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聂慈一直在徐老的指点下练习基本功,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目力愈发精准,只用肉眼就能判断食材的好坏、预估刀工处理后的形态。
而?她的双手则用来进行测量食材,那是厨师最准确的标尺,在手掌与利刃互相配合下,聂慈的刀法?也愈发娴熟。
聂慈日复一日地苦练,她的刀法?终于?小有所成,徐老又传授她调味的法?门。
炎市烹饪的风格与聂家菜不同,调味时注重?激发食材的本味,取鲜去?腻,口感也尤为?出色。
而?聂家菜味道?偏重?,大?多?是一些复合味型,譬如鱼香味和荔枝味等。
两者各有千秋,聂慈也在反复对比中不断进步。
毫无疑问,徐老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他见聂慈有天赋,便悉心教导,从不藏私。
而?聂慈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徒弟,能将徐老传授的一切经验尽数理解,再融合聂家菜的精髓,取长补短,将技艺化为?己?用。
这天清早,聂慈来到云间,发现几名大?厨师都不在,后厨只剩下负责切菜配菜的二厨,她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问:“严师傅他们人呢?”
聂慈口中的严师傅名为?严峰,正是先前阻拦徐老传授厨艺的吊梢眼厨师。
长相憨厚的二厨名叫石洲,他不断叹气,“聂慈,你不知道?,这些年徐老岁数大?了,下厨的次数越来越少,手底下的这些大?厨师心思也变得越发活络。昨天你下班以后,严峰跟徐老吵起来了,非让徐老给他个承诺,以后让他接任主厨的位置,可主厨是谁有本事谁上,就算严峰是徐老的徒弟,手艺不到家,也不能破格担任啊!”
“据老板说,最近会有一位重?要的贵客来到云间,偏偏徐老被严峰气进了医院,必须安心静养,不能再在灶台前奔忙,而?严峰也带着几名大?厨请了假,他根本没存什么好心思,就是想用那名贵客来要挟云间、要挟徐老,逼迫徐老把主厨的位置让给他!”
石洲刚来炎市就进了云间,在这里呆了十?多?年,对这间饭馆的感情颇深,现在见严峰等人故意拿饭馆的声誉开玩笑?,他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又无能为?力,毕竟他的厨艺达不到大?厨的水准,根本比不上严峰那个卑鄙小人。
“主厨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
一道?阴沉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严峰带着其余几名大?厨走进后厨,他死死盯着聂慈,面庞上透着极为?明显的幸灾乐祸,讽刺道?:
“老板刚才?告诉我,说那位贵客下午就到,由我暂时担任主厨,我提醒你们一句,要是再不备菜,时间就来不及了。”
“老板同意让你接任主厨的位置?”石洲瞪圆了双眼,满脸不敢相信。
严峰笑?得格外?猖狂,“那老东西现在进了医院,等他出院以后,估摸着也没有精力再担任主厨了,而?我本来就是云间的大?厨,接替他的位置合情合理。”
聂慈拧眉望着严峰,声音比平时更冷:“这件事,徐老知道?吗?”
严峰嗤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聂慈,你记住了,等我接任主厨那天,你立刻从云间滚出去?,一个女人根本不该进厨房,晦气!”
来厨房视察情况的老板恰好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犹豫片刻,没有进入后厨,反而?走到楼梯间,给徐老拨了个电话。
事到如今,再瞒着徐老也没有任何意义?,他老人家在云间呆了一辈子,还不如征询一下他的想法?。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对面接起来。
“如松,怎么了?”徐老咳嗽了几声。
老板抬手揉按着酸胀的眉心,将后厨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无奈地道?:“您也知道?,除了严峰以外?,云间根本没有能挑大?梁的厨师,但?严峰这人品性不佳,如果真坐上主厨的位置,届时云间恐怕会成为?他的一言堂,肯定会闹出乱子。”
那端沉默了半晌,才?听到老人沙哑而?坚定的声音:“让聂慈和严峰比一场,再随机找几名客人品尝,谁做的菜更胜一筹,谁就是云间未来的主厨!”
“徐老,这不妥吧,聂慈才?来炎市半年,就算再有天赋,基本功也需要长时间的捶打历练,哪能轻易担起重?担?”老板的语气透着浓浓怀疑。
“你放心吧,聂慈出身于?烹饪世家,能耐眼光都不差,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徐老安抚道?。
老板满脸疑惑,抬手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烹饪世家?不对啊,炎市的名厨没有姓聂的,聂……聂书魏!她居然是聂书魏的女儿?!”
徐老无声叹息,最开始他也以为?只是同名同姓,但?在日常相处中,聂慈显露在外?的那一手调味法?门,分明与聂书魏如出一辙。
此时此刻,老板的脸色委实?称不上好,严峰虽说嚣张跋扈,到底也是有真本事的,与他相比,聂慈不仅虐待自己?的继子继女,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二厨,怎么看都不合适。
挂断电话后,老板心里虽然不踏实?,但?基于?对徐老的信任,他决定还是按照徐老的方法?挑选主厨。
老板抹了把脸,快步走回后厨,目光扫过严峰和聂慈二人,直接将徐老的话复述了一遍。
“让我跟聂慈比,她一个小小的二厨,平时只负责切菜配菜,还是个没用的女人,她也配?”严峰嗤笑?一声,显然没把聂慈放在眼里。
穿着雪白厨师服的女人向前一步,那张精致秾艳的面庞上不见一丝波澜,她轻启唇瓣,故意激将道?:“你怕了吗?”
“笑?话!我怎么可能怕你?比就比!老头子现在年纪大?了,看人的眼光也越发不济,说不定他挑选你当主厨,并不是因为?你的厨艺,而?是因为?你那张漂亮的脸蛋。”
听到男人下流龌龊的言辞,聂慈带着薄茧的手紧握成拳。
她转头望向老板,问:“怎么比?”
早在进后厨前,老板已经想好了,这会儿他以手抵唇,沉声道?:“你们俩一人做一锅炖品,我让伙计把熬汤的小灶摆在店门口,免费发放,哪锅炖品吸引的客人的多?,就算谁赢,怎么样?”
这种方法?倒是能确保公平,毕竟严峰待在云间的时日也不算短,若是由后厨的这些人来品评,结果必然会存在偏差,因此聂慈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严峰冷哼一声,到底也没反驳。
只要能得到主厨的位置,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跟一个女人比一场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这场比试他赢定了!
在石洲的指挥下,几名伙计将小灶抬到云间正前方的空地处,这里距离主街很近,往来经过的白领也算不得少。
此刻比试的两人还没有出来,他们正在后厨备料。
聂慈站在案板前,将品质上佳的金华火腿改刀,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冷水下锅,沸腾后便换水,反复三次,去?除火腿肉的土腥气。
过了水的火腿是用来提鲜增味的好材料,聂慈打算用陶罐煨汤,先往里面加了几颗干菌子、几片笋、几块老姜,等到陶罐溢出令人口舌生津的香气后,她才?放了两截敲碎的牛腿骨进锅。
与此同时,她另外?架起一口炒锅,将海参倒入锅里爆炒,花雕的醇香与海鲜的相辅相成,搭配极为?精妙。
将这些辅料备好后,聂慈端着陶罐往外?走,严峰稍慢一步,盯着她的背影,眼底的讽刺几乎满溢而?出。
在云间的这些年,他早就把老头子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就算聂慈在厨艺一道?有天赋,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内超过自己?。
等到他接任主厨,想收拾一个小小的二厨就想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聂慈把陶罐放在灶台上,小火慢炖,汤水咕嘟咕嘟冒着泡,随着时间流逝色泽逐渐变得金黄。
聂慈的目光一直落在陶罐上,时不时加几粒香料,专心至极,也没有发现身后多?出了一道?身影。
“你是店里新来的厨师?”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聂慈一愣,她转过头,发现来人是一名身量颀长的男子,五官生得极其俊美锋锐,周身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聂慈轻轻颔首,眼底划过淡淡疑惑,问:“请问您是?”
“这里是饭馆,我当然是食客,这锅醉三鲜能不能卖给我?”
所谓三鲜,正是指火腿、海参和牛腿骨。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去?过后厨,居然能猜出熬煮汤水所需的食材,不是厨师就是老饕。
聂慈摇头拒绝,“这锅醉三鲜是不卖的,但?是待会可以免费品尝,您要是不着急的话,可以在休息区稍等一下。”
“我在想这里看看。”
聂慈漫不经心地颔首,也没有开口赶人,兀自将精力投注在醉三鲜上面。
此时老板拿着刚做好的条幅走了过来,看到男人时,他先是一愣,而?后额间便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位桓先生是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秘书没通知一声,万一怠慢了他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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