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兵还是不动,元乾泽和李将军脸色皆是一变,大殿外传来脚步声,只见元奕一身盔甲手持长.枪。
见到元奕,元乾泽脸色阴沉的可怕,这段日子元奕并未露脸,他整日装晕在床,也就不知道元奕悄悄回城的事情。
那御龙殿从里到外除去李清柔,都是思思的人,没人会给元乾泽通风报信。
“唉。”思思突然叹气。
她走下阶梯时,元奕已经抬手将李将军擒住,此时坐在木轮椅上的元乾泽,就跟一只瘟鸡般没有攻击力。
“太上皇,你怎么就醒过来了?”
思思围着元乾泽缓缓的转了一圈,温婉精致的脸上带着遗憾。
她最后将手放在元乾泽的肩膀上,“你要是不醒过来,哀家还能多去看看你,每次去看完你,哀家便感觉没有什么事情,不是看你一次解决不了的。”
这个贱人!居然还敢提掐他的事情!
元乾泽扬手便想打思思,可惜半路却被思思拦住,只见她纤细秀气的小手,“啪”的一声甩在元乾泽的脸上。
“嘶。”
别误会,这不是元乾泽发出的声音。
思思捂着小手倒吸口凉气,“哎哟,这打人可真疼,哀家还是觉得掐人更轻松解气。”
此时元乾泽歪着脸嘴角带着血迹,这巴掌的威力可一点不轻。
元奕抢先一步说道,“太后娘娘,需不需要宣太医来看看。”
他的视线一点没离开思思的手,白皙,纤细,而且娇小可人,那指甲圆润漂亮,她浑身上下都精致好看。
元凤君有些不悦的扫过他,仿佛在说我才是母后的儿子。
思思摇摇头,“不用。”
元乾泽已经看出来了,整个大殿都完全在思思的掌控之下,他的所作所为跟跳梁小丑一般。
细细品来,这么些年,他与她的争斗,从未赢过。
他咬着牙伸手抹掉嘴角的血痕,“你这个贱妇,朕真后悔娶了你。”
思思笑得双肩颤抖花枝招展,好像元乾泽在说笑话逗她开心一般。
元乾泽看着思思笑,那双眼睛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思思接过柳儿的手帕擦擦笑出来的眼泪。
“啧啧啧,你在想什么呢,你后悔娶我,那不就是后悔做皇帝吗?”
“没有我们严家,你元乾泽这辈子也只是废物皇子,没有我姑母,先帝连你的脸都记不住,一个卑贱无宠的皇子,若非你几位兄长死得蹊跷,最后先帝没办法才选中你,你以为平平无奇的你,能成为皇帝吗?”
这下思思是真的踩住元乾泽的痛脚了,只见他晃着木轮椅朝着思思怒吼着。
“你这个贱妇,你们严家算什么东西,我就算没有你们严家,照样能登基为帝,你只不过是我的棋子,我心中从未曾喜欢过你,没有丈夫的疼爱还没有孩子,你作为女人简直失败透顶。”
在古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人的依靠便是男人,女人的荣耀便是男人的荣耀。
可惜思思才不是这样的女人,男人又何妨,女人又何妨,他们都是人。
思思并未生气,甚至表情都没有改变,笑脸盈盈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提起裙子猛踢着木轮椅。
元乾泽双手朝着轮椅两边乱抓,“贱人,你要干什么,你这个贱妇!”
终于在思思的努力下,那木轮椅朝前倒去,那元乾泽跌倒在地,因为双腿被废,只能靠着双手支撑起上半身。
而思思上前就朝着他屁股一脚,元乾泽摔个狗吃屎。
她语气轻快动作轻盈,踢完笑眯眯的说道,“我没有丈夫的疼爱,但是天下百姓奉我为贤后,我没有生下孩子,但我的养子视我为生母,待我敬重有加,将来青史歌颂我的贤德,而你又是什么呢?”
元乾泽再次撑起上半身,思思上前将踩在他的头顶上,慢慢用力将元乾泽的脑袋往下压。
“你是百姓口中的祸星,将来在后人口中,也不过是个断腿的失心疯皇帝,他们会对我分外可惜,毕竟一代贤后却嫁给了一头猪。”
这大概是元乾泽平生最屈辱的一次,他的头被人踩在脚下,而且被一点一点往下压。
而他的骄傲,他的自尊,都在被人踩在脚下碾。
“严思思,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思思的脚上用力一碾,只听元乾泽的脸蛋在地板上发出摩擦的“嘎嘎”声。
她继续讽刺元乾泽,“只有废物,才会无能的诅咒别人,你看我不是废物,我就直接踩着你的头,让你趴在地上宛如死狗。”
此时的思思就像个大反派,对着元乾泽各种凌.辱,最后还让在场的人看元乾泽表演废物爬。
元乾泽一边谩骂着思思,一边挣扎着,可他最后只能再次跌倒在地,而在这一刻,他的自尊心终究碎裂。
此时的元乾泽趴在地上眼泪不止,他恨老天爷的不公,怨恨思思的恶毒,可他没有能力反抗。
思思摘下一支凤簪丢在他的面前,“哭什么?若是觉得屈辱,不如用我的簪子解决自己,如何?”
元乾泽用手肘撑着地视线落在面前的凤簪上,颤抖着手缓缓捡起凤簪。
“你瞧瞧,你皇位也没有了,双腿也没有了,这还有什么好活的,不如自我了断,省得继续被我羞辱。”
元乾泽紧紧握着凤簪,一点一点的朝着脖子靠近。
“刺下去吧,不疼的,毕竟解脱可比生不如死来的简单。”
那簪子缓缓陷进肉里,突然元乾泽的眼神一变,猛的将凤簪丢开。
他宛如疯魔的狂笑起来,“想让我死?你做梦吧!我就要活着,我要看着你得到报应!”
思思有些失望,“啧,真可惜,就差一点点了。”
她今天还专门戴的尖头凤簪,本想看看男主自杀对世界有没有什么变化,没想到元乾泽突然清醒过来。
看样子轮不到他死,他确实不会死。
思思朝着元奕招招手,然后当着元乾泽面,跌入他的怀里。
“哎哟,这皇弟的怀抱,可真舒服呢。”
元奕很是无奈,完全没想到思思会拿他来刺激元乾泽,但他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思思如妖精般攀上他的脖颈。
此时元乾泽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只感觉头发都在冒绿水。
“严思思,你这个贱妇,你这个□□的贱人,你居然红杏出墙,你……”
元乾泽各种难听的话往外冒,而思思也笑得越来越灿烂,恨不得气死元乾泽。
思思一边摆pass,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尊敬瘸腿的皇帝陛下,你可以三宫六院,怎么我就不能红杏出墙呢?”
终于思思玩累了,捋了捋衣服朝着元凤君说道,“你把这个废物丢去冷宫,然后把李清柔也丢去照顾他,我有些玩累了,就先回宫了。”
“剩下的这些,就交给你自己解决,如今这天下已经是你的了。”
元凤君拱手朝着思思背影道,“儿臣恭送母后。”
而元奕站在原地,仿佛还没从思思的调戏中回神。
这场闹剧在元乾泽的辱骂声中放下帘幕,第二天京城毫无变化,就连大臣们都不知道元乾泽勾结李将军一事。
元乾泽的反抗完全是一场笑话。
冷宫中,李清柔身着宫裙坐在一旁刺绣,那床榻上的元乾泽骂骂咧咧。
她充耳不闻,元凤凌则蹲在一旁挖蚯蚓。
终于元乾泽渴了,他朝着李清柔吼道,“贱人,朕的茶杯里没水了。”
李清柔动也不动,元凤凌更是拿着小锄头换个地方继续挖蚯蚓。
“贱人,朕让你给朕倒水,你耳聋了吗?”
元乾泽拿起茶杯朝着李清柔掷去,她面无表情看向碎在脚旁的茶杯。
她语气淡然,“你想喝水,那为什么不自己起来倒呢?”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已经受够了,每天跟苍蝇一样的元乾泽。
在元乾泽惊恐的眼神下,李清柔手持茶杯碎片朝他靠近,等李清柔离开,元乾泽浑身血痕的躺在床榻上。
他喘着粗气感受着浑身刺痛,最后化作怒吼朝着李清柔发泄怒火。
怒火没有发泄,等来的又是一轮虐待。
李清柔丢开茶杯碎片,转身朝着冷宫外的侍卫吩咐道,“陛下失心疯犯了,你去请太医来看看。”
太医来抹了药就离开,而元乾泽在李清柔反反复复的几次刺伤后,他总算学乖不敢再天天闹腾。
可惜李清柔虐他上瘾,只要心有郁气,就各种花样的折磨他。
元乾泽受虐的时间久了,人不疯也就疯了。
元凤凌渐渐长大,李清柔也总算学会如何做好母亲,可惜女儿与她并不亲近,长子根本不认她。
这一日,十三公主元明玉前来请安,因为她即将要嫁人了,未婚夫是今年的探花郎。
她已经十八岁,样貌生得和李清柔很像,但性格却和李清柔天壤之别。
“儿臣给母妃请安。”
李清柔上前想要扶她,元明玉却快速起身躲开与她保持距离。
她轻声道,“母后说你生我一场,如今出嫁,终究要与你拜别。”
李清柔有些伤心,但还是强忍着眼泪祝福道,“你要好好的。”
“嗯,待我出嫁,从今往后,我便与你再无瓜葛。”
她的哽咽声响起,“好。”
元明玉踏出冷宫一阵春风袭来,卷起地上的枯树叶,也轻轻带起她胸前的绸带。
她的目光落在冷宫门口的枯树上,那一抹翠绿很是惹眼。
冬日褪去,春日终究会带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