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0章

今年紫禁城的天格外冷,魏怜儿同如意并肩坐着,望着外头那枯枝败叶的院子。

如意给魏怜儿沏了杯茶,轻声道。

“主子略坐些便要回去了,炭火烧的不足。”

魏怜儿颔首,她的手脚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只不过她却并不在意,“愉嫔今日可有传话过来?”

清灵自生下来之后便送去了愉嫔处,乾隆不准魏怜儿出门,故而她也只能靠愉嫔传来的只字片语想象女儿的模样。

“今儿好像是小格格的满月礼,愉嫔娘娘正忙着,估计没空过来。”

如意低声说道,随即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都没叹气,你倒先忧愁起来了。”

魏怜儿见状,勉强扬唇笑了笑。

“倘若主子不同陛下争执,如今咱们延禧宫又怎会如此冷清。说起来,都一个月了,陛下竟都没来过一次。”

如意轻声说道。

魏怜儿自得宠以来,从未同乾隆分别过这样久。起先她都没觉出什么,可时间越来越长,乾隆还是没有丝毫要过来的意思。

慢慢的,魏怜儿的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

“他不来,我们反而清净不是?”

魏怜儿心中虽失落,却仍旧嘴硬。

王姜在门口跺了跺脚,满肚子是气的走进殿中。

“怎么了?不是叫你去领茶叶?怎么空着手回来?”

如意不解的看着王姜,后者脸色极差。

“拿什么茶叶,内务府的那群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自拿些银两找门路买些吧。”

王姜埋怨道,随即看了一眼魏怜儿。

“主子放心,奴才在这宫里头这么多年,没有奴才找不着的门路。”

“有没有觉得咱们三个跟从前一样。”

如意故作欢快的扬唇道,

“在辛者库那样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难过了。”

魏怜儿轻轻颔首,“是我任性,倒是连累了你们两个。”

“主子可千万别这么说,当初若是没有您,皇后娘娘也不会将我们从下头调上来。

更何况,娘娘还专门给我改了贱籍,这都是主子您的功劳。”

王姜赶紧摇头,连声说道、。

他原是家里?犯了事,故而才被罚进宫切了命根子做太监的。

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旨意,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如此体面。

“是啊,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在辛者库做到死呢。”

如意也跟着点点头,他们两个是极为感恩的性子。

“谢谢你们。”

魏怜儿不由擒了泪,哑着嗓子说道。

“别哭别哭,刚出月子怎么能哭呢。我的鸡汤估摸着快好了,我去瞧瞧。”

如意突然想起来小厨房里还熬着汤呢,自从魏怜儿失宠之后,这宫里头的其他宫人们便都寻了由头各自调走了。

除去一些年纪尚小的宫女和小太监,得力能干的便不剩什么了。

“哎哟,如意姑娘这急吼吼的跑去哪呢。”

李玉正巧推开宫门进来,远远的便看见如意在院子里?跑、

如玉见状连忙绕回来,看见是李玉,顿时愣在了原地。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真的是您吗?”

“你这个小丫头,记性可真是够差的。这才一个月没见,怎么就忘了你李大哥?”

李玉甩了甩拂尘,朗声说道。

随即他瞥了一眼屋内,轻声又?道。

“主子在里头?”

“在呢,可是陛下终于决定见我们主子了?”

如意欣喜的点头,可李玉却转了转眼珠子,颇为无奈的轻声说道。

“哪能呢,陛下还在气头上。今儿我来是有事告诉主子呢。”

李玉跟着如意走进内殿,魏怜儿见到他也颇为诧异。

“奴才请令主子的安。”

“快起来,这样冷的天,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魏怜儿回过神来,示意李玉坐下。

李玉瞧了一眼如意和王姜两个,“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有话要单独同令主子说。”

“好,你们两个下去吧。”

魏怜儿挥手,如意同王姜两个心?中虽疑惑,却仍旧乖巧的退下了。

“令嫔娘娘,这是陛下叫奴才给您送回来的。”

李玉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来,递于魏怜儿。

那荷包魏怜儿自然是熟悉的,这是她亲手给乾隆一针一线缝制的。

“嗯。”

魏怜儿有些失落的接过那荷包,轻轻的捏在手中。荷包上头还有些淡淡的香味,是养心殿常用的。

“陛下还叫奴才给您带话,孝贤纯皇后的骨灰已经送往了蒙古,请您不必再担忧了。

这是陛下为您做的最后一次妥协,日后他便同您两不相见。”

李玉说罢,魏怜儿手中荷包应声落地。

她却扬唇笑了笑,“好,多谢李公公。本宫身子还没好,便不相送了。”

“唉,令主子。”

魏怜儿虽然在笑,然那双眼睛瞧着却极为悲凉。若说她不难过,便是李玉也不信。

“万岁爷这个把月哪都没去,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奴才跟着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瞧见他这般。”

魏怜儿抿唇,“劳烦李公公叫陛下多多保养身子。”

“您也休怪奴才多嘴,这两年来万岁爷对您的心?思,便是奴才看着都颇为动容。这次您是真的伤透了万岁爷的心?了。”

李玉这些话也是憋了很久,哪怕是魏怜儿不爱听,他今儿既然来了,便也一定?要说出口。

“我知道。”

魏怜儿垂眸,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袍。

“奴才的话也带到了,令主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玉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又何苦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魏怜儿颔首,她哑着嗓子,听上去脆弱若琉璃。

“请陛下注意休息便好,旁的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行,那奴才就这么说了。”

李玉见魏怜儿还是一副不愿意认错的样子,只得叹了口气,随即拿着自己的拂尘兴致缺缺的走了。

一打开门,便瞧见如意王姜两个趴在门口。

“偷听什么呢。”

“李公公恕罪。”

如意笑眯眯的迎上前来,

“可是陛下原谅娘娘了?”

“陛下倒是真的想原谅,总得有个台阶下吧。”

李玉心?里?头正闷着气呢,把对令嫔的不满顺势发泄到了如意头上。

“延禧宫门槛这么高,陛下也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总舔着脸来。”

说完,李玉便袖子一挥的走了。

“得,看来还是咱们的主子心?里?过不去。”

王姜摊开手,低声说道。

“罢了,我还是去将鸡汤端来。”

如意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魏怜儿究竟要自己闷多久。

她将鸡汤端来后,隔着帘子正准备出声,却听到殿内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如意皱眉,轻轻掀开帘子的小缝。

却瞧见魏怜儿手中拿着一个荷包,正独自坐在里头抹眼泪。

“又?开始哭了。”

如意有些着急的走上前,将手中鸡汤搁到桌上,等转身看清了魏怜儿手中的荷包时,不由的愣了愣。

“这是陛下还回来的?”

魏怜儿颔首,“他叫李玉传话过来,说是此生不再相见了。”

“陛下说的应当是气话,这怎么能当真呢。”

如意叹了口气,坐到魏怜儿身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那荷包。

“这荷包陛下保存的这样好,可见陛下心?中还是在意的。再说了,你不是给陛下做了三样东西吗?他还留了两样呢,李玉公公说,这是在等你给台阶呢。”

魏怜儿咬唇,却将手中荷包递到如意手中。

“这东西还是拿去丢了吧,眼不见心?不烦。”

“主子……”

如意叹了口气,将那荷包妥善的放好,随即轻声道。

“您同皇上赌气也该有个限度,为了先皇后跟皇上闹成这个样子,属实不该,更是伤了皇上爱你的心?。”

便是如意,也觉得魏怜儿这次有些过了。

“那是他欠先皇后的。”

魏怜儿轻声说道,她难道就不害怕自己如同先皇后一般被这会吃人的紫禁城磋磨掉一生吗?

“可伤陛下心?的人是您。”

如意叹了口气,随即伸手拉过魏怜儿的手。

“我这次不把你当主子,只还将你当做好姐妹,我必须要告诉你分娩那日发生了什么。”

魏怜儿不解的看着如意。

“那日陛下是亲自在一旁陪产的,当时你昏迷不醒,陛下为了叫醒你说了许多表白心迹的真心?话,然你无动于衷。

就在陛下说出答应先皇后遗愿的时候,你才终于有了动静。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怜儿,若你是陛下,可会伤心难过?”

魏怜儿对此并无印象,那日她早就痛的失去了知觉。

“果真如此吗?”

“我骗你做什么?若不是因为你坐月子我不想打扰你的心?情,这些话我早就该说了。

如今陛下已经叫李玉公公过来传旨,你还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怜儿,这样实在有些过分。”

魏怜儿垂眸,她忽而想起乾隆在她生产之时被咬伤的那条胳膊。

此时静下心?来回忆,乾隆当时的眼神的确冰冷到了谷底。

“把鸡汤喝了,补好身子。”

如意见魏怜儿不说话,只得先将鸡汤递给她。

“虽说其余的东西内务府都不愿意给,可你补身子的鸡、燕窝等补品可是从来都不缺的。”

如意又道,魏怜儿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鸡汤,轻声道。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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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乾隆怀中抱着清灵,女娃娃粉雕玉琢甚是可爱。她这一双眼睛像极了魏怜儿,鼻子却像乾隆,故而比起魏怜儿来多了几分英气。

“格格今日饮食可好啊?”

乾隆抱孩子的手有些笨拙,然笑的却格外和蔼。

“格格都好,吃的很多。近些日子睡得也好,个子长得可快了。”

奶娘见小格格深受乾隆喜爱,连忙吹嘘道。

“一个月大的孩子能长多快。”

愉嫔轻声道,比起五阿哥来,清灵还算长得慢的呢。

“朕倒觉得她说的没错,长得的确很快。哎小乖乖,叫皇阿玛。”

乾隆低头逗弄着清灵,还特意拿出拨浪鼓来逗孩子玩。

“陛下喜欢自然瞧着好,臣妾却有些烦了。这小孩子还是要亲生额娘带才好呢。”

愉嫔埋怨道,一则是为了给令嫔说好话,二则是她也的确厌烦带孩子的日子。

有一个五阿哥就够头疼了,再来一个小格格,她连做衣裳的时间都没了。

“朕倒不知道你竟嫌养孩子烦,你那屋里?摆了那样多的绢布娃娃,不是养的甚欢吗?”

愉嫔平常不出门,最爱做的便是给屋里?头的那些绢布娃娃们穿衣裳编发髻。

听到乾隆这么说,愉嫔越发无奈。

“那些娃娃可不会吵闹。”

“怎么小格格很爱吵闹不成?”

乾隆皱眉,他停下拨浪鼓,伸手在清灵脸上格外轻的碰了一下。

“娃娃晚上爱吵闹是正常的。”

奶娘赶紧说道,生怕因为愉嫔的一句话掉了脑袋。

“亲生额娘不在身边,孩子闹一闹也是正常的。”

愉嫔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钗,却被乾隆瞪了一眼。

“休要再说什么亲生不亲生的话,既然放在你身边养,便是你的孩子。”

乾隆这是生了气,愉嫔撇撇嘴,不敢再说。

然清灵却因为乾隆的这一声呵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吓得乾隆手足无措,想用帕子去擦眼泪,又?怕自己力道太大伤了孩子。一时间也不敢再抱,看着清灵在怀中哭闹,如同抱了一个烫手山芋。

“给奴才吧。”

奶娘连忙将清灵接过去,娴熟的拍了拍清灵的后背。

“是饿了。”

“那就带下去喂奶吧。”

愉嫔挥了挥手,那奶娘应声抱着孩子退下。

正巧赶上李玉回来,愉嫔遂也起身道。

“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

说完,愉嫔也快步走了。

李玉适才走上前来,给乾隆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奴才给万岁爷倒杯茶吧,外头天是真的冷。”

随即李玉便笑着说道。

乾隆冷冷的看着他,“话带到了?”

“带到了。”

李玉颔首,低着头默默的叹了口气。知道乾隆一定?会问,可他却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呢。

“延禧宫那边怎么说。”

得,已经连令嫔都不叫了,直接说延禧宫。

“令嫔娘娘她瞧着很是不好,脸色也极差,奴才将荷包还回去的时候,娘娘还哭了呢。”

李玉想了想,为了照顾乾隆的心?情,他还是往好点编一下吧。

“不是叫内务府不准断了每日补品供应吗?怎么身子还没恢复好?”

乾隆哪怕是心中再不悦,终究还是下意识的担心?魏怜儿。

“陛下您每日也好吃好喝,不也是消瘦许多了吗?”

李玉抬头瞥了一眼乾隆,欲言又?止的说道。

“这令嫔娘娘可是刚生完孩子,您……”

“莫非你是觉得朕过分了?”

乾隆皱眉,冷冷的扫了一眼李玉。

“不过分不过分。陛下您是天子,想要做什么都是行的。”

李玉连连点头,这两边都劝不动,倒是叫他里?外不是人了。

“下去吧,朕乏了。”

乾隆挥挥手,低声说道。

随着李玉离开,乾隆适才从匣子里?拿出那丑的千奇百怪的香囊,他将香囊打开,里?头的香料都已经没了香味。

乾隆不由皱眉,端详片刻,终究还是将那香囊重新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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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一场雪倒是来的很早,不过十月份水缸里的水都冻得起冰了。

外头白雪皑皑,如意探着身子看那水缸中的鲤鱼,随手丢了几块馒头。

内务府早就不送鱼食来了,如今喂养着这些鱼都是靠人嘴里省下来的吃食。

殿内也只够在摆一盆炭火,魏怜儿围着厚褥子坐在榻前,那盆炭火几乎是聊胜于无。

“听闻外头冻死了不少梅花,御花园的宫人们都摔了好几个呢。”

王姜搓着手道,见如意还趴在水缸前瞧鱼,便伸手戳了戳。

“你老瞧着这些鱼做什么。”

“没事,就是觉得连鱼都要跟着我们受苦。”

如意轻轻摇头,二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屋内的魏怜儿。

“自从上次李玉公公来之后,主子便越发消极了。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你想想咱们能不能叫主子高兴高兴。”

“不能出门,皇上也不来,能怎么高兴。”

王姜皱眉,轻声说道。

“皇上不愿意来,咱们就不能想点法子叫皇上来吗?”

如意轻轻的叹了口气,却叫王姜笑出声。

“好姐姐,您这是在想什么呢。我们是什么东西,就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还能叫皇上主动来延禧宫不成?”

“罢了罢了,要你有什么用。”

如意伸手推了一把王姜,轻声说道。

“我再没用,好歹也能出去跑跑腿。”

如意瞥了王姜一眼,“我劝你还是去将外头的雪铲了吧。”

“得,左不过我如今是没什么事。”

王姜点了头,果真拿起铁锹去院子里?铲雪去了。

只是还没有铲两下呢,魏怜儿便伸手推开了窗子,朗声道。

“王姜,你不必忙活,就叫雪这样铺在地上才好看。”

魏怜儿已经独自一人看了许久的雪了,她面色平静,眼神如雪一般纯净。

“是,主子。”

王姜点了点头,见魏怜儿这般吩咐,便将铲子放下了。

“此情此景,若是能折上两只白梅放在屋中,便是最好了。”

魏怜儿颔首,下意识的感叹道。

“奴才去给您折。”

王姜听闻,连忙换了身衣裳往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的雪已经铲的差不多了,王姜匆忙走在石子路上。这御花园中的红梅很多,然而白梅却极少。

他正找着,没料到迎面竟撞上了娴妃纯妃两个。

王姜连忙默默退到一侧跪地请安,却不料还是被纯妃瞧见。

“你等等。”

纯妃叫住王姜,王姜心?中暗道不好。

“这小太监瞧着眼熟。”

纯妃上下打量着王姜,随即笑着看向?娴妃。

“娴妃姐姐,这不就是延禧宫的大太监吗?”

娴妃温温柔柔的颔首,自从先皇后去世,她在这宫中威望更深。近些日子以来又愿意同纯妃嘉妃之流交好,一时间人缘更是极好。

“本宫瞧着也是,这样冷的天,怎么出来了?”

娴妃对待下人也是同样的温柔客气。

“还能是因为什么,自家主子不争气,奴才们不就只能像饿狗一样到处溜达了。只是这御花园里头可没有给你吃的剩饭。”

纯妃捂着嘴笑,娴妃却一脸不解的看向?她。

“娴妃姐姐还不知道呢,如今延禧宫那位不知好歹惹恼了皇上,延禧宫上下连吃的都不够。

这小太监便常拿着宫里头的东西出来倒卖换些吃食,可不就是讨饭的吗?”

纯妃虽然嘲讽,可每次瞧见这样的事却也从来不呵斥。

如今是当做笑话一样的说给娴妃听,却叫娴妃变了脸色。

“在这宫中最忌讳的便是私自倒卖,先前皇上特意惩治了一波,怎么如今这种风气又?起来了。”

娴妃突然的发难倒是叫纯妃有些摸不着头脑。

“倒是臣妾心?里?没有成算了。”

纯妃讪讪的说道。

娴妃看向?王姜,语气带了几分斥责的意味。

“来人,将这王姜关进慎刑司。宫中决不能再有私自倒卖流通物品的事情,不仅仅是王姜,其余的人更是要严惩不贷。”

王姜连求饶都来不及说,便被娴妃拖了下去。

纯妃撇嘴,“延禧宫那位如今已经翻不出什么风浪了,娴妃姐姐又?何苦赶尽杀绝。”

这娴妃平日里都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贤惠样子,怎么突然翻脸翻这么快。

“纯妃不会是觉得本宫在针对延禧宫吧。”

娴妃诧异的看向?纯妃,随即颇为严正言辞道。

“纯妃误解本宫了,本宫既然奉太后、陛下的旨意协理六宫。那自然是要严惩不正之风的,这次也多亏了纯妃您的提醒。否则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本宫竟浑然不知呢。”

纯妃见娴妃说的这般大义凌然,这话却听上去十分膈应,好像是她故意说这样的话针对令嫔一般。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提醒。”

纯妃赶紧摆了摆手,越发觉得娴妃此人心?思深沉。

延禧宫内,如意在门口张望了半个多时辰,眼瞧着天色渐渐黑了,她愈发着急。

“主子,奴婢出去办件事,很快回来。”

说完,如意将延禧宫的宫门妥帖的关好。

王姜这么久没回来,一定?是在外面出事了。如今先去找愉嫔娘娘才是上策。

如意边跑边想,不知为何,总觉得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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