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香气

傅姒雪立马起身,却发现已经站不起来了:“来……”

小厮轻轻挥手,立马有两个婢女上前架住傅姒雪:“七殿下喝醉了,快扶殿下去厢房休息。”

傅姒雪只觉浑身无力,脑子却是清醒的,无论怎么想都觉的荒唐又离谱,莲妃他怎么不讲武德?这么明目张胆!是想直接要她命吗?

小厮笑着凑上来,身上的铃铛响得人心烦:“殿下莫慌,娘娘没有恶意,对殿下来说可是大好事呢。”

好你大爷的!

傅姒雪盼着谁走过路过能解救一下她。

奈何他们有天然地理优势,架着她的两个婢女脚下生风,七拐八绕,一个人都没遇到,就把她送进了一个厢房,扔在了床上。

看到身侧熟悉的衣服料子,傅姒雪傻眼了,她中招就算了,余瓷白是怎么回事?!他的小厮呢?!

小厮先点燃屋子里的熏香,然后替傅姒雪和余瓷白解开了腰带。

傅姒雪瞪他,他毫不惧怕,笑得像个狐狸:“还是用的殿下喜欢的极品天罗香,殿下好好享受。”

???

他在说什么屁话?

小厮带着婢女退了出去,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馥郁的香气很快弥漫整个小房间,味道莫名有些熟悉。入鼻后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脑子却昏昏沉沉的,从耳朵后面开始发热。

傅姒雪一动,身体像是过电一般,一股令人面红耳赤的炙热感觉席卷全身,又渴又热,不一会儿她就出了一身汗。

与香炉里让人焚烧的香味不同,身侧的人身上散发着幽幽的冷香。

引诱着她扑上去,将其吞吃掉,这样就能解了焚身之苦。

傅姒雪闭气,那股热流却窜得更厉害了,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影影重重,身体里的猛兽即将破笼而出。

在这种时候,耳侧还传来身边人难受的喘息声。

真是要了命了。

心一狠,咬破了舌尖,剧痛让她稍微恢复了神智,连忙大口喘气。

“余……”刚开口,一根尖锐地簪子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冰冷的簪身激得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傅姒雪震惊,她不可能这么变态。

只是那簪子颤抖得不行,晃得她心慌,就怕对方一个不稳,就扎进去了。

傅姒雪的担心并没有实现,那根簪子就落了下来,余瓷白现在连一根簪子都拿不住了!

那香对男女的作用尽是截然不同的,傅姒雪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力大无穷,甚至可以毁天灭地,而余瓷白看起来却格外娇弱无力,他蜷缩着,身体抖个不停,那双总是傲气十足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看着她,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除了奇怪的呻、吟,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个晃神,余瓷白的脸居然变成了陆檀的!

朝思暮想的人,红着脸,湿着眼,委屈至极,祈求怜爱地望着她,红润的唇微微张开,露出粉嫩的舌尖,好似在轻轻唤她。

傅姒雪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猛地闭上眼睛,摸到余瓷白掉落的簪子,狠狠扎在手臂上。

想要的痛感没有袭来,身体反而感到一阵诡异的爽快。

傅姒雪没办法,又狠狠扎了一下大腿,痛得龇牙咧嘴。

在心里把莲妃祖宗八代都咒骂了一遍。

这诡异的香气,不仅能催、情,能致、幻,居然能降低痛觉。

冷香突然靠近,傅姒雪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是陆檀长发散落,眼里蓄满了泪水,衣衫不整地对她伸出手。

傅姒雪贪婪地看着她,将簪子扎进了自己的手心,手心立马传来酥酥麻麻的快、感。

看她无动于衷。

他扑了上来。

没有痛觉醒脑,但是有浓郁的血腥味终于在这瞬间盖过了香味。心里道一声抱歉,傅姒雪闭上了眼,以防万一,没有选择用手推开,而是踢出了一脚。

“咚!”

“阿佩”,余瓷白带着哭腔唤着一个名字,滚落在地。

“余瓷白,清醒点。”傅姒雪一鼓作气,翻身下床踢翻了香炉,把手里的血糊了余瓷白一脸。

……

“你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小院门口,傅念初不解地质问陆檀。

一刻钟前,负责监视傅姒雪的暗卫汇报了这件事。

几人赶过来,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发生。没想到陆檀走到门口却停下不动了,他不动就算了,还不准他动。

陆檀只是沉默地看着那间房门口,傅念初急了:“你是醉了吗?现在时间紧迫,再不进去,他们就要出事了。”

“就一定会出事吗?傅姒雪就这么忍不住?”

“你疯了吗?那可是极品天罗香,连你都扛不住的妖物!你忘了你和她就是……”

“哦,那她是不是也会对余瓷白负责。”

“你真的是疯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不能让老七和余瓷白在这里出事啊。”

“我知道。”陆檀背过手,神色不明:“只要在那些人来之前,把他们带走就行了。”

“你!”傅念初气结:“你不是想让阿佩娶余瓷白吗?你要试傅姒雪也不该牵扯余瓷白呀。”

“阿佩不是不愿意吗?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傅姒晴以为余家此后只有她一个选择,殊不知是把余家煮熟了送上我们的餐桌罢了。以余瓷白的性子,无论这件事和傅姒雪有没有关系,此后无论傅姒雪怎么弥补,他都不会原谅她的。不仅是她,和她相关的人,例如四皇女,都将成为他的眼中刺。”陆檀的声音冷地能冒寒气。

“你真是喝醉了发酒疯,你不可以这么做,余瓷白他何其无辜。”

陆檀眨了下眼睛,打了个嗝:“他早就身在局中,哪里无辜?”

“我是说,他是男子,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

“那我就活该吗?”陆檀说完顿了一下,有些烦躁地捏了下拳,“而且殿下搞错了,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不是我要用这样的方式对他。”

傅念初沉下脸:“陆檀,我命令你,救他。”

陆檀转头和他对视,半晌又打了个嗝:“谨遵殿下命令。”

……

“砰!”房间里突然传来猛烈地撞击声。

“来、来人啊!给、给老子、开、开门!”余瓷白含含糊糊的声音传出来。

“你闭嘴,别瞎喊,真来人就麻烦了。”紧跟着是傅姒雪比较清醒的声音。

“傅、傅姒、雪,就、就这个破、破门、都撞不开。你、你是不是、不行?”

“闭嘴吧你!”

傅姒雪不知道这个破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闻了血腥味后,虽然身体还是燥热难耐,但脑子清醒多了。而余瓷白却一副喝高了的模样,整个人都变傻了,彻底指望不上。

只是她脑子越清醒,那种力拔山河地气势和力量就消退地越快,身体越疲软。

门外还传来了几个脚步声。

傅姒雪心道不好,有些绝望。难道挣扎了这么久,还是要出事吗?她要怎么给陆檀交代?

“老七,退后。”

是皇长兄!

“皇长兄?!是你吗?”

“是,你快退后,我让暗卫破门。”

“等一下。”傅姒雪提着余瓷白的后勃颈,拖着后退了几步,甩开手:“好了。”

“砰!”

“你们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傅念初被余瓷白满脸的血吓了一跳,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检查。

“他可没受伤,那都是我的血。”

傅念初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谢谢。”

余瓷白傻呵呵地冲他直笑:“还是、殿、殿、下厉害。”

“傅、傅姒雪、不行。”

傅念初哭笑不得地唤暗卫帮忙抬人。

傅姒雪懒得跟傻子计较。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痛觉一点点恢复。

“嘶,好痛。”她才回忆起,不仅是手心,她还扎了一簪子手臂和大腿。顿时手和腿都痛起来,站都站不稳。

屋子里残留的香味落在男子身上,都变成了一股特殊的冷香。

那些被血腥味压制的烈火,猛烈地卷土重来,翻滚着吞噬着她的理智。

身体一晃,就往前栽,却撞到了一个单薄的身躯。

冷香裹挟着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

傅姒雪猛地抬头,陆檀也正凝视着他。他漆黑的眼睛清澈干净,倒映出她潮红的脸,他的眉眼不再带有刻意的娇媚,但却比之前所见到的都更加潋滟惑人。

让她难以控制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甚至怀疑,这心脏的跳动声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可是陆檀怎么会在这里?这个药太可怕了,幻觉居然还会升级?!

“陆檀?”

她呼出的气都是热的,怕这是幻觉,想要退开。

他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脚尖轻点,傅姒雪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头晕目眩,光线一下就变暗了。

不变的是眼前殷红的唇瓣。

他呼出的气扑在她的脸上,带着一股酒香。

傅姒雪吞咽了一下,几乎要提不起推开他的勇气。

“陆檀是你吗?”

那玫瑰花瓣似的唇轻启:“嗝。”

傅姒雪:“?”是她听错了吗?

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压住了那两片花瓣:“嘘。”

“怎么了?”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满。

昏暗的光线中,那根手指压住了她的唇,重复道:“嘘。”

他肯定不是陆檀!

傅姒雪挣扎着克制自己汹涌的欲、望,那人勒紧她的腰,晕乎乎地来找她的耳朵,一路蹭过她的鼻尖和脸颊,才凑到她耳边。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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