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0章

如?意今日做事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单单是魏怜儿便瞧见她弄错了至少三个花瓶的位置。

王姜斜眼看着如?意,只见这丫头又快把手里的琉璃盘子弄碎,连忙一个大踏步上前救下那盘子,轻声道。

“这还真?是奇怪了,一向谨慎小心的如?意姑姑怎的今日将魂丢了。”

王姜笑着说道,如?意瞪了他一眼。

“你嘲讽我?做什么。”

若不是心中藏着那个大秘密,如?意又何至于这般心不在焉的。

魏怜儿捂唇笑,朝如?意挥了挥手,轻声道。

“你过来,本宫要审你。”

如?意扬唇轻笑,笑着走到魏怜儿身边。

“令嫔娘娘好厉害,竟要审起我?来了。”

“本宫问你,今日为何这般心不在焉?是不是背着本宫做了什么错事?”

魏怜儿故作正经的板着一张脸,朗声问道。

如?意连忙摇头,“奴婢可不敢,奴婢只是有一件事憋在心里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

魏怜儿被她这么一讲,倒是有了几?分好奇。

她凑到如意耳边,轻声又问。

“悄悄的说与我?听。”

“这个嘛。”

如?意犹豫了一阵,不过心中想着不能叫乾隆的心思?白费了,便还是将今日李玉送佛经的事情一一道出。

魏怜儿听罢,一时间面颊微红。

“奴婢就说皇上是最心疼您的,您要知道这皇上平日里公务有多繁忙,李玉公公可是说了皇上为了给您抄录佛经,每天都弄到三更呢。”

“好了好了,你就别在此处添油加醋了。”

魏怜儿抿唇,虽说是在埋怨如意,可那双眼满是光彩,瞧着熠熠生辉。

“奴婢说的可都是实情。”

如?意轻声笑道,“不像主子您,答应皇上的荷包个把月了还没做出来,咱们大清的皇帝腰间空落落的,可真是没一点脸面呢。”

魏怜儿沉思?了一阵子,”去将我?的绣品拿来。”

“好嘞。”

如?意笑眯眯的颔首,一个蹦起身便去拿来绣品。

那东西魏怜儿自从来到圆明园后就没碰过了,如?今还有些手生。不过想了想乾隆为了自己抄录了二十份佛经,她再怎么难也得坚持下去。

——————

却说上次王姜着人去查的事情正巧有了眉目,在前几?日去太后宫中的人不多,不过也就是纯妃嘉妃两人。

而?在太后耳边打?小报告的,约摸着也就是在这两个人之间了。

魏怜儿皱眉想了想,从前也是一起打过麻将的,平日里也不曾得罪过这两位,她们有何理由加害?

“娘娘,咱们如?今证据不足,想来也定不了她们的罪。”

如?意微微叹了口气。

“嗯,只是日后咱们都提防些。”

魏怜儿走神,故而?手指不免被那针头狠狠的戳了下。她皱眉,轻声道。

“这女红真?不是人做的东西。”

“娘娘,除了您之外,其他人都可都做的极好呢。”

如?意轻声笑道,随即连忙用帕子帮魏怜儿擦了擦指头上冒出的血迹。

“这点小伤不碍事。”

见如?意还要去拿药膏,魏怜儿忙说道。

——————

却说这边魏怜儿刚打?听出纯妃嘉妃两个出入了太后住所,午后乾隆便叫内务府撤了她们的绿头牌。

不仅如?此,还下令将她们幽禁半月,闭门思过。

这祸事来的突然,其余妃嫔们皆面面相觑不知是何缘故。

可当事人心中却是门儿清,她们本想着辩驳一二,却没料到乾隆直接下令不准出门,如?今便是连见乾隆的机会都没有。

姐妹两个互相对视,嘉妃不由打了纯妃一下。

“本宫都说了这事行不通,哪怕是太后不喜欢令嫔又如?何?架不住皇上喜欢啊,咱们现在不就是虎口上拔毛吗?”

纯妃紧紧的锁着眉头,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模样。

“你也休要说本宫,当初你不也是极为痛快的答应下来了吗?”

“若非是你提出这个鬼主意,本宫能上这个当?”

嘉妃瞪了纯妃一眼,随即像是悔不当初一般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哑着嗓子道。

“也是,你这样蠢钝的脑子本宫还能指望你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嘉妃,你这话说的可就有失偏颇了。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不比你一个高丽贡品有脑子?”

纯妃气急,怒声说道,随即她话锋一转。

“更何况,这主意却也不是我想出来的。”

嘉妃听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只恨不能撕烂了纯妃的嘴。

“不是你,还能有谁?”

此话一出,那纯妃当下明白过来。

“是娴妃!”

如?今回想起那日同娴妃出门的场景来,事事都颇为蹊跷。娴妃无故上门已经是奇事,更何况此人后面还特意点出太后不喜欢令嫔。

这才?提醒了纯妃去太后面前告状,如?此想来,这娴妃竟是心思?颇深。

纯妃将自己所想一五一十告知嘉妃,二人顿时没了嫌隙。

“本宫就知道娴妃此人不会这般良善,果真?是挖了一个坑等着咱们往下跳呢。”

嘉妃从鼻子口吐出两团气来,气的那张丰腴的脸蛋都变了形状。

“是了,若非她加害我们何至于被皇上厌弃,如?今又何至于得罪了令嫔。”

纯妃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事莫非是令嫔给皇上告的状?”

“定然是如此,否则还有什么。”

嘉妃默默望天,欲哭无泪。

“高?贵妃已经没了,如?今若是咱俩也被打入冷宫……”

“日后可就再也没有麻将玩了。”

纯妃默默的接了一句话,二人既惋惜又难过的狠狠叹了口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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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乾隆突然处置了这两位位分还算高?的嫔妃,太后便有些坐不住了,当下便将乾隆召到了面前。

对比起太后的凝重,乾隆瞧着却轻快许多。

“皇额娘叫朕过来是为了何事?”

乾隆此时是刚处理完朝政,正着急去武陵春色瞧魏怜儿。

“哀家是要问你,为何突然处置了纯妃嘉妃。”

太后见乾隆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心中便莫名起了一股火。

“皇额娘应该比朕更明白缘由。”

乾隆眯眼,轻笑了一声。

“倘若是为了令嫔的事情,那哀家觉得皇帝做的有些过了。”

太后捏紧了手中佛珠,冷声说道。要知道纯妃和嘉妃身后的势力不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处置了,乾隆未免太儿戏了些。

“令嫔腹中怀的是朕的亲骨肉,自然也是太后您的亲孙子。”

乾隆眯眼,周身不怒自威。

太后却对他口中的亲孙子三个字颇为不屑。

“皇额娘您如今仅仅为了几?句挑拨便让大清的功臣受委屈,并非明智之举。”

太后皱眉,不过只是怀了个孩子,竟在乾隆口中成了大清功臣。旁的嫔妃何曾有过这般待遇。

“所以皇帝的意思是,哀家如今想要管教后宫的妃嫔都不能了吗?”

“自然可以,只不过令嫔不行。”

乾隆笑了笑,然那眼眸中的气势却没有丝毫减弱。便是叫太后也吃了一惊。

“朕能坐上这个皇位的确要感谢皇额娘的助力,可皇额娘别忘了,朕已经做了十一年的皇帝。

如?何是帝王之道,朕已经不需要皇额娘再行教?导。这十一年内,大清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朕开创了太平盛世,莫非还护不住一个心爱的女子?”

乾隆语气平缓,然一字一句都像是小刀在戳着太后的心。

是啊,眼前的这个弘历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着缟素跪在自己面前求皇位的少年了。

他扎扎实实的做了十一年的皇帝,比起他的皇阿玛来说,差不到哪里去。

太后一时语塞,心中千头万绪,只缓缓道出一句。

“太过宠溺也并非是为了她好。”

“只要在朕身边,便没人能欺负她。多谢皇额娘提醒。”

乾隆少年即位,风姿绰约,向来都是志得意满。

心中所爱,自然要捧在最高?处叫万人艳羡,否则他还做什么皇帝?

“皇额娘还有旁的事吗?”

“罢了罢了,皇帝走吧,哀家乏了。”

太后不由叹了口气,哪里还有适才?的威风和高?贵。

“那儿臣便先退下了。”

乾隆见太后顿时没了精气神,勾唇轻笑一声,随即甩袖离开。

乾隆前脚刚走,娴妃便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见太后脸色不济,娴妃连忙端上一碗热茶,轻声道。

“太后娘娘可千万别生气,陛下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太后无力的挥手,低声道。

“却也是哀家自不量力,皇帝又不是亲生子,如?今哪里还有哀家说话的份。”

说完,太后勉强扬唇。

“你是个好孩子,也就只有你愿意陪着哀家这个没权势的太后聊聊天了。”

“臣妾一向将您当做自己的亲生额娘。”

娴妃温柔颔首,殷勤的帮太后捶背。

“您放心,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

“好。”

自那日后,太后原本已经养好的身子竟又虚弱起来。她大病了一场,却只留娴妃在身边伺候。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是皇上为了令嫔气病了太后,一时间各地大臣纷纷上奏劝说。

字字珠玑,更有御史以血相谏。

“全都是废话。”

乾隆冷冷的甩开那些折子,目光落在血迹上,冷漠的动了动唇。

“他既然想死,那便成全了他。”

——————————

二、

夏日到了,如?今正是荷花盛放的时节。圆明园里头的荷花开得极美,而?纯妃嘉妃两个也终于被放了出来,正巧赶上了乾隆设宴赏荷。

半个月的幽禁叫她们两个老实了许多,坐在亭内乖巧的一言不发。

皇后坐在乾隆身边,其余嫔妃依次往下排。

亭内有舞女献艺,不远处丝竹悦耳,亭内搁了不少冰块,故而?并不炎热。

“如?此坐着甚是无趣。”

颖嫔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些中原人除了听曲赏舞之外,也没有什么旁的娱乐了。

“颖嫔你觉得无趣?”

她抱怨的话正巧被乾隆听见,颖嫔点了点头,她倒也不害怕的站起身。

“都是这些不认识的人表演,臣妾觉得无趣极了。”

“看来颖嫔妹妹是想看诸位姐妹们表演了。”

娴妃捂唇轻笑。

“比起这个来,瞧诸位姐姐们跳舞倒是会有趣些。”

颖嫔点点头。

“臣妾觉得颖嫔娘娘说的对。”

庆贵人也跟着点头,她都差点睡着了。

“既如此,不妨我们来玩击鼓传花可好?”

娴妃轻笑,朗声提议道。

随即她看向坐在上首的帝后,带着询问的眼神。

“本宫觉得不错。”

皇后颔首,她没什么意见。

“今日人多,倒也热闹。李玉,去折一只荷花来。”

“奴才遵旨。”

李玉连忙奉了乾隆的旨意,快速的折了一朵又大又漂亮的荷花来。将荷花弄干净了,又用绸缎包裹住荷花茎粗糙的部分递给了乾隆。

“陛下请。”

“缺一个敲鼓的。”

“这事就交给奴才吧。”

乾隆颔首,示意李玉去了。

李玉将拂尘轻轻搁到一边,自己个儿抡了抡衣袖,站在鼓前,背对着乾隆同诸位娘娘。

“开始了,各位主子们。”

急促的鼓声响起,那荷花从乾隆手中往外传去,正巧传到嘉妃手中,李玉停下了棒子。

嘉妃嗔怪般的将荷包往桌上轻轻一扔,低声道。

“臣妾这些雕虫小技,怎么敢第一个现眼。”

话虽如此说,嘉妃却期待的紧。

她被幽禁半月,生怕皇上真?的厌弃了她。虽说宠爱不重要,可在这后宫若是被皇上讨厌,可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她的高?丽舞皇上最是喜欢,如?今轮到了她,嘉妃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

“嘉妃妹妹的舞姿是咱们当中最为出色的,快别谦虚了。”

纯妃跟着捧了下场,其余众人却都沉默着看着并未多言。

“嘉妃,休要扭扭捏捏。”

乾隆皱眉,冷声说道。

“那臣妾就献丑了。”

嘉妃连忙屈膝垂眸,乖巧的说道。

“还请陛下准臣妾去换身衣裳。”

颖嫔看着嘉妃离开的身影,不用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默默吃东西的魏怜儿。

“令嫔,这嘉妃娘娘的舞蹈究竟怎么样?”

“本宫也不清楚,不过常听见她宫中歌舞大作,向来是不差的。”

魏怜儿笑了笑,她一心扑在眼前的辣子鸡丁上,哪里顾得上旁的。

“那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什么。”

颖嫔耿直,一句话差点没叫魏怜儿呛住。

却说嘉妃很快换上了一身高丽服装,就连头饰也变了。她穿着高?丽服装多出了几?分少女姿态,而?那异域的鼓声响起,嘉妃原本丰腴的身姿此刻竟曼妙起来。

如?同异国的鲜花,风情动人。一曲终了,便是乾隆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嘉妃的舞姿果真?还和从前一样动人。”

乾隆笑着说道,一句话夸得嘉妃心花怒放。

“臣妾多谢陛下夸赞,臣妾还有许多别的舞蹈想要跳给皇上看呢。”

“继续吧。”

乾隆却没过多留恋,很快转移了话题。

李玉的鼓声再度响起,这次却很快停下,那荷花正巧落在魏怜儿的左手。

因?为右手还拿着金丝楠木筷子,实在太重没来得及搁下。

她尴尬的笑了笑,表演才?艺,她能有什么才?艺呢。

“令嫔,到你了。”

乾隆却格外好奇,他还不知魏怜儿有何才?艺。其余众人也皆将注意力放在了魏怜儿身上,搞得魏怜儿后背冒汗。

“臣妾没有什么才?艺。”

魏怜儿为难的看着乾隆,虽说从前在班里也当过文艺委员吧,可跟眼前的这群多才?多艺的大家闺秀们比起来,她最多算是个幼儿园水平。

“你可别指望朕帮你耍赖。”

乾隆一眼看穿魏怜儿的小心思?,他往后一趟,一副看戏的模样。

“令嫔妹妹可不能头一个坏了规矩哦,否则咱们后面的人还如?何玩下去?”

娴妃轻声说道,话虽温柔,却叫魏怜儿越发骑虎难下。

“如?此,那臣妾便唱首曲子吧。”

魏怜儿无奈,如?今已经被架在这里,琴棋书画四样是万万拿不出手的,只能走走偏门了。

好在她嗓子还算不错,选一首众人未曾听过的歌,兴许能够蒙混过关。

“哦。”

乾隆尾音上扬,顿时起了兴趣。

“什么曲子?”

“陛下听了便知道了。”

魏怜儿喝了一口清水润润嗓子,随即低着嗓子轻声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她唱的曲子格外新奇,在座众人哪里听过这样的强调。皇后却扬唇笑,给绿蝉一个眼神。

绿蝉会意,去后头取来了一只玉笛。

皇后接过,随即很快顺着魏怜儿的曲调伴奏起来。

魏怜儿的声音逐渐变大,然音色却若笼罩着雪山的晨雾一般轻飘飘的,颇为几分谪仙下凡的意味。

这曲子清婉,伴着皇后出尘的玉笛声,众人闭上眼,便觉此刻仿若瑶池仙境。

随着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人如梦初醒般,竟是久久不能回转。魏怜儿许久没唱歌,只觉得嗓子累,遂咳嗽了两声。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看着魏怜儿的眼神越发深情。

“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举杯,对着魏怜儿的方向。

“令嫔此曲,朕心甚悦。”

说罢,他将杯中好酒一饮而尽。

娴妃抿唇,施施然站起身也朝着令嫔敬了杯酒。

“这词倒是熟悉,只不过曲子却是头一回听。不知令嫔妹妹从何处学来,可否说与本宫听听。”

宋朝词作流传至今,大多都丢了曲谱。而?苏轼的这一首的词自然是广为流传,可能唱出来的,魏怜儿却是第一个。

魏怜儿紧张的揪着衣袖,她总不能说是现代后人重新谱曲吧。

“臣妾也是幼年时在街巷偶然听到有人传唱,应当不是古时流传下来的,大抵是后人新编的吧。”

“竟不知是哪位高?人,若是可以,本宫真?想认识认识。”

娴妃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臣妾也很想知道那位高?人究竟是谁。”

魏怜儿随声应和,勉强扬起嘴角笑了笑。这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魏怜儿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鼓声再次响起,这次落在了颖嫔手中。

颖嫔甩了一套鞭子,英姿飒爽虎虎生威。看着她甩鞭,竟像是回到了草原一般。

乾隆一时兴起,赏赐了颖嫔一柄名匠打?造的长剑,又叫颖嫔舞剑,看的那是酣畅淋漓。

颖嫔过后,便轮到了娴妃。

娴妃素来擅长古琴,可今日却弹了一手古筝。那曲子竟是高贵妃平日里的最爱,一曲终了,乾隆逐渐变了脸色。

他倒是都快要忘了,后宫中还关着一个高氏庶人。

娴妃弹完之后,并未多言,只是抬手自罚一杯,轻声道。

“臣妾饮多了酒,一时忘了形。”

“无碍,这曲子原也不是不能弹。”

乾隆却摇头,眸色复杂。

后头击鼓传花虽然仍在继续,可众人却眼瞧着乾隆逐渐没了兴趣。等到日暮西山,外头蚊虫逐渐多了起来,各位贵人们便打?道回宫。

乾隆还是照例来到武陵春色陪同魏怜儿一同用晚膳,晚膳过后,乾隆还要回去处理政务,刚欲出门,却被魏怜儿低声叫住。

“陛下先等等,臣妾给您拿个东西。”

魏怜儿轻声说道,脸上浮出一抹微红。

“什么东西?”

乾隆不解,却见魏怜儿故作神秘的摇头。随即她转身进了殿内,出来的时候双手背在身后。

“陛下先说好,不管待会见到的是什么,都不准嘲笑臣妾。”

“好,朕答应你。”

乾隆轻笑,已经猜出魏怜儿手中拿的究竟为何物。

“喏。”

可在魏怜儿拿出来的那一瞬间,乾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这辈子就从没见过这般别致的荷包,那针脚,就算是用双足缝制都要比这个齐整吧。

魏怜儿见乾隆发笑,恼羞成怒试图将荷包收回。可那荷包的一半早就已经被乾隆握住,哪里还扯得动。

乾隆大手一翻,连带着魏怜儿的小手也包裹住。

“虽然丑,但朕很喜欢。”

“不丑。”

魏怜儿鼓起嘴,惹得乾隆低头轻吻。

“好,不丑。”

美人娇俏,不管做的是什么他都心中欢喜。

“朕还要去处理朝政,你就打算这么拽着不放手吗?”

魏怜儿听罢,讪讪的松开手。那荷包适才?完整的展现在乾隆面前,他仔细瞧了瞧,不是鸳鸯,看着像一只狗和一只猪?

“你是在说朕猪狗不如??”

乾隆皱眉,不解的看着魏怜儿。

魏怜儿气的连连跺脚,“这是狼,这是兔子!”

乾隆眯着眼睛瞧了半晌,“朕怎么瞧都是一只狗和一只猪啊。”

“陛下还是还给臣妾吧。”

魏怜儿气的脸通红,踮脚就要去抢。

可东西没抢到,人还被乾隆揽进了怀中。

“狼也好,狗也罢,朕喜欢。”

乾隆说完,将那荷包放到魏怜儿手中。

“你亲手给朕系上。”

“陛下真?的要带吗?”

魏怜儿皱眉,看着乾隆这条精美的玉带,总觉得自己的荷包挂上去便是侮辱它。

“这可是怜儿亲手做的第一个荷包,朕自然要带。不仅要带,还要带着上朝,带着下江南。”

乾隆温柔的拧了拧魏怜儿的脸蛋。

魏怜儿皱眉,轻声说道。

“陛下就不怕旁人嘲笑您吗?”

毕竟这东西做的稀稀拉拉,就连形状也不太对劲。她的绣工更是奇怪,竟能够将好好的狼和兔子绣成猪狗。

“你再磨蹭下去,朕今日可就处理不完折子了。”

“臣妾这就给您系上。”

魏怜儿只得点头,再怎么样不能耽误国事。她乖巧的将荷包挂在乾隆的玉带上,那荷包在空荡荡的玉带上晃来晃去,丑的那叫一个有趣味。

“不错,下一个便给朕打?个珞子。”

乾隆心满意足的拍了拍那荷包,笑的格外开朗。

“让臣妾歇会吧。”

魏怜儿抿唇,绣这一个已经废了不少心血了。

“好,好好歇息。”

乾隆揉了揉魏怜儿的脸蛋,便转身走了。

看着乾隆离开的身影,魏怜儿面含桃花般的坐下。

“若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她低声呢喃道,不知不觉手已经再次覆上了小腹。这些日子总觉得肚子鼓了一些,孩子正在茁壮长大吧。

“哎哟万岁爷,这挂的是什么呐,奴才瞧着是令嫔娘娘的手艺吧。”

李玉一瞧见乾隆便朗声嚷道。

“你这双眼倒是毒辣。”

乾隆笑着点了点李玉的帽檐。

“听如意说令嫔娘娘为了绣这个扎了不少次手指头呢,如?今瞧着万岁爷的高?兴劲,这手指头没白扎。”

李玉笑眯眯的弯腰,等着乾隆坐上步辇,适才?挥了挥拂尘,朗声道,“摆驾回宫。”

乾隆安逸的靠在步辇上,手把玩着那个丑的别致的荷包。

“兔子?这女红的水平的确像只笨兔子。”

“万岁爷您说什么?”

李玉没听清,连忙朗声问道。

“朕说将江南进宫的烟罗纱尽数送给令嫔。”

烟罗纱产量极低,每年就这么十匹。往年都是各宫一起分,这次竟全给了令嫔。

李玉不由感叹,东西丑不要紧,合皇上的心意才最为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乾隆别自己骂自己~感谢在2021-06-0117:58:51~2021-06-0123:4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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