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初零,金风未凛……无论是初露还是这?初秋的金风都是如此美丽,可为什么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却如此肮脏不?堪?”
阿叶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怀念与母亲阿婵在怨狱山的生活。
和平安京一比,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然?而已经选择的路,也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即便最后鲜血淋漓。
“我所要走的,究竟是怎样一条路。”这?个国家严禁普通百姓拥有阴阳道相?关的书籍,俨然?将阴阳道作?为统治这?个国家的工具。而少年阿叶在阴阳道上颇有天赋,也难怪安倍晴明会?暗地里将有关阴阳道的书籍借予他?。
不?负安倍晴明的期望,少年阿叶明年初便可任职阴阳寮阴阳生。整个阴阳寮仅有十名阴阳生,而阿叶便是其中之一,且是最年轻的一位阴阳生。
或许一开始学习阴阳道仅仅是为了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但在慢慢接触了这?个国家更深层次的一面后,他?想进入这?个国家的权利中心。
阴阳道是天皇控制国家的工具,而他?想成?为这?个国家阴阳道的第一人。
清凉殿的那位可为一件死物让步,却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为蝼蚁。
庶民如草芥,堪比玄象?
笑哉笑哉!
……
源赖光刚穿过戾桥,安倍府邸那扇破落的大门便自动开了。他?的表情未见一丝惊讶,随即踏入门内。
安倍晴明今日?称犯物忌,所以一直闭门不?出?。源赖光从小路穿过院子,便看到了正在烤香鱼的安倍晴明和源博雅。
“阿叶呢?”
他?开门见山就问。
安倍晴明笑着指了指空着的位置,“这?是给赖光大人准备的。”
源赖光眉头一皱,但也没有拒绝,就坐下了。
源博雅觉得很有趣,虽然?惊讶源赖光的到来,但唇角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笑意,随后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叶二,演奏一曲助兴。
待美妙的琴音过后,盐烤的香鱼也好了。
“我曾为阿婵占卜过。”
安倍晴明将一条香鱼分给了源赖光,然?后又一条分给了源博雅。
“诶?晴明,你?为阿婵占卜过吗?可顺利?”
源博雅着急地问。
源赖光也在注意安倍晴明的表情。
安倍晴明笑着点了点头。
“说是顺利倒也不?顺利,只能说无病无灾。”
筷子拨开鱼肚,热气破腹而出?,随即而来便是阵阵的香味。
“赖光大人,如果不?抓紧的话,珍贵之物会?从指缝间流失的呀……”
这?是安倍晴明最善意的忠告。
源赖光对此不?予置否。
珍贵之物,若是抓得紧了,也会?碎掉的。
用?完香鱼后,阿叶姗姗来迟,他?的病才刚刚好,此刻神态尽显苍白之色。
安倍晴明和源博雅将渡殿让了出?来,他?们二人则是外?出?去解决渔夫的烦心事儿了。吃了人家的鱼,得好好工作?的呀!
见无外?人,源赖光先是道了歉。
“对于阿婵的事,我很抱歉,茨木童子是为我而来。”
阿叶就这?么盯着源赖光,半晌才出?口:“其实,我还蛮讨厌你?的。”
源赖光微微皱眉,并不?言语。
“不?过母亲很喜欢你?。”阿叶继续,在听到源赖光的心音后,苍白的脸色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既然?母亲很喜欢你?,那我也不?介意表示一下喜欢。”此时?阿叶的笑容看上去虚伪极了。
源赖光耿直道:“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阿婵见了,必要唠叨一番。”
阿叶的笑容戛然?而止,恢复了无人时?的冷淡神情。
源赖光又耐心说:“虽然?不?知道你?在害怕着什么,不?过我和阿婵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叶露出?一抹讥诮:“撒谎。明明那么想要触碰她。还有,我没有在害怕。”
“你?……”
源赖光神情复杂地看着阿叶。
这?孩子的言语为何如此尖利?
“我向?来都这?么尖利。不?过若是表现得过于明显,母亲又该唠叨了。”所以平日?里一向?收敛起来。
阿叶叹了口气,毕竟母亲的唠叨,总是让他?倍感?幸福和压力。
就算是长大了,也和儿时?并无区别。
源赖光作?为武将,脑子自然?是聪明的,否则如何退治大江山众鬼,斩下酒吞童子的首级?
阿叶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能看穿人的内心,实在是一项危险的能力。如今阿叶向?他?展示了这?项能力,是不?是说明。这?个孩子在逐渐接受他??
“想什么呢?母亲的意思才是我的意思。而不?是母亲看我的意思。”
觉得阿叶抗拒自己所以一直没有正式表露心意的源赖光:“……”
也就是他?一直误会?了?
听到他?心里想法?的阿叶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趣,真是有趣!
没想到源赖光是这?样一个人吗?平日?里看着不?近人情,偶尔会?展露些许温情,原来还有如此傻乎乎的一面。
母亲啊,你?可知你?喜欢的是怎样的一个人?
“咳咳,这?事暂且不?去提。清凉殿的玄象失窃,可是你?的手笔?”源赖光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转而问起了彼此次的来意。
阿叶微笑地看着他?,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当然?,源赖光已经懂这?个笑容的含义。
“干得好!”
能用?首级去换人,自然?是最稳妥的。反正酒吞童子已经死了,加上首级上有安倍晴明下的封印,想要复活,可谓难上加难。
就算他?日?酒吞童子复活,也不?是他?们的过错。毕竟是今上亲自下的命令,用?首级换回玄象……
“明日?我便启程去大江山,你?可要同去?”
“不?了,我就在此处等母亲回来。她曾经说过,若是哪天走丢了,就呆在原地等她来寻我。任何人说要带我离开都不?能答应。”
源赖光也在那个“任何人”的行?列中。
——
自那一战后,宿傩就和茨木童子成?了朋友,简直滑天下之稽。
我也问过他?,是不?是看上了茨子的美貌。
他?白了我一眼,回复我一句:“你?以为我是你?吗?”
显而易见,他?还在嘲笑我那晚沉迷茨子美貌,以致自己陷入被绑架的困境中。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很正常。”
宿傩根本就不?懂美女?的赏心悦目。
这?家伙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
男人吗?
在大江山已经待了五日?,因为衣服他?们都是混色洗的,我看不?过去,就接下了洗衣服的工作?——当然?得算工钱。
由于大江山饭菜实在难以下咽,于是就承包了整个食堂——当然?还是得算工钱的。
“是不?是哪里不?对?”终于反应过来的我,发现这?发展有些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玉露初零,金风未凛。
——出自《绿头鸭·咏月》也叫《绿头鸭·晚云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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