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退还学费,这种学员咱们真带不了啊!”
“袁总,你觉得呢?”
袁纵心里暗道:小崽子好不容易钻进我的窝了,老子舍得把他撵走?他就是一把火把这烧了,老子也得把他圈在这废墟里。
沉默了半晌,喉结滚动,直接撂下一句话。
“这个学员若是再犯错误,交给我来打!”
施天彪浓眉一皱,随口冒出一句,“那他不是更惨了么?到时候会不会矛盾更大?”
旁边一个教官小声回他:“你傻不傻?他是谁啊?袁总的妹夫,袁总能下得了狠手么?你还没明白袁总的意思么?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人以后就不能打。”
“不可能。”施天彪目光坚定耿直,“袁总向来铁面无私,一视同仁,他绝不会给任何人开天窗。”
“袁总扣你三千块钱真是扣少了。”
“……”
一连四天,夏耀因为忙于工作,一直没腾出工夫去找袁纵。袁纵也没主动联系过他,也没有人和他提过索赔的事情,这让夏耀挺闹心的。到了周五这天,夏耀提前下班了,本想直接给袁纵打个电话。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免的不了解情况在赔偿金额上产生分歧。
夏耀到的时候,学员都下课了,偌大的训练室只有袁纵一个人。器械室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在维修,夏耀大步走了进去。
袁纵正半蹲在地上修着一台综合训练器,入秋季节还穿着一个背心,下摆卷至胸口,露出修整的八块腹肌。有着热带雨林般原始野性的古铜色皮肤上洇着汗珠,顺着清晰的胸沟流淌出一条雄浑性感的弧线。
夏耀单刀直入,“东西摔坏了多少?我赔。”
袁纵像是没听见一样,粗粝的手指拔下夹在嘴角的螺丝钉,一颗一颗拧进去。完全不用任何器械,徒手就能将螺丝钉拧紧,不留一丝余缝儿。夏耀发现袁纵的脸又恢复了最初见面时的冷酷阴寒,目光专注时有些渗人。尽管不是直对着夏耀,夏耀仍旧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柱向上往脑髓里面钻。
“嘿,问你话呢,到底多少钱?”
袁纵把最后一颗钉子钉进去,大手攥握住一个支架,随口说道:“过来搭把手儿。”
夏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袁纵这才把目光朝他投过去,语气开始回温:“让你搭把手儿没听见么?一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
夏耀这才大步走过去,抬起器械的另一边,两个人一起架着往墙边走。摆放好了之后,袁纵又让夏耀跟着修理另一台器械,他在这边叮叮当当,拆卸组装,夏耀就在那边打下手,帮忙扶着或者递东西。忙活了两个多钟头,剩下的这几台器械终于修好了,房间也归置好了。夏耀出了一身的汗,衣服前襟都湿了。
袁纵粗粝的大拇指抚过夏耀的眼角,帮他把缀在上面的汗珠擦了。
“活儿没干多少,汗倒没少出。”
夏耀一把甩开袁纵的手,说:“一股子铁锈味儿。”
袁纵不说话,点起一颗烟叼在嘴角,定定地看着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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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没睡好了吧?”
夏耀矢口否认,“我至于么我?不就砸坏点儿东西么?又不是赔不起。”
嘴上说着横话,其实夏耀心里真挺不落忍的。这的教官尽职尽责,学员也都团结一致,本来挺积极向上的氛围,结果闹了这么一出。砸坏东西事小,对教官的不尊重事大,他本想借着明天训练的机会道个歉,结果实在沉不住气就提前来了。
“谁昨个晚上一点多还不睡觉,在被窝里折跟头?”
夏耀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你丫既然都来了,怎么不吱一声啊?”
袁纵冷着脸说;“你朋友把我公司的器材都砸了,我凭什么跟你说话?”
“那我朋友把器材都砸了,你还来看我干什么?”
袁纵喉结滚动一下,冷冽的嘴角甩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