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李小姐不仅有钱到能买走别人的男朋友，还能买下国贸商场了？？除了你别人不能来？”
苏纸月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把李乐雅堵的脸色十分难看。
李乐雅咬了咬牙，她看向身边站着的周立嘉，见他一直盯着苏纸月看，心中酸意上涌。
她偷偷掐了一下周立嘉的胳膊，然后转向苏纸月，“刚才我们也在玫瑰花园吃饭，你面前坐着的是沈家的大少爷吧，长得漂亮就是好，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苏纸月本来想否认，但触及到周立嘉愤怒到通红的双眼，苏纸月改了主意。
周立嘉这人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天之骄子，有自信的资本，可惜过头了。
他出轨李乐雅这个富婆后，还自信满满的认为苏纸月一直在等他。
就在昨天晚上，苏纸月还收到了周立嘉的短信，他说想她了，让苏纸月等他，等他处理好一切，就回来找苏纸月。
把苏纸月恶心的一晚上没睡好。
现在刚好逮到个机会，苏纸月直接点头，
“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旧的那个周立嘉，顿时就变了脸色。
李乐雅眼中划过一丝嘲讽，“那人家怎么不送你回家啊？”
周立嘉也死死的盯着苏纸月，想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我正在追求他，他为什么要送我？”
“你追求他？！！”李乐雅还没开口，周立嘉首先绷不住了，开口质问。
他和苏纸月是大学同学，苏纸月是出了名的高冷难追，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让苏纸月同意当他女朋友。
那种摘到高岭之花的成就感，让周立嘉无限膨胀。
所以现在听到苏纸月说主动追求别的男人，周立嘉只觉得自己的自尊被按在地上摩擦。
“是啊。”苏纸月似乎知道周立嘉在想什么，她微微一笑，“沈家大少爷那么英俊，气质也好，家里又有钱，这样的人，我喜欢他不是很正常吗？？”
“你！”周立嘉死死的盯着苏纸月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一些赌气的痕迹。
但没有，她笑意盈盈，眸光温软，仿佛真的在说自己的心上人。
苏纸月才不管周立嘉在想什么，她肯站在这里跟这对狗男女多说这几句话，不过就是想恶心一把周立嘉。
现在目的达到，苏纸月径直越过两人，朝着公交站台走去。
苏纸月走后，李乐雅盯着周立嘉的脸色，“你在生气吗？”
周立嘉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抱住李乐雅，“怎么可能，我是在想一会儿带你吃什么，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李乐雅应了一声，在周立嘉的温声细语里解除了戒备。
她窝在周立嘉怀里，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苏纸月离开的方向，面露嘲讽，
“也不看看人家沈家大少爷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还想追沈焰，痴人说梦。”
“好了好了，别说她了，影响心情。”周立嘉牵着李乐雅走进商场，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海中。
门口一时清净下来，旁边转角处也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正是回来找东西的沈焰。
他是在苏纸月那一番“表白”之前来的，恰好将整段话听了个全。
苏纸月对他很满意？？追求他？
沈焰面色无波，伸手拂开肩头的落雪，满街的霓虹灯彩落在沈焰眼中，仿佛也激不起丝毫的涟漪。
此时的苏纸月，已经坐上了公交，将让她不爽的人和事都抛在了脑后。
这些年来。苏纸月早已经学会了“选择性遗忘”这个技能。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厢里没几个人，空调的暖风夹杂着车内莫名的味道，吹的苏纸月有点头晕。
她将窗户拉开一点小缝，凛冽的寒风带着冰渣似的往脸上砸过来。
苏纸月却觉得胸内一口浊气瞬间排空，透过车窗缝隙，苏纸月目光在繁华的高楼间不断跳跃。
从她考上大学开始便来了北京，至今已经五年了，可她对这座城市还是很不熟悉。
北京太大了，她的方向感又很差，除了几个经常去的地方，其他地方她没有导航就活不下去。
就像现在，公交开过了几站，眼前的场景对于苏纸月来说便全然陌生。
霓虹灯在远方闪烁，高高伫立的居民楼里，有着一团团暖黄的灯光。
星星点点的，笼着无数家庭的梦，像是无穷海洋上的灯塔，亮着微弱的光芒，却能给人指引方向。
看了会儿夜景，苏纸月掏出手机来看了下账户余额，然后默默的叹了口气。
距离她能在北京有一间小小的房子，大概还需要再向上天借个五百年吧。
不知不觉的，车已经到站，苏纸月下了车，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裹紧大衣，小跑着进了米线店。
可等她拎着各种吃的回到出租屋，却发现屋内空荡荡的，林姒语不在。
她刚躺到沙发上抱起来小猫，林姒语的电话就来了。
”小月亮，你先告诉我，你对沈焰印象怎么样？”
苏纸月想了想，长得挺好，就是性格，实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不怎么样”。
“那就好，我可以放心跟你说了，沈家那少爷回去跟他们老爷子说，相亲没成。”
“嗯。”苏纸月并不意外，毕竟那沈家少爷看起来，就不像是会乖乖听从相亲安排的人。
“我明天回来，我的信用卡被家里人放出来了，明天我就带你去买买买！！”
林姒语的语气相当兴奋。
林姒语是个跟家里闹翻了跑出来的千金小姐，因为被停了信用卡没了生活费，这才进了苏纸月所在的杂志社。
当时苏纸月刚租了房子，空出一个卧室，林姒语没地方住，便提出付一半房费跟苏纸月一起。
好在林姒语这人虽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却没什么坏脾气，苏纸月和她相处的还不错。
这段时间，林姒语和家里的关系逐渐缓和，偶尔会回家一趟。
现在她家里人终于不再压着她，苏纸月也替她高兴。
“好，那我先去洗个澡。”
“拜拜！！”
苏纸月打电话的功夫，家里的小猫已经围了过来，下巴贴着苏纸月的裤脚不停的蹭啊蹭。
小猫是一年前买回来的，她本来没有养猫的心思，有天路过橱窗，看到小猫眼巴巴的瞅着自己撒娇，她觉得有缘分，心一横，花了一个月实习费抱回了小猫。
是只美短加白的起司，耳朵尖尖，眼睛又圆又大，性格很好，尤其喜欢粘着苏纸月。
苏纸月被它蹭的杏眼微弯，蹲下来挠了挠小猫的下巴，直把小猫挠的满足的打呼噜。
“我洗完澡就去给你弄吃的，乖。”
猫咪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嗷呜叫了一声，摇晃着小尾巴跟在苏纸月脚边，可可爱爱。
等苏纸月洗完澡换好衣服，小猫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鸡胸肉，埋首在猫碗里，尾巴开心的晃来晃去。
伺候好了小猫，苏纸月拎着米线和肉夹馍坐到落地窗前，开始享受美食。
她这所公寓坐落在繁华的西城，36楼的高度，足以俯瞰帝都的灯景夜市。
远处高架上灯火连星，串起灯龙，连着车灯一起隐入万家灯火。
苏纸月当初选择租下这间房子，就是看上了这一大片落地窗。
好看是好看，就是房租贵。
但苏纸月自小就没了父母，这些年来，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所以眼睛也不眨的就租下了这间一个月房租就占她一半工资的公寓。
此时，苏纸月半碗米线下肚，咬着酥脆生香的肉夹馍，她看了一眼暖气片上热着的一袋牛奶。
心中冒出一个莫名的想法，租房子这钱，花的值。
至少在经历了被老板骂，顶着冷风吹了一整晚之后，回到家，有冒着暖意的房间，有热气腾腾的美食，还有正往她身边疯狂蹭的小猫。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就是心里莫名的有点空。
人是社会关系的组成，可苏纸月没什么社会关系，在这熙熙攘攘的人世间，她随波逐流的过着日子，仿佛一阵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飘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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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沈家大院，老爷子站在院门口指着沈焰骂，“你个臭小子！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跟我说那姑娘哪里不好？！！”
沈家权势通天，相亲人选换了的事，第一时间就传到了老爷子耳中。
但沈老爷子对门第没有那么看重，只要是个好姑娘，沈老爷子就觉得可以。
在苏纸月被替换成相亲人选后，沈老爷子便派人去查了她的资料。
虽然没有父母，但家世清白，长得好，性格好，所以沈老爷子便没有和林家计较换人的事。
毕竟他现在最看重的是，沈焰能赶紧找个人定下来。
可他没想到，那么好的姑娘，沈焰居然也看不上。
沈焰站在堂下，月光融化在他的背影里，整个人高大又寂寥。
檐前的灯在沈焰眼中微微晃动，带起一一簇簇的光影，安安分分听完了老爷子的训斥，沈焰这才开口，
“人家小姑娘一看就喜欢那种正正经经的医生、老师，科学家之类的，我祸害人家干什么。”
老爷子被这话噎的一滞，“你小子又不差。”
“是吗？”沈焰微微仰起头，清冷的月色落在他那双桃花眼里，减了几分多情，添上几分冷意，“我很差。”
说完这话，沈焰双手插在兜里，直接转身离开了大院。
老爷子站在门口，想要喊沈焰站住，动了动唇又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
“明明之前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唉.........”
大风跟着夜色一起降临，带着一片片的落叶在空中飞舞，顺着雕花的屋檐落到地上。
老爷子转身，一脚踏在落叶上，发出咔嚓一声响。
沉沉的脚步进了大院，随着吱呀一声响，隔绝了门外的一切。
夜色已深，窗外万家灯火一盏一盏的开始熄灭。
大风卷着雪籽在空中翻转呼啸，卧室里，苏纸月睡梦正憨。
她又梦到了那个漆黑的小屋子。
她的眼睛被蒙住，只能听见外面海浪拍打甲板的声音，周围很闷，海风的咸湿混着腐烂的木料味道，熏的她有点恶心。
好几天没进食了，就算是晕船，胃里也翻腾不出什么东西，她饿的没有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清透的少年音，像是阳光下的柠檬汽水，清爽又活力。
“我跟你讲，我去年去北海道看雪景，那个雪下的可大了，很好看，等出去你得去看看，绝对会喜欢的，哎，小哑巴你别睡过去了，我再给你讲讲爱尔兰那些贪吃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