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之后还会有理不清的麻烦,韩将军干脆叫带来的军医主持,问花楼要了清水和碗,现场做了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的结果,自然是——将军失子终相认,恶毒养父悔当初。
赶跑了冯家主一家人?,韩将军紧紧牵着儿子的手,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花蓉,郑重道?:“小公子多年来对小阙的照顾,韩某无以为?报。以此剑为?凭,来日公子若有所求,或财或名,韩某自当全力以报。”
韩将军声名在外,把小阙交给?他,花蓉自然是一万个放心,他伸手摸了摸小阙的头,对他道?:“以后跟着将军爹爹,小阙一定要做一个出色的人?。”
小阙重重点头,随后眼中泛起泪光:“花哥哥,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花蓉点头:“我会随时去?看你的。”
小阙这才抿唇点头,与花蓉道?别后,跟着韩将军一行人?离开。
月色下?,还没走出几步,韩将军便伸手抱起儿子,扛在了肩头上,抓着儿子的手,边一张一合地打?拍子,边唱起了豪迈的军歌。他身边跟着的官兵,被他喜悦的情绪感?染,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欢笑声伴随着男人?们豪迈的歌声,渐行渐远。时拂晓站在花蓉身边,看着道?路尽头的那群人?,笑着问道?:“以后你都可以放心了。”
花蓉一笑,重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六年前我见到小阙的时候,他虽然还小,但他眼里却满是仇恨,恨虐待他的继母,也恨对他不管不顾的生父,说等?长大后,一定要找他们报仇。”
花蓉微叹:“别人?犯下?的错误,不该耽误他自己的人?生。自那之后,我便一直将小阙带在身边。我想用?我的行动告诉他,这世上爱大于恨,别因为?那些坏人?,蹉跎了自己的人?生。现如今小阙跟了韩将军,我放心了……”
听花蓉说起往事,时拂晓这才渐渐明白过来,他为?何会做这么一个梦。
想来是折允的遭遇,让他心里难受,觉得可惜,心结难解。
生而为?人?,唯有父母难选,半生命运的轨迹,几乎都同父母交织相缠,而他们做下?的事,也最能让人?体会到命运的那种无力抵抗。
若无黎明戈,何来后来的折允?
小阙幸运遇到了花蓉,可惜折允……连唯一所爱都毁在父亲的算计中。
时拂晓不易察觉的轻叹了一声,随即便将这些事都抛去?了脑后,转头看向花蓉:“我又救了你一次。这回怎么说?”
花蓉哑然,目光落在时拂晓的面容上,他捏了捏手里的剑,微微抿唇,半晌后,对时拂晓道?:“我去?找韩将军,在军中某个差事。”
时拂晓无奈蹙眉,脖子不禁后仰:“这跟我救了你有什么关系?”
花蓉耳尖眼可见的挂上一缕淡红,他犹豫半晌,终似下?定决心般说道?:“那要以身相许,总不能让你养我!”
时拂晓闻言失笑,哈哈哈,这是新用?的引梦香起作用?了吗?
随即,时拂晓问道?:“你不是说你有娘子吗?不找了啊?”
花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知?为?何,今日你走后我才记起来,我并没有娘子,那些记忆,好?像是我小时候做的一个梦。”
花蓉抬头看向她,目光灼灼:“你和我梦里的娘子,挺像的……”
时拂晓一笑,上前拿过他手里的剑,随手扔了出去?,然后一把抱住花蓉的脖子,对他道?:“我不要你去?谋差事。我教你习武,我们一起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看遍这人?间所有风景!”
少年耳尖的烫红蔓延到了脸颊和脖子根,却也没有拒绝少女的亲密,只这般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对她道?:“好?!”
随后,少年认真道?:“待我赚些钱,便娶你为?妻!”
时拂晓重重嗯了一声,旁边花楼绚烂的灯火色,照印在少女脸上。花蓉只觉心中有一种难言的熨帖。
他之前明明记得自己有娘子,这么多年来,只要想起娘子,心中就总会有被填满的感?觉。
可今日他才记起来,那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罢了,心中空洞了一下?午,可偏偏,当眼前的少女再次出现时,心中那种空洞再次被填满,同从前一样熟悉。
他想,或许,过去?那个梦里的人?,便是她,上天让他以梦的方式,早一点让他见到了未来的娘子。
念及此,花蓉不知?哪来的勇气,搂住少女的腰,将她按进自己怀里,双唇落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就此之后,花蓉便跟着时拂晓走了。
俩人?住在山间的小屋里,每日随她习武,也不知?是不是天赋使?然,他这个从没练过武的人?,竟然学的很快,只用?了半年功夫,便已有小成。
时拂晓本想在梦里和他成亲,但不知?为?何,想起了他还在沉睡的事。若是园房是在梦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吧。
这个念头之下?,纵然时拂晓很像尝尝少年花蓉的味道?,却还是暂且婉拒了他的提亲,只道?时机尚未成熟。
花蓉虽然伤心,却还是尊重时拂晓的选择,暂时便以师徒相称。
此后,江湖上便多了一对除暴安良的师徒,他们所到之处,冤案得以昭雪,恶人?得以惩处,他们用?自己的心念,坐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就这般朝夕相处一年之久,忽然有一日天崩地裂,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不实。
连花蓉手中的剑,都凭空如烟般消散,花蓉不知?发生了什么,着急闯进时拂晓的房间,便去?唤她。
可当他进入房间后,却见时拂晓正笑盈盈看着他,对他道?:“梦要醒了,我走了哦。”
说着,时拂晓冲他抿唇一笑,身影眼可见的变得虚幻。
花蓉神色陷入了慌乱,他赶忙去?抓时拂晓,什么梦要醒?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可眼前的人?影,他怎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化作一缕轻烟飘散。
花蓉声嘶力竭的唤着她的名字:“拂晓!拂晓——”
那缕轻烟从榻上沉睡的花蓉眉心中钻出来,化为?人?形,忙去?看榻上的花蓉。
但见他眉心紧蹙,喃喃急唤:“拂晓!拂晓!”
时拂晓连忙推他:“快醒醒,花大仙尊,快醒醒!”
花蓉猛然睁开眼,少女熟悉的五官落入眼帘,他猛地坐起,不管不顾的将她拦进怀里,紧紧抱住:“师父你要去?哪儿?为?什么要走?”
时拂晓听罢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少年花蓉这般唤她也就罢了,成熟如他,淡泊从容如他的花容也这般唤她,委实太好?笑了!
花蓉听着耳畔少女爽朗的笑声,一年前的记忆,这才逐渐回到脑海里,随即,自己也跟着笑了出来。
他松开时拂晓,握着她的双手,眼前的少女面上喜色稍微褪去?,他无奈道?:“你用?了引梦香是不是?这一年多在梦里逗着我好?玩儿吗?”
时拂晓边笑边点头:“好?玩,太好?玩了!”
花蓉正欲俯身去?亲她,却听传来敲门?声,随即门?外响起坤赋的声音:“拂晓,青龙躁动不安,花蓉是不是醒了?”
“醒啦!”时拂晓高声回答,松开花蓉的手,跑去?开门?:“快进来吧。”
坤赋一缕魂魄飘了进来,时拂晓对花蓉和坤赋道?:“你们且先聊着,一年多没出来,我得去?看看沈乾川这个仙界盟主做得合不合格了。”
说罢,时拂晓暂时离去?。
坤赋来到塌边,上下?打?量花蓉一番,而后道?:“恢复的不错啊,有两成法力回来了吧?”
说着,坤赋凑到花蓉身边,揶揄笑道?:“引梦香的滋味如何?这一年多在梦里,过得是不是很开心啊?你要是再晚醒一年,指不定孩子都能抱出来吧。”
花蓉闻言蹙眉:“你也知?道?是梦中!她虽是真身入梦,可我却是神魂,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孩子,更何况我们还没……”
说到这,花蓉戛然而止,不动声色地下?了榻。
却见坤赋在他身后瞪大了眼睛:“你成亲好?说歹说快三年了吧?还没园房?”
花蓉没有理他,兀自在屏风后换衣服。
可偏偏坤赋不知?好?歹的凑过来,接着道?:“你是不是不会啊?没关系,我教你!我跟你说,有了神魂后的这一年多,你沉睡了我实在无聊,就看了不少人?间的话本子,什么方法,什么姿势……我全会了!”
花蓉目光淡淡的落在坤赋面上,坤赋戛然而止,不再多说,行,木克土,他认怂!
虽然坤赋被自己怼了回去?,但他的话,确实引起了他的深思。他确实不太会,知?道?大概怎么做,具体不了解。好?歹在世五万余年,总不能到时候还被小姑娘看笑话吧?
如此想着,花蓉心下?已有了想法,他换了一袭白色法衣,自屏风后出来,扔给?坤赋一句话:“用?不着你教。”他自己学。
踏出卧室门?的瞬间,花蓉使?出移形换影之术,脚落地时便到了人?间。
想想梦里头,小姑娘对自己无数次撩拨之后逃之夭夭,他就觉得像是有只小手在心头挠来挠去?,委实难受。
梦里被她拒绝还有些失落,现在他当然能理解小姑娘的心思,无非是觉得在梦里,他不是真身,多少有些遗憾。
花蓉微微笑笑,在人?间铺开了自己的神识,片刻后,收回了神识。
花蓉从容地整一整袖口,这不就全会了吗?
各类方法,各类姿势,各类氛围营造,全会了!
花蓉回到仙府中,先将坤赋赶了出去?,随后轻轻抬手,一片嫣红的玫瑰花瓣落下?,铺满了整间屋子,自然也落满了床榻。
看着焕然改变的房间,花蓉唇边漫过一丝满意的笑意。
一年多没出来,沈乾川那边堆了一堆事务待时拂晓审查。
这一年多,在沈乾川、坤赋、荒云、知?遥、怜幽几人?的努力下?,已将五大流派整合完毕,并重新制定了修行法则。
初入门?的弟子,将根据自己五行的比重,选择合适的五行术法修习,于此同时,要在不断的幻境历练中,去?感?知?天地大道?之五德,体会何为?好?生之德,待通过考验,便可引五气入体,修习更高等?级的法门?。
在此教导之下?,众修为?了修习五行之法,很积极的去?融汇仁义礼智信五德,去?感?知?何为?好?生之德,慢慢的,仙界的犯罪率大幅度的下?降,修行的环境,越来越好?。
时拂晓在盟主殿,一直折腾到戌时才回来。
刚进自己阁楼,时拂晓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就好?像埋首在花蓉怀里一样浓郁。
时拂晓心头不由一颤,怀着疑惑,走上了阁楼。
刚一推开门?,入目便是满室花海。
花蓉不知?何时已换了白色的睡袍,丝发未束,衣领微敞,露出一截坚实的胸膛,他侧坐在贵妃榻上,手里虚握着酒杯,浅斟慢饮。
铺开在贵妃榻上的素白睡袍边缘,还落着几片嫣红的花瓣。
说他妖冶,却分明有着一副淡泊从容的神情,稳如泰山。说他正经,偏生又有倾倒一切醉玉颓山之姿。
时拂晓都有些看愣了,夫君太好?看,容易走不动路怎么办?
花蓉见她回来,放下?酒杯,冲她温柔笑笑:“耳室帮你放好?了水。”
“哦……”时拂晓愣愣的应下?,转身进了耳室,全无之前梦境中嚣张的女侠模样。
花蓉唇边含着笑意,目送她进了耳室。
时拂晓沐过浴,换了睡袍,站在耳室门?口,心砰砰直跳,总觉得这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又期待又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终是拉开了耳室的门?。
门?打?开的刹那,抬首差点撞进花蓉怀里,她不由惊道?:“你怎么……”
话未说完,却已被俯身而来的花蓉,拖着双腿抱起。
被人?这样忽然抱起,时拂晓为?了稳住身形,双手不自觉便搭在了他的双肩上,低头看着他的眼睛。
花蓉抿唇一笑,明知?故问道?:“我怎么了?”
时拂晓脸颊绯红,唇抿得很紧,唇角的笑意却藏不住,半晌后,终是鼓起勇气,红着脸轻声道?:“温柔点……”
这三个字,宛如一把火焰,直接点燃了花蓉的心,他抱着时拂晓转身便朝塌边走去?。
火热的吻缠着他身上的花香席卷而来,身上有了他的重量,不觉便叫人?渐渐沉沦其中,他满身的花香因动情而更加浓郁,宛如置身于万千花海中,只想与他长久缠绵其中……
许久之后,花蓉抱着她,在她耳边哑声问道?:“可还喜欢?”
时拂晓气息尚且不稳,细细回味一番,给?出一个非常诚恳的评价:“仙尊好?本事!”
花蓉闻言失笑,在她面颊上印下?一吻,笑着道?:“那得感?谢你,新婚那晚没有狠心锯了我。”
时拂晓愣了下?,忽地想起那晚,她看着硬邦邦的大木头生过什么心思。
她面露一丝慌张,不由抬头看向花蓉,无比后怕的感?慨道?:“是啊,幸好?啊……”
花蓉沉眸看着她,咬着她泛红的耳朵尖,哑声道?:“那……再感?受下?这份‘幸好?’……”
说着,翻身吻住了她的唇。
时拂晓还没缓过来呢,只觉身上又是一重,心下?不由哭唧唧,还是据了好?!
……
十八年后,花蓉手里领着一只小小的花熙,出现在人?间的街道?上。
小花熙出生已有十几年,奈何天生经脉里便有水木两种灵气,天道?为?弥补这种逆天的能力差距,所以成长的极为?缓慢。
虽说已经出生十七年,但还是人?间三岁孩童的模样。
小花熙指着面前摊位上的一对红丝带,嗲生嗲气的对花蓉道?:“爹爹我要那个……”
“好?……”花蓉笑着应下?,买下?那对发带,分别系在花熙头上的两个小揪揪上。
正系着,却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少年愤怒的声音:“我说姑娘!你讲点道?理,我还急着进考场,你抓我出来做什么?”
“你给?我放开!”
少年还在咆哮,花蓉系好?女儿的发带,抬眼看去?。
正见时拂晓提着一个少年的衣领,往他们这边而来,花蓉不禁失笑。
时拂晓一路将少年提到他们面前,这才松开了手。
少年回头看着已经关闭的考场,气得差点儿哭出来,对着时拂晓就是迈埋怨:“你是不是有病?断人?前程,等?同于断人?性命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如此害我……”
少年喋喋不休的骂着,花熙抬着头看着那少年,想起仙府里的画像,嗲嗲开口道?:“舅舅……”
少年听罢更气:“谁是你舅舅,你们一家是不是都有病?一个喊声哥就把我提出考场,一个还叫我舅舅!我长这么大,自小父母双亡,还从来不知?道?我有个妹妹……”
少年依旧喋喋不休,委实聒噪,时拂晓很是无奈,取出当初冥王帮忙存储的记忆灵珠,一巴掌拍进时暮染的眉心里。
少年聒噪的抱怨戛然而止,眼前只觉有一道?白光闪过,遮挡了所有的视线,半晌后,少年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
当眼前白光散去?,时拂晓一家三口再次出现在眼前。
时暮染愣了片刻,忽然噗嗤一笑,不好?意思道?:“对、对不起……”
不等?时拂晓和花蓉再说什么,花熙又唤了一声:“舅舅。”还张开了双臂。
时暮染心头一喜,俯身将小女孩抱了起来,然后高高举起:“是舅舅呀……”
和花熙玩了一会儿,花蓉伸手将花熙抱回来:“先不闹,等?接舅舅回去?后再和舅舅玩儿好?不好??”
花熙乖乖应下?,小短手堪堪楼主花蓉脖子,侧头枕在爹爹颈弯里。
时拂晓拉起时暮染双臂,上下?打?量一番,取笑道?:“当年的仙界才俊,如今竟是变书生了!”
时暮染一个爆栗敲在时拂晓脑门?上:“好?意思说,这十八年你来看过我吗?”
时拂晓忙反驳:“日日都在水镜里看着你!”
兄妹俩正斗嘴呢,却见不然出现许多官兵,开始清道?,四人?只好?躲到了路边。
时暮染解释道?:“今天是长宁公主下?降的日子。”
时拂晓了然,不多时,正见驸马穿着喜袍,骑在高头大马上,领着后面的花轿走过。
花轿路过眼前的瞬间,风带起轿上车帘,公主的侧脸映入时拂晓眼帘,时拂晓微微一愣,不由握住了腰间的连枝螺。
长宁公主唇边含笑,眼角似有春风,想是爱极了驸马。
花轿路过身边,紧随花轿之后的,便是自小护着公主长大的贴身侍卫,他脖颈上有一道?疤,宛如一只巨大的蜈蚣爬在皮肤上,张扬可怕。
一旁的时暮染解释道?:“听说那侍卫的疤,是五年前为?救公主留下?的。当时皇帝感?动非常,想让那侍卫做公主的驸马。可怎知?,公主死活不愿,那侍卫也是痴情,被公主当众拒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守护着她。”
侍卫的目光扫过路边的人?群,落在时拂晓面上,微微愕然。
时拂晓自是也看到了他,四目相接,片刻后,侍卫冲他浅浅一笑,收回了目光,跟着公主的花轿,渐行渐远。
时拂晓轻声对花蓉道?:“他轮回,竟然没有失去?记忆。”
花蓉自然也认出了那位公主和侍卫的真实身份,不由叹息道?:“恐怕未来,不知?多少世的轮回,他都要这般爱而不得,默默守护。”
时拂晓心下?亦是酸涩,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法再去?做什么改变,她只希望,在无尽的轮回中,兀凝能幸福快乐。
至于折允,想要生生世世守护她……各自的心愿,想来心愿达成,也算是圆满吧。
花蓉宠溺地捏捏花熙的鼻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过时拂晓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街道?的尽头,出现一只庞大的玄武神兽,而路过的人?群,却无一能看见它。
四人?上了玄武的背,玄武腾云而起,往遥远的天际而去?。
耳畔的风轻抚而过,脚下?便是红尘万丈。
时拂晓看看花蓉握紧自己的手,看着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女儿,还有身边一直问着仙界如今情形的兄长,笑意漫过唇边。
她心里像是裹着温热的棉花糖,甜又柔软。
她和花蓉不再有来世,将长长久久的存在于天地之间,今后漫长无尽的岁月,便如此过下?去?,也是极好?、极好?的……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写完啦,感谢一直支持正版的小天使,本章下留评发红包呀~另外推下自己的下个文:
《无数次喜当爹后师尊爱惨了我》
【据科学研究表明,兔子到了发情期,即便没有交.配,也会出现假孕症状,所有反应,跟真怀了一样。】
而姚夕,外婆是只兔子精,她打小就有兔子精的血统。
于是,姚夕被送上无妄宗的第二个月,拉着帅绝仙界的师尊的袖子,羞嗒嗒地说:“师尊,人家怀了你的孩子。”
整个无妄宗炸开了锅:握草握草,修无情道的白烨剑尊搞大了他徒弟的肚子!
白烨百口莫辩,怒而吼之:滚!
从此之后……
姚夕:师尊,你要给孩子取什么名?
白烨:你没有孩子。
姚夕不信:师尊,这次应该真的有了!
白烨:你没有孩子。
姚夕:师尊,这次肯定肯定有了!
白烨忍无可忍:滚!
直到有一天,姚夕突破境界,终于解除了兔子血统对她心智的影响,也结束了社死无妄宗的岁月。
她去给白烨道歉:师尊……
她话未说完,白烨打断:滚!
行,她滚!
于是,姚夕收拾包袱,连夜下山,找了个新门派安身立命。
之后,无妄宗不断传来姚夕的八卦:
姚夕去了欢喜宗,宗派首徒高调示爱,满门师兄宠如瑰宝!
姚夕结了兔兔丹,中毒多年妖皇得救,三千妖界奉为偶像!
姚夕一兔降八魔,魔尊少主心悦诚服,魔界为聘公开提亲!
直到有一天,在欢喜宗混成了掌门亲传的姚夕,忽然见守门弟子奔袭来报:
握草握草,掌门师兄,白烨剑尊带着一窝兔子,死活要入赘欢喜宗。还说那堆兔子是小师妹这些年给他生的孩子!
姚夕:碰瓷啊?
白烨: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