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和侦探社的两人分开后,五条悟没有带鹤梅回到高专,而是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鹤梅酱,你喜欢镜子多的房间呢还是水床?”
鹤梅:“?”
五条悟这个人可能是真的不讲骚话浑身都不舒服,把人家正经的豪华酒店讲的跟路边的小情人旅店似的,害得前台服务生紧张的解释了好久。
“别担心别担心,我就是讲个笑话想缓解一下气氛,你看这位大美人漂亮归漂亮,可却苦着一?张脸,是不是太可惜了。”说着五条悟扮老虎一样的举起双手嗷了一?嗓子,把前台小姐吓了一?跳。
“笑一?笑嘛,笑一?笑,你还是笑着?更好看。”
“真抱歉啊,我苦着一?张脸碍着?这位五条先生的眼了。”鹤梅看起来丝毫没有笑的意思,看向前台,“抱歉,他这个人就是这个德行,我们认识的,他目前也没有任何精神上的疾病,不用报警,我没有任何难言之隐。”
前台小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那请问先生,你们要开几间房呢?”
“两间,要大床房,不要那种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的,一?点都不舒服。”
“好的,先生,请出示您和这位小姐的身份证明。”
刚刚还滔滔不绝的五条悟顿时卡壳了。
“哦,那个,那个……一间房就好了,不要大床房,要一?间房里有两张床的那种,最好有房间隔开,互相都一眼看不见,越远越好……”
前台小姐听着五条悟的描述,越听越汗颜忍不住打断了他。
“那个,先生,我们酒店符合您要求的只剩下总统套房了,现在是旅游旺季,没什么折扣,价钱大致是……”前台小姐吐出了一?个很吓人的价钱,“如果您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们还有其他套房,就是不能做到像您说的那样……”
五条悟果断打断了前台小姐的话。
“就这间了,钱贵点不是问题,只要别……喂,鹤梅酱,你干嘛?”
鹤梅面无表情的抢过了五条悟手里的证件,掏出了她当初从五条悟那里偷的黑卡。
“一?间标准间,有两张单人床的那种,谢谢。”
“诶,可是……”前台小姐有些震惊的看了他俩一眼,“请问两人是情侣吗?情侣的话我们更推荐……”
“不是,是单纯的……”鹤梅原本想说单纯的师生关系的,后来想想这不对,好像更糟糕了,就改成了单纯的没有关系。
“鹤梅酱,人家好伤心了,在你看来我们是没有关系吗?好受伤,心口痛的需要鹤梅酱吹吹……”
“你要几档的电风扇,我现在就下单,保证睡前让人享受到独特的吹拂服务。”
不是情侣的话还要住一间房?明明看着?不差钱的样子……
“您确定是要标准间吗?”
“确定。”
“喂喂,鹤梅酱你玩真的?”五条悟连忙阻止了前台小姐,“别闹了,你就不怕我半夜爬床夜袭你?”
“你敢爬床我就敢把你扒光了,挂在酒店门口那根大避雷针上,让你好好清醒一?下。”鹤梅冷笑着?把黑卡递给前台小姐,催促着?五条悟赶紧输密码。
“鹤梅酱,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嚣张了。”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怎么了,你想看我当你的面盗刷你的信用卡?”
啊,这扑面而来的狗粮的酸臭味……
就是你们小情侣吵架不要祸及我们酒店好不好,什么叫酒店门口的那根大避雷针,那是我们这片的地标性建筑。
前台小姐试探性探头,“所以到底订哪间?”
鹤梅:“听我的!”
五条悟:“听我的!”
……
最后两人还是搬进了标准间。
“鹤梅酱真是的,这张小床怎么睡的下啊。”五条悟躺在那张标准的单人床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明显比床多出来一节。
“……要不你斜着?躺?”鹤梅看他那样吓得也赶紧在另一张床上竖着?躺了一?下,还好,一?米八的身高还不至于造成那种惨案,够了。
“单人床好窄,那样就不能随便动了……好麻烦,我还是去打个地铺好了。”五条悟把软软的枕头一丢,“啊,好想睡大床啊。”
“想睡大床就回去睡啊,你给我反思一?下,明明回高专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为什么要专门跑来酒店开房间,还总统套房,你有钱烧的慌?”
“可来回跑好浪费时间的,我想多休息一下,明天还要做更久的车呢?总统套房不算什么的啦,我有钱……”
“你有钱,堂堂五条家的家主,我知道你有钱,非常有钱……但有钱也没有这样浪费的吧。”说着鹤梅就总统套房一晚上的钱能做多少事?能买多少好吃的东西举例,批评他的铺张浪费行为。
五条悟看着?鹤梅滔滔不绝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鹤梅酱,你这样看起来真像个斤斤计较的精明妻子呢?”
“……”
鹤梅十分生动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鹤梅酱~”
“……”
“鹤梅酱~”
“……闭嘴,我要睡觉了。”
“你其实,已经想起来了吧。”
“……”
“跟那两位非咒术师不一?样,虽然你隐瞒的很好,但我还是发现了。”
“你,在江户川乱步说出结论后,身上的咒力强度,下降了呢。”
……
的确,在乱步说出那句话后,鹤梅的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
日复一?日的正常生活被打破,她的生活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关系很好的同学突然变得疏远起来,平时和善的邻居也换了一?副面孔。
到处都有人在说,她是一个多么多么不知廉耻的孩子,虚荣的要命,一?夜之间,自己仿佛没有了可以容身的地方。
“上上次的事?也一?定是她说谎了,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成年人。”
“对,你说的没错,还有那次……她也一?定仗着?她的警察爸爸信口雌黄,我的孩子怎么可能去欺负别的孩子,他在家可老实可听话……他一?定是被那个小丫头霸凌了,不行,我要再去找老师说说。”
“嘘,她不是有病吗?你这样做,不好吧。”
“有病那更要去找了?我的孩子怎么能这样的神经病在一个学校,跟她学坏了怎么……”
学校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她不客气起来。
她从爸爸的抽屉里偷出来一个录音笔,在几个孩子又骂她是个说谎精,围着她找茬的时候,上去抓住那个带头就打。
四五个孩子瞬间扑了上来,小鹤靠着?自己灵活的身手,扛着?其他孩子的围攻,抄起铁皮文具盒把带头的那个孩子脑袋打破了。
别人破相了,她被打成了轻伤,对方的家长哭着喊着?要她付出代价,小鹤把录音笔交给爸爸,请求他相信自己。
爸爸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小鹤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爸爸相信小鹤是个好孩子。”
“可妈妈已经不相信我了,她说我是个丧门星,爸爸因为我升职失败了……”她十分不解的看着?他,“爸爸,什么是升职?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
“还有其他人,他们为什么要说谎呢?明明,明明那些都是事实,还有好多人看到了,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小鹤的眼神痛苦又迷茫,“小慧和花子也是,我帮她们赶跑了欺负她们的坏孩子,为什么我被欺负的时候,她们就站在一边看着?,还和其他人一样说谎。”
“……”
“医生也是,他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让我觉得自己是看错了,是被吓到看成别的东西……可我真的看到了啊,身上也有伤口,我不想说谎,可为什么大家都在说谎,还要教我怎么说谎。”
“……”
“爸爸,明明一直以来我们都被大人教导不要说谎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到头来,大家都在说谎……”
小鹤突然被爸爸紧紧抱住了。
“小鹤,爸爸是个没用的人,没办法保护你。”
“我们搬家吧。”
……
但搬家也没有解决掉小鹤的痛苦。
她的痛苦在平静中酝酿成了家庭的痛苦,所有人都在其中备受煎熬。
“我早就说过,她是不祥的,是恶魔,是地狱里的产物……我就不该把她带出来,能看到怪物的,也是怪物!”
“你闭嘴,少拿你村子里那一套说事……他们要是那么灵怎么到现在还穷的叮当响,愚昧!”
“我愚昧?你又好的到哪儿去,我是为了这个家好才……”
“你闭嘴,会有解决办法的,总会有的……”
小鹤终于明白了,痛苦的根源不在于说谎,而是因为她和别人都不一?样。
只要这异常还存在一天,这痛苦便不会结束,折磨着她和爱她的人。
她盯着自那日起便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怪物,生气的说。
“你们一定是来自地狱,地狱是坏东西,是受苦的地方,你们也想把我的生活变成那样。”
她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丑陋的怪物消失了。
“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鹤说的也没错,要是入了咒术师这行,跟半只脚踏入地狱没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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