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既定,卢菀一刻也不等,让剩下的一辆马车赶紧套上,他们即刻就要出发。
邵元被她扯着,差点?摔了个跟头,嗑嗑巴巴问道:
“打榜?榜是什?么东西……菀主!咱们这是去布庄?”
“不,我们直接去钱老先生那边。”卢菀把?邵元往车里一塞:“六叔!六叔躲什?么!快点?上车!”
六爷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脚步一错开就要往屋里走,手上扇子一抖,飞速扇动:
“哎呀哎呀,一会?儿你手底下的麻姑娘不是还要来送新一套活字板吗?六叔在?家?等着,再说话本还没写?……”
卢菀:“别编排我和花修明了!回?头给你点?真料写?!快点?上来!”
六爷心知小菀儿认定的事情绝无更改,就算今天躲过去了明天也还是会?被抓走,于?是简单嘱咐了几?句,乖乖上车坐好。
车夫要接过缰绳驾车,卢菀一摆手说不用,往玉宝的方向一招手:
“劳烦您去一趟一零二号,把?我带来这孩子送回?……”
她目光在?玉宝身?上一定。
玉宝:“……?”
粉面桃腮,玉白可爱,看人时还懵懵懂懂。
这得吸多少?姐姐粉妈妈粉?!
“不用送了!”卢菀招手,玉宝立刻听话地?走过来,虽然不解却很乖巧地?问:“菀主需要我也跟着一起走吗?”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掀开马车帘。
卢菀看着他上来,对车夫说道:
“劳烦去一趟金风玉露脂粉铺,让她家?老板娘将铺面里能用得上的脂粉都带上,现在?就往城郊华光村去!”
车夫领命而去,新晋小县主则亲自驾马车,喜气洋洋出城去也。
出城门等待盘查的时候,城门卫认出了她,连声说着恭喜,还说既然是县主的马车肯定没问题,不查了。
卢菀:“那怎么行?出城必盘查还是花大将军定的规矩吧,我不好违反。”
然后她一脸高兴地?哗啦一下掀开车帘,露出里面排排坐,宛如要被卖身?的三人。
城门卫:“……”
城门卫试探地?问:“这是您的……”
卢菀:“家?眷!”
都姓卢,没毛病。
城门卫那个惊恐的表情,后来六爷一辈子都没能忘记。
就仿佛将“居然有人敢绿花修明”明晃晃写?在?脸上,而六爷也在?同一时间生出了“我居然敢绿花修明”的恐惧!
六爷:“不不不我其实是……”
他一句话没说完,马车帘子已经被唰然放下,车子突然前冲,玉宝一个不稳栽进了六爷怀里。
玉宝小声问:“那个人为什?么那种表情?”
六爷拍着他头发,心里不可抑制地?苍凉了起来:
“因为等大将军回?来,咱们就都完了。”
他一边想,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抽盖的长盒。
“……”邵元:“出门这么匆忙六叔你还带纸笔了?”
“不行,不能白死。”
六爷:“我要在?将军神女系列里再加一个——神女晋封县主之后,梳笼男宠百来人,大将军府上绿光通明……”
邵元:“……”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拉了一路,直到玉宝都靠着他睡过一觉了,邵元才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马车似乎是停下了。
车帘还没掀开,他就听到了五婶婶卢尤氏又?快又?清脆的声音:
“怎么天黑了才到?现在?身?份不同了,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一路上黑……嗳嗳,别跳!”
紧接着马车一轻,似乎是在?前面赶车的卢菀没用人扶,自己跳下去了:
“不妨事,东西都带齐了?钱老先生在?家?不在??”
“在?呢在?呢!”
尤敏语气里十分骄傲:
“敲门报了菀主的名字,里面立刻就放了——早前我还听说,便?是须家?的家?主来了,老先生也不给开门呢!”
她一边说一边掀帘子:
“让我带了这许多脂粉头面,是不是有姑娘家?随行?在?马车里一定闷……”
尤敏:“……老六?”
六爷眉梢一挑:“五嫂,让你失望了。”
邵元拱拱手,赶紧带着玉宝下车,六爷最后下来,仔细地?将自己的话本小盒子收好。
他刚要开口,卢菀立刻说道:“就算现在?回?去,城门也关了,今天就在?钱老家?借住。”
这下好了,一锤定音。
玉宝跟在?卢菀身?后,只见暮野四合,四周都是麦田,风景十分开阔;
几?人身?前有个低调朴拙的庄园门脸,里面门正好开了,一个圆脸的小童在?里面探望:
“可是小神女来了?先生在?屋里等着呢。”
众人进门,钱老先生就在?屋子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柄小刻刀,对着油灯仔细琢磨,一行人进来,他便?对着卢菀笑:
“菀丫头来了?你瞧瞧我新近刻的这一枚怎么样?”
这许多人一起出现,他却仿佛只能瞧得见卢菀一样,将手里的圆形泥片小心放在?她手里。
卢菀端详道:“确实比匠人们照着您自己雕得更精准,但是这钩太细了,进了炉火里一烧恐怕会?碎。”
钱老先生仔细听了,若有所思?,转头就要回?屋里去再改,卢菀赶紧将他拉住:
“这么晚来打扰您,还有别的事要求。”
尤敏和六爷在?后面听着,对视一眼,都觉得实在?有点?莽撞:
钱老当年在?先帝爷面前也是红人,便?是十三世会?的大家?主来了也得低声下去,怎么好直接就跟人家?提要求?
钱老先生:“要画要字?或者都要也行。童儿,去准备,我现在?就动笔。”
两人:“……”
钱三笔嘿然一笑,晃晃手里的小圆片说道:
“丫头做了利千秋的大事,又?能安置流民,老头子佩服,怎么着都行的。”
卢菀扶着他站起来,打趣道:
“将来活字推行开,您老的字体就是第一批活字的标准样板,恐怕这么疼我是为了这个吧?”
钱老被她道破心思?,不但不恼,反而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将来千秋史??之上,老夫这名字也算是留下了!”
圆脸小童奉上笔墨,钱老问道:“说吧,要做什?么?”
卢菀跪坐在?他身?边,微微在?他手臂上一按:“也不着急,您先看看我带来这几?个人。”
钱老眸光一抬,六爷,邵元还有玉宝,简直觉得自己这层皮像是被无形刻刀刮过一样。
卢菀:“想同您求六个等身?大像,但是不着急今天就要,下个月底之前,什?么时候都行。”
钱老哼笑:“也不过两日的事,犯得上留那么多功夫?”
卢菀:“还有另外三人,庸南庸太守您是见过的,陆家?的陆勉青……”
钱老:“也见过。”
卢菀还琢磨着怎么将陆勉青从他叔叔手里带出来让钱老看一眼,不料竟然见过,简直是意?外之喜,又?问道:
“还有最后一个,只怕有点?难,恐怕得我复述他长相给您听。”
钱老:“你弄六个男子的画像做什?么?”
卢菀:“您只说给不给画。”
“这自然,便?是要今上的画像也给你画的。”钱老:“到底是谁?值得这样三缄其口?”
卢菀给他铺开纸,垂头笑道:“也不是,只不过他在?前线,总不好叫回?来只为了画像的。”
“……”钱老:“你说的不会?是苍奴吧。”
花修明小名就叫苍奴,这还是卢菀从遗孤院子的微伯那里知道的。
钱老:“当年他义父逼着他读??的时候,苍奴那手字还是老夫亲手教的呐。”
卢菀:“……”
既然这样,那就万事俱备了!
她拍拍手让三个男人坐下:“尤敏,拿脂粉来。”
六爷屁|股刚一着地?,听着“脂粉”二字,立刻又?弹起来,连连摇手道:
“使不得使不得,我不是说男人不能用脂粉,只是我实在?……那还是娘气了些,六叔不……”
卢菀:“你放心。”
就连邵元也忍不住站起来说道:“菀主,涂脂抹粉到底和我家?布庄有什?么关系?”
卢菀后撤一步,站在?钱老身?后,尤敏不明其意?,也跟着站到旁侧。
这一来,似乎从并排的三个男丁身?上,看出了点?门道。
六爷成熟儒雅,邵元清新阳光,玉宝懵懂可爱。
尤敏:“菀主莫不是想……让他们穿上布庄做的衣裳,做活招牌?”
卢菀心说不愧是□□湖,就是上道:
“不错,但不是普通的衣裳,而是将来要让所有配送员穿的!”
“先画出他们六个人的等身?大像,张挂在?布庄之内。”卢菀告了声罪,在?桌案上勾画起来:
“然后在?画上加上我们设计的配送员衣服——库房里积压的布料不是颜色鲜艳吗?要的就是它鲜艳夺目!”
“一共设计出六套配送员服侍,让他们每人代表一种;等大荆点?评的刊物出来,就给画像雕版,每一期上面都刷印其中一位!”
“到时候,我们就来设置一场投票,哪个小哥获得的票数最高,他所代表的配送员衣裳就胜出。”
卢菀语速越来越快,兴奋不减:“今后所有配送员,都将穿上他们打投出来的服侍!”
尤敏思?路飞快,立刻接上:
“这样好这样好,将来凡是投过票的人,看着满大街的配送员,都会?觉得自己参与过阿菀外卖的建设,心里不自觉就亲近!”
“正是如此!我们可以设置多种投票方式——”
卢菀拍掌:“比如在?布庄买一匹布可以获得打投劵,在?咱们家?购买胭脂水粉也可以获得——甚至只要在?加盟了阿菀外卖的商家?点?单就可以获得!”
尤敏跟着激动起来,仿佛已经窥探到这天才的打投生意?背后巨大的流水:
“一家?联动百家?,到时候只要是阿菀外卖的同盟商家?,还不赚得盆满钵满?那可真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屋中几?个男人见她们兀自激动,都不是非常明白。
钱老先生在?后面默默听着,无言地?看了看手中的笔,不知自己的画竟然还有这种用法。
他不由得困惑道:“几?个糙汉,真能吸引那么多钱?”
卢菀双手在?胸前立起,手指根根对应,如尖塔一般。
这样的尖塔形手势,意?味着势在?必得。
六爷成熟俊美,风雅叔系;庸南文人隽永,??生意?气;邵元清新阳光,健气活泼。
陆勉青年纪虽然小了些,但是出身?豪门,脾气又?拽,正符合年轻女孩子对酷拽阔少?的想象;
至于?玉宝,温温柔柔奶里奶气的老幺宝贝,又?有谁会?不爱?
就算他们全都不顶用,卢菀还有最后一个大杀器——
那就是自带武将光环,保家?卫国的人间传奇花修明!
就算没有那些名头,单靠脸他也能吸引一大票小娘子了!
“怎么能叫糙汉呢?”卢菀微笑道:“我要打造的可是……”
“是什?么?”
“大荆第一男子天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思宁:“爹!义父!快回来!卢菀将你们卖啦!”
花修明:“卖给谁了?”
小思宁:“大荆所有女子!只要订个外卖就能得到!”
花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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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
白切黑钓系小白兔X阴狠娇戾大魔王
【你以为我恨你,其实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