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姗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许凌恒所在的客房时,他正被人伺候着用汤药,浓郁的药味熏得人头疼,江姗条件反射的皱起眉头,她自小就非常讨厌吃药。
“微臣拜见娘娘,恕微臣身上有伤,不能给娘娘请安。”许凌恒见到江姗进来,立即向江姗拱手请安。
“免礼。”江姗随意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
“这里是北原,许监军以后还是称我为将军吧!”
“臣遵旨。”许凌恒再次拱手。
“许监军此番艰险,可知自己为谁所伤?”江姗说着场面话。
“某不知,不知将军可有什么线索。”许凌恒抬眼看向江姗,其实他从被刺杀的时候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线索是有,只是不知道许监军信不信了。”江姗坐在了桌边,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
“将军但说无妨。”许凌恒沉声说道,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一个女人谈论这样的问题,并且自己还处在被动的一方。
“不知许监军与司徒家的关系如何?”江姗挑眉笑了笑。
“将军的意思是,这事和司徒家有关?”许凌恒皱起了眉头。
“呵!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得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罢了。”江姗说着便让人去传来程弘深,还有那块特殊的黑布。
在程弘深又将之前的话说了一遍后,许凌恒陷入的沉思,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道:
“又或许司徒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将军,我只是受无妄之灾呢?”许凌恒出身世家,在官场沉浮多年同样不是傻子。
“行刺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军?呵呵呵!”江姗笑了起来,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说道:
“许监军不觉得如果司徒家真这么做,跨步太大不怕扯到蛋么?难免也太自不量力了。”江姗的言语清冷粗俗面色轻蔑,仿若高高在上的战神,看着面前的蝼蚁。
可偏偏司徒家的确是冲着刺杀江姗来的,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一时间还没有对她的身份转换过来罢了,一个后宫女子和一个沙场将军,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听闻江姗的话,许凌恒的面色有点复杂,面前这位将军曾是他的未婚妻啊,一位他为了前途亲手将她推入宫中的未婚妻……
“许监军觉得是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容易?还是杀我容易?而且杀了你可以栽赃我谋害朝廷命官,早有不臣之心,彻底绝了我回宫的路,还可以动一动朝中许家的根基,不是百利无一弊么?”
江姗说罢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从怀中掏出手帕想要擦一擦嘴角,才发现帕子不是自己的,猛然想起这是在练武场时美仁递给自己的那张。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用那张帕子擦了擦嘴角,又重新塞进了怀里,甚至恶趣味的想着要不要让绣娘给他的手帕上都绣上蛇,这样才配他。
“将军让我再想想。”许凌恒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又忍不住抬头向气定神闲的江姗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