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现实中大部分人支持琳达的论调,久患眼疾就该去医院看专家,自己采草药搭配出来的药方始终是偏方,偏方害人的案例还少吗?

再看看玉瑶捣鼓的草药,黑漆漆乌糟糟的一坨,你告诉别人这坨东西能治好多年的眼疾?

开什么玩笑?!

【琳达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不带婆婆去医院看看,明明还未穷尽一切办法,怎么就非得用偏方?而且我个人觉得玉瑶的偏方非常不靠谱!】

【天啦这恶心的形状,让我有了不好的联想……】

【我姥爷之前看不清也是不上医院,非要相信什么偏方,最后把眼睛彻底吃瞎了,人影都看不见。人家专家说要是早点来医院治疗,做个眼睛小手术,当天就能回家,院都不用住。都是庸医害人,偏方害人,大家不要听信偏方!不要听信偏方!】

【偏方本身就没有充足的临床试验,非常不靠谱!玉瑶没读过几年书,愚昧无知很正常,在场的工作人员不会也不懂吧?就任由玉瑶胡搞,不去阻止她吗???!!!】

观众们操碎了心,有人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节目组,要求他们对婆婆负责,不要为了一点收视率就损害婆婆的健康。

此时《变星计划》的观看数和话题讨论度一骑绝尘,甩下上周的冠军《我探》好几条街。

节目组高兴极了,不得不承认玉瑶的确是绝对的话题流量女星,当初吴徳打电话来硬塞人时节目组是不愿意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变量,节目组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但吴徳打包票玉瑶的话题度高,而且他们还不要通告费,节目组这才勉强同意了。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团队乐开了花。

节目组坐等话题发酵,把观众的怒气都压制到临界点,看到玉瑶要给梁婆婆敷药了后才上前制止。

编导用官方的语言说:“为了保证嘉宾和屋主的安全,我们不建议玉瑶小姐你使用偏方为老婆婆治疗眼睛,而且我们节目积极向上、健康科学,你这些封建愚昧,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我们节目不支持。”

玉瑶虽然很难拿出科学依据,但真实案例确有不少,她绝对没有在拿梁婆婆做实验。

二哥玉珏是用毒高手,用毒高手若是要行医施药自然也不在话下,她二哥没事就爱喂地牢里的叛徒吃毒药,每一个被他毒瞎的人都用此药医好了。

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这也是她自信能治好梁婆婆的底气。

但这些案例她不能说,她只能等着梁婆婆表态,让梁婆婆做决定。

梁婆婆无措地左右“回望”,牛儿在她怀里静静地望着她,叫了一声“婆婆”。

听到这声互换,梁婆婆的眼眶又湿润了。

说起来她只看到过孩子襁褓中的模样,随着岁月的变迁,她已经很难记起牛儿小时候的样子了。

再加上牛儿一年年长大,可长成什么样了?是黑还白?是像他爸爸还是妈妈?她都不知道,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进棺材之前不能亲眼看看牛儿。

现在有人告诉她能治好她的眼睛,这无疑是给了她希望,反正她已经瞎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梁婆婆想明白了,捏着牛儿的小手,坚定的回道:“俺相信女娃,她说能治好老婆子的眼睛她就一定能治好!”

节目组也不强势阻止,反正是当事人同意的,至于结果如何就让她们自己承担,节目组已经给过忠告了,是她们自己要一意孤行。

她们如果能搞点事情出来更好,还能提高他们的收视率。

琳达在旁边玉瑶给梁婆婆上药,她无语得直翻白眼,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代还能有这么愚蠢的人。

当天节目结束后琳达拿了手机跟经纪人吐槽,山里的人又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居然没一个人能阻止这种荒唐的行为,任由玉瑶胡来。

琳达的经纪人想了想给她出了个招。

“你找个机会带老人去医院检查身体,如果能治疗好老人的眼睛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就算治不好,让医生戳穿了玉瑶的偏方谎言,警醒了老人,你依然是头功。”

经纪人的一席话让琳达茅塞顿开,她认为此法可行。

这个想法琳达没和男生那边说,那两个人一看就是玉瑶那头的,即使戴纶保持中立她也不能完全信任戴纶。

琳达把蓝溪儿拉到了自己的阵营,将她的打算悄悄告诉了蓝溪儿。

蓝溪儿和她一拍即合,当即决定要和她一起“拯救”梁婆婆。

寨子离县里的医院有三十公里远,翌日,琳达和蓝溪儿天不亮就早早起床了,眯着眼睛一边洗漱一边打哈欠,没想到她们看见玉瑶比她们还要早,这会儿已经收拾好,换了套民族服饰,俏生生地背着小背篓,准备出门了。

蓝溪儿顺嘴问:“你干嘛去?”

“昨天我捡到几棵灵芝,打算拿上街去卖了。”说着玉瑶从小背篓拿出一棵脸盘大的灵芝出来,接着又拿出一棵汤碗大的灵芝。

???

琳达、蓝溪儿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么大的灵芝是随便捡的?还几颗?

第二个想法是:她今天又要偷懒不干农活了?

好在琳达和蓝溪儿这回心里没有多么不平衡,因为今天她们也不用去干活。

玉瑶给她们看完灵芝,又放回背篓,微讶道:“你们怎么也起这么早?”

要知道这两人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

琳达说:“我们也要去赶集。”

“哦,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啊?我约好了邻居家大叔的面包车,现在就走。”

琳达她们要偷偷办事,怎么可能会跟玉瑶一起,于是果断拒绝了。

玉瑶走后,琳达和蓝溪儿以带梁婆婆赶集为由,把老人骗出了门。

梁婆婆自打眼睛看不见后很少赶过集,此次还特意换上了新衣服,开心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可她们出门就不顺,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碰上老乡进城的拖拉机。

前面的软座让给了婆婆,她们俩坐在拉货的铁皮座上,抖得人神志不清,意识模糊。

到县城时俩人感觉屁股要裂开,全身都快散架了。

不过俩人的辛苦是值得的,因为观众已经开始为她们点赞了。

*

玉瑶一到县城直奔中药店。

药店老板看到她拿来的东西,馋得眼睛都直了,下一秒再观察玉瑶的年龄和她身上的民族服饰,他收敛住脸上的震惊,一个大山坳里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肯定不知道野生灵芝的价,他狠压压价今天能大赚一笔。

思及此,药店老板没表现出多么热情,冷淡的拨了拨玉瑶的灵芝。

“你这个东西……”说着他摆摆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卖不出价啊小姑娘。”

玉瑶疑惑地看了看老板,耐心的给他解释:“怎么卖不出价了?我这个可是好东西,都是野生的,昨天刚刚采摘回来。”

药店老板一本正经的忽悠:“野生的我不否认,但是这野生灵芝也是分等级的,你这个长得是挺大,但是等级不好,回收的价还赶不上别人等级好的小株灵芝。”

玉瑶琢磨出药店老板的意图了,直截了当的问:“那你的意思是多少钱收一颗?”如果价格合理,便宜点处理也不是不行。

药店老板头望天花板默了默,说:“我跟你一株一株的谈价钱也麻烦,不如我们谈个一口价吧。”

玉瑶觉得也行,就同意了。

接着,药店老板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也太少了吧,我这里有六七棵,最大的有两个巴掌大,加起来快十斤了,怎么说也值个一万吧。”

“小姑娘,你理解错了,是三百。”药店老板郑重其事的说,“说实话小姑娘,这三百都是我看你年纪小,找几棵灵芝不容易,又不辞辛苦跑到县里来卖,特意好心给你补的。”

“现在市场上养殖灵芝饱和了,野生的买不上价,好多药商都不收,我出三百给你买了,其实最后基本只能砸我自己手里。”说到最后药店老板无奈地拍了下手背,把自己的无可奈何表演地淋漓尽致。

“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老板了。”玉瑶把灵芝捡回背篓里。

老板开药店数十年,最会打心理战,见此也不慌,只是不忘在言语上给玉瑶施压。

“县里不大,收灵芝的没几家店,你可以去问问行情,我给你开的价绝对最公道的,其他人把价压得更低。”

“你大老远的来一趟县城也不容易,天热人心暖,我看小姑娘你跟我有几分眼缘,你要是找不到买主可以回来,我再给你填50。”

玉瑶头也不回的走了,药店老板把徒弟叫来:“你给老周和老杨通个电话,让他们把价格定在一百上下,我让她想卖也卖不出去,最后只能回来找我。”

徒弟打完电话回来,药店老板又指使他偷偷跟着玉瑶。

老板悠闲地给自己沏了壶茶,期待地搓着手心,喜不自胜。

这批灵芝他一定要收到手,去年拍卖行拍了一株八万的灵芝,那株灵芝还没有今天的大,品相也没有今天的好。

如果今天这批灵芝被他送上拍卖行,他就赚大发了,说不定还能破个记录。

想到钱,药店老板等在店里坐立难安,又给徒弟打了个电话问情况。

他以为玉瑶已经在老友那边碰了壁,现在正垂头丧气地往他店里赶。

不料徒弟说玉瑶根本没去其他的药店询价,而是在他们店斜对面五十米的街口就地摆了个地摊,直接在街上卖了起来。

老板站在门口观望,玉瑶果然摆起了地摊,围观的人还不少。

察觉到老板的视线还转头和他遥街相望,对他微笑示意了一下。

回了店里老板来回踱步,打了几十年的心理战,药店老板第一次没了把握,吃不准这小姑娘是怎么打算的。

认真考虑了片刻,老板败下阵来,他不想让发财的机会从自己手上溜走。

于是,他让自己的徒弟伪装成路人去问价,在一万范围内就让徒弟当场包圆儿了。

这个价格药店老板是很有把握的,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丫头,听到符合自己预期的报价,那还上赶着脱手。

而且他出一万买回来也是大赚,一点不亏。

没一会儿徒弟灰溜溜地回来了。

“怎么?给五千都不卖?”老板吃惊地把茶杯拍到桌上。

徒弟丧气地点点头。

“那她开价多少?”

“十万。”

“多少?”

“整整十万,一分不少。”

药店老板捏起拳头,激动地锤击桌面,气笑了。

“她倒是敢开价,也不看看这小小的县城有没有人卖得起她的东西!”

徒弟欲言又止,缓了缓说:“已经卖掉了。”

“十万也有人买?”老板震惊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不是十万,买的人出价五十万。”

老板当场呆愣住了。

五十万?

居然有人出五十万?

这时玉瑶背着空背篓进了药店。

她笑眼弯弯,还张扬地用支票给自己扇风,进来就对着药店老板欣喜若狂的报喜:“老板你根本不了解市场,原来野生灵芝好值钱啊。”

老板嘴角抽搐,尽力了,没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