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这般渣男的轻浮发言,不禁让叶凛深深怀疑,那些美人们第二天暴毙的真实原因。
但如今却也容不得她多想,感觉到腰间束缚有所松散,见得上面这人已开始动起手来,尽快挣脱便成了迫在眉睫之事。
可若是上一世,她尚且还可以蛮力抗争,但现在被绑了弱鸡系统后,别说是拼死一搏了,这等羸弱身板,连力都使不上。
被箍住的双手生疼,叶凛甚至相信,她再使点力,可能都不需舒玦动手,自己就能咯血而亡。
谁知始作俑者没有半分愧疚,如今倒还能在那说风凉话:「你还有心情在那埋怨我们呐?你不如先想想现在该怎么办的才好!」
得!这个家,不回也罢。
可想虽这般想,但感觉到身前灼热的气息,叶凛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她曾设想过自己的死亡,不是在夏璎璎那卑鄙肮脏的暗算中,也不是在被谢桢之百般利用后的丢弃里,如何也该是为了自身,为了门派,死得其所。
是以如今这般被困于帷幔下,死在和男人的缠绵悱恻中,这也忒不体面了!
耳旁呼吸声渐沉,甚至还隐隐伴着几许低喘。
叶凛这时才发现舒玦的异常,这人身手不凡,武功卓绝,按理来说,这等动作于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怎会喘成这样?
抬头望去,果不其然,舒玦面色绯红,亮若灿星的眼眸中,泛着几许迷茫,那双浅褐色的眸中,焦距渐失,方才的点点光泽,也在以可见速度褪去。
这等模样……
古早文中屡试不爽的桥段浮于心间,再加之叶凛也非第一次见,是以,叶凛第一时间就确定,舒玦被下药了。
被下了销魂香。
上一世,谢桢之不小心中了销魂香,也就是读者们耳熟能详的春-药,就是这般反应。
据闻销魂香,是能让猛男都不堪忍受,欲罢不能,无法把持的烈性药。
至于为何会有这等逆天之药,而这些带着光环的男主又为何都会失智中计,反正别问,问就是作者要求。
可叶凛却忍不住有些崩溃。
原作中,此幕剧情是男女主感情的升温剂,女主因心疼谢桢之,见他疼痛难忍,便以自身为药引,替他解了药效。
当时,古早文的审核还没有那么严格,这些还都是能写的……
所以在这事真发生了以后,看着浑身燥热,呼吸急促的谢桢之,叶凛丝毫没有手软,直接打晕了他。
随后便将他绑住,任他难忍呼痛,也置若罔闻等他冷静下来。
但同一戏码用两次!作者不腻,她都腻了,更何况还是现在她没办法故技重施打昏舒玦的时候。
压抑下内心骂娘的冲动,叶凛张唇发声:“舒……”
然而哪知不过刚有音节呼出,身上之人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唇。
“嘘——”腰间的腰带被扯下,缚住了双手,舒玦白皙纤长的手指抵着如今红艳的薄唇。
他微歪着头,模样宛如懵懂天真的孩童。
只是上下颤抖地双肩,以及唇角上扬的弧度却出卖了他。
他的眼中……与其说是带着铺天的欲-望,不如说是带着肆虐地破坏欲,让叶凛本能的身体发颤起来。
“怕吗?”舒玦放开了捂住叶凛的手,唇间的笑意渐深,“那就乖一点。”
“不要叫得太大声,”舒玦眸中神色渐冷,“太吵。”
他伏在叶凛耳旁低语,此模样恰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但他所言,每说一个字,就让叶凛的身躯忍不住冷几分。
可再抬起头来的舒玦,就像换了个人般,仿佛方才一言未发,面上柔情蜜意,甚至纤长食指与中指,轻拂叶凛额前碎发,而后捻起,将它别至耳后。
“唔……”鼻尖逸出吟哦,舒玦的呼吸又重了几分,额边有汗珠滴落。
那挨着叶凛面颊的手,也灼热得烫人,仿佛忍耐已至极限,动作再不复方才的轻柔。
于叶凛脸侧的纤细手指滑下,到得叶凛下巴,一手攥住,这力道让叶凛略感疼痛,但却咬着唇,不让疼痛呼出。
迫不得已顺着舒玦力道微微抬头,叶凛与舒玦视线再度撞在一起。
不过一瞬,注意力便被转移,那本被自己腰带束缚的双手,此刻也被这人狠狠一拉。
险些丢盔弃甲叫出声来的叶凛,终究还是忍住了。
面前之人一阵愉悦笑意,“疼,可以叫出来的。”
这时候才理清面前这人逻辑的叶凛,微微张了檀口,看似以气音吐了几个字,但其实她什么也没说。
果不其然,这人未再捂住自己双唇,反倒是匍匐而下,凑近自己问道:“你说什么?”
这话语中带了几分好奇、探究,甚至叶凛手上的束缚也被他松了些。
刚才这人让她叫得小声点,不是说不准叫,见她真疼了,竟还‘好心’的提醒她可以叫出来。
所以,本来打消‘以理服人’,说服他放过自己的叶凛,此刻不禁再度重燃希望。
见他凑近自己,叶凛小声道:“不怕。”
只见舒玦愣了片刻,而后迅速抽离。
不再将叶凛困于怀间,舒玦侧坐在一旁,一只脚微屈膝立起,手撑于其上支着下颌。
而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挑起叶凛嫁衣外襟。
“不怕?”他言语中带了讽刺,“所以……你甘愿委身于我?”
不等叶凛答复,他又再度出声,“还是你想说,你心悦于我,可以任凭我予取予求。”
摆脱开手上的束缚,叶凛刚坐起身,然而还不等自己开口,便见面前男子身形一僵,指尖一顿,视线落在了她身上某处。
那处……之前被她血溅到的裙摆上。
正当叶凛疑惑地再度抬头,突觉一阵风向面门袭来,而后身形一轻,自己竟从床榻上飞了出来!
虽则飞至一处软垫上,并不觉得疼,但依叶凛如今身体,这等力道也完全够她晕过去了,骂人的话被生生咽了下,叶凛眼前一黑。
彻底昏过去前,叶凛只来得及骂这该死的系统,和一句狗男人!
看着地上好似晕过去的女人,舒玦一手掩面,拇指中指揉着两边太阳穴,胸口上下剧烈起伏。
身上温度灼热,便是呼出的气都烫。
这所谓的销魂香,看来确是不容小觑。
“阿获。”
刚一出声,门外守着之人连忙推门而入。
阿获见得躺在地上的叶凛,愣了片刻,立马去探她鼻息。
诶?还活着?
目光仅仅瞥了一下此刻凌乱的床榻,阿获便低下了头,“我都说了主上,这药不能乱吃,你偏生不信邪,非要试上一试。”
“这姑娘体弱,徐老先生之前都说了,需得好生养着,你非要试了药以后来看自己的控制力,这下好了吧,药没解,还把人姑娘都给扇晕……”
感受到床榻之上投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阿获立即噤声,止住了自己的喋喋不休。
而后抿了抿唇,乖巧道:“莫非这姑娘也是刺客?要杀掉吗?”
听闻销魂香药性极强,凡中者无不受其影响,沉湎情-欲,最终成为遵循本性-欲-望之人。
能在其药性下犹自保持自制者少之又少。
元帝谢桢之就曾中过,并且因此而犯下过错事,毁过别人清誉。
是以后来他对此药深恶痛绝,登基后,更是将销魂香列为西岐禁药,不准人再使用。
然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下令严禁了此药,但谨防总有刁民想害朕,元帝后来特意留下过此药与解药,以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察觉。
而从小在元帝身旁长大的主上,对此药也有所了解,是以在太皇太后赐来茶后,立即就察觉到了茶中含有销魂香。
可惜他这主上啊……一身反骨,又向来凡事随心而为,不知是好奇已久,还是真想试试自己的自制力,这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他却反倒来了兴致试上一试。
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女子,阿获不禁庆幸,还好这次派来的是个羸弱不堪的女子。
否则若都是之前送来的那些蛇蝎美人,各个彪悍,身怀绝技,此刻被这销魂香削减了力道的主上,也不知项上人头还保不保。
阿获拔出腰间佩剑,正欲给叶凛最后一击,谁料床榻那头传来了舒玦断断续续地声音。
舒玦微瞥眉心,“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啊?”此刻拿着剑的阿获,保持着举剑将砍未砍的姿势,看了看地上女子,又看了看那边床榻上的舒玦。
一时陷入了迷茫。
所以这剑,是砍还是不砍?
“让徐老先生再过来看看她,之后让人给她换身崭新衣服。”舒玦面色绯红,身形晃悠,从床榻上站起了身。
见得这幕的阿获,哪儿还顾得上叶凛,连忙收剑上前搀扶舒玦,“主上可需解药?”
谁知舒玦却一把挥开了他,嫌恶地看了眼大红喜被上,之前被他忽视的泥泞,而后跌跌撞撞走出房门。
所以这个女子并非刺客?方才也并非是他这主上力竭才没杀掉她的啊。
后知后觉的阿获跟在舒玦身后如是想着。
“待会儿,再让人将床褥一并换了。”
“是!”每每出神之际,好似总能被自己这主上抓包,阿获心虚地点了点头。
心想这销魂香,也不过如此嘛!他这主上不还依旧清醒?就连那洁癖的劲儿,也丝毫不减。
室内雾气氤氲,清淡梅香伴着香炉中的烟气一道升腾,浸满整室。
浴池内,舒玦双臂张开,松散搭在池边,呈放松状态。
墨黑发丝顷洒而下,更衬肤白唇红,此刻舒玦身上戾气尽消,之前双颊上不正常的红晕也消失殆尽。
捻起漂浮在水面的杏花花瓣,舒玦唇角上扬,眼中浮出抹兴味。
“不是该武功盖世?是装的,还是的确如此?”
一把碾碎手中花瓣,舒玦笑意愈深,“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叶凛:我晕了!
舒玦:你装的。
叶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