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哥,你懂的吧?”王前进不想跟嫂子吵,求救的看着自己大哥。
“行,二弟,我就再帮你们一次,不过弟啊,你以后也好生管管家里,别三天两头的惹事,就像这次侄女的事,我可是连咱娘的棺材都给抬出来了,咱娘现在看我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
王社长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的真是没话说了,只盼着自家弟弟能懂点事。
“那咱娘打棺材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我家出一半,咱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得尽尽心。”
为谁?不是为社长这个位子么?王前进心里吐槽,不过这次的事确实是他家惹出来的,这钱不出,说不过去,再说给自家老娘打棺材,他要不出钱才要被说道呢。
前进家的一听她爹上下嘴皮一碰,就许出一半钱,心头又是一紧,可她到底忍住了。
大伯子拿老太太的棺材给自己做脸,也是因着她闺女的事,他们以后还得靠大伯,这钱怎么都得出,压根就躲不过去,唉,这败家闺女,这次真是亏大了!
社长媳妇在边上听到了老二一家的应承,面上好看了不少。
“弟啊,侄女那儿,你还得多上点心呐。”王社长看自家弟弟这么懂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想到侄女,他又叮嘱了一句。
“大哥,我知道,我已经把那丫头给关在家里了,平常都不让她出来,等这阵风头过去,我和她娘就帮她再挑个好人家。”
想起自家闺女,王前进也是一阵头疼,他们家现在上工,都没人跟他们搭伙了,以前玩的好的人家如今也不来往了,要不是他大哥是个社长,他们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村里待下去。
“那可不好找?现如今村里谁家不知道她啥德行,就是隔壁几个村子都差不多知道了,你们要真想给她找个好婆家,只能往远地方找了。”
社长媳妇觉得老二两口子真敢想,也不看看侄女现在什么名声,村里哪家傻缺会找个惹祸精回家?
“那就不劳大嫂操心了,我到时候肯定会帮我家云云找个好的婆家。”前进家的听大嫂作践自家闺女就不乐意了,闺女是犯了错,这不是已经受到教训了吗,咋还没完没了了?
说完,她就拉扯着自家男人走了,这要不是求人,她才懒得看大嫂的脸色呢,忙又不是白帮?不是答应出一半的棺材本了么?
“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啊?我说错了?就侄女现在的名声,还想找附近的,上哪儿找去?不是做梦呢嘛。”
社长媳妇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在话,侄女的名声确实坏了呀,还不让人说了?想人家不说,你咋不花点心思好好教。
那么个糟心玩意儿,以后跟谁结亲都是结仇,还不如嫁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你这人呐,让我说你什么好,侄女再不好,有她爹娘呢,你操什么闲心!”王社长翻了翻白眼,这俩妯娌真是冤家,就没一天和睦的。
“那可不一定?现在村里谁还搭理二弟两口子?以后要给侄女说亲,你还真当他们有本事给侄女找个好人家?还不是得靠你?哼,现在给我甩脸子,有种一辈子别求咱们!”
社长媳妇气的胸口疼,求人不得有求人的样子么?有本事别来求我们帮忙啊,拽个二五八万似的给谁看呢。
“行了,人家就是求也是求的我,干什么看你脸色,赶紧摆早饭,等会儿还得忙呢.....”
王社长现在烦躁的很,瞎婶的事情才过去,这就又出了新事情,没一天安生的,刚才听弟妹那么一说,他也有点怀疑是林北山干的了。
这小子最近都没上过工,整天的不见个人影,神秘的很,有人在瞎婶坟前看见过他,有人砍柴时看见过他,他等会儿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他去。
真是烦死个人,不是明明都和解了吗,都赔了罪,也赔了钱,现在闹的是哪样?
“....害人精!”社长媳妇一噎,瞪了一眼王社长就去厨房端饭去了。
萧圆下午跟着牛车回来后,就没往人堆里凑,她今儿买了不少东西,万一被人掀开看一看,到时候不好解释,她准备明儿上午洗衣服去,到时候村里有什么新情况,肯定会有人说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几个小媳妇回去就把萧圆在牛车说的话给传了出去,说的有鼻子有眼,像是她们亲眼所见似的,那模样就让人感觉真的不能再真,这下子好多原本不信的人,也都嘀咕上了,难不成还真是瞎婶干的?
要不是萧圆家离的远,估计就得有人上门来求证了。
萧圆今天买了5包白糖2包红糖,多了不敢买,又称了些肥肉和大骨头,肥肉晚上炼油,炖汤的时候舀上一勺猪油搁里头,想想就香的流口水。
适合夏天穿的布料也买了,等抽空了就给两孩子还有她自己都做两身衣裳,她们娘几个以后也有夏天的换洗衣服了。
加上早前买的那些布,萧圆手里的布票已经花完。
大妞看着她娘买的花布,小嘴巴一直憋着笑,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咧着嘴笑。
“看把你高兴的,娘待你差了,每天好吃好喝的,一块花布就笑成那样.....”萧圆看她高兴,还拿起布给姐俩比划比划。
她们母女正玩的高兴呢,就听见有人敲门。
其实不用萧圆开门,人家已经进来了,萧圆觉得回头得弄个院子,这样也太不方便了。
“你怎么来了?”萧圆打发两个丫头出去玩,才好奇的打量他,脸上还是胡子拉碴的,整个人看起来比起前些日子又瘦了不少。
“你见过我娘了?”林北山听人说她见过他娘,就立马跑过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那前进家的两头猪,是不是你弄死的?你说说你,让我说什么好?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可是和社长家沾着亲呢,你那么干,人家能猜不到是你?”
萧圆苦口婆心,这要不是欠着他人情,她才懒得管呢,现在更是好,她还做起帮凶了。
“她们都说你见过我娘,你真的见过她?她说什么了?”林北山虽然觉得她现在有些啰嗦,但为了他娘,他还是忍了。
“当然没有了,我那是骗她们的,我要不那么说,人家肯定头一个就怀疑你干的,我听说前进家的早上就上你家去过了?你看,人家心里明白着呢,你赶紧收手,回头就说不知道,人家要问你,你就反问,“你自己得罪过谁不知道么?””
“........”
萧圆都想好了,第一步能推给别人就推给别人,不能推给别人,就推给瞎婶,实在不行,也顶多就怀疑怀疑,但他们拿不出证据,加上中间一桩人命在有顾忌,也不敢乱来。
等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忘了,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等萧圆说的口干舌燥回过神来,人家早就走的没影儿了,把萧圆气的呀,什么人呀,她在这费心费力的,他倒是走的爽快。
“娘,走了!”那个大叔好丑好凶,大妞不喜欢他。
“嗯,不管他,咱们晚上炖骨头汤喝。”
其实林北山也不是没听进去,他刚才就听见前进家的早上就找过他了,哼,他早上已经手下留情了,她家里那些鸡不都留下了吗,结果人家不知道好歹,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林北山早上弄死了王前进家的两头猪,就送蛇回山里去了。
他最近一个月都不怎么上工,他现在一个人,感觉都没什么奔头,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不是在他娘坟前枯坐一天,就是去山里的某一颗树上待一天,总之就是不怎么着家。
他也是不经意看见了一条蛇,才燃起了给他娘报仇的心思。
他没想过弄死谁,他就想给那两家一个教训,那天大志媳妇虽然跪了,但根本就不诚心,凭什么他娘死了,他们两家还能安生的过日子,他不服气,他就得让他们难受,让他们后悔。
“你给我站住!”前进家的早就等在村口了,刚才有人给她报信,说是看见林北山进山去了,兴许一会儿能回来,毕竟瞎婶都去世了,也不用他进山采药。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我家那两头猪崽子,是不是你弄死的?你还有完没完?你到底要我们怎么样啊?我们是跪也跪了,罪也赔了,钱也给了,你怎么就不放过我们呢。”
“你娘病了那么些年,也不能全赖我家闺女一个人呀,我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家为了这事,真是家底都掏空了呀....”前进家的一看见人,就一把抱住林北山大腿,一边哭一边诉苦。
村里人都是很奇怪,她们上午还觉得前进家的活该,现在看人哭的可怜,又觉得林北山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事情都了了,你现在又翻旧账,弄死人家两头猪,就显得有些不地道了。
“你自己得罪过谁不知道么?”林北山被人抱着大腿,再被边上的大娘们指指点点,鬼使神差的把萧圆的话给说了出来。
“我.....我得罪过谁?我就得罪过你,你别打岔,这事肯定是你干的,这满村里,除了你,谁能弄来毒蛇?”
前进家的心里忽地一突突,不会真弄错了吧,不过她又觉得不可能,毒蛇可不是一般人能弄来的。
“你得罪过谁,你自己知道,别出了什么事都赖我!”林北山使劲把腿上的挂件给抖落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别说,他这坦荡的模样,倒真像是被冤枉的样子。
“哎哟,这是又要讹人了?我说你们也换个人讹吧,就别老盯着他们母子啦,人家老娘都被你闺女讹钱给气死了,你这又朝人儿子讹钱,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吗?”
“谁说不是呢,自打她家大伯子当了社长,把谁放进眼里过?走路都是仰着头....”
“你们胡说什么?我家的猪就是他弄死的,村里就他最近进过山,不是他是谁?”前进家的心里有点动摇,但她还是假装的理直气壮。
“人家娘死了,不埋进山里埋哪儿去,算了,我才懒得理你,我就等着看你家遭报应,哼,咱们也走吧,就是一缺德玩意儿!”
“你说谁缺德呢,你一家子才缺德,缺德的生个孙子没屁眼,我呸!多管闲事的老货!”
前进家的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那几人的背影连吐了好几口口水,然后又连忙赶回家了,她得找大伯子去,林北山回家了,让他赶紧找人去,不然人又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