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拥有躯体的余燃仿佛对牵手上了瘾,就连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他都没忘一直牵住常安的手。
只要常安稍微动一动手指他就会马上扭头去看她,再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被他用这种眼神注视的常安说不出一句不是来,她只得尴尬地错开目光,“出手汗了。”
因为两人的手贴得太紧以至于两人的掌心都沁出汗,稍微一摩擦就觉得黏糊糊的,这种触感她不太喜欢。
余燃却不以为意,“安安会讨厌吗?”
讨厌什么呢?究竟是讨厌这手汗还是讨厌阔别几年未见的前男友呢?他此时此刻倒是玩起文字游戏,偏偏要说话只说一半,剩下的就由常安来猜。
要知道常安不喜欢任何拐弯抹角的事情,这其中就包括了猜心思。
可是此刻余燃眼中的光芒是那么动人,她又一次违背本心选择一个折中回答,“还好吧。”
“那就是不讨厌咯?”很好,余燃作为逻辑大师从善如流地把她的答案归类到“喜欢”这一块。
常安的不讨厌就是喜欢,她既不讨厌手汗也不讨厌现在的他。
这是余燃在头脑风暴几秒后得出的结论。
常安似乎从他上扬的唇角里读出点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去反驳。
司机照着余燃给出的地址来到一处独栋别墅,常安才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里是A市特别有名的富人区。
余燃在这里有房产倒也不奇怪,毕竟他是个高中的时候就热衷于各类高档电子设备的技术发烧友。
“就在这里停下吧。”余燃对司机说。
下车后他就领着常安往别墅区内走,常安一边走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这里景色真不错,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余燃也是没有任何防备地就回答:“也就是去年吧。”
嗯,去年。
别墅区道路两边的路灯将常安的影子拉长,打在路面上的影子忽然间就不动了:常安停在了原地。
旋即,那道属于余燃的影子也停住,他回过头。
这时候他们正好走到有些坡度的地方,余燃站在前头的坡上,他低垂眉眼。
“去年的东西你都记得,你全都想起来了是么?”常安抬头去看他,去捕捉他的眼睛。
但是不凑巧,刘海打下的阴影恰好扫过他的眼窝,他的眼神变得模糊不清,常安唯一能看清的是他蜷缩起的手指,那是他不安时的小动作。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我只是想再和你多呆一会儿。”余燃缓缓地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去够她的手。
他够到了,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幅度很小的晃了晃,就像他尾调上扬的疑问句一样,“好不好?”
常安知道她只要稍微用点力气自己就能轻而易举地把手抽回,但是她没有这么做,截然相反地,她任由余燃勾住自己的小拇指。
只是一晚上而已,她留下来就只是为了方便观察他的后遗症,无论对象是谁她都会这么做。
没错,就是这样的,她绝对不是因为他是余燃才会心软,常安内心翻来覆去地这样告诉自己。
“你耳朵都冻红了,快点去你家吧。”
余燃再度露出得逞的笑容,想必他内心已经乐开了花,“噢好,那我们回家。”
这话总觉得怪怪的。
说完话余燃就满心欢喜地带着常安来到那栋别墅门前,看他熟练输入密码的样子,他肯定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只不过常安没有问,他也就坦然地隐藏起这一事实。
门打开了,余燃先进去,在玄关处的灯是声控的,感应到动静以后就跳亮。
一路上都习惯了路灯昏暗灯光的常安一时之间被这强烈的暖光闪了眼,她微微眯起眼睛,几秒过后眼睛适应,映入眼帘的却是笑眼盈盈的余燃。
暖调灯光散在他的身上,他就像是身上都散发出光芒。
“快进来吧。”他说着,向她伸出手。
这栋别墅看来是平常有人在固定时间段来打扫的,至少常安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灰尘。
别墅的一楼是客厅,上楼的楼梯则在客厅的左侧,余燃走上楼,指了个房间,“这个是客房,旁边就是我的房间。”
说完他有点依依不舍地走入自己的房间,没办法,在病床上躺太多天,他感觉自己头发都有一股味道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洗澡。
常安推开客房门走进去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说实在的她不太相信余燃说这是普通的客房。
环视一圈后她发现这个房间的设计简直就是按照她的审美来的,简约风格,灰白色调。
余燃真是越长大嘴巴里真话越少,她心想。
忙活了一整天她也应该洗个澡放松一下,不过洗漱用品就是个问题。
但是当常安拉开柜子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因为里头换洗衣物外加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她霎时间都看花了眼。
她稍微仔细一观察,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里面的洗漱用品都是她习惯用的牌子,甚至连香味都一模一样。
……
余燃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常安不想去计较这种细节,她从柜子挑了一些就麻利地去洗漱了。
不得不说洗过澡后,她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身体都感觉活过来了。
她在吹头发的时候听到手机提示音,她点开一看是小张发过来的消息,“他还老实吗?”
显然“他”指的就是余燃。
常安用拇指飞快地打字,“很老实,不用担心。”
她这一头短发很快就被吹干,她走出浴室的时候脸颊难得泛红,这是被热气蒸得绯红。
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那声音显得十分急促,常安下意识就认为这是余燃出现了什么后遗症。
顾不得太多,她急急忙忙地跑到卧室门口,唰的一下打开门,屋外没有开灯,常安只能借着房间的灯光去看他。
而后发现他和自己一样脸颊通红,只不过他皮肤更白就愈发显得绯红。
“你怎么了?”常安问。
余燃的双眼有些失神,瞳孔蒙上一层水雾,他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我好难受啊。”
下一秒常安就嗅到了他浓郁的信息素气味。
……
她也是头一次遇到后遗症是这种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张:他老实吗?
常安:老实的。
余燃:安安我好难受啊(信息素max)
常安:……好像也没那么老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