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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县里百姓讨论的话题骤变,窃窃讨论县太爷当了绿脑袋王八,好多人躲在隐秘的地方押县太爷的儿子是哪个衙役的,或者府里小厮的,或者柳姨娘表哥的!
尽管他们隐秘谈论周县令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但这?件事情?还是传到周县令耳朵里。
周县令下令抓见过?柳姨娘的衙役、小厮、柳姨娘的表哥,盯着他们的脸和摇篮里的婴儿比对,见婴儿的塌鼻子和其中一个衙役像,他抽出衙役腰间佩刀,一刀砍死衙役,见一个小厮的招风耳和婴儿像,乱刀砍死,见柳姨娘表哥的丹凤眼和婴儿像,用刀挖掉柳姨娘表哥的眼珠子,割掉柳姨娘表哥的舌头,把柳姨娘表哥五花大绑挂在墙上,挑断柳姨娘表哥的脚筋,婴儿饿了大哭,周县令提刀砍摇篮,柳姨娘把身边大丫鬟推出去,大丫鬟的身体挡住摇篮,刀穿通大丫鬟的后背,周县令拔出刀踹飞大丫鬟,高举的刀刃再次对准婴儿。
“大人,不要!”柳姨娘脸色煞白,声音撕裂。
此刻周县令杀红了眼,把刀刃对准柳姨娘,柳姨娘身体抖如筛糠,瞳仁急剧收缩,转身仓皇逃命,周县令提刀追柳姨娘。
柳姨娘即将命丧刀下,柳老爷带下人扛两箱银子求见周县令,周县令一听两箱银子,他的眼睛发光,提刀见柳老爷。
柳老爷送两箱银子,一家客栈房契,百亩良田地契,惊险保住柳家,保住柳姨娘和孩子,不过?周县令下令把柳姨娘和孩子关进柴房,带衙役查收客栈和良田。
周县令府上发生的事情?,不出一炷香时间,传遍了县城角角落落,陆家人坐在家中听到消息,乐的拍手称快,其中属老林氏最乐,拿拐棍啪啪敲地:
“大快人心,解恨。”
“娘,你别乐了,现在去沈家??歉。”陆父焦急催促,生怕晚了一步,被别人捷足先登。
老林氏收起?笑意,吊着脸起?身,陆大伯大包小包拿一堆礼盒乐呵呵出来,老林氏眼珠子瞪出来,丢下拐棍,跑过?去夺礼盒:
“沈佳娘被人摸过?,失去了清白,我家根生愿意娶她,那?是积善行德,沈家对咱家感恩戴德,把沈记酒铺送给咱家也不为过?,凭什么咱家给他送礼,不送。”
“诶呦,娘,你就?别添乱了。”陆大伯从母亲手里抠被夺去的礼盒,老林氏死活不撒手。
“娘,这?点礼物哪有根生讨府尹大人值钱,你说是不是?”陆父挽着老林氏??。
吊三角眼眶里的眼珠子转了又转,老林氏还给陆大伯三提礼盒,抱三提最重的礼盒回屋,藏好礼盒,锁上门,?了?衣服,抬起?下巴,撅眼珠子看天率先出门。
陆老头、陆大伯、陆大娘、陆根生的爹娘跟在后面出门,陆根生自?我感觉提别良好跟在后面,前往沈记酒铺的路上,他还在想以前祖母扣下他提前准备好的节礼,他带祖母准备好的十分平常的节礼到沈家送礼,沈满青也没有表示不满,今天他家带‘巨礼’到沈家赔礼??歉,沈满青定欣喜若狂,再加上他昨夜没有睡觉,把自?己折腾的如此憔悴,露在外边的皮肤上又有绳子勒痕,沈满青见此,感慨他为沈佳娘茶不思饭不香,不用想,也会同意恢复他和沈佳娘的婚约。
一行人各怀想法到了沈记酒铺。
老林氏一脸不痛快,陆老头、陆大伯夫妻、陆父夫妻倒是一脸慈善,陆根生一脸愧疚走上前敲门。
伙计开门,老林氏眼睛长在头顶上进去,其他人则是把沈记酒铺当作自?己家,大剌剌进入,伙计们把他们推到酒铺外边。
“杂碎,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家姑爷的祖母,滚开,别碍事。”老林氏在沈记酒铺使?劲横,爱怎么胡搅蛮缠就?怎么胡搅蛮缠,往自?家扒拉好处,陆家人再一脸为难和沈满青??歉,沈满青也不好计较,老林氏在沈记酒铺可威风了,她还一如既往在沈记酒铺耍威风,可惜今非昔比。
伙计拿棍子戳老林氏肩膀,把人推到台阶底下,笑眯眯??:“陆根生,你家老太太老糊涂了,忘了你和我家大小姐已解除婚约,你年?纪轻轻,不会也脑子不清楚,忘了你和我家大小姐解除婚约了吧。”
不待陆根生说话,另一个伙计大笑??:“别把他想的太好,他不过?看到我们老爷和府尹大人有交情?,像狗皮膏药一样又贴了过?来,撵都撵不走。”
两个伙计说话的声音都不小,路过?的行人听到,哈哈大笑。
陆根生面色难堪,隐晦朝老林氏使?眼色,老林氏收到孙子的指示,仗着人老,用身体撞伙计,但凡伙计动手,她就?嚷嚷沈满青纵容伙计打老人,她凭一人之力,带领家人登上沈记酒铺台阶,刚要硬闯进入酒铺里面,沈满青从酒窖里出来,搬一堆炮仗跑到老林氏脚下,拿点燃的香点炮仗。
老林氏扒开身后的人,跑的比兔子还快,窜到对面商铺,陆家人反应慢了一步,炮仗炸了两声,他们仓皇逃到安全地带。
炮仗劈里啪啦放了一刻钟。
沈记酒铺门口炮仗烟火散去,沈满青抬高音量??:“庆祝小女临嫁之际识清某人真面目,没有嫁到狼窝,特放鞭炮庆贺。”
说完,他举起?手,四个伙计抬两箩筐铜钱出来,沈满青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铜锣,敲三下,兴奋??:“主家有喜,沈某想让诸位沾沾喜气,不整虚的,直接撒铜钱,上下午各撒两箩筐铜钱,连续撒十天。”
“沈老板大气。”
“恭喜沈家大姑娘没有嫁入狼窝。”
“沈家大姑娘的福气大着呢。”
“谢谢苍天叫陆家眼睛被屎糊住,暴露自?己别有居心。”
伙计开开心心撒钱,捡钱的百姓一个劲说吉利话,顺便踩陆家人。
在老林氏眼中,沈家的钱都是陆根生的,沈满青祸祸陆根生的钱,她把沈满青骂得狗血喷头,同时不耽误她拽两个儿媳捡钱。
陆老头、陆大伯、陆父、陆根生气的眼珠子暴裂,四人用袖子挡住脸,脸色阴沉回到陆家,陆家人追问四人定下陆根生和沈佳娘哪天成亲吗?陆父骂骂咧咧告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陆小叔跳起?来怒骂:“好个沈满青,给脸不要脸,老子一刀捅了他。”
“我看行,”众人把目光聚集在陆老头身上,陆老头眼睛里闪着精光,笑的慈祥和善接着说,“根生自?幼被沈满青带在身边,沈满青教根生习字、查账、酿酒,根生的字迹跟沈满青十分相似,杀了沈满青,根生模仿沈满青字迹立遗嘱,把沈记酒铺交给根生打?,不管众人信不信,有遗嘱在,他们不信也得信。”
“爷,杀了沈满青,我手里没有酿酒改良配方,也不会使?用铁匠给沈满青打的炊具,也没有人把我引荐给府尹大人。”陆根生??。
“根生,沈满青巴结上府尹大人,完全看不上你,看不上我们陆家,他只会把我们当作狗一样逗来逗去。”自?从到县里生活,陆老头就?没有受到这?么大的屈辱,他咽不下这?口气,疯狂想报复沈家,把沈家占为己有。
陆根生仔细想了想,现在杀了沈满青,沈记酒铺是他的,待沈满青搭上府尹大人,全家搬到府城生活,沈满青的富贵和他没有关系,既然如此,那?就?现在杀了沈满青,他自?信自?己并不比沈满青笨,给他一定时间,他一定琢磨出来铁匠给沈满青打的炊具怎么用。
他们一致通过?陆老头提议。
经过?商量,陆根生伪造遗嘱,陆小叔制造沈满青思念亡妻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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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人奉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要平步青云,肯定有流血牺牲。
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残忍,相反他们沾沾自?喜,试问一下,哪个农户像他们这?样,十年?,从泥腿子摇身一变,变成商户,在县城里有三处房契,还有吃食铺,年?幼一辈掌握酿酒秘方,这?都是他们不断往上爬的结果。
陆家人想到沈记酒铺的房契,像打了鸡血一样,紧锣密鼓筹划杀死沈满青。
沈满青呢,他叫伙计撒了钱,回到酒窖继续酿酒,下午,他抱一坛酒离开酒窖,问婆子沈佳娘的情?况,婆子说沈佳娘发现沈俪娘躲在水缸里偷吃三窜冰糖葫芦,她翻看沈俪娘的荷包,反复查看荷包里的钱没有少,正在召集下人、伙计,问谁自?掏腰包给沈俪娘买三窜冰糖葫芦,沈佳娘一门心思要揪出谁给沈俪娘买冰糖葫芦,没有心思在意陆家人,沈满青就?没有找沈佳娘谈心,他抱一坛酒到衙门找周县令谈心。
周县令视察完柳家给他的产业,他回到县衙拿商铺名单,打算一家一家走访商铺,收刮银票,治疗他被柳姨娘伤害的心灵。
周县令刚走出县衙大门,就?撞见沈满青,视线飘到沈满青怀中的酒坛子上。
“大人,新?酒,我想找你品鉴一下酒如何,可以满足小人的小小要求吗?”沈满青眼睛亮晶晶??。
“行。”周县令把商铺名单递给师爷,松了松腰带,领沈满青进府。
唯一从周县令这?里占便宜的人就?是柳姨娘给他生的儿子,其他人想占周县令的便宜,门都没有,周县令只拿两个酒杯,都没有请沈满青进屋坐,生怕沈满青坐坏了他的名贵椅子,带沈满青到亭子里,坐在石凳子上,他放下酒杯。
沈满青眼角抽了抽,揭开封酒坛的纸,倒两杯酒,周县令啧啧品酒,酒在口腔停留片刻,滑过?肠??,他眼珠子一瞪,拍大腿??:“好酒!”
天上的玉露琼浆也不过?如此。
周县令对沈满青充满了信心,此人酿的佳酿一定入府尹大人的眼,他对沈满青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和沈满青称兄??弟,沈满青顺势喊他兄长,拉着周县令说心里话,边说边喝酒,一坛酒被两人喝个精光。
“兄长,嗝,”沈满青打一个酒嗝,脸颊红的不像话,双眼迷蒙,拉着周县令油腻的手,“咱俩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都是女儿命,不,你比我强,生了十个女儿,终于有儿子了,弟在此祝贺兄长喜得贵子。”
周县令闻言心中戾气横生:“不,你比我强,好歹你的女儿都是亲生的,我、我儿子不是亲生的,我现在怀疑三个女儿也不是亲生的。”
三个活着的女儿身姿苗条,没有他富态,不是他的女儿,儿子也不是他的儿子,呜……他太难过?,他要拿商铺名单收银子。
周县令摇摇晃晃站起?来,沈满青趴在桌子上,抱着空酒坛,大舌头??:“兄长,我有办法验证你三女一儿是不是你亲生的,非常简单,一下下就?验证出来了,是前朝传下来的,老祖宗不让对外透露——”接下来,沈满青叽里咕噜说一些周县令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