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珊等人走过来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场剧,看着那个妇人脸上绝望的悲怆,容珊皱了皱眉。
“拦下他们。”容珊吩咐了一下身旁的人,看着这?一幕,身为厌恶。
刚才走过来,就听到其他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而走近时听到那样的对话,就有些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那妇人穿着珠光宝气,抱着的那个孩子一看那丝绸,就不是眼前这?对母子可以供养得起的。
就算是真因为闹别扭而回娘家,容珊也得搞清楚,莫要到时候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害了个妇人与孩子一生。
在容珊的命令下,处于身后的侍卫,迅猛的将眼前的这?对母子去路给拦了下来。
“你,你们是谁?”被拦下来的那一刻,老?太太先是慌乱了片刻,随后,怒气冲冲的对着容珊这群人怒斥。
“你们莫非也是这扫把星的女干夫?告诉你们,今儿谁来也没用,敢偷了我们家的钱逃跑,就得抓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老?太太说完,还看了一眼围在面前的这?堆男人。
什么,什么意思?
这?些人是谁?
虽然心里很?慌,但是老太太脸上强行镇定,并严厉的训斥他们,希望能够离开,别阻碍了她的事儿。
“老?太太,别着急,是不是你儿媳妇,还难说呢。”容珊对这?个老太太的撒泼没什么慌乱与害怕。
反倒是扬起了一抹明朗的笑颜看着他们两母子,轻瞥了一眼这壮汉子,再看了看那个妇人。
听到容珊这?话的老?太太与壮汉子二人顿时目光严厉了起来,凶神恶煞的看着容珊,“莫非你就是这贱妇的女干夫?”
“呵,三哥,看,你今日被人当成女干夫了,看来做好事儿,可有些难啊。”隆禧乐得摇了摇头。
那妇人一看这?群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红着的眼,沙哑的声,“他们,他们不是我的相公跟婆婆,我不?认识他们的。”
想要挣扎,却被两人抓的紧紧地。
那孩子被陌生人抱着,开始哭了起来,哭得声音让妇人都开始慌了,想要过去将孩子抢过来抱着哄,又被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啧,“若真是人拐子,抓住了,可算我们的大功一件了。”
那两人开始有些慌了,一看他们穿着的衣裳打?扮,就可以看得出来不是她们可以招惹得起的。
“丧,丧门星,你,你好样的,竟然带了这?么多人……”男子生气的指着丧门星大喊。
老?太太一狠心,怒瞪了一眼这个丧门星,准备抱着孩子就冲出重围,跟儿子一同离开。
只是,在她刚准备冲向包围空白圈的时候,侍卫已经拦住了她。
老?太太跟其儿子两个人靠在了一起,警惕的看着他们。
特别是那个带头的华服男子,该死,不?是说这?个女人在夫家不受宠爱,被赶出门了吗?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摔死这个孩子。”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高?高?举起这?个孩子,威胁着这?群人。
被松开手的那一瞬,妇人以为自己得救时,还没将自己内心的那口气给松缓下来,就听到那老太威胁的话。
差点没窒息,瞪大眼睛的看着她的孩子,“不?,我,我的孩子……”
容珊眯着眼,果然,他猜的没错呢。
“救下那孩子。抓起来。”容珊的命令一下,老?太太只觉自己的手一疼,下一秒,孩子坠落。
在掉下来的时候,那妇人眼见的脸色苍白起来。
没半息,孩子就被人给接住了。
那两母子直接被侍卫给控制了起来,被抓起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
“三哥,你怎么看出来,那妇人不是那男人的娘子?”隆禧惊讶的看着容珊,当时他还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毕竟,那对母子看起来也穿得不?差,还说得振振有词。
丝毫都看不?出是撒谎的。
“当然是因为我比你聪明!”容珊觉得,拍花子(人拐子)这?种人,该严厉打?击才成!
女子本来在这世上就过得比别人苦多了,出门还这?么多危险。
“派人去找京城府尹,让他亲自监督查办。”容珊吩咐道。
侍卫顿时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是邀严惩。
那妇人抱住了自己儿子,哭得稀里哗啦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想起救了她们的恩人,就要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跪谢。
一旁围观的人看着这?一幕如戏剧般发生的画面,都忍不?住惊呆了。
“天啊,现在的拍花子都这么大胆了吗?当街抢人?”
“不?成,得回去让我媳妇儿出门注意些,得带防身的东西出门。”
“真的是拍花子?不?会是骗人的吧?”
福全听到周围围着的民众们对话,转过身,温润的看着他们,“诸位,诸位,现在外边儿拍花子拐卖方式众多,以后出门都小心些,莫要着了歹人的道。”
“吓死我了,幸亏有这?群贵人,不?然还真被人带走都不知道。”
“要是知道那两人是拍花子,我就冲上去救下那对母子了。”
唯有妇人跪在地上,还在那儿哭。
“这?位夫人莫哭了,若是还害怕,我可以让我家侍从护卫你回去,以后出门莫要再一个人了。”等她回宫,必须让底下的人严抓犯罪。
*
刚出来,就能找到两件大事儿要处理,容珊心里怀着慷锵激昂的情绪跟着隆禧去了所谓的一品香酒楼。
在看到纯亲王时,许是常客,酒楼的掌柜都认识隆禧了。
“爷,您来了?里边儿请!里边请!特地给您留了天字号包房。”掌柜扬着菊花般的笑脸,热情的招呼着纯亲王。
“嗯,掌柜的,今儿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都上一遍,记得做好吃些,莫要怠慢了贵客啊!”隆禧意有所指。
掌柜的一听是贵客,立即就更大的笑容,亲自带领贵客上二楼的包房去。
容珊挑了挑眉的看着隆禧,看来,在皇宫外的生活,还真多姿多彩。
*
容珊派侍卫送这?位夫人回去,谁知,去的是乌拉那拉一族的嫡系亲脉府邸,乌拉那拉氏·费扬古?
“梨婳,你怎么了?怎么让……”一看,就发现眼前的这?些人,都不是妹子夫家的人。
这?不?是,御林军吗?
费扬古觉得有些眼熟,看多几眼,梨婳夫家的人,可没有这?个能力使得动御林军呢。
妇人抱着儿子,见到自己的亲大哥,憋在眼底的泪水,又再次因为内心的委屈与恐慌而涌了上来。
“哥……”悲怆而凄凉的声音大喊,要向大哥告状。
“哥,我,我在街市上遇见拍花子了,是,是一个好心人救了我,并将我送了回来……”
梨婳哭诉着,一想到那个场景,又再次忍不?住绝望的哭了起来。
“费扬古大人,既然夫人已经平安送回,我们就告辞了。”御林军……乔装打?扮成普通侍从的侍卫长跟费扬古表示告辞。
“好的,好的……”费扬古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也猜得出来是要保护什么人。
虽然猜不?出是谁让他们这么着急,但公务就是公务,费扬古明白,“下次再来感谢你。”
他现在也没这个空闲跟这?群御林军闲聊了,妹子到底怎么了?
怎么一个人从夫家回来?
“妹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鲁泰那混账欺负你了?”费扬古也是个武臣,脾性可不怎么温善,撩起袖子就准备出去将鲁泰揍一顿。
当初求娶梨婳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现在呢?
一提起鲁泰,乌拉那拉·梨婳就哭了起来,抱着孩子,搞得孩子听到他额娘的哭声,又一样的哭了起来。
两人的哭声令费扬古都有些头疼了起来,不?行,他得去找鲁泰算账。
叫来了福晋,好好安抚一下梨婳。
这?些煽情的东西,不?适合他。
*
拍花子的案件,对于一个京城府尹而言,不?算什么大案子,关键是谁送过来的。
得知是皇上派人过来让他亲自审问,那就是天大的事儿了。
顿时,就穿戴好衣裳,这?两个该死的拍花子,竟然让皇上觉得他不?够尽责,皇城里充满危险,就很该死!
打?!
先给本官狠狠地打板子,然后再审问。
一审问,才知道背后还牵扯到了佟佳一族,这?就糟糕了,谁不?知皇上最为重视佟佳一族。
然,那个被拐卖的,还是佟佳·鲁泰的福晋,出身乌拉那拉一族。
难怪皇上要他亲自审问。
真是头疼,这?件事情如此棘手,要不?,先上报给皇上?
嗯,就这样!
*
从酒楼里出来的容珊一行人,梁九功都颤颤巍巍了,刚才膳食上来时,还上前一顿操作,银针试毒。
容珊也没有阻止梁九功的行为,毕竟也能够让其他人安心,不?影响什么。
“走吧,带你们到西洋店看看。”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也有不?少西洋货偷偷运输了进来。
去到一家西洋店,嗯……也不?算西洋店,只是专门高雅物品的店铺里,有那么几样来自西洋的东西。
价格昂贵、新颖、是大清没有的。
“这?是什么?”好奇的隆禧上前,拿起来询问那掌柜,得知是西洋来的,询问了一下价格。
看到这个价格,容珊扬了扬眉,若是到西方那边,可无须这么贵呢。
“一万两?还成,我要了!包起来。”觉得一万两买个西洋钟,隆禧还觉得值!
捡到便宜了。
到时候请丹臻那家伙过来好好瞅瞅,这?才是他纯亲王府上的镇府之宝!
带着这?个西洋钟出来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的纯亲王隆禧脸上满是美滋滋的笑容,容珊淡淡的一个眼神瞥了过去。
“你知道吗?西洋钟在西洋海岸的欧洲,可能只是一个花瓷瓶的价格而已。”
一句话砸了过来,顿时,就让纯亲王那美滋滋的笑容僵硬在原地。
“觉得不?可思议是吧?一万两能买多少个花瓶了?西洋人不过是转手一卖,就能赚得盘满钵满。”容珊似笑非笑的看着隆禧。
“不?是吧?”觉得自己见识广的隆禧不肯相信皇兄说的话,觉得三哥肯定是在骗他。
“或许,还真是?所以,才要开放通商口岸?可这样一来,不?也是赚的我们钱吗?”福全觉得皇上应该不止这个目的。
“若是我们的船只带着我们的瓷器与茶叶过去呢?带回了一批的西洋钟表、镜子……跟技术人员回来?赚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呢。”
容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兄弟,不?出来走一遭,怎么知道赚的价格呢?
一万两……
啧,隆禧这个冤大头,得知了还得了?
“对,三哥说得对!二哥,你别阻拦我跟三哥!三哥,我支持你!”隆禧恨不得今儿就坐船到西洋对岸、明儿就带着一批货物回来。
看着手中拿着的西洋钟,都有些不?顺眼了。
“海上贼寇,已经派人训练水师了,不?过,要下西洋的船只,隆禧,就交给你了,要加油啊!”容珊拍了拍隆禧的肩膀,这?会儿的隆禧肯定斗志昂扬了。
加油?
虽然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但也听得出皇上对自己的鼓励。
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三哥放心,七弟一定会给你办好的!”
*
于是,第二天的早朝上。
先有京城府尹上报佟国维的侄子佟佳·鲁泰纵容妾室谋害正妻,派拍花子拐卖其福晋乌拉那拉氏。
费扬古一听到府尹的这?个上奏,顿时怒气冲冲的就差没将鲁泰给打?一顿。
主要是因为:佟佳·鲁泰不在这儿。
嗯……那些回去想了一宿准备怎么反驳皇上的臣子们,暂时按下了这?个心思。
任由这个京城府尹怎么上奏佟佳·鲁泰的事情,然后目光偶尔扫了一眼佟国维身上。
佟国维是不是得罪了这?京城的府尹了?
佟国维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小小的京城府尹,为什么要将这?种小事儿拿到早朝上来说?
“皇上,臣回去后必定好好收拾鲁泰一顿!”佟国维立即开口,表示这?事儿揽在身上。
对于佟国维的这?话,容珊没有理会,反而是看向了众位臣子。
“朕昨日微服私访,发现京中有人骑马横冲直撞,目无王法,甚至还差些撞倒了朕。”容珊此话一落,顿时,臣子们猛地震惊了。
心里更是紧张了起来,皇上这?话是想要表达什么?
谁这?么大胆?
一时间,家中有纨绔子弟的官员们纷纷不敢开口了,心里叱骂着自家的不?肖子孙。
要是那不孝子孙冲撞惊扰了皇上,回去就将他打?死算了。
别连累了家族。
居高?临下的看到臣子们脸上尽是担忧的紧张,笑了笑,随后,目光放在了佟国维身上。
“佟国维,看来你府上,还真是人才济济啊。”悠长的语调,使得佟国维顿时跪了下来。
佟国维惊悚的看着皇上,难道,难道是他族中之人?
“皇上,竖子岂敢对皇上无礼?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臣请义,将此子严惩不贷!”佟国维弃车保帅,只要将这?人弄死,就不关他的事儿!
朝中的大臣都觉得佟国维果然够果敢,立即弃车保帅。
容珊就知道佟国维会做这?样的事儿,“佟爱卿放心,朕已经派人去了。”
一句话砸了过来,佟国维顿时心都凉了,皇上这?个态度能够表达很?多层意思。
他佟佳一族,难道真的走到了尽头?
不?得皇上重用偏爱了吗?
不?管佟国维那顿时苍白下来的脸色,目光悠长的看向了其他爱卿,脸上挂着爽朗的浅笑。
但是那笑容在这个沉重的气氛下,显得有些诡异的森然,“朕相信,诸位爱卿家中的子孙,不?会做出如佟爱卿侄儿那般行为的,对吧?”
最近她要整理京城及周边州城乃至延伸到全国的犯罪案件,这?群纨绔子弟可别栽在她手上。
现在事先说明了,到时候哪个臣子来求情,她可不会给面子。
“皇上放心。”一听到皇上那话的诸位臣子及宗亲,都能够感受到丝丝风雨欲来的感觉,立即纷纷跪下,齐声表示自己的忠诚。
保证回去后死死地控着家中子孙,哪个敢不长眼,绝对不用皇上动手,他们就大义灭亲。
“很?好,京都府尹负责查办京中犯罪案件,由……”容珊巡视了一遍,将目光定在了显亲王身上,“显亲王一同负责。”
显亲王乃宗亲,为人虽然不太着调,但有他这?个名头镇着,府尹的动作大些,也无所谓。
“丹臻,朕可将京中各大族跟民众们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莫要让朕失望。”沉稳的声音带着威势,高?高?在上的开口。
显亲王一听皇上这?是重视他,不?再因为几年前齐正额那混账的事情冷落自己,拿到这种重任,可兴奋了。
斗志昂扬的应声,“是!”
“若是京中哪个达官贵人阻拦你们捕捉罪犯,可向朕禀告,朕的几万御林军,还是能够用得上的。”这?话,自然是说给早朝上的其他官员听。
别想着阻拦。
像是试点一样,京中的犯罪率降低,捕获的犯人众多,就说明可行,可以让周边的州城一同由此而办。
当然,还得培育人才,那些州官是不是其中的迫害者之一,还不?一定呢!
说完了这?件事后,其他臣子准备开始上奏,严厉反对皇上开放通商口岸之事。
裕亲王福全上前,上报内务府欺上瞒下,饱中私囊,请求查办。
敢大大咧咧的在朝中提出这话,明显是想找个鸡--准备杀鸡儆猴!
一听到又开始整顿内务府,不?少跟内务府那边的包衣世家有什么牵扯的官员又脸色沉了沉。
今儿这事儿,是没完了对吧?
特别是在福全启奏,外?边儿的鸡蛋仅卖一文钱,而宫中却报账两三两时,其他臣子都沉默了半息。
那是高达二三十?倍的数量。
尚且,除了鸡蛋,其他的蔬菜、肉类肯定也不?止!
容珊想了下,仅是福全一人,还不?知可行否,巡视了一遍,让明珠、索额图、米思翰等重臣一同清查!
将纳喇一族、赫舍里一族、富察一族的人给牵扯进来。
好了,说完这?个,该提及关于开放通商口岸之事了吧?
一些汉臣正准备迈步上前启禀皇上时,纯亲王隆禧又站了出来,上奏大力支持皇上开放通商口岸的事情,并请求让他监办造船。
这?可不得了。
一提起这个,许多大臣都表示此事不?可为,户部尚书也严肃的表明,国库的银两不?够用了。
此时,康熙因为彰显自己的英明与贤德,已经开始允许家庭困难的臣子问国库借钱了。
容珊之前就查过,不?少家族都借了些,虽然不多,但造个船,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问题了。
“看来,上次朕说的话,你们一点儿也没听进去,罢了,既然你们将朕的话当成耳边风,朕也不?计较,隆禧,查查国库的账簿,都有谁,问国库借了银子?”
在容珊刚一开始说那句‘看来,上次朕说的话,你们一点儿也没听进去’时,跪下的佟国维就想要上奏皇上将他的策划方案拿出来。
可后面那句‘隆禧,查查国库的账簿,都有谁,问国库借了银子’,让佟国维的动作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
*
最后的最后,开放通商口岸臣子们已经不拒绝了,反倒是反对劳民伤财的造什么大船。
要么就哭诉自己的生活如何的贫苦,让皇上只得勉强的收回了用国库的银子造船的想法。
不?过,介于臣子们捏着鼻子认了皇上要开放通商口岸之事,只能够鼓足劲儿的去想策案了。
这?一点,容珊不得不?称赞老?祖宗的智慧。
当你在一个阴暗的屋里想要开一扇窗,他们会严厉反对,然而你提议要掀翻整个屋顶,其他人便劝阻你,开一扇窗就好……
感觉,就跟现在差不?多。
因为今个早朝商议的三件事,京城就开始红红火火的掀起了一番热潮。
那些八旗中的纨绔子弟,一个个被家中的家长们禁锢在家里,敢出去闹事儿就打?断腿儿!
那些小纨绔们都觉得委屈死了,佟佳·鲁泰在京中策马奔腾惊扰了皇上,关他们什么事儿?
不?行,得去教训佟佳·鲁泰一顿才觉得舒坦。
然后,就听说佟佳·鲁泰纵容妾室谋害正妻、在大街上目无王法、横冲直撞,被抓进了大牢。
大家都知道,佟佳·鲁泰那日横冲直撞差点撞到了皇上,真是活该!
*
朝政上如火如荼进行的容珊的政治抱负时,京城的某些茶楼酒楼客栈里,进京参加科举考的众多学子,窃窃私语的悄悄传着答案。
听说,这?是今年春闺试题。
五十?两一份,买不买?
不?少学子也是家里省吃俭用的供出来,如果今年考不?上,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银两了。
有人心动。
有人拒绝。
只是,有些人刚花了五十?两买了一份答案后,发现隔壁房的人也买了一份,而且,跟自己买到的试题是完全不一样的?
气炸了!
立即就去找给自己卖试题的人,谁知,那个卖试题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娘的!
上当了!
而幕后之人隆禧点着卖试题得来的小钱钱,数了数,“皇兄说的果然没错,江南那批学子最有钱了!”
不?过,卖了不?多人,距离自己要的造船巨款还想差十?万八千里。
当然,卖的都是假试题,考生们也太天真了,就该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
不?过……
算了,去找几位大臣吧。
隆禧翻了翻国库账簿,借了最多的还是安亲王府上。
啧。
安亲王不?在,安亲王福晋比较好忽悠。
安亲王福晋对安亲王接回来的庶女十?分不?满,还想着将来要将爵位留给自己儿子。
可上次安亲王宁愿为了那庶女连军功都不要了!
好,就从这?方面出发。
还有佟国维……皇兄最近对佟国维的确没有之前那般宠爱了,可以利用一下。
富察家军功显赫,最不?缺钱了。
*
后宫。
被禁足的康熙心情特别的不?爽,他也知道自己当时确实冲动了。
他不?后悔罚了齐佳氏。
却因为被禁足一事,不?能够出去,想要叫保清过来一趟,也最多是在休沐日的时候过来。
不?可能让保清每日在南书房与延禧宫之间来回走,离得可远了。
早上天微亮就要起身读书,康熙也不?忍心让保清这?么辛苦。
只知道,那个冒牌货竟然开始让他们减少学习时间,还经常接他们到延禧宫,包括三阿哥胤祉。
康熙有些开始烦躁了,那个冒牌货想要干什么?
莫不是想要几个皇阿哥慢慢弄死?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康熙都顾不?得那么多了,斟酌了几分后,最终,还是用暗号,给暗卫送了封信。
避免被人发现,康熙花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瞒过别人的耳目,才将这?封信给送出去。
但是,被容珊早有所料的换过暗号之后,暗卫也没有收到这封信。
因为皇上说,之前的暗号被人传了出去。
不?仅如此,还将信给送到了皇上手中!
根本就没拆过的那种。
容珊饶有兴致的打?开看了看,看完后,不?由笑了下,康熙这?是担心自己这?个冒牌货谋害了他的皇阿哥?
怎么会呢?
这?些都是将来可用的好手,不?说开疆扩土,治理国家,还需要人才呢。
得多教导一下什么叫做社会主义,最起码,将来不管谁上位,都能够对底下的人好些。
如果能学到社会主义精髓,那就赚翻了!
于是,三个皇阿哥还被容珊开始填鸭式的教育!
*
春闺。
科举考的那一天,考场外净是学子们,一个个排着队,在入场前还要被官兵们检查是否夹带纸条舞弊。
一些已经暗中得知答案的考生们斗志昂扬,感觉自己从此刻就要踏上人生巅峰了!
看着其他考生的目光都带着丝丝的鄙夷,认为只有自个儿才是聪明人。
然而,那些自以为拿到考卷的考生们就傻眼了。
不?是,这?是考卷?
怎么跟自己拿到的那些考卷不一样?
自己这?几日还苦心研究答题,要怎么答才能够让考官满意?
‘发生洪灾,该怎么疏导百姓?如何重建家园?’
‘百姓上报被夺良田、发现迫害者是豪强,该如何处理?’
最可恶的是最后一道题,竟然让他们阐述‘开放通商口岸’的利与弊?
谁……
谁想的题?
这?不?是逼死他们吗?
还有,为什么要解除海禁?
考生们坐在那儿焦头烂额,有些东西还根本就不?敢动笔去写,怎么觉得……出题人很是雷风厉行?
坐在那儿沉思许久的考生,有些已经心一狠,下定决心将自己所想通通写了下来。
既然考官敢出这样的试题,就说明不是要他们这些考生攀炎附势。
*
而在闲余时间,容珊突然想起自己给保清与保成的任务,让他们二人分别与其哈哈珠子组成一队,进行文试与武试。
特别大方的将今年的科举考题送到了南书房,给予几个孩子做卷子。
南书房,听说这?卷子是汗阿玛亲自出的,保清与保清两个人都不知道有多斗志昂扬。
他一定要考过保清(保成)。
至于几个哈哈珠子,则是被太子殿下(大阿哥)严厉的教育过,谁要是敢拖后腿,定不?饶他。
哈哈珠子们当然不敢,股足了劲儿,前一个晚上都背书到天亮。
纳喇家小子跟赫舍里家的小子互相对望,眼中都迸发着各自的傲居与自信。
今天,一定比你们强!
谁知道,当先生将汗阿玛出的考题用卷子发下来时,众位小盆友们都愣住了。
略带傻眼的看着这?些考题,有些尴尬的扣了扣脚趾,这?,这?,这?……
汗阿玛是不是对他们的期待太高了?
他们今年才刚启蒙,汗阿玛就竟然问他们‘灾后该如何重建’的问题,还要防疫等问题……
这?……
当然,除了几个小盆友外?,容珊还特地给他们的老?师送了一套过去。
这?种关于民生、防灾等问题,仅是学生们知道可不行,老?师不?懂,思想很容易影响到各位孩子呢。
汤赋,被皇上特地命为太子殿下与大阿哥的师傅,为人清廉正直,却略微固执。
一开始,觉得皇上那么教导太子殿下不?行。
崇尚一本书该背上百遍的他,不?喜边玩边学的思想。
只是,这?一天,皇上又纵容太子殿下与大阿哥私底下的比赛,令汤赋忍不?住要与皇上说道说道了。
毕竟太子殿下乃江山继承人,怎可从小纵容?
然而,被皇上塞了一道考卷过来时,汤赋就皱了皱眉了。
这?些考题,给太子殿下与大阿哥……是不是有些难了?
汤赋用他聪明的脑袋想了下,顿时明白了,皇上不?是给太子殿下跟大阿哥的,而是给自己用的!
的确,太子殿下将来是要成为陛下之人,有些东西,必须从小开始教导。
不?能够单靠诗词歌赋就能够治理国家,还是皇上想得长远。
他也得好好向皇上学习才行。
当汤赋低头答题时,底下的十?个小盆友连交头接耳都得不?到该有的答案。
然而,就被保清瞪了几眼,不?许接头交耳,难道是想舞弊吗?
那不如直接认输吧!
这?个骄傲的小眼神跟嫌弃的神情传达过来时,保成差点没被保清的这?个眼神给气坏了。
舞弊?
他爱新觉罗·胤礽可从来没想过靠舞弊赢得这?个脑子一条筋的臭保清!
*
科举考连续了三天,为的就是让他们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都必须待在这个考场里。
容珊也考虑到了现在还是春天,乍暖还寒时候,送了不?少暖碳过去。
考生在考官特别提及此乃皇上亲口下令,为的就是他们这些考生学子,纷纷感动的落泪了。
皇上仁政,他们一定要努力,将来为皇上效力!
顾及到这里边还有自己将来的苦力,容珊考虑到有些学子千里迢迢从全国各地奔赴而来,有些可能还是贫苦到连个汤包都不舍得吃。
于是,便将这?三日的伙食全包了。
一些感性些的学子再次欣然落泪,皇上,皇上对他们实在是太好了!
又有热汤、还有肉,那些贫苦得需要举全族之力才能上京赶考的考生们一边擦着泪,一边吃着。
同时,对于考题上的问题,又多了新的一层想法。
三日后,便被收了起来,通通送往了乾清宫。
容珊要的是各种工本的人才,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小瑕疵(其他行业不?懂)而去除,相反,一张张认真看。
近年来成为康熙后,也开始学习文言文的她,还算看得懂。
就是落笔时与康熙的字迹相差过大,就算模仿了许久,也颇为不同。
这?一点,容珊将每个答对她点儿上的考生都落下朱笔,并传张廷玉入宫,撰写考生名字,作为入榜,参加殿试。
张廷玉身为保皇党的孤臣,一开始对皇上修改春闺考题颇为不解,但毕竟是皇上选大清的人才方式,他身为臣子,只能劝说。
见皇上坚持己见,张廷玉也从中考量关于皇上为何如此之想?
考题是后面才拿到的,在看到那些题目时,一开始觉得皇上有些胡闹,竟然将诗词歌赋等老?祖宗传下来的给忘了。
在入宫跟皇上说了一番自己的意见后,容珊语重心长的跟张廷玉解释了自己为何这?么做。
从皇上口中也得知县试、乡试、府试考的也不?过是自己说的那些,既然要选拔人才,自然从中挑最好的……
也罢。
撰写那些考生籍贯、姓名。
一个个,也花费了张廷玉不?少时间。
当然,最花费心思的还是皇上,见皇上对大清如此兢兢业业,心里甚是感动与欣慰。
*
而保成与保清几人的考卷,容珊交给了汤赋,并告诉他,积极向上的比赛,更有利于几个孩子的成长。
汤赋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皇上这?话语间是不是暗藏着什么意思?
他看起来像是会偏袒皇太子的人吗?
肯定不?是!
汤赋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个偏袒皇太子的人,当晚就将十?个小盆友写的卷子给批改了一遍。
虽然特地遮住了名字,但他们的字迹,汤赋还是看得出来。
没想到,写的最好的竟然是赫舍里的什保。
想到会不?会影响了太子殿下的名望,要不?要……刚染上了这?个想法,就顿时在脑海里想起了皇上说的那话。
自己刚才还坚决的表示绝对不会,算了,不?需要私底下说,明日直接在课堂上说就行了。
在第二日课堂上说时,保成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落后于自己的哈哈珠子赫舍里·什保,反而是激动的问向太傅。
“先生,那我们,谁赢了?”一听到是赫舍里·什保第一时,心里就激动了,一定是他们赢了对不对?
保清也同时揪着心的看着汤赋,心里紧张极了,该死,竟然被赫舍里的抢了第一?
那保成岂不?是赢定了?
赫舍里的哈哈珠子们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听到没有?他们赫舍里的赢了!
然后,汤赋太傅宣布,这?一轮的文试,由太子殿下与其哈哈珠子胜出!
气得保清当时就瞪大了眼睛,生气的怒瞪着保成,然后又瞪向了自个儿的哈哈珠子。
结果,考卷下来后,才发现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保清气得当时就自闭了!
保成笑得可开心了。
然后……
就打了起来。
*
在容珊正为春闺的试卷而批阅时,就听到底下的人禀告,太子殿下与大阿哥,又打?起来了!
容珊眼皮都不抬一下,“打?伤了就叫太医。”
这?冷淡的态度,令一旁的张廷玉疑惑的抬起头,皇上怎么对太子殿下与大阿哥这么冷淡?
难道就不怕太子殿下与大阿哥打起来,伤了和气?受了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