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军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都是一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媳妇,你甭管她们!”同时心里也有些感慨,如今还没怎么样呢,牛鬼蛇神就都出来了。
萧圆用手戳了戳他:“真不想换个二十多的黄花大闺女?你要是怕我告你的秘,大可不必,我就是为了小军,也不可能告他爹你的秘,想不想换?”
林建军抱着萧圆不撒手:“不换不换,我这辈子只认你一个媳妇儿,你想赖都赖不掉,我看那些人就是故意挑拨咱们的,你可别上了她们的当了!”
“哼,我是那么好挑拨的?”萧圆看他说的信誓旦旦,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说起了别的,“你帮我好好查查她大伯吧,哼,我以前倒是小瞧她了。”
“你说的刘科长有点麻烦,他那人比较圆滑,之前杨县长倒台,拔出萝卜带出泥,好多人都跟着出事了,就他还是稳稳当当的。”
他们县不大,县里的大小领导他都认识,之前办案的时候,他也跟他了解过情况,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找不着一点把柄。
萧圆一点不觉的奇怪:“有他履历么?好好捋一遍的他的履历吧,他跟杨县长走的那么近,我就不信他是个什么好鸟!”
“嗯,履历倒是有,只是想一个一个的排查清楚,要花时间,我看这段时间里,你还是不要跟你那工友对上,一切等我这边有了情况再说,以免打草惊蛇!”
如今整个县都在学习最高首长的指示精神,县委也不例外,他相信刘科长那边也暂时没空跟他媳妇作对。
这边萧圆两口子在商量着对策,那边刘姐也在书房里跟她大伯报备今天的事。
刘姐忐忑不安:“大伯,我.....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刘科长听侄女说完,点上了一根烟:“你啊....”太急躁了!
刘姐惭愧的低下头:“大伯,林副局会帮她出头么?”如果他们两口子离婚,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了。
刘科长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我只是跟你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是不是的还不一定准,你怎么就这么着急?”
要不是他伤了根基无法生育,怎么着也不会如此费心吧啦的教导侄女,原还当她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真有个一儿半女,说不定早就进去了。
官场不是那么好混的,其中的凶险只有他知道,稍有不慎轻则一撸到底回家种地,重则就是步杨县长的后尘一了百了。
也就是因为他没儿没女,他才没心思捞钱,捞那么多钱便宜外人么,这也是为什么公安局那边总也抓不着他把柄的原因,他根本就不贪。
他就是与人方便,结个善缘。
刘姐争辩了一句:“大伯从来就没错过,所以我就....”她大伯几次都化险为夷,一个岔子都没出过,这次只怪她运气太背了。
刘科长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你就一个没忍住说跟人说了?”
刘姐耷拉着脑袋,再不敢辩白:“大伯,我错了,我下次再不敢了!”
刘科长抖了抖烟灰,转过头看着侄女:“就算我说的对,也得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能动手啊,你现在这个算什么?”
“人家两口子还没离婚呢,你就想对付她?好歹等她没了靠山啊,你提前暴露了自己,除了显得你蠢笨如猪,能有什么好处?说不准人家为了出气,拉上咱们做垫背。”
刘科长越说语气越冰冷,那什么姨太太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要没了林建军的照拂,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偏他侄女轻重不分。
刘姐瑟缩着身子:“万一....他们不离婚呢,”刘姐小心的看着大伯,一看他神情有些不对,赶忙解释,
“我是说,我的意思是那姨太太缠着他不撒手....大伯,我知道错了,现在....现在怎么办?”
“就算是离婚了,姓林的就一定能看上你这个二婚头?”原来是为了那事儿,刘科长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我当初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真当真了?”
那天他跟侄女分析形势,就多了句嘴,说她要是跟了林建军,他说不定能再上一层,他那时候也只是开玩笑说着玩的,没想到她竟然当了真。
刘姐有些傻眼:“你,你不是说....”等林副局跟姨太太离了婚,就找领导帮她说媒的吗?当时她可是听的真真儿的。
早前一得知大伯在县里站稳了脚跟,她就跟乡下的丈夫离了婚,两个孩子一个都没要,独自一人进城投奔了大伯。
大伯无儿无女,她又刻意讨好奉承,时间长了,大伯渐渐认可了她,开始对她悉心教导,没过多久就把她运作到了纺织厂。
当初她刚进城不敢太张扬,处处以杨玲玲为首,想借着她的关系打进县里的上层圈子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结果没想到,杨玲玲那么快就倒了霉。
进城两年多,她还是孤身一人,没找着一个合适的对象,倒是进厂比她晚、年纪比她大大、还带一个拖油瓶的资本家姨太太嫁了个好男人.....这口气一直憋在她心里,憋的她快受不住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就想踩她一脚,而且听了大伯的暗示,她更加要踩了,把姓萧的挤走了,以后她就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夫人了。
等她当了林副局的妇人,有她管他的工资,每个月寄个十块八块的就了不得了,做好事也得有个度不是,先顾好自己的小家,再管大家。
她都想着以后怎么过日子了,现在大伯告诉她是假的,她,她不相信啊......
刘科长一看她那样,就知道侄女是真上心了,他顿时有些无语:“你还真上心了!你这丫头啊,你让大伯说你什么好!这都没影儿的事儿,你还当真了还!”
“我那天就是想到那,随口一说,后来我又寻思过,你们俩跟本没可能,他们公安局跟赵局都是一个调调,跟我们不是一路子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啊,没戏!”
刘姐还想再争取一下:“大伯,你不是说他会跟那姨太太划清界限么,既然划清界限,那他肯定还要再找一个,你看我,我年纪也不大,怎么,怎么就不能试一试呢。”
“再说了,要是我能嫁给他,对大伯不也有好处吗,说不准大伯还能再往上动动,落个退休干部当当。”
她仔细想过,放眼满县城,再也没有比林建军条件更好的单身男人了,他没爹没娘没有兄弟姐妹,不用伺候公婆,没有难缠的妯娌,不用帮扶乡下穷亲戚。
她们要是结了婚,他挣的工资全部是她一个人花,主要他是公安局的领导,以后在洛县,除了少数几个人,她几乎可以横着走,想想就美滋滋。
刘科长这下也有些心动了,他早年伤了底子无法生育,他最愁的就是养老,当初侄女来投奔他,他也是观察了好一阵才接纳她的。
即便如此,让侄女养老也是下下策,因为人心不可测,现在他对她有用,她孝顺,等他老了,没用了,就不一定了。
如果他能升上去,退休后也享受干部待遇,那才是真的稳了,别看现在他是科长,大小是个头头,但科长退休了,除了退休金高点,其他福利方面跟科员几乎没差。
可离退休干部就不一样了,那是会有专人照顾起居的......
刘姐一看大伯意动,又是一番劝说不提,爷俩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会才散了。
萧圆第二天看刘姐没找她的茬,就按兵没动,她还有其他事情忙,也没那么多闲工夫盯着她。
眼瞅着一个工友上厕所,萧圆就悄悄跟上了,等到了一个没人地方,萧圆几步赶上了她,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会听到,快速的说了一句:“曹立民”
那人也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眼神很是不善的盯着萧圆:“你想说什么?”
萧圆朝她笑笑:“能借一步说话吗?”
那人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她倒是想不答应,可她没那胆子,人家有她把柄呢。
萧圆带着她去了个僻静地方,是库房的一个死角,她不想害的别人也被孤立起来,所以她没有磨叽:
“我想知道咱们厂里和车间里关于我的所有流言,你可以写到纸条上,作为回报,你二叔的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
“你是在威胁我吗?”那人心脏吓的砰砰跳。
萧圆没有否认:“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人沉思着....
“真要说起来,咱们其实是同病相怜,只是你家藏的严实别人不知道,而我才是真正的苦命人,好处没捞到没有,苦果倒是一个不落。”萧圆诉了几句苦,先礼后兵嘛。
“我可以给你保密,咱们平常就当不认识,你只要将最新消息写给我就行。”萧圆怕她是有顾虑才犹豫,又补充了一句。
那人又看了萧圆一眼:“真的?”如果这样的话,倒不是不能接受。
两个人快速就一些细节达成共识就各自分开了。
搞定了一个,萧圆用同样的方法又找了一个,人多力量大,万一有一个生病了、请假了,好歹有个替补,不会让她遗漏重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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