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怜儿拉住乾隆的胳膊,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她一张脸桃粉粉的,双眸更是艳光四射,若一朵春日里绽放的芍药。
“弘……历。”
话音刚落,魏怜儿轻咽了下口水。她呆呆地望着乾隆,帝王眼中的克制和矜贵似乎就因为那一句话彻底失守。
魏怜儿被推到池沿,她痴痴的望着乾隆解开玉带,墨色衣衫被浸湿,适才显露出丝线绣制的暗黑色双龙来。
他比魏怜儿想象中健壮,水滴从他下巴滴落,像是九曲回廊般在他腹间轻轻滑落。
魏怜儿身子渐热,就连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
乾隆的手探到水下,触到莲花花心。
魏怜儿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半靠在乾隆臂弯上。
“陛下…”
她怯怯的开口,抬眸望向乾隆。
“朕不想再重复一遍,你应该叫朕什么?”
乾隆手下微微用力,魏怜儿眼神像是笼上一层月纱般。
细碎的呜咽从她口中若流沙般漏出,“弘历,弘历…”
乾隆勾唇浅笑,似乎很是满意。
此情此景,方才是收服美人的好时候。他移开手,双手抱紧魏怜儿,轻轻用力将魏怜儿抱到合适的位置。
水花溅溅,乾隆温柔的望着魏怜儿。
“别怕,朕会小心。”
魏怜儿咬唇,她心中的确害怕,然乾隆的这句话确实叫她安心不少。
更何况,适才乾隆的动作已经叫她心神荡漾,此刻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却不料正在此时,外头竟突然传来极为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李玉惊声高呼。
“万岁爷!太后娘娘急病发作!说要见您!”
乾隆青筋暴起,手指骨节根根分明。他抬眸看向魏怜儿,后者很显然也被吓的不轻。
“陛下,还是先去瞧瞧吧,太后娘娘的身子要紧。”
魏怜儿捂着心口,神志也顺时变得理智下来。适才就差一点…她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遗憾的自己站好。
“朕改日再好好宠幸你。”
乾隆颔首,身为帝王,对自身的克制确要强于众人。
太后一向身子不好,而他从来都是仁孝治国。倘若太后重病在床,而他还执意宠幸妃嫔。他日史官著书,将成为他最大的污点。
他站起身,气势逼人。魏怜儿抬眸轻轻的扯了扯乾隆的手,“臣妾等您。”
乾隆附身,在魏怜儿额间落下一吻。
“朕会叫人将你送回延禧宫,你放心内务府会记档。今夜过后你就算是承宠了,不会有人敢嘲笑你。”
魏怜儿乖巧颔首,却在低头时不小心瞥见了乾隆的…,羞的她赶紧转头,脸变得通红。
乾隆见状,发出一声轻笑。他们二人都做到了这般地步,魏怜儿竟还会如此害羞。
适才她靠在耳边喊弘历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小心翼翼。
乾隆跨出温泉池,一把掀开纱帐。
李玉战战兢兢跪在台阶下,脸上急的全是冷汗。倘若不是真的十万火急,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打搅万岁爷的好事啊。
就在他正在忐忑之时,乾隆已经缓步走到了李玉身前。
“万岁爷。”
李玉忐忑的喊了一句,却直接被乾隆一脚踢翻。力度很大,这是将火气全撒在了他身上啊。
“奴才有罪,奴才该死!”
李玉连声道,复又重新麻利的跪下。
“罢了,安排人将令贵人妥妥当当的送回延禧宫。顺便,给朕换身干净衣裳。”
乾隆话中都像带着寒气一般,李玉抬眸看向他,帝王背手而立,面色冷峻。水滴顺着衣角往下落,如从古潭中一跃而起的黑龙,看上一眼便觉惶恐不安。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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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内,后宫妃位以上的嫔妃都到了。皇后同娴妃更是亲自在床边侍疾,一个两个熬的脸色发白。
太后紧闭着双眼,不过呼吸声却还算均匀。
“万岁爷呢?还没来吗?”
皇后将帕子放进铜盆中,转身轻声问一旁的宫女。
宫女摇了摇头,娴妃接着又道。
“陛下今日翻的是谁的牌子?如何还不放陛下来寿康宫?”
她鲜少这般厉声,说的话却让皇后不由皱眉。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将皇上不来寿康宫的黑锅尽数推给了令贵人。
皇后弯腰绞干帕子,不知是哪位宫女开口。
“翻的是延禧宫的令贵人。”
床榻之上的太后听到这么一句话,竟突然醒了过来,她微微睁眼,语气虚弱。
“终究还是哀家碍了眼,竟比不过一个小小贵人,咳咳咳。”
皇后抿唇,复又用帕子轻柔的擦拭太后的身子。
“皇额娘切勿这般说,这世人皆知咱们的万岁爷是最仁孝的。定然是奴才们路上耽搁了,岂有故意不来的道理。”
太后睁眼,轻轻推开皇后的手,发出一声嗤笑。
“延禧宫到寿康宫,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到。终究不是皇帝的亲生额娘,他再孝顺也会厌弃了。”
皇后再欲开口,不料却被娴妃抢先。
“从前太后娘娘身子不适,万岁爷哪次不是急匆匆的赶来。这次也不知是为何,竟拖的这样晚。想来,也并非是万岁爷故意而为。定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太后娘娘可千万别因此错怪了万岁爷才是。”
皇后冷冷的撇了娴妃一眼,将帕子放进盆中,这次力气大了些,溅出些许水花。
“能有什么东西,不过是被狐狸精缠上了,咳咳咳咳,皇后,你也很不该将狐狸精送到皇帝身边。如今是将后宫闹的乌烟瘴气,你这个皇后做的,未免过于疏忽!”
太后咳得厉害,皇后也连忙跪地。
“皇额娘这是怎么了,既然身子不适就不要这样大动肝火了,皇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儿子自会处置。”
乾隆大踏步走进来,妃嫔们各自行礼,他冷冷抬手示意她们站起来。
随即走到皇后身边,伸手拉起皇后,叫她站在自己身侧。
太后转眸瞥了乾隆一眼,随即冷声道。
“哀家何曾大动肝火了,是皇帝你护妻心切。”
乾隆扬唇一笑,俯身看向太后,“儿子也是担心皇额娘的身子,您凤体安康方是最重要的,太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