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江姗他们睡得极沉,却也醒得很早,待江姗睁眼之后立即发现少年不见了,跑了?江姗勾了勾唇角并没在意,正准备也去河边清理一下的时候,却看到少年又回来了。
只见他怀中抱着江姗的水囊,身上侍从的衣服并不合身,穿着有点松垮,稍稍露出了点白皙的胸膛,待他走到江姗身边的时候,立即将自己抱着的水囊递给了江姗,乖巧地说道:
“奴给您装了清水。”
江姗一言不发的接过了少年手中的水囊,还真就打开准备喝上一口,一旁的边月顿时急了,这奴隶来历不明,万一给娘娘下毒怎么办。
“无事。”江姗知道边月急什么,却不在意,直接喝起了水囊中少年新装的水来。
少年见江姗愿意喝自己装的水,心底的那口气是彻底松了,眼角也带起了几分轻快的愉悦来,待江姗喝好水,便又立即奉上自己刚在河边洗好沾湿的帕子。
江姗看着少年手中的素帕,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自己昨天为少年擦脸的那块,不知什么时候被少年捡了去,如今已经洗干净了,乖乖地躺在少年的手中,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帕子白,还是少年的手更白一些。
一旁的众人将少年的讨好全然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底感慨,这小子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心思还灵活,若是娘娘真打算把他留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宫里的阉人多得是,只要娘娘舍得来上那么一刀,以后有这位准公公在,恐怕连边月姑娘都要靠边站了。
待众人随意用饼塞了肚子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江姗看着站在自己马边的少年问道:
“你站在这做什么?”
“奴……奴想与您同乘。”少年在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垂眸,双颊却不由的染上了少许粉色,令人忍不住遐想少年眼中应该是怎样的一番春景。
江姗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次赶路都是一人一马,且不说少年会不会骑马,就是会也没有多余的马匹给他。
若是让他和别人同骑,他恐怕也是不肯的,江姗可没忘了他昨日所说的那句,‘奴如今是您的人,自是不能让他们碰奴……’
一旁的许凌恒蹙眉,这少年怎的这般粘人,不像是把自己当奴隶,更像是……
那样的想法一出,许凌恒的眉头瞬间皱得更深了。在场的侍从都是江姗的人自然不会说什么,然而还不等许凌恒开口,便见江姗坐于马背之上,对着少年伸了手。
“那便上来吧!”只见江姗对着少年伸出手,待少年乖巧的将自己的手覆于她手中之时,便见她猛然一个弯腰,一拉一搂,起身之时少年已经被她直接揽上了马坐于自己的怀中。
这一次少年是真的羞红了脸,待他坐正之后江姗便一夹马腹,再次策马疾行起来。
相对于许凌恒的目瞪口呆,边月和侍从们反应还算良好,立即也打马跟上了江姗他们的脚步,许凌恒只能匆匆跟上。
江姗他们行了一路终于进了山谷,然而没有前行多久便应了许凌恒的乌鸦嘴,他们遇上山匪了!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道路两边突然乌压压的涌出了百来号人,说着山匪打劫的标准语录。
江姗猛然勒马,怀中的少年因为惯性往前一晃再往后一倒便撞进了她的怀中,江姗不为所动,而是眸光沉沉地看着拦路的山匪们,说道:
“你们可知自己拦的是朝廷命官?”
山匪们俱是一愣,因为江姗他们全都身穿骑装,一时间还真没有看出来。一听是朝廷命官,一些手里还扛着大刀的男子瞬间怂了,只见一个大汉凑到为首的侏儒面前,说道:
“大当家,要不今天算了吧!”
但见只侏儒眼睛一转,面色一沉大声说道:
“呔!爷爷管你是什么朝廷命官,今天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得把这买路钱交了!”
“你有什么本事?”江姗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仅有半人高的侏儒,此人定有常人不能及的本事,不然一帮壮汉能甘愿奉一个侏儒为大当家?
“爷爷会的是杀人的本事!你们今天若想平平安安的过了这条路,便把这买路钱交了!”只见那侏儒眸光一沉,目露凶光地说道。
可江姗一点都不怕,反而笑着说道:
“我若是你,抢了钱财肯定不会放人活路,等那活命之人往外宣扬此处有山匪,那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江姗的话让山匪们俱是一顿,面色变得难看起来,江姗却不管他们接着说道:
“而且我们是朝廷命官,放了我们岂不是就等着朝廷来剿匪?不过如今朝廷早已知道这里有山匪,招安剿匪是迟早的事。”江姗说着还老神在在的勾了勾唇角,仿佛被拦路打劫的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