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热香甜的气息洒在男人脖颈上,男人冷白漂亮的肌肤瞬间泛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好像很敏感,他本身气质矜贵优雅,那一丝丝红晕莫名让人感觉到了欲感,诱人心魄。
小姑娘忽又恶作剧地轻轻在他耳边喊了句,“哥哥。”
她声音软弱清甜,饶是傅砚辞这种清冷禁欲的男人,耳根子都觉得热辣滚烫。
她那声哥哥就像是干涸的沙漠里,突然出现的一捧甘泉,让人心神向往。
向往到她要什么,他都可以不顾一切给她的冲动。
可是明明说好不去接触光的……
“要什么?”他终究没有忍住,回头看向她,目光懒散。
“啊?”小姑娘有些不解。
他随即改口,“要吃什么?”
“要吃……”小姑娘眨眨眼,朝着他露出甜美的微笑,嘴边两个浅浅梨涡俏皮又可爱。
“嗯?”他性感的尾音响起,像是82年的Lafite,令人沉醉。
“傅砚辞……”她没有回答他,而是贴近他,饱满的红唇几乎落在他耳边,娇声喊他名字,声音软糯酥甜,让人感觉心都化了。
偏偏那双眼睛还含着柔光,美丽的小脸一片绯红,多了丝娇艳的媚。
这丫头本就生得清纯娇美,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含羞看着你,脸颊两侧绯红明媚,一头乌黑长发垂落,有一小卷长发落在了胸前,锁骨处雪白的肌肤和乌黑长发带给男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男人眸色暗了下来,轻咳一声,“安齐,挡板关上。”
突然,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这幅迷人样,她这幅娇艳样,像极了妖娆盛开的玫瑰,让人想要私藏。
第一次,傅砚辞发现自己对异性有了强烈的占有欲。
他眉头微皱,最近他的情绪总被她干扰,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撇开脸,耳朵却仍然滚烫火辣,心里一阵慌乱,他动手扯了两下领带。
“傅砚辞,你耳朵好红。”她轻笑。
“坐好了。”他淡淡开口,清冷的眉骨微微皱起。
“哦。”宋京萝低头把长裙整理了下,刚刚她凑过来的时候,长裙都有些凌乱了,像是蝴蝶散开在后座。
“裙摆好像被染料弄脏了……”她嘟嘴,有些不高兴。
“这是我买的那件?”男人转头望向她的裙摆,却不小心看见了女孩雪白纤细的脚踝,细的他一手就能握住。
“嗯……很文艺吧?可惜脏了……”她语气闷闷的,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淡。
“下次我再让人给你送几套。”男人慵懒随意地侧坐着,单手支颐靠在车窗上看着她。
女孩离他很近,近到他能看见她长长的羽睫微微颤抖,白净清纯的小脸此刻一片绯红,她今天穿了件天青色针织吊带,露出精致的锁骨,再往下……
他没有往下看,而是选择重新戴上眼镜,拿出平板电脑开始看新闻,金边眼镜遮住了那双乌黑深邃的眼,黑色西装将这幅令人垂涎的身体包裹得一丝不苟,愣是连衬衫纽扣都没有解开一颗。
宋京萝有些不开心,她拖着下巴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下巴线条流畅清晰,他很白,是那种干净健康的冷白皮,滑动平板的食指上侧面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性感又可爱。
小姑娘有些贪婪地舔了舔唇边,小手无处安放,视线倒是上上下下,像激光枪似的将男人扫了个遍。
傅砚辞叹了口气,放下平板,眼神冷峻地看向她,“满意吗?”
小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头,“满意!”
傅砚辞有一刹那的失神,这丫头回答倒挺快,好像完全不怕他。
这世上,谁人不说他傅砚辞冷酷无情,商场上手段阴狠,六亲不认,连自己的亲叔叔都能逼到下台的地步。
这姑娘倒是和他亲近得很。
亲近……
这词,他多少年没有体会过了。
“想吃什么?”他靠在窗前,以手支颐,清冷的眉骨泛起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意。
“牛排红酒!”小姑娘性格爽朗,他问什么她答什么,一双杏眼神采飞扬,里面的光彩璀璨夺目,像是银河上散落的星星。
男人轻点头,“安齐,去西餐厅。”
安齐说了一声“好”,便低头开始查找线路。
车子缓缓启动,树影在不停倒退,有些东西似乎也在悄悄变了。
……
低调霸气的迈巴赫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下,宋京萝显然是这家店的老顾客,刚走到门口,眼尖的大堂经理就发现了她纤细高挑的身影,连忙走到她身边弯腰曲背,“宋小姐。”
宋京萝也朝她微微弯腰,起身的时候露出一双美丽的杏眼,清澈明亮,像是乘载了一颗一颗小星星,
“宋小姐,老位置吗?”经理问。
“嗯,陈经理,另外请帮我们配一桌特色菜。”
说完她转身用手轻轻戳了戳身边的男人,“傅砚辞,你有什么忌口吗?”
傅砚辞单手揣兜,一双长腿包裹在黑色西装裤里,笔直匀称,单单站在那里,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偏偏他一身气质清冷禁欲,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百无禁忌。”他漠然开口,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
“那就按我的喜好来吧。”宋京萝调皮地朝着大堂经理眨了眨眼,便走进大厅。
大厅一片静谧,中央一处空地上摆放着一张钢琴,有一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坐在钢琴边弹琴,琴声婉转悠扬。
“坐二楼靠窗的位置,我喜欢那边诺大的落地窗,餐厅外面就是洛河桥,景色非常美。”她转头看他。
“嗯。”傅砚辞点点头,抬腿默默跟在她身后。
两人本就长相精致,这凑一起,更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男人矜贵优雅,一双腿又长又直,身边的小女人也是美若天仙,海藻般乌黑的秀发随意垂落,文艺气息十足。
一瞥一笑都含着柔意,让人如沐春风。
两人来到餐厅二楼,有服务生看见两人的身影,连忙走过来替他们拉开座椅。
角落处的玻璃窗明几净,洛河街上的风景一览无余,宋京萝拖着下巴笑看着窗外,“小时候觉得洛河桥非常大,走不到头那种。”
“现在呢?”男人掀动眼睫,看了她一眼。
“现在觉得不过是当时我太小了,看什么都是片面的。就像是小时候画画,总觉得自己可厉害了,现在看简直就是一团垃圾。”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一杯水,柔声说了句“谢谢。”
这家店上菜速度挺快的,一杯清茶刚倒完,服务员就推着饭前开胃菜来了。
鱼子酱、熏鲑鱼、奶油鸡酥盒、鹅肝酱等等。
味道以宋京萝喜欢的咸和酸为主。
头盘全部落桌,男人清冽动听的声音才响起,“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你说得是,画技越高,越能看出自己的不足。”她点点头,低沉悲伤的琴声萦绕在耳边,宋京萝微微叹了口气,“任重道远,成为画家那是我的梦想,但是我总感觉自己很差……除了画画什么也不会。”
“梦想是生活的动力,只要有梦想,就不会觉得辛苦,除非失去了这份动力,洛杉矶是世界第八大经济体,那里有好莱坞,有阳光沙滩,但巨大的奢华却也与极度贫穷同时存在,我在那里见过有人因为没有梦想,甘愿堕落,等待死亡的场景,那里就是地狱,没有梦想,没有同情,没有爱,终日昏暗。”他抬眸漫不经心看着她,但说出的话却是震撼人心。
他突然想起了Skid ROW,明明只是和高楼大厦仅隔几条街道,那里却是另外一个世界,没有时尚奢侈,也没有阳光海滩,多的是破旧的墙体,布满垃圾的街道,穿着破烂的流浪汉,以及被扔掉的注射针。
“所以,宋京萝,有梦想的人,是多么了不起。”
明明是清冷不爱说话的人,却说出这么一段耐人寻味的话来,
宋京萝听得有些失神,她还小,从小娇生惯养,是宋泊南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本就心地善良,如今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些难过。
她低头抿了一口酸奶,又重新抬头望向傅砚辞,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傅砚辞,你怎么会看过贫民窟的景象?”
“That is a good question.”
傅砚辞倚在椅上把玩着食指的戒指,他的手指如玉白皙,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耀眼得几乎透明,他垂眸望向手中的戒指,眼神晦暗不明,夕阳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显得有些落寞孤寂。
沉默许久,他回眸,眼里满是冷意,“但是,宋京萝,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是。”
“哦……我不问了。”小姑娘有些害羞,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傅砚辞是富家子弟,家里祖祖辈辈从商,事业更是扩大到了欧美,他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和破旧腐烂的贫民窟根本不能联系起来。
但这就更加奇怪了。
就像宋京萝,她娇生惯养,从未去过偏远山区,没有见过吃不饱饭的穷人。
这也导致她对傅砚辞的过去有些好奇,但她并不能去踏足他从未被人造访过的领域,包括他的回忆。
男人转动了下食指的戒指,后背挺得笔直,坐姿端正优雅,他看了眼对面眼眸泛涩的女孩,终是心头一软,“吃饭吧。”
宋京萝点点头,抓紧手里的餐勺轻轻应了声。
餐桌上摆满了菜肴,平常爱吃的她此刻却感觉食之乏味,他一句话,居然能干扰她吃饭的心情,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她一向是以吃为大,自从遇见傅砚辞,她好像变了许多。
就比如,因着她良好的家教,她从不会过问别人的隐私,但对傅砚辞,她却充满了好奇,他身上彷佛隐藏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在吸引着她。
凄美悲凉的钢琴曲落幕,另外一首委婉动听的乐曲又慢慢流淌在餐厅。
宋京萝从落寞中回过神来,拿起刀叉开始切盘中的牛排,她抬眸看了眼对面正在慢条斯理吃饭的男人,他好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令人赏心悦目,即使是吃饭,都是斯文优雅,彷佛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四下静谧。
除了音乐声,再无其他。
桌上摆放了两支玫瑰花,用一根蕾丝绑着,放在透明花瓶里,花瓶旁边放着一张卡片,上面赫然写着“Happy Rose Valentine's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