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铺染墨色,对于许多人说,今天的夜与平时并没有差别,一样的天黑,一样的有月亮升起,而当夜色转深时,也一样会进?入万籁俱寂的状态。
但今天的单越与云青,并不在“许多人”这个范围内。
别墅的三楼少有人能踏足,在不久之前,能住在这里的只有两?人再加一只小白?狗。
现?在小白?狗被带去治疗,如今这一层就?只剩下单越与云青。
在往常,这个时间点三楼已经灭了灯,云青也跟周公约会去了。
今天却没有。
不过从某个方面来说,姑且也能算是约会吧。
两?间房间只有一间亮着?灯,不是平时那种亮堂的白?炽灯,从没有完全关上?的房门遛出的灯光很柔和,浅浅的,温柔的,落在地上?,宛若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这一份柔和的暧|昧,在房中不甚清晰的异样喘气之下,被无限放大。
“哥,歇、歇会儿。”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对比平常,青年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的颤音,有几分蜜糖般的甜腻。
这话之后,比平时更低沉的男音紧随而至。
然而却只有一个“嗯”的音节。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房间空间很大,入门后是一个摆着?长?木桌的小厅,欧式的沙发靠墙,地上?铺着?带着?花纹的浅灰色地毯,再往里,则是一扇通向衣橱的门。
至于最里头,放着?大床与床头柜。
床头柜罕见的一直维持着?打开的状态,似乎是主人匆忙之间忘了合上?。
最上?层的柜子里东西不少,多是一些零碎的物件,比如说电视机或者窗帘的遥控器等。
而在小物件里,塑料包装的盒子分外的显眼。
盒子放在柜子稍里面的地方,上?面有暗影投下,能清楚看见“安全”二字,后面似乎隐约还跟着?些什么。
盒子长?长?方方,一个个排好?,每个都有自己的位置,但以前整整齐齐的一家人,现?在缺了两?个。
床头柜旁边,那张定制的超大号床上?——
被子胡乱的卷成一团,床头的床单有一角被抓得掀了起来。
床单与被子的颜色偏深,一旦被打湿会异常显眼。
比如现?在,湿漉漉的痕迹如同爬墙虎攀沿在其上?,或大或小的晕开,也不知道那是水,还是其他的什么。
忽然有夜出捕食的小鸟雀落在窗台上?,隔着?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好?奇地往里看。
床上?乱糟糟一片,但奇异的,那上?面并没有人。
“哥!!”
房中忽然有人喊,音量拔高,颤颤的,如同雨后呈着?露水的花枝。
小鸟雀歪了歪头,将目光落在房中的衣橱门口。
衣橱里也亮着?灯,暗影在门口浮动,显然本该在这个时间点休息的人此时在里面。
也确实,云青就?在里面。
云青是熬过夜的,以前打游戏打到一点多,那时照样生龙活虎,哪会像现?在这么累。
是的,就?是累!
“哥,我不行?了......”喘着?气,额上?出了一层薄汗的青年一手撑在面上?的镜子上?,也顾不得什么男人尊不尊严了,直接承认自己不行?。
那话怎么说来着??噢,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有那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云青迫于形势,现?在不得不当一回俊杰。
“最后一次宝贝。”低哑的男音拂过青年的耳畔,让那红彤彤的耳尖绯红更甚。
云青的手撑在镜子上?,他本身的高体温让手掌周围的镜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变得朦胧起来。
然而雾的范围有限,朦胧掉的区域也有限。镜子的其他区域清晰的,在灯光下亮堂得很。
青年笔直的小腿贴着?铺了厚毛毯的地板,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羞得蜷起了白?皙的脚趾头。
怎么能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他越哥平时看起来是多么正经的一个人啊!难道那些斯文都是假的?
云青的思绪有一瞬间控制不住的飘远。
对了,他越哥的衣橱里什么时候铺的地毯,而且地毯还这么厚,明明之前来都没有的......
脑子糊成一团的云青想不明白?。
云青真的觉得受不了了,兽人的体质跟人类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累得手脚发软,但他越哥看起来精神还相当好?。
“哥,痒......”云青满脸通红,他生得艳,只是平时里这份明艳会变干净的气质与眼睛压下,改变了给人的第一感觉。
只是现?在青年眼尾薄红,直长?的眼睫因沾了泪珠变得湿漉漉的,那股秾丽再也无法遮挡,艳丽逼人。
男人轻笑?了声,声音低低的,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期待,“待会儿就?好?了。”
镜中的白?羊羔被饥肠辘辘的雄狮擒住,一口一口的拆吃入腹。
异常打眼的红色印痕蔓延到各处,玫瑰似的开在冬雪般的肌肤上?。
这时,比青年更宽大一号的大掌覆上?,盖在了镜子上?那只手指修长?的手上?。
单越用犬齿咬了咬青年的后颈,力道不重?,在那片已经带着?艳红印记的雪白?肌肤上?再添上?些色彩。
单越似乎对比乐此不疲。
窗台外的小鸟雀休息了好?半晌,等到乌云彻底将明月遮住,才振翅继续去捕猎。
夜还很漫长?。
*
暴雨过后,第二天的天空尤为的明净,红日把街道上?的积水蒸发干净,被冲刷过后的青石街道获得一场新生。
明天单越这一行?要启程离开北亚港湾,今天云青的饭馆就?关门了。
停业。
邱盘今天例行?起了个早,跟国字脸他们一同完成一套晨练后,结伴去吃早餐。
邱盘几人都是能到云青船上?去帮忙的幸运者,这些天被云青养刁了嘴巴,现?在吃着?张叔做的早饭,用感觉不是很对味。
“张叔,你这功力好?像还差点啊!”林元嚷嚷。
旁边的人疑惑,“不对啊,我觉得张叔的进?步很大,吃早饭比以前好?吃多了。”
张叔笑?骂了一句,“林元你个臭小子,我这当然比不得云少的。”
邱盘眼珠子转了转,“你说中午我们有没有可?能让云少下厨。”
“哈哈哈,你去喊呗~”
“你这家伙坏死了,居然怂恿我去!我可?不想被大人教训。”
“不如我们怂恿小桑江去,他是云少的徒弟,大人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
现?在就?坐在旁边吃早餐的桑江:“......”
迫于强权,最后被派去找云青的桑江到底是没能见着?人。
三楼他上?不去,只能守在一楼的电梯口,等待着?楼上?人下来。
不过这电梯口有四处,等了许久,都快等到十一点半了,桑江还是没能见着?人。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守错了位置,连忙换个地方,又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却还是没看见云青。
师父没有下楼?
小桑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的,云青还在楼上?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昨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青是通宵的,通宵玩了一晚上?,当然是白?天的时候补觉。
下面的人等啊等,都没将云青等来,几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最后决定派出猜拳猜输了的倒霉蛋去找单越。
而这个倒霉蛋,是国字脸。
国字脸挎着?一张批脸,不情不愿的拨通单越房间里的电话。
结果电话不通。
国字脸愣住,“打不进?去,是电话线被拔了吗?”
“真的假的?”
国字脸没好?气,“你要是怀疑,你自个来试试。”
那人顿时嘘声了。
邱盘提议,“要不你试试大人的手机。”
既然房间里装的固话不管用,那就?联系手机吧。
国字脸虽说块头大,身上?肌肉也很发达,但他并不真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房间电话不通,想了想,国字脸也不打电话了,改为发信息。
这次倒有回复:[不用等]
三个字,简简单单,却让一群大老爷们摸着?下巴啧啧的讨论。
“不用等啊?这还是大人第一次让我们不用等。”
“难道是有情况?”说话的是邱盘。
“难道大人得手了?”这话是尹灌说的。
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不少是在欢场上?浪过的,那三个字背后里的意思,好?像也不难猜嘛。
“那我们要不要放个鞭炮给大人庆祝?”这话是智商下线的国字脸说的。
张叔斜睨了他一眼,“你要想接下来那几天,把云少恼得只在房间里待,你倒可?以试试。”
国字脸挠了挠头,不吱声了。
“我师父怎么了?”小桑江见男人们凑一块儿嘀嘀咕咕,顿时有些着?急。
他平时都是多干活少说话的性子,现?在忍不住了。
身高差正好?,尹灌摸了一把小萝卜头的脑袋,“没什么,他只是昨晚玩游戏玩太晚了。”
其他人:“嘻嘻嘻嘻。”
*
云青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等再次醒来,两?眼发懵。
在床上?待机好?一会儿,记忆才逐渐回归,青年脸颊一红,扯过身上?的被子将脑袋盖住。
啊,真的太胡来了!
本来以为猫科动物时间都短短,就?算他越哥是兽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没想到兽人居然有buff,真是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跟铁柱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明明粗长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