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比受害者想要原谅加害者更可笑的事了。
恶心,好恶心,周围的一切都?好恶心。
尤其是你,这样恶心又黏答答的表情,真让人反胃到了极点?。
不过很好,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我再也?不用容忍你,也?不需要容忍你了。
身体前所未见的轻盈,我觉得自己已经化成了风,不断的向着既定的命运奔去。
头发?被粗鲁的拽起,视线被强制抬起,在疼痛与眩晕交织的视野中,我泪眼朦胧的看向她,本该从容的心重新泛起波澜。
不许,这样看着我!
不要,这样看着我!
请,看着我啊——
理所应当的正确性在那一刻被彻底打?破,强烈的怒火与不甘汹涌而?出,冲破了浇铸好的模子?,流淌出真实的自我。
前所未有的怒火自胸膛熊熊燃烧。
你的瞳孔中倒影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啊——
……
她总是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浑身上下都?发?出警告的声音,理智告诉鹤梅应该远离她,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是陷阱,她应该按照夏油杰的话去做,长时?间落单太危险了,会被怀疑的。
可鹤梅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追,一定要追上去。
这不是出自于好奇心和愤怒,而?是……
出现在她脸上一瞬间的痛苦与挣扎,为何如?此熟悉……
心口,好痛啊。
……
鹤梅和另一个人同时?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是个长相俊秀的金发?男孩,梳着长马尾,眼下有着的紫色印记,他?看着鹤梅在看他?,马上松开了女孩的手,露出一种窘迫而?又讨好的笑容来。
“啊,你在找她吗?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和你抢她的,只是个朋友交代的任务。”
鹤梅警惕的看着他?重新藏在身后的刀,想把把女孩拉到安全的地方,却出乎意?料的得到了抵抗。
“鹤见星,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你给我过来。”
“你救的了我一次,还?能?次次都?救的了我吗?放开我,你放开!”
鹤梅无视鹤见星的挣扎强行拖着她来到了比较安全的距离,打?扮古怪的男孩在这期间并没有阻止她,甚至还?后退了两步,高举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意?与她为敌。
“别这么?警惕,都?说了,我不会做什么?。”
“希望就像你说的那样,滚开,我不打?算深究你是怎么?来的,但如?果你执意?留下来的话……”
鹤梅的威胁还?未说完,恐怖的气息突然自交流会的另一个方向升起,巨大的树干拔地而?起,遮住了一小片天空——是花御,夏油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我走,我走,你不要那么?凶,我走就是了。”
男孩退的很快,在意?识到鹤梅真的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后,他?果断的头也?不回的就跑掉了。鹤梅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明?显不对?劲的鹤见星。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次次,你有什么?危险吗?”
鹤见星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她好像很生气,眼神深处在喷火,可又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瞪大了眼,眼泪淌个不停。
鹤梅最受不了这个了,于是她只好停下追问,在身上翻找起纸巾……可因为衣服是五条悟从衣柜里拿的缘故,身上什么?都?没有,她只好叹着气把外套脱下来,用内衬给她擦眼泪。
“别哭了别哭了,我不问了还?不行,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可闻言鹤见星好像更生气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直接扑到鹤梅身上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喂,你属狗的啊……停停停,我是狗我是狗行不行,别咬了真的,肩膀上的伤会影响行动的,我一会儿还?得打?架呢……”
可鹤见星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用出吃奶的力气咬着她的肩膀,而?鹤梅又没办法用出真本事把她甩出去,一时?之间只能?一边嗷嗷乱叫一边控制着自己的力道解救自己可怜的肩膀。
等鹤梅终于把她扒楞下来的时?候,她的肩膀上已经有了一个深可见骨的血牙印。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她没好气的说着,拽着鹤见星往出口方向走去。
此时?的交流会现场已经被帐彻底笼罩了,比起京都?校的对?手,更危险的是潜入交流会的那些伙伴。
见过鹤梅人形态的不多,除了那几个实力超群的特?级,她并未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身份。而?在她卧底之后,夏油杰似乎又找了很多诅咒师做盟友,她不认识的人也?变得多了。
所以,当务之急不光是找个值得信任的咒术师做人证,还?必须要避免往花御那边走——花御她是真的不想打?,不光是情感上的倾向和阵营问题,那家伙,真的太厚了。
用游戏术语讲,花御就是他?们之中的T,叠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
鹤梅就是现在把身上剩的这些咒力打?光,也?不见得能?把花御怎么?样……
最离谱的是这地方还?是花御主场,绿化搞得太好了,那么?大一片森林,花御作为森林的诅咒,真是说跑就跑,上次漏瑚就是她成功在森林里救走的……虽说五条悟当时?身边有虎杖这个累赘,但这事真的能?吹几年?了。
我在五条悟眼皮子?底下救走了谁谁谁,这个标题一出,绝对?能?在咒术界卖爆,那可是那个无敌的五条悟啊。
“虽然有帐,但有五条悟在外面,应该很快就打?开了,我先送你到门口,看能?不能?直接出去。”
鹤梅准备打?着保护无辜民众的旗号,先苟一波……什么?,你说鹤见星这样的不像无辜群众?那关?她什么?事,让五条悟他?们判断去吧,调查前因后果这种事,本来就不该她来办吧。
她拉着鹤见星越走越快,想的事情越来越多,时?间在她的沉思中过的飞快,很快,她们就能?看见造型古朴的山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帐应该不会阻挡你,你快点?离开吧……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想深究了,不过……”
鹤梅眼神淡漠的看向她。
“以后不要再接近我了,还?有咒术高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没有入场的资本,真的会死掉的。”
“……我死掉的话,你会记住我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人死了就死了,□□腐烂,只剩下骨头……毫无意?义,现代社会的节奏可是很快的,死亡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然后随着时?间,所有的感情与记忆都?会被带走。”
“那你会记住我吗?”
“我不会。”
鹤梅强忍下心里的不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听着,鹤见星,想要被人记住,那就去努力活着,活着越久越好,去做事,做大事,让更多的人活下来,让更多的人记住你。”
鹤见星鸢色的眼睛再次噙满了泪水,她的眸色和太宰治很接近,但完全不会让鹤梅想起那个脆弱又坚韧的家伙。
这份奇异的熟悉感让鹤梅对?她分外的有耐心,可又下意?识的不想接近她。
鹤梅把自己的外套团吧团吧丢给了她,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走吧,这种事想不通以后再想也?没问题,生命是可贵的,也?是脆弱的,想用死亡来拴住他?人是最愚蠢可笑的办法。别把那些无病呻吟的文学作品当真,人类可是很健忘的,死亡是让一个人忘掉你的最快方法——因为这意?味着你永远的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了。”
“可是来不及了……”
“什么??”
鹤见星突然一把将外套罩在鹤梅的头上,推开她跑远了,丧失视野的鹤梅花了几秒钟丢掉外套,可等她追上去的时?候,却出现了让她心神俱裂的一幕。
一个打?扮的像是个卖猪肉的诅咒师,手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子?,像拎小鸡一样把鹤见星拎了起来。
“哈,这不是春太的任务对?象吗,春太也?未免太划水了吧。”说着,他?把手中的利斧无意?识的挥舞着,像是打?量着一块猪肉的好坏一样上下比划着。
“你,也?太缺乏锻炼了吧,骨头很轻的样子?。”
“你给我放开她——”
诅咒师像是才注意?到鹤梅一样,他?上下打?量着她,露出极为兴奋的眼神。
“喂,女人,你还?不错嘛,虽然小了点?,骨头一看就很坚韧……做个鞋柜怎么?样?”
“你没听见吗?我叫你放开她。”
和刚刚那个黄头发?的男孩不一样,这个人,明?显要强的多,花御浓郁的咒力弥漫在这个帐内,大大遮盖了在场所有咒力不如?她的人的气息,致使鹤梅在距离如?此近的情况下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该死,她大意?了……她以为不会有人蠢到守门呢,毕竟帐破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守门的白痴。
“……皮肤也?不错的样子?,感觉选择太多,反而?不好下手了。”
一味碎碎念打?诅咒师似乎注意?到了鹤梅的投鼠忌器,看了看鹤见星,咧嘴一笑。
“虽然我不介意?把她给你,但这是春太的任务的话……”
利斧高高抬起。
“不要——”
挥下。
“我就帮他?顺便做了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黄头发的男孩我想看过漫画的都知道,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和真人一样恶心的不相上下的玩意,这次没机会弄死他,下回找机会。
想把5t5做衣架那个猪肉诅咒师,老实说,虽然他被五条悟秒了,但我从他和乐岩寺校长打的旗鼓相当来看,这货八成是个一级,最起码也是个准一级的存在,鹤梅打得过,但救人就……大家自行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