,却被马光头老婆扇了耳光。她将马光头朝地上一扔,抡起胳膊便回扇过去。
两个女人在院子里厮打起来。马光头老婆长期在农村做体力活为人泼辣,很快就占了优势,将女老师压在身下,抓头发,扇耳光。女老师只能抱着头,不停地哭。马光头酒醉心明白,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的来到自己婆娘身后,用力将其扯开。马光头老婆见丈夫还帮着别的女人,恶从单边生,伸出五根手指在丈夫脸上不停地挠,很快就在马光头脸上挠出了一条条血口子。
侯海洋和马蛮子老婆听到动静,跑过去将两人拉开,马光头变成了大花脸。
侯海洋见马光头老婆状若疯婆,年轻女老师坐在地上哭泣,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道:“马老师和我们喝酒,喝多了,没有搞其他名堂。”
马光头老婆见到了侯海洋,又问道马光头身上浓烈的酒味,知道有可能搞错了,犹自嘴硬:“没有搞啥子名堂?老娘亲眼见到他们搂在一起。”
侯海洋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你这个傻婆娘,闹啥子闹,把男人背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马光头老婆吓了一跳,见到侯海洋一脸凶相,没来由心生畏惧,嘴巴股弄着,还是依言背起马光头,摇晃着朝门外走去。
侯海洋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小女生,下意识摇了摇头,他如今自顾不暇,没有心情劝解牛背砣的新老师,翻过围墙,又回到酒桌上。马蛮子喜欢喝酒,酒量并不大,犹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侯海洋让马蛮子婆娘添了一碗饭,将剩下的几块腊肉埋在饭里,又将炒鸡蛋也全部倒进碗里,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马蛮子婆娘又抓了半碗农村老坛泡菜,放在桌上,道:“侯老师,今年我和蛮子一直帮着照顾花椒地,自己贴钱买了肥料,打了农药,这笔钱你什么时候算给我?如果不给你照料花椒林,我和蛮子就去打工找现钱了。”
暗河里有尖头鱼,捞上来就是现钱。侯海洋不慌不忙地道:“不着急,我还要住两天,走时会和你们算账,不让你们吃亏。”
得到承诺,马蛮子婆娘觉得踏实了,到厨房又炒了两个鸡蛋。
酒足饭饱,侯海洋独自上山。他有意将山门上锁。仔细察看四周确认没有外人,这才到山顶小屋里去了木桶和铁锹,沿着隐蔽小道走向溶洞口。
溶洞入口位于教室后面,被侯海洋用石块和泥土堵住。几个月时间,封洞处长出了杂草,若是不熟悉情况,几乎看不到洞口。侯海洋将石块搬掉,铲掉泥土,躬身入洞。由于溶洞还有一处隐蔽出口,通风状态良好,洞内空气并无异常。侯海洋轻车熟路地走完了几个岔道,就能看见有光线射入,此时空气变得异常清新。
看见从天而降的光线,侯海洋心情愉悦起来。可是走进潭水,他吃惊地合不拢嘴,往日两米多深的潭水只剩下四五十公分,面积缩小到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水潭里面黑压压的尖头鱼游得欢快,只是由于水面缩小得厉害,尖头鱼的活动空间比以前大大减少,已有压抑之感。
察看了水潭细节,侯海洋暗叫庆幸,水潭入水已经细如手腕,再晚来几天,说不定入水就会断绝。
以前出水口水位高,足够尖头鱼游出水潭,目前水位下降导致出水口变浅,尖头鱼已经不能从涓涓细流中游出暗河,全部被困在了水潭里。
若是水潭入水消失,尖头鱼必将困死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