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也一?样?,打扮的跟新?闻联播主持人一?样?,拿着喇叭跟着冬麦到处乱跑,也不知道两口子捣腾什么,不管你爸妈,孩子也丢到李家大门口不要了,每天?天?不亮离开,三更半夜才回家。”
……
沈满青从?他们?口中了解到沈父、沈母、沈冬麦、李小蝶的近况,也了解到沈冬麦、李小蝶对沈父、沈母不闻不问,村里几个心软的人看不下去,给沈父、沈母一?口饭吃,沈父、沈母才活到现在。
他打开后备箱,搬出两大箱大白兔奶糖,分给大家,又拿出几十条烟给村里人,感谢他们?照顾沈父、沈母。
不管男人、女人,还是孩子,他们?的口袋沉甸甸的,都往下坠,另外男人们?手里都有一?包烟。
他们?得了东西,倒不好意思拉着沈满青继续说话,都主动站到路边,给沈满青让路,沈满青上了车,把车开进村子里,停在沈家门口。
沈满青、杨琼琼下车,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的杂草没过?沈满青的膝盖,厨房旁边的水缸上长满了青苔,缸里的水已经发?臭了,厨房的门半开不开,里面传出呛鼻的霉味。
沈满青收回视线,他避开杂草,走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伸手推开门。
“吱——”
阳光洒进屋里。
驱散了昏暗阴潮。
却迎面扑来一?股难闻的恶臭味。
沈满青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退出去,他走到沈父、沈母面前,低头凝视两人。
两天?前沈父、沈母没了意识,谁也喂不进去饭,就在熬时间,沈满青推门的那一?霎那,两人涣散的瞳仁突然清明了,他俩斜着嘴巴,上下打量沈满青。
岁月没有在沈满青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脸还是少年时期那张脸,他的眸子依旧清澈,他的身体依旧消瘦。
他依旧留着干净清爽的学生头。
他只穿纯色的衬衫,纯色的休闲裤。
他就连笑?都和以前一?样?,不掺假任何算计。
沈父、沈母一?眼?认出了他是他们?的大儿子。
“呜、呜!!!……”
沈父、沈母脖子以下瘫痪,只有脖子以上能够随意动。
两人争先恐口抬起脖子,斜到耳后根的嘴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命令不孝子沈满青送他们?到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专家给他们?治病。
沈满青转身离开,到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他给没有儿女的孤寡老人四百块钱,请他帮沈父、沈母洗澡,给两人换一?身衣服,紧接着他到村委会,借用?村委会的电话打120。
过?了一?个小时,救护车停在沈家门口。
收拾干净的沈父、沈母被抬上救护车,沈满青上了自己的车。
“呜——呜呜——”
沈父、沈母瞥见沈满青和不要脸的女人坐进一?辆昂贵的小轿车里,两人的脖子疯狂扭动,眼?睛喷火,呜呜喊叫,他们?不要坐救护车,他们?要坐大儿子那辆车。
医生还是头一?回见到病的这么严重了,还这么能折腾的病人。
两位医生扶正两人的脖子,示意司机开车。
沈父:“呜——”
愤怒骂医生多管闲事。
沈母:“啊、啊——”
眼?睛狰狞瞪两位医生,命令两名医生叫司机停车,把他们?抬到大儿子的车里。
两位医生无法?解读“呜”和“啊”的意思,只能一?次又一?次扶正沈父、沈母的脖子。
她?九死一?生生下大儿子,他累死累活干农活赚钱养大儿子,供大儿子念完大专,他们?两个一?个生一?个养,共同培养出优秀的大儿子,大儿子积累的财富,一?大半属于他俩。
然而他俩没有拿到属于他俩的财富,一?直在乡下过?贫苦的生活。
他们?不甘心。
他们?做梦都想过?富人的生活。
大儿子驾驶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回来,他们?终于可以享受金钱堆积出来的生活,却被两个黑心医生搅和了,沈父、沈母气炸了,噗噗噗喷口水,神?情凶恶朝两位医生呜呜啊啊。
两名医生十分头疼,却拿两位病人没有办法?。
沈父、沈母闹腾了三十分钟,两名医生没有把两人送到大儿子的车里,两人精力?不足,嘴巴动了一?下,隔了好长时间,又动力?几下,然后又隔了好长时间,又动力?一?下……两人的眼?珠子没有了神?采,瞳孔渐渐涣散,脑子里却还在想等他们?病好了,找大儿子还他们?的生养之恩,要走大儿子的全部财产,不怨他们?心狠,要怨就怨大儿子心狠,大儿子利用?他俩供他念完大专,看他俩没有任何价值,收拾行李连夜跑了,真令他俩失望,伤透了两人的心。
既然大儿子对不起他们?,就别怨他俩让大儿子偿还生养之恩。
慢慢地。
沈父、沈母的意识也不清醒了,医生发?现两人情况不对,做紧急措施抢救两人。
沈父、沈母清醒了几秒,两人盯着医生惶恐“呜呜”,祈求医生救救他们?,他们?不想死,大儿子回来了,挣了好多好多钱回来了,这些钱全部属于他们?,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花呢,他们?苦了一?辈子,还没有享受一?天?有钱人的生活,如果他们?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他们?不甘心啊。
看到病人有精力?折腾,医生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沈父、沈母合上了眼?睛,陷入昏迷。
救护车停到医院门口。
救护车门被打开,医生用?最快的速度送沈父、沈母进抢救室。
过?了十分钟。
两间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两个主治医生走到走廊摘掉口罩,朝沈满青摇头:“病人送进手术室,已经停止了呼吸。”
*
沈母那头早已经没有亲人了,沈父这头倒是有亲人,但是当年沈父问亲戚借钱,当初说好的每年还一?点,这么多年过?去了,沈父一?分钱也没有还他们?,他们?找沈父要钱,沈父叫他们?找政府要,自己没有钱,他们?和沈父打了一?架,沈父跑到镇上派出所?报警,告他们?群殴他,亲戚彻底恼了沈父,发?誓一?辈子不跟沈父来往。
所?以,
沈满青给沈父、沈母操办丧礼,没有一?个人前来吊唁沈父、沈母,沈满青硬凑才凑足12个人抬棺材,抬到地里安葬沈父、沈母。
沈父、沈母刚入土,沈冬麦、李小蝶却遇到了大麻烦。
两人冒充某制药厂员工,到下乡骗老头老太买药丸,向老头老太保证买正牌大厂生产的药丸,吃三个疗程,保证根除他们?身上的毛病。
沈冬麦说话文绉绉,谈吐不俗,李小蝶穿正装,戴了一?副眼?睛,说话出口成章,他们?听不懂两人说的什么,却觉得两人说得对,十分信任两人,到医院看病他们?舍不得拿药,从?他们?手中买药丸,他们?十分舍得花钱,一?口气买了好几个疗程。
他们?可以不吃饭,但是必须吃药丸,谁劝都不管用?。
沈冬麦、李小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丸,两人都不清楚药丸的成分,也不清楚药丸对身体有没有副作用?,就卖给老头老太,老头老太买了药丸当饭吃。
一?个敢卖,一?个敢吃。
结果吃出了大问题。
有几十个老头老太突然休克,被家人送进医院抢救,其中有一?个没有抢救过?来,当场去世?。
他们?的家人找到沈冬麦、李小蝶,拉沈麦冬、李小蝶去报警,沈冬麦提出私了,给他们?补偿,一?个老人给两万块钱补偿,给去世?老人家属十万块钱。
老人的家属同意沈冬麦给的补偿。
沈冬麦、李小蝶跑回家,满村子找人,终于在河边找到了沈满青。
“哥,你借给我一?百万,我保证,我一?定还给你,你先借给我救救急。”沈冬麦扑上前拽住沈满青,“你的车呢,开车到镇上银行取钱。”
“我和你的交情,借给你一?毛钱,我都觉得多了。”沈满青握住沈冬麦的手腕,用?了三分力?,沈冬麦惨叫一?声,撒开手,沈满青把他推了出去。
沈冬麦一?屁股坐在地上,悲愤喊:“我们?的交情不值一?毛钱,狗屁,老头子这个坑货,他明知道买政府职位犯法?,他还借5000块钱买政府职位,是我,”他拍自己的胸口,嘶裂喊,“是我,是我到政府工作,替你挡了灾,如果不是我,就是你被巡检组请到局里喝茶,档案上留下重重的污点,没有任何一?个单位正规工厂愿意收你的档案,你能开着豪车,住着豪宅吗?”
“我没有到任何一?个单位工作,我去打零工,给人拆房子,去卖水果,最后去炒股,”沈满青走两步,用?脚尖踢了踢沈冬麦,弯腰问他,“我挣的钱,和你有任何关系吗?”
他的耻骨裂开了。
沈冬麦护住耻骨,双脚“欢快”往后蹬,离沈满青的脚有一?定距离,他愤恨说:“我替你养爸妈,养了这么多年,你一?分钱也没出,难道不应该给我一?百万吗?”
“你养了吗?他们?去世?到设灵堂到下葬,你出现了吗?”沈满青上前两步,抬起脚,瞄准他的胸口。
沈冬麦手脚并用?往后爬,沈满青嗤笑?一?声。
见沈满青不追他,沈冬麦双手护住耻骨跪在地上,哀求道:“哥,我求你了,你就给我一?百万吧,我一?定还,我发?誓,我不想坐牢,你也不想有一?个坐牢的弟弟,你就给我吧。”
“我一?不在这里生活,二不需要工作赚钱,你坐不坐牢,对我的生活有影响吗?”沈满青摊手。
沈冬麦:……
他已经词穷到绝望。
“哥!!!哥!!!!!!”沈冬麦抱着膝盖,头抵着地痛哭。
沈满青给了杨琼琼一?个眼?神?,站在路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杨琼琼接收到他的眼?神?,低头快步走到沈满青身边,寸步不离跟随沈满青,两人绕开沈冬麦,又从?李小蝶身边走了过?去。
李小蝶的视线从?沈冬麦身上移到两人身上,疲惫的瞳仁晃了晃,后悔吗?后悔当初不抓住机会嫁给沈满青吗?后悔为什么一?根筋非要和沈冬麦在一?起吗?她?后悔了,看到沈满青无微不至照顾杨琼琼,看到杨琼琼享受沈满青创造的财富,她?后悔了。
如果她?提前知道沈冬麦一?无所?成,像一?堆烂泥怎么也扶不起来,最后连累她?锒铛入狱,如果她?提前知道沈满青未来巨有钱,她?会毫不犹豫抛弃爱情,选择和沈满青在一?起,即便她?不喜欢沈满青,即便她?对沈满青没有感情,只要她?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沈满青就要守着她?一?辈子。
*
隔日,沈冬麦、李小蝶收拾行李偷偷溜走,被守在各个路口的受害者家属当场抓住,他们?拿绳子捆住两人,带他们?到派出所?,正巧路过?李婶家,李婶牵着被李小蝶抛弃的一?双儿女去菜园子,和李小蝶、沈冬麦、受害者家属迎面相撞。
“妈,妈,你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李小蝶狼狈痛哭,哀求母亲救她?。
李婶握紧两个孩子的手,从?他们?身边绕过?去。
“妈,你救我,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李小蝶扭头,膝盖弯曲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含糊不清喊妈。
李婶加快脚步,两个孩子小跑跟上李婶的脚步,没有回头看他们?母亲一?眼?,在他们?心中,李婶才是他们?的亲人。
“妈——”李小蝶绝望大喊。
李婶带着孩子朝右拐,从?李小蝶视线中消失。
李小蝶试图挣脱束缚,去追李婶,受害者家属拉回李小蝶,推着她?往前走。
受害者家属把两人送进派出所?,控告两人卖假药,几十个老人吃了他们?卖的假药住院,甚至有一?位老人在抢救过?程中去世?。
这个案件情节恶劣,公安接到报案,火速成立调查小组调查这个案子。
两人不仅面临重判,而且面临巨额赔偿款,两人心里明白,更加绝望。
*
沈冬麦、李小蝶自食恶果。
还有一?个人犯了罪行,却没有受到惩罚。
沈满青把车停在李二爷家院子门口,他下车,李二爷,大名叫李全德,他正一?脸慈祥分钱给重孙,他看到沈满青,没来由亢奋,他把钱交给年纪最大的重孙,打发?重孙带弟弟妹妹到小卖铺买零食。
最大的孩子举着钱跑了出去,其他孩子欢呼追了出去。
“家里没人,进来坐吧。”李二爷到屋里搬出一?个凳子,放到自己旁边。
沈满青踏进院子,走到李二爷身边坐下。
他掏出一?根烟,递给李二爷:“李琼琼没有撒谎,你确实对她?做了不好的事。”
李二爷的手顿了一?下,他接过?烟塞进嘴里,划火柴点烟,他的手一?直抖,废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燃烟,他抽了好几口,吐出一?圈一?圈烟雾:“我老伴走得早,儿子、儿媳不同意我找老伴……”老伴走了三年,他一?个人独守空房过?了三年,五十多岁的他看到八岁的杨琼琼在河边割草喂猪,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走过?去夺了杨琼琼的镰刀,捂住她?的嘴……“你别看大家全说杨琼琼撒谎,杨琼琼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没有一?个人议论我,就认为这件事对我没有影响,不对,对我有影响,大家暗地里提防我,叮嘱家中的女娃子不许靠近我,我走出去,女娃子看见我就一?哄而散,诶,我心里不得劲,如果当年杨琼琼没有找杨老鳖媳妇告状,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杨琼琼不会被她?妈丢掉,我的名声也不会受到影响。”
年轻富有的小伙子捡他**过?的女人,把女人捧在手心里,李二爷心里老有成就感,这些天?他暗自琢磨找**过?同一?个女人的小伙子交流经验,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没想到沈满青主动找他,李二爷无缘由激动,迫不及待和沈满青分享被他藏了二十多年的事。
反正家里就他们?两个人。
就算沈满青出去跟人说他说过?的话,他不承认,沈满青不仅拿他没有办法?,而且还把杨琼琼推到风口浪尖,让大家再次讨论他和杨琼琼之间不得不说的事。
对杨琼琼没有好处。
只会让沈满青失去男人的尊严。
对他来说却不痛不痒。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沈满青到处宣扬他说的话。
“你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受到法?律制裁?”沈满青猛地站起来,带翻凳子。
“我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又没有做犯法?的事……”
李二爷嬉皮笑?脸说,还没有说完,他就听到“我老伴走得早……”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死死地盯着沈满青手中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是什么玩意,里面怎么传出他的声音。
沈满青按下暂停键,转身离开,李二爷回过?神?,沈满青已经到了院子门口,他大怒追他,当他追到院子门口,沈满青已经上了车,驾驶车离开村子。
李二爷站在路中间,眺望车消失的方向,他笑?了笑?,即便沈满青手里有播放他声音的玩意,沈满青敢公之于众吗?杨琼琼能承受住这件事带给她?的影响吗?
*
那边,李二爷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照常生活,这边,沈满青载杨琼琼到县里,他靠边停车,下车找一?个地方猛抽烟,等他的思维不被愤怒左右,他回到车上:“杨琼琼,你相信我吗?”
沈满青去找李二爷,杨琼琼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中途,沈满青下车离开,就算杨琼琼担心沈满青丢下她?,她?还是坐在这里,像一?座雕塑。
在漫长的等待中,沈满青回来了,问她?信不信她?,她?已经丧失了动的能力?,没有能力?点头,更没有能力?摇头回应他。
“杨琼琼,我们?告他好不好?”
沈满青的话刚落音,杨琼琼攥紧拳头,头埋进胸口失声尖叫,一?滴一?滴水珠砸到杨琼琼的膝盖上。
沈满青抬起手落在杨琼琼头上,发?现杨琼琼不抵触他触碰她?的头,他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她?的头,一?次又一?次告诉她?受害者没有错,错的是加害者。
她?真的没有错吗?
杨琼琼陷入迷茫。
“杨琼琼,我们?不露面,我们?不出庭,等案件宣判下来,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可以吗?”沈满青问她?。
“我们?”?
他还愿意继续带她?流浪。
杨琼琼突然有了底气去告李二爷。
杨琼琼缓缓点头。
沈满青变出一?根超级大的棒棒糖,递给杨琼琼:“你吃完棒棒糖,我们?去告他。”
杨琼琼举着棒棒糖,她?吃了好久好久,也偷偷观察沈满青观察了好久,再三确认他对待自己和以前没有区别,她?终于相信了沈满青说的话。
杨琼琼解决了棒棒糖,沈满青载她?到派出所?报案,由于杨琼琼不愿意和人沟通,沈满青代替她?和公安交流案件,交出证据,公安按照程序抓李二爷到派出所?审讯。
李二爷面对公安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满青、杨琼琼真的到派出所?举报他,脑子乱的不得了,公安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案件很快理清,公安把案件递交给法?院,等待法?院开庭审理这个案子。
李二爷被拘留期间,李二爷的家人跑到杨婶的娘家,告诉杨婶、杨老鳖、杨暴富三人杨琼琼、沈满青回来了,重点说沈满青挣了不少钱,等杨婶、杨老鳖、杨暴富被金钱迷惑,他们?犹犹豫豫说杨琼琼告李二爷,如果法?院判李二爷有罪,杨琼琼八岁和李二爷**闹的人尽皆知,这么多人知道自己的女人多么不堪,沈满青还会要杨琼琼吗?
杨婶、杨老鳖、杨暴富当即杀到县里,跑到派出所?大闹。
“李二爷没把杨琼琼怎么着,你们?放了李二爷。”杨老鳖指着公安跳脚喊。
杨婶敲一?下桌子,挺着胸脯说:“对,我男人说的对,我们?是杨琼琼爸妈,杨琼琼八岁记不清楚事情,我们?记得清楚,两个人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都是那些大嘴婆娘说风凉话,瞎编杨琼琼和李二爷的事,杨琼琼听到了以为是真的,跑到这里告李二爷,其实是假的,你们?快点放了李二爷。”
“对,我爸妈说的对,你们?快点放了李二爷,如果你们?不放李二爷,我们?一?家三口躺到派出所?大门口。”说着,杨暴富挪动肥胖的身体,一?屁股坐到地上,四肢张开躺下。
杨婶、杨老鳖跑到儿子身边躺下,侧身朝杨暴富竖起大拇指,称赞杨暴富脑瓜子聪明,杨暴富得意大笑?。
公安拿一?家三口无赖没有办法?,打电话给沈满青,让沈满青过?来劝杨琼琼爸妈弟弟回去。
沈满青赶到派出所?,杨婶、杨老鳖、杨暴富看到沈满青,嘚楞一?下坐起来。
杨婶:“女婿!”
杨老鳖:“好女婿!”
杨暴富:“好妹夫!”
三人爬起来,跑到沈满青身边献殷勤。
“公安同志,我来替杨琼琼举报杨老鳖夫妻,当初杨琼琼向杨老鳖妻子求助,杨老鳖妻子却暴力?伤害她?,致使她?耳朵失聪,脚畸形,其中一?只耳朵被她?掐裂。作为父母,没有履行保护孩子的职责,反而采取暴力?手段殴打孩子,随后弃养孩子。”沈满青皱眉阐述事实。
杨婶:“我生的,我想打就打,你管得找嘛。”
杨老鳖:“虽然你是我女婿,但是你管不着我们?打不打杨琼琼。”
杨暴富:沈满青疯了,连他爸他妈都举报,搞不好等会注意到他,也举报他,他还是赶紧溜吧。
沈满青把杨婶、杨老鳖、杨暴富的神?情看在眼?里,杨暴富偷偷溜了,他没有管,他走上前,拎起杨婶、杨老鳖的衣领,把人拎进派出所?里面:“他们?弃养儿童,他们?殴打儿童,致使儿童残疾,请问,这几项罪名加在一?起,你们?可以逮捕他们?吗?”
公安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回答沈满青,杨婶、杨老鳖却耍懒皮跪在地上,沈满青撒手,两人顺势躺在地上打滚:“她?的命是我们?给的,我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掐死她?,就掐死她?,你们?没有资格抓我们?。”
“你们?不受理吗?我送他们?到市公安局。”沈满青伸手去捞两人。
杨婶、杨老鳖吓死了,一?个鲤鱼打滚,翻到公安脚边,死死地抱住公安。
“……我们?受理了,会向法?院提起诉讼,但是你们?必须补一?份残疾检查报告。”公安头一?回受理这种案子,他们?心里没有底,却咬牙受理了。
杨婶:“……”
杨老鳖:“……”
两人赶紧撒手,迅速往门口跑,公安弯腰,抓住两人的胳膊,把两人拽了回来。
杨婶拍大腿跺脚:“李二爷的儿子呦,你们?坑苦了我。”
杨老鳖靠在公安怀里打滚:“是李二爷的儿子叫我们?到派出所?捣乱,不是我们?主动要来派出所?捣乱,是被人唆使,你们?找唆使我们?的人,不要抓我们?。”
不管两人怎样?闹腾,最终被公安拖进审讯室审问。
*
杨婶、杨老鳖到派出所?闹一?次,被沈满青送进派出所?和李二爷作伴,李二爷的家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都缩在村子里,不敢外出一?步,生怕撞到沈满青,被沈满青弄进派出所?,和李二爷作伴。
没有人从?中捣乱,沈满青安心陪杨琼琼到医院做伤残检测报告。
沈满青拿到杨琼琼的伤残检测报告交给公安,公安交到法?院。
法?院接受了案子,安排和李二爷的案子一?起审理。
过?了两个星期,杨琼琼的系列案子开庭,杨琼琼没有到场,沈满青代替杨琼琼到场听审。
没有关于**幼童,虐待孩子致残,弃养孩子的法?律条文,法?官只能参照往年案例宣判,只能比往年案子轻判,不能比往年案子重判。
沈满青对判刑结果不满意,向上级法?院提请再审,二审判李二爷有期徒刑17个月,杨老鳖无罪,杨婶有期徒刑3个月,沈满青再次提起申诉。
三审维持二审判决。
沈满青按照相关程序,重新?提起申诉。
到最后,李二爷被判有期徒刑三年,杨婶被判有期徒刑一?年,杨老鳖被判有期徒刑三个月,沈满青停止申诉。
*
打了四年的官司,一?切尘埃落定。
沈满青带杨琼琼换了一?座城市重新?生活。
在这座城市,他们?买了一?套大别墅,杨琼琼拥有一?间超级大的画室,大多数时间,她?都在画室里画画,沈满青专研园林书,摆弄院子。
他们?在这里度过?一?个又一?个五年,沈满青为她?举办了一?次又一?次画展,每五年见证杨琼琼蜕变,见证杨琼琼的画有了光,有了色彩。
—许多年之后—
二十岁之前,杨琼琼过?的非常苦,导致她?身体一?直不好,等到她?到了五十岁,身体经常出现问题,总是住院。
又过?了五年,杨琼琼在医院里去世?,沈满青就守在她?身边。
他安葬了杨琼琼。
他独自一?人回到两人住了二十多年的别墅,站在院子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非常孤独,他去了杨琼琼待过?时间最长的地方,画室。
打开画室的门。
他发?现所?有的画被杨琼琼提前用?白布盖上,他揭开一?个又一?个白布,再一?次欣赏杨琼琼阴暗中又暗藏生机的画作,很快他的视线被一?副长和宽约一?点五米的画框吸引,他替杨琼琼举办了许多次画展,并没有看到过?这么大幅画,他走上前,拽住白布一?角,扯开白布。
她?画了一?个少年。
背景是生机勃勃的竹林。
阳光穿透竹叶,洒在少年身上。
他一?直以为两人第一?次见面,是那次他离家遇到杨琼琼暴打男人,他带杨琼琼离开,原来两人之前遇见过?。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