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动起来的瞬间,沈栀掀开了马车的窗帘。
入目的只有盛挽辞一个背影,两行清泪落下,捂着嘴巴压抑自己的哭声,绝望的往下了帘子。
不过多久,沈栀就被送了回去,走下马车的时候,沈执川就在大门口等着。
他负手而立,眼底尽是暗沉,就算是不熟悉他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来他此刻心情不佳。
“哥哥。”
沈栀下了车,走到沈执川的面前,不过是这么一路的功夫,她已经有了些憔悴,一开口,委屈至极,眼泪迅速的蓄满了眼眶。
“回家。”
沈执川拉起沈栀的手,领着小姑娘走回去。
到了沈栀的院子里,下人早被打发出去,进门后沈栀一下子扑到了沈执川的怀里。
“哥哥,我不想嫁人。”
沈栀哭的一抽一抽的,眼泪打湿了沈执川的胸口的衣裳。
沈执川咬着牙,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沈栀的背,脸色依旧难看的厉害。
“那就不嫁,不过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总不能为了一个人,耽误了自己的一辈子,若是你想通了,有了相嫁的人,就告诉哥哥。”
沈执川摸了摸沈栀的头,纵使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放心了许多。
“好,哥哥放心。”
沈栀哭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下来,沈执川放沈栀一个人好好休息,专门吩咐了人在外头守着,若是听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去看看。
安顿了沈栀,沈执川打马来到盛府。
这会儿盛挽辞刚刚沐浴完,穿着里衣打算睡了。
卧房的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沈执川气势汹汹的走到盛挽辞的面前。
盛挽辞被踹门的动静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护住胸前,见到来是沈执川,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沈执川心疼妹妹,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这才找到了盛挽辞这里,却没想到看见了这一幕。
盛挽辞长发如瀑,一身白色的里衣,玲珑的身材若隐若现,若是细细打量,立刻便能知道她是个女子。
微湿的长发安分的垂着,更是将盛挽辞这张美人脸衬托的格外美丽。
“微臣见过王爷。”
盛挽辞心里很清楚沈执川为什么这般愤怒的来找自己,当即乖顺的行礼。
“是不是没人能让你心软。”
沈执川愤怒的看着盛挽辞,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她却知道,沈执川是在怪罪自己心狠,伤了沈栀。
“王爷,微臣最不该有的就是心软。”
盛挽辞语气之中带着颇多无奈,话毕叹息了一声。
沈执川一噎,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不能怪罪到盛挽辞的头上。
女扮男装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沈执川亲自定下来的,瞒住了天下的所有人,自然也要瞒住自己的妹妹。
说起来,这一切的起始因果还是因为他自己。
“你觉得,阿栀嫁给谁最好?”
沈执川看着盛挽辞同样难过,心里终于舒坦了一点,随机一个送命题丢到盛挽辞的面前。
“此事王爷决断便可,王爷看人的眼光不会错,阿栀将来一定能过的顺遂幸福。”
盛挽辞很平静,没有任何心虚,纵使把话说的冠冕堂皇,也无可指摘。
“阿辞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言一行都十分谨慎,若让阿栀嫁给秦瀚华秦侯爷,你觉得如何?”
沈执川已经恢复了平静,平淡如水的目光落在盛挽辞的脸上,将她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王爷,若是阿栀嫁给了秦侯爷,其中好处多多,希和公主联姻一事也能更加稳妥。”
盛挽辞心里思虑的全都是朝中算计,这一点让沈执川很满意,同时也有些生气。
“阿栀的婚事在你看来同样可以利用,究竟有什么是你不会利用的。”
沈执川说着,靠近了盛挽辞,二人之间的距离越近,盛挽辞越觉得呼吸困难。
明明沈执川很平静,可是盛挽辞却有一种被逼迫到角落里的无力感。
“王爷说笑了,秦侯爷我不了解,只能想到这么多。”
盛挽辞说的简单又轻松,面对沈执川,她选择直视过去,对于沈执川突然的靠近,以及他拿一身快要将人溺死的压力十分不解,眼里全是茫然。
“阿辞可会觉得深闺寂寞?”
沈执川说着,一只手已经落在了盛挽辞的脸上抚摸着。
盛挽辞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恐溢于言表。
完了完了,自己和皇上之间的事情要是被沈执川知道了,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沈执川看着盛挽辞惊恐交加,不可置信的样子,似是出了一口气一般,顺势捏住了盛挽辞的下巴。
“你这么聪明的女人,若是做我的王妃,定然是一大助力,阿辞有没有想过改换身份,光明正大的做个女子。”
沈执川的话在盛挽辞的脑袋里面炸响,听了这话立刻后退,沈执川紧随而上,将人人抵在了桌边。
“躲什么?你不愿意?”
沈执川掰正了盛挽辞的脑袋,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王爷,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做这样无用的肖想。”
盛挽辞眼睫垂下,没有再开口,哪怕二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贴近,她也没有任何情愫涌动,倒是吓得心跳如擂鼓,生怕沈执川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是吗?”
沈执川另一只手掐住了盛挽辞的细腰,二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接近。
盛挽辞默默咬着牙,一狠心,闭上了眼睛,没有挣扎,似是在等待什么。
沈执川看着盛挽辞这幅样子,心情大好,玩味与戏谑毫不掩饰,眼底还藏这些嫌恶。
“口是心非。”
说完,转身大跨步的离开。
等人走的没影了,盛挽辞急匆匆去关上房门,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息,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赌对了,赌对了!
此刻盛挽辞的心里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以她对沈执川的了解,若是自己抵抗,不愿,只会让他更加感兴趣,更想一探究竟。
若是愿意,只怕是一夜春情后,此事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会再有下文。
不论哪一种都对子很不利。
只有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很诚实的作伪,才会让沈执川觉得看透了自己,恶心了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