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歌剧亡影

屠念下?意识地?捂住了脸,自言自语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半晌后,她又抬起?头,没忍住轻点了点:“好?。”

闫听诀垂着眼帘,好?一会儿道:“可以么?”

“可以……什么?”屠念愣了愣。

“今天的糖。”闫听诀道。

屠念恍然大?悟,迅速点头:“当然。”

她将小熊软糖放在了他的手上:“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不怎么喜欢吃的呢。”

闫听诀低头看着手上的糖果?,小熊的眼睛圆鼓鼓的,似乎是在问说“看不出你这么喜欢我。”

其实他确实是不喜欢吃糖,不仅仅是糖,任何甜味的东西他都不感兴趣。这和他的人生经历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口味原因。

每次看到屠念抱着糖果?吃得香,他就会打心?眼里的不解,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而他从屠念手上拿过糖,放进嘴里的时候,又会觉得,确实,是挺好?吃的。

不是因为这个糖真的改变了他的口味。

重要的是,它是她递给他的。

所以就有了不一样的附加价值,因此而比其他的糖果?更加美味。

闫听诀含着糖果?,轻描淡写地?道:“你不是改过口味么,现在是我喜欢的了。”

“那就太好?了。”屠念被他说得飘飘然,眼睛眯了起?来:“你可要多吃点,多吃点就会更强。”

“嗯。”闫听诀道:“好?。”

屠念说完,又觉得有些困扰地?道:“不过你真的太强了,我感觉就没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闫听诀睫毛颤了颤:“还是有不会的。”

“嗯?”屠念好?奇了:“是什么?”

闫听诀偏过头,似乎是轻轻笑?了一下?,但因为过去的太快,屠念还没有捕捉到就已经结束了。

当然是有不会的,谁没有不会的东西呢。

但要说是通关这些副本的话,那的确是他擅长?的领域,可在他不擅长?的领域里,他也是翻来覆去地?讲一个问题咀嚼了许多遍也找不出答案。

他大?概也没有想让屠念听到,回?过头来的时候恢复了之前的态度。

屠念茫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鼓起?腮帮子:“你刚刚是不是笑?了,到底是什么呀?”

她说完,还煞有其事地?讲了个故事:“我之前知道有个明星,他被车撞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嘛?”

“为什么?”闫听诀掀起?眼皮。

“因为他说话只说一半。”屠念一脸认真地?道。

闫听诀勾了勾嘴角:“那真是可惜了。”

屠念不知道他懂没懂自己的隐喻,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阵子闫听诀究竟有什么不擅长?的东西,怀疑这又会成为一个让自己抓心?挠肺却又找不到答案的谜题。

闫听诀不会告诉她答案,却也不想她一直惦记着这个问题。

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他希望屠念立刻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希望她没有那么快知道自己的想法。

“真要说的话,还真是想不出来具体的。”闫听诀道:“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屠念本来都已经没怎么好?奇了,沉默着和他一起?去找公?爵的房间,可半路听他又提起?这件事,瞬间就不淡定?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闫听诀一紧张。

“肯定?是你想要凡尔赛我,好?呀你,闫听诀,想不到你还学会明贬暗褒了,你变了。”屠念提着裙子,小步小步地?跟着他。

没有注意到的却是,她追逐起?他来开始变得容易了。

不是因为她越走越快了,而是因为他开始知道要放慢步伐,和她统一步调。

“凡尔赛。”这回?轮到闫听诀摸不着头脑了:“那是什么。”

“就是你。”屠念指控道:“你想想你自己就知道什么是凡尔赛了。”

她没有解释的意思?,眼睛里却盛满了笑?意,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

闫听诀知道这个词不是什么好?意思?。

但他也不是能被屠念耍着转的类型,眼尾上扬,轻飘飘地?问:“所以凡尔赛的意思?是……某种因为说话说一半而意外死法的新称呼吗?”

屠念乐出了声?。

她道:“算了,不和你一般计较啦。”

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自己有段时间没有吹过他的彩虹屁了,笑?吟吟地?道:“谁叫你是闫听诀呐,也不能算是凡尔赛,你本来就厉害,说炸舞台就炸了。”

闫听诀:……

前面都还好?,最后一句话就算了吧。

说话间,他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等级比较高的贵族们都在剧团里有自己的个人休息室,以便中场休息或者是等待表演开始的时候有地?方落脚。

公?爵也不例外,他的休息室甚至只比国王的小一点点,可想便他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怪不得国王对他如此有敌意。

任何一个君王都接受不了自己的臣子比自己更受民众欢迎,比自己更得人心?。

更何况公?爵不仅仅是在民间这样,他在贵族圈子里也有一批“死忠粉”,对他肝脑涂地?,忠心?耿耿。

舞台失火,整个剧院都乱了起?来。

屠念吃着小蛋糕,看着在闫听诀影响下?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存在的士兵们,悄悄推开了公?爵房间的门钻了进去。

公?爵此刻并不在休息室里,他正在向国王赔罪。

舞台失火这件事,歪打正着地?也奏了效,国王本来就想要找个名头给公?爵开罪,现在这个虽然不如刺杀来得那么劲爆,但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

于是国王当场翻了脸,那架势,毫不掩自己小事化大?,大?事化巨大?的态度。

但毕竟这件事并不是公?爵直接导致的,而且也没有危及到任何人的性命,他最多只能判公?爵一个处事不利,先?爽一下?,等后面的刺杀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屠念和闫听诀像是做贼一样把公?爵的休息室翻了个遍。

闫听诀一如既往地?像是在拆家,屠念也和之前一样,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她一边找,一边又道:“我们就把那群社团成员那样锁着吗。”

“你之前和他们聊了那么久,对他们的目的有多少了解?”闫听诀问。

屠念摆摆手,蹲下?身?来道:“他们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想要刺杀国王而已。我觉得真要是在他们身?上找问题,不如想想他们这群人是怎么做到一次又一次地?刺杀国王的。”

“也许有什么其他人帮了他们。”闫听诀道,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个箱子,轻轻晃了晃。

“宝藏?”屠念闻声?而来,像是嗅到了瓜味道的猹。

“不像,但也是个秘密。”闫听诀听着里面的声?音判断。

“上锁了。”屠念看了眼锁:“这次还不是密码锁,看来我们还得找钥匙呀。”

闫听诀道:“不用找。”

这个箱子又不是之前庄园副本中管家装骨头的箱子,主人只是个普通人类,那么处理起?来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麻烦。

屠念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见他一拳下?去,宝箱碎得恰当好?处,既没有伤到里面的东西,也保证了裂口足够大?到让他们把东西拿出来。

屠念捧着那可怜的宝箱,觉得闫听诀的办法确实……很?有效。

而当她回?过头,看到包厢里的东西时,更是觉得十足的惊讶了。

这里面居然,又是一部手机。

“什么鬼。”屠念讶异地?张了张嘴。

她将手机拿起?来,摁了下?开关,居然还是有电的,虽然只剩下?百分?之十了。

这个手机也有密码,而且没有设置面容识别。

屠念左右看了好?半天,除了满脑子的“公?爵怎么也有手机”以外,没想出来任何有意义的信息。

“还能用科学的办法解决吗?”她想了想,把手机捧起?来,递到闫听诀的面前。

闫听诀将手机拿过来,转了一小圈:“得连个别的设备,看看能不能行。”

屠念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五分?钟后,他俩拿着从社团成员那儿薅来的电脑,在公?爵休息室一个装修得如此十九世纪的房间里,敲着代码。

“牛啊。”屠念看着闫听诀手动得飞快:“咱们这儿没有网络也行吗?”

闫听诀道:“这个不需要网络。”

屠念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也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操作,电脑上出现了一个“加载中”的标识,正从0%开始,龟速挪动。

屠念蹲了好?一会儿,脚都麻了,它才刚到5%,就好?像是在和她作对一样。

屠念不免有些心?急,便使出了自己最常用的方法,将一根食指放在了加载的框框上。嘴里念念叨叨着“魔咒”。

闫听诀看向她,头上似乎顶了一个问号。

屠念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碎碎念着道:“快点加载,快点加载,再不加载我就杀了你!”

她呲起?牙,眼里露出一抹“寒光”,刚抬起?手,闫听诀就递了一个匕首给她。

屠念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手上真的来了武器,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倒也不必啦。”她机械地?接过匕首。

闫听诀道:“别客气。”

屠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那进度条加载的速度真的快了起?来。

她眼睛一亮,虽然清楚这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可还是没忍住拿起?匕首就指着电脑:“赶紧的!别逼我动手!”

这下?,进度条还真的走得越来越快了,即便耗时,也没像是之前一样停在一个位置。

屠念“威胁”了一会儿,也累了。她将匕首还给了闫听诀,去拿糖吃。

边吃,她还边和闫听诀聊着现下?的情?况:“我觉得这个手机有可能是男鬼的,也许他就是抢来的呢。”

“抢来,然后杀了男鬼和女鬼?”闫听诀问。

“是呀。”屠念边说边吃着,一口糖果?夹着一口蛋糕,感受着两种味道在嘴里打架的感觉:“公?爵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能让国王这么牵肠挂肚要搞死的人,必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有可能。”闫听诀肯定?了她的说法。

屠念便继续道:“社团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女鬼和男鬼的处境,所以他们可能是在脱离大?部队的时候遇难的。”

“如果?是我,在这种时候就不会脱离大?部队。”闫听诀顺着她的思?路,找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屠念一想,也是。

社团的人能如此单纯,意味着他们大?概率生长?于一个没有战乱,衣食无忧的和平年代。

平心?而论,如果?是大?学时的屠念意外穿越,可能和他们差不多,说不定?还比他们更加弱。

他们的智商自然不能代表男女鬼的智商,但是也不会相差得太大?。毕竟屠念潜意识里还觉得,一个能为了个不相干的国家跑到过去冒着重大?危险刺杀国王而且还失败了的人……估计也没强到哪儿去。

穿越到了另一个时代,大?多数人都会想要报团行动,毕竟他们的计划也不需要分?开,刺杀国王后立刻穿越回?去的想法甚至让他们不担心?国王死亡的后果?。

所以男女鬼脱离队伍,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也许其背后的秘密就掌握在屠念现在手里的这部手机之中。

屠念正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些有意思?地?想法,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看向闫听诀,用嘴型问:“可以带着手机和电脑一起?隐身?吗?”

“可以。”闫听诀道。

“那房间里这么乱该怎么办?”屠念看了眼他俩制造出的狼藉。

闫听诀道:“抹掉就好?。”

下?一秒,门被推开,屠念的心?提了起?来,

却不想公?爵只是四处看了看,随后走了进来。

房间里仍旧乱糟糟的,但他像是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自己的座椅前坐下?,而他的贴身?男仆体贴地?给他泡好?了茶。

门一关,男仆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后,总算是有机会把自己一肚子的怒火发泄了出来:“大?人,国王太过分?了。”

他显然是公?爵的心?腹,公?爵听到他说这样对国王不敬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不疾不徐,调侃一样地?道:“你生气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

男仆心?里憋着火,好?一会儿后才深深鞠了一躬:“是我失言了,抱歉大?人。”

他跟着公?爵好?些年,比起?公?爵的管家还要了解他,知道他现在看起?来笑?眯眯的,实际上已经十分?愤怒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他也没说错什么,这次的确是我失职。”公?爵抿了一口红茶:“但你说,烛火怎么会忽然倒下?来呢,我这一辈子给教堂捐了那么多钱,上帝如果?有眼,也不会这么对我吧?”

男仆咬了咬牙:“那就是上帝有眼无珠!”

公?爵叹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学不会平常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上帝岂是你我能够编排的?祂不会,也没有时间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祂一定?是想要提醒我什么。”

“那……是什么呢?”男仆听着也觉得有道理。

他没有信仰,信仰就是公?爵,所以公?爵说得话在他这里比什么都管用。

公?爵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道:“天冷了,你把窗户关上吧。”

男仆看了眼还开着一个口的窗户,连忙走了过去。

坐在一边的屠念本来只是在看戏,发现他向着自己的这个方向挪动才感觉到糟糕。

倒不是她不可以挪个位置,只是男仆面前有个刚被拆了丢在了地?上的柜门。

如果?再这么直接走下?去,恐怕是会撞到,甚至平底摔上一下?。

屠念赶忙把电脑放在闫听诀的身?上,想过去把那柜门拿起?来。

谁料,还没起?身?,闫听诀就勾住了她的手指,将她拉回?来坐下?。

屠念的心?一跳,说不清是因为被闫听诀拉住还是因为担心?出事。

她被这么打了个岔,自然而然地?没有来得及去拿走柜门,而男仆直愣愣地?撞了上去,跘了个趔趄。

公?爵正在闭目养神的喝茶,屠念担心?地?不行,闫听诀却只是勾着她的手指,安抚地?低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屠念担心?会有人听到他们说话,可她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闫听诀的障眼法一如既往的有效,让她不自觉地?放下?了些许担忧。

果?不其然,男仆被绊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绊住了他,而是去看公?爵有没有注意到这边。

比起?被绊,他显然是更担心?被公?爵察觉自己的业务能力不行,确认公?爵完全没往这里看后,他才迅速地?关好?了窗户。

屠念松了口气。

她看了闫听诀一眼,对方道:“信我,没事。”

她甚至忘了去紧张,也不记得两人的手指现在还勾着。

等男仆回?到座位上之后,公?爵扫了他一眼:“刚怎么了?”

男仆没想到公?爵竟然是看到了自己的动作,尴尬地?道:“十分?抱歉。”

公?爵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而是道:“这并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上帝给我的指示。”

男仆一愣。

“要想要成功,掌控命运,就必将经历困难险阻。这一次变故便是其中之一。”公?爵道:“上帝是在教导我,一定?要稳住心?态,别被一时的失败所击溃。”

男仆一脸“学到了”。

“您说得太有道理了,也唯有您这种接近天的人才能听到上帝的指引,并且了解到其中的寓意!”他忙道:“您果?然是上帝的宠儿,祂估计是不忍心?看到您受到伤害。”

屠念起?初还在好?好?听他们说话,到这会儿是彻底听不下?去了。

她扶着额头,说道:“这个公?爵……想象力倒是还挺丰富的。”

“当一个人认定?了某件事的时候,他就会尝试将所有的不合理全部合理化。”闫听诀并不意外:“公?爵见过手机,又拥有过某种……非比寻常的宝物,哪怕他之前不相信上帝,现在也该信了。”

屠念摇摇头:“这也太能联想了。”

她道:“也就是这个年代大?家所能接触到的信息很?匮乏,还我的话,我肯定?是不会相信这些的。”

“或许吧。”闫听诀回?想起?来一些什么,慢慢开口:“到绝望的时候,人总想要去相信些什么,总是会期盼能有神出现拯救自己,这可能也是人性的一部分?,所以才有了所谓信仰。”

“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神,不是因为我没有信仰,是因为我觉得有的时候一个人的神可能只是另一个人而已。”屠念耸耸肩:“我绝望的时候没有神出现,但有一些其他的人类。按这个道理来讲,给我生命的父母是神,教导我的老?师是神,而在卡池中把我抽出来的你,也是我的神。”

闫听诀的心?一震。

却见屠念继续道:“人类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神迹,与其寄希望于更高一层的存在对我们伸出援手,不如看看身?边关键时刻拉了自己一把的同类。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早就被人融掉了。”

“确实。”闫听诀沉默片刻,道。

“你也有这么一个人吧。”屠念看向他:“一个或者几个。”

闫听诀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又想了想自己青年,甚至修成鬼王后的日子。

和屠念不一样,父母生他却没养他,邻居养他却拿他当做工具,他没在爱之下?长?大?,没感受过神明的呵护,靠着自己一路成了鬼王,然后……

迟到的见到了他的神明。

在屠念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互为神明。

“是有。”闫听诀感觉自己一直的纠结豁然开朗了。

或许没有什么好?困扰的,他无非是喜欢上了一个值得的人,因为太近了,所以一直没跟自己的心?妥协而已。

“看吧。”屠念笑?笑?,难得地?没什么探究的心?:“相信神明给予我们被打倒时重新站起?来力量,而相信你,让我开开心?心?地?活到了今天。”

闫听诀抿了抿嘴,整颗心?都是温柔的。

那边公?爵还在给男仆洗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说服男仆,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不然,那宝物怎么会到我的手上呢。”公?爵有理有据地?道:“如果?不是有上帝的恩赐,我恐怕早就死了。”

“您说得对。”男仆一脸崇拜。

公?爵满意地?颔首,说完后,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放下?了茶杯,皱着眉:“只是我还是想不通,预言之中明明说今天会有人刺杀国王,而国王会将这一切怪在我头上,怎么现在忽然变成着火了呢。”

他抬起?头,希望男仆能给他一些解读。

却不想,根本没信仰过神明的男仆更不可能像是他那样分?析一大?堆了,只能茫然地?看着他。

公?爵倒是也不生气,神明的想法如果?谁都能参透,那他大?概也就不是神明了。

他心?情?很?好?,下?意识地?伸手从桌底下?去摸那部手机,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公?爵当场大?惊失色地?起?身?,一改刚刚的运筹帷幄,拉着男仆的领子道:“上帝与我相约的信物不见了!快去看看我的宝物怎么样了!”

屠念听着他的声?音,加载也刚好?来到了尽头。

她眼睛一亮,划开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兔兔:你是我的神!!

闫听诀:这多不好意思呀,害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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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必,日万,请大家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