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意差点摔倒，手里的水果滚落在地。
“操！爹的！废物，这都能输！”
唐晴气极，下意识想要摔遥控器泄愤，手里空着，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扔了出去。
她不耐地叹了口气看向那委屈巴巴的刘意，没有出言关心，而是猛地踢了一脚滚落在脚边的苹果。
“你他爹的也是个废物，东西也拿不好？”
刘意觉得有些委屈，却也不敢狡辩。
毕竟他确实没有拿稳。
其实唐晴并非时刻都这样待他。
大多数时候都挺好的。
闻了闻空气的酒味，猜想她今天应该是出去喝酒了。
她喝了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能惹。
刘意深知这一点。
所以也不敢吱声，四肢趴在地上捡完水果就悄声去了厨房。
饭做得很快。
尽管两人日子过得清贫，但唐晴每顿饭都要三菜一汤，并且得荤素搭配。
十分讲究。
刘意最近兼职的一个店很忙，他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了。
身体极度疲惫，进门又被砸了一下，烧菜的时候闻到一股刺鼻的油烟，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他扶着额头站了半分钟才勉强缓过来。
闻到一股焦糊味，刘意赶忙关了火。
待见到黑了一半的菜，吓得心都要跳出来。
怎，怎么办……
今天只买了一道菜的猪肉。
现在出去买，耽误了时间，她肯定要发火的！
刘意急得要哭出来。
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内心祈祷着她不要生气动手。
唐晴坐在餐桌上回复刚才加的那个擦边男主播的消息。
看着他一口一个姐姐，唐晴发了一条：[看看腿。]
发完也不等对面怎么回，就放下手机准备吃饭。
今天这个黄脸夫回来得晚。
她早就饿了。
可见刘意颤颤巍巍将那道糊了些许的菜摆上餐桌时，唐晴‘啪’地一声将筷子摔倒桌上。
“你想毒死老娘？”
刘意没敢坐下，低着头两手搓着围裙下摆。
“不，不是，刚才我，”
“操/你爹的！怎么外头有相好的，想让我死？着急守寡啊？”
刘意也急了，眼眶泛出一圈泪痕，“真的不是，晴晴，我——”
唐晴摆了摆手，“别他爹的跟我装可怜！恶心。滚！”
说完，唐晴一把掀翻了盛好的饭碗，起身穿上外套，‘嘭’地一声摔门而去。
那声音震得令人心里直颤。
好像楼都要塌了。
刘意终于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随后伸手擦了擦脸，弯下腰收拾地面。
整理好后，才在厨房站着拿起饭碗囫囵吃了几口。
吃完了，都没吃出菜是什么味道。
他只是想着，这样的日子真是太苦了。
不想过了。
要不，离婚算了。
但刘意甚至都不敢当着唐晴的面收拾行李，不然被她瞧见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当年违背家里的阻拦，义无反顾地选择和唐晴结婚。
妈爸对他大失所望，彻底断了关系。
结婚三年，都没再联系过。
他也没有脸面回去。
出去住宾馆吗？
他身上没有钱。
打工赚来的钱都在唐晴手里。
他口袋里只有应急用的三个硬币。
能去哪儿呢……
刘意彻底崩溃，一边洗碗一边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刘意赶忙将脸上的泪都擦净。
可还是控制不住地抽噎着。
唐晴应该是吃饱了。
手里还提着几瓶啤酒。
刘意酝酿了很久，才做下了最后的决定。
大不了，先睡公园，然后找个包吃住的工作。
真的不能再和她过下去了！
唐晴坐到沙发上，按了几下遥控器却不好用，才发现后面没有电池。
应该是自己摔丢的。
于是朝厨房喊道：“遥控器电池呢！”
刘意听言身子一凛，摘下了围裙，深吸一口气，慢吞吞走到唐晴身前。
“去找电池去啊？光看着我电池能自己跑出来？”
刘意摇了摇头，抽了抽鼻子，声音闷闷的，“我们离婚吧。”
唐晴先是愣了愣，然后咧开嘴不屑一笑，“又发什么疯？更年期了？”
先前有几回唐晴打得太狠，刘意也提出过离婚，不过都被唐晴三言两语哄好了。
她知道，他作不了几分钟。
而且他夫家都不要他了，能上哪儿去？还不得留在这伺候她。
况且这回她都没打他，估计就是想闹一闹。
但刘意这次的反应却和之前几次不同。
态度比受到惨烈的家暴后还要坚定。
“我，晴晴，我真的觉得，我们没有办法再继续了。”
“我们放过彼此，重新开始吧。”
唐晴放下了二郎腿，抬眸看向刘意。
盯了好一会儿，低声问道：“你想好了吗？”
听到她突然变得正常的语调，刘意顿时落下了几滴泪，点点头。
他想好了。
唐晴没有说话，点了根烟，默默地抽。
一根烟抽完，她把烟头按到烟灰缸里，声音更加低沉，“是我的错。”
“我对你不够好，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抱歉。”
说完，她抬头，眉头微蹙，眼神有些可怜，“但都是因为我最近心理压力太大了，我也不想的。”
然后站起身，拉住了刘意的手，乞求道：“小意，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离不开你，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刘意哭声愈发大了起来，摇着头甩开了唐晴的手。
“分开吧。”
这时唐晴才看到了卧室边一个破旧的行李箱。
那是多年前自己淘汰不要的。
他觉得扔了浪费，便留下来自己用。
看来是真想好了。
唐晴舔了舔嘴唇，眨眨眼，态度软得不行。
“求你了，小意，没有你的话，我怎么活？”
刘意双手捂着脸，哭道：“你会过得比现在好。我不想坚持了，放过彼此吧！”
“不行，我做不到！”
唐晴声音骤然放大，两步走上前将刘意圈在怀里。
强硬地寻到他的唇吻了上去。
“唔，唔……”
“放开我，唐晴！唔，放开我！”
刘意双手捶打着唐晴的肩膀，却没能将她推开。
唐晴更加狠厉，像是要将刘意吞掉。
两人许久没有亲密过了。
但唐晴依旧记得刘意身上的敏感处。
她一手圈着刘意，另一只手在他身上大力抚摸。最后在他的胸口狠狠抓了一下。
“啊……”
刘意痛得头向后一仰，两人嘴唇分开，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发出声音。
唐晴趁机一把将他拦腰抱起，踹开了卧室门，将他扔到了床上。
进行了两人结婚来最刺激的一场。
等到刘意呼吸平静下来，他才握着唐晴的手，眼神透着浓浓的哀求，“晴晴，以后不要这样对我了。”
唐晴点点头，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保证，我会改的。”
两人相拥而眠。
唐晴睡了一觉，身边位置已经空了。
看了眼时间，应该是已经出门工作了。
她打开一瓶冰啤酒，仰头喝了一口。
书上说，征服一个男人的身体，就征服了他的心。
唐晴一直深以为然。
男人嘛，操一顿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