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该啷个办嘛?冲不进去大门,窗户也打不开,总不能一直这样子跟鬼子耗下去嗦?”老兵急声道。
正说呢,鬼子司令部底层东边还有南边的两道卷帘门却突然间向上升了起来,敢情卷帘门内是车库。
随即就从车库里边开出来两辆装甲车。
霎那间,四道耀眼的火舌便横扫过来。
“隐蔽!”田有收赶紧摁下身后的川军老兵。
同一街垒的十几个老兵也下意识的缩了回去。
到底是老兵,反应速度就是快,等到鬼子装甲车的四挺前射机枪扫过来,十几个川军老兵早就已经缩回到街垒内,密集的子弹打得环形街垒烟尘四溅,却连川军老兵的汗毛都没伤着。
“百顺!百顺?”田有收伏低身躯,大吼道,“给老子把这两辆铁王八干掉,赶紧!”
“要得!”不远处响起另外一個老兵的回应。
片刻后,一道耀眼的红光便带着“嗤嗤啦啦”的尖啸声扑向其中一辆装甲车,紧接着就一头撞在装甲车的车屁股。
霎那间,这辆装甲车就轰的一声幻化成火球。
“龟儿子滴,跟老子冲!”趁着装甲车爆炸的瞬间,田有收一下就从街垒跳起身,端着伯格曼冲锋枪就往车库冲。
到底是老兵,田有收敏锐的发现两侧的这两个车库,可以直接进入到鬼子司令部,也就是说,只要夺取两个车库,川军营就不用再瓜兮兮的强攻正门,机会来喽!
“弟兄们上啊,杀鬼子!”十几个老兵紧跟着上去。
紧接着,躲在其他街垒还有大街两侧以及小巷中的川军老兵便也端着步枪嗷嗷的跟着冲上去。
川军营的反应速度很快。
百战老兵就是不一样嗦。
没等车库的卷帘门落下,近百川军就已经蜂拥而入。
守在车库内操控卷帘门的两个鬼子很快被打成筛子,降到一半的卷帘门就重新升起,进入司令部的大门终于被川军打开,就像一个日本娘们终于褪下身上的和服。
两个车库的后墙都有门,直通司令部内部的大操场。
老兵就是老兵,并没有像愣头青那样兜头往里边冲。
近百个川军进入两间车库之后,迅速分散到车库两侧。
田有收紧挨着后门一侧,以极快的速度探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六七个鬼子单膝跪地守在门后的操场,六七支三八大盖已经瞄准了几间车库的后门,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手榴弹!”田有收伸手喝道。
立刻就有三颗手榴弹递给田有收。
田有收将三根导火索捻一起拉着,等了两秒再扔进去。
红光一闪,随即就猛烈的爆炸声,翻滚而起的硝烟短暂的遮蔽了门内外的视野。
趁着这短暂间隙,老兵王百顺迅速出列,单膝跪在门内再扛起已经上好了弹的火箭筒,随即就用力扣下扳机。
又一声爆炸过后,门内传来几声惨叫声。
“冲!”田有收当即端着伯格曼冲进小门。
进门之后,田有收一眼就看到了横躺在地上的几个鬼子,当即不由分说对着这几个鬼子就是一梭子,不论死活,先打成筛子,这是老兵们总结出来的原则,必须先补枪!
守在两个车库小门内的鬼子很快就被肃清。
这下,守在大门内的鬼子就成了夹心饼干。
前田律发现不对,赶紧带着残存的少量鬼子撤退到二楼,然后凭借楼梯继续负隅顽抗。
于是更多川军从大门蜂拥而入。
鬼子司令部很快进入逐层争夺、逐屋争夺。
……
鬼子的另外一辆装甲车去哪了?已经拐上司令部南边的东江湾路,正朝着沪西前进。
羽田一郎就坐在这辆装甲车内。
“长官,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负责驾驶装甲车的那个上等兵不解的问道,“第一野战医院就在原海军医院,跟咱们司令部就只隔了一条马路,根本不用绕这么远路。”
“八嘎!这点用不着你来提醒!”
羽田一郎一巴掌扇在上等兵后脑勺。
面对前田律,他只有唯唯喏喏的份。
但是在这辆装甲车里,他是最高长官!
将上等兵狠狠教训一通之后,羽田一郎又道:“沿着公路,我们直接去太仓,淞沪已经保不住了。”
“纳尼?”装甲车里的几个鬼子一下全懵掉。
“没有听见吗?”羽田一郎的暴脾气又上来,“我让你们沿着公路走,直接去太仓!”
“哈依!”上等兵赶紧顿首。
羽田一郎则把装甲车顶盖打开,再探身出去。
虽然是夜间,可是借着月色仍能隐约看清楚,在装甲车的后面跟着十几个日本兵。
看到这,羽田一郎也有些难受。
出击的一个小队就只剩这点人。
这时候,一个日本兵快走几步走到装甲车边。
是岸田西进,先给了羽田一郎一个谄媚的笑,尽管黑暗中羽田一郎根本看不清楚。
“岸田西君?”羽田一郎问道。
“哈依。”岸田西进连连顿首,“羽田君是我。”
“天狗!”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天狗降世,天狗降世来惩罚人类了,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哈哈!”
“八嘎!”羽田一郎的脸瞬间板下来。
真稀奇,大竹茂夫这个蠢货居然没死?
岸田西进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不是疯了么?
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而且居然还能一路跟到这里?搞什么?
“羽田君,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岸田西进小心翼翼的问道:“吴淞镇?还是宝山县?”
“吴淞镇?宝山县城?已经不安全了。”羽田一郎摇了摇头,叹息道,“如果山胁正隆和前田律这两个蠢货肯听我的劝,及时将第三师团主力撤往吴淞和宝山,然后请求帝国海军紧急支援,或许还能保全吴淞镇和宝山县城,至于现在,全完了。”
“啊?”岸田西进吃惊的道,“吴淞镇和宝山县城都保不住,那岂不是整个淞沪都要沦陷?这样的话淞沪会战不白打了?羽田君,局势应该不至于这么糟糕吧?”
“比你想象中还糟糕。”
羽田一郎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