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

“皇上,味道还可以?吗?”林婳笑道:“这可是我大?哥托人从陵东寄来的肉干,只剩下最后那么一点了。”说着,又捧着递上去,“您还要一点吗?”

林婳想:她都这么客气讨好了,皇上应该不会计较她拽他摔进?洞里这件事了吧。

“很好吃,”萧弈洵伸手准备再拿一块,可算是后知后觉发现右手臂隐隐作痛,前些日子?打马球过?于用力,伤了手臂。本来就伤着,这会摔下来,又重重的撞了下,刚才还不怎么疼,这会疼起来钻心蚀骨。

他蹙了蹙眉,本想就此掩盖过?去,“你怎么了?”不想林婳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了他。

萧弈洵顺势而为,吃痛地扶了扶受伤的胳膊,作弱不禁风模样?,“好像摔到胳膊了。”

什么?林婳眼睛瞪圆,一下慌了,她把?皇上拽进?洞里就算了,还害得龙体受到了损伤。

“皇,皇上,我帮您看看严重不严重,”林婳不自觉结巴,要是皇上胳膊废掉了,那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看她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萧弈洵笑了笑道:“不碍事,也跟你无?关,是前些日子?我打马球弄伤的胳膊,方才只是牵引到胳膊上的旧伤罢了。”

“真的没事?”林婳不放心,万一等下又有事,前后算账怎么办?

“真的没事,”萧弈洵活动了两下胳膊给?林婳看,林婳赶紧拦着,“您还是好好搁着别动吧。”

“那我的肉干——”萧弈洵瞥了一眼林婳手中的肉干。

林婳赶紧拈了一块肉干,递到萧弈洵的嘴边,道:“呐,我喂你。”

萧弈洵愣了愣,随即低头下来,咬住了肉干,那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婳,在夜明珠的映衬下流光溢彩。

这种姿态太过?于亲昵,林婳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撤回了手,把?剩下的牛肉干往他手边一推,瞥开视线看别处,道:“皇上,剩下的都给?你吃吧。”

萧弈洵嚼着劲道的牛肉干,目光含笑地望着她道:“既然?这肉干是你兄长托人寄来的,又是最后一份,这么难得,我尝了两块就足够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

“哦。”林婳赶紧把?牛肉干收了回去,还是不敢看文宣帝,抱着膝盖默默地挪开了一点距离,夜晚的风从洞口灌进?来,冷飕飕地,总算是给?林婳突然?沸腾的脸颊降了一些温。

怎么会有人,吃块牛肉干,都这么好看啊!呃——林婳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个?圈,随即偷偷地在腿上掐了一把?,想什么呢!

她赶紧转移注意力,在心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人啊!快点来人救我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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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在远处左等右等,也不见皇上从树林里出?来,但又不敢轻易上前去,万一皇上跟紫云郡主有很多话说,他贸贸然?过?去,岂不是打搅了他们。

他又在原地静候了一炷香时?辰,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赶忙往树林里去找人,但是找了一遍,都不见人影。

“难道先回去了?”何瑞嘀咕着,回庆云殿去,结果?皇上并不在庆云殿,就连紫云郡主也不在。

这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了,难道一块回了长明宫?

他赶紧加快脚程往长明宫赶,也不是说想看见什么啦,就是确定一下皇上的位置。

不想回到长明宫,值守殿门的小?太监说皇上根本没有回来过?,这下何瑞可慌了,皇上从前也不是个?没交代的人,怕是出?了什么事。

他赶紧寻来几个?心腹太监,叫他们散开了去寻皇上,又去找边阳调几个?嘴巴严的禁卫军一块去寻。

“皇上,皇上……”

庆云殿的寿宴到了尾声,众人都散了。

宁太后从太妃们的牌局中脱身,来寻林婳,这才得知林婳不见了的消息,赶紧让郭公公带着人去找,自己先行回长宫等消息。

结果?等到了,皇上也不见了的消息。

宁太后急得摔了手中的茶盏,“快给?哀家去寻人!”

皇帝该不会已经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吧?

他如果?想做什么,谁拦得住?这些年,他愈发像个?皇帝,他坚定了的事,便是她这个?太后也劝不了。

地洞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萧弈洵侧着首,看着昏昏欲睡慢慢地向自己倾斜过?来的林婳,嘴角微微上扬,已经调整好姿态,准备把?肩膀让给?她靠。

突然?,听得一声呼喊:“皇上——”

“啊?”林婳猛地惊醒,一下蹦起来,手合在嘴边大?声喊道:“我们在这里,救命啊——”

来人循声而来,终于发现了林婳和文宣帝跌在了地洞里,“皇上,郡主,请您们稍等片刻,属下已经通知人去找绳索,马上就可以?救你们出?来了。”

禁卫军寻来了绳索,丢下了地洞来。

林婳伸手拉过?,往文宣帝面?前递,还记得讨好一下皇帝,免得他事后寻她麻烦,“皇上,您先上去吧。”

萧弈洵道:“你不是怕黑吗?还是你先上去吧。”

“也是哦,”林婳想了想也是,把?绳子?绑在腰间,扯了扯绳子?,正要说好了。倏然?,文宣帝伸手过?来,拉住了绳子?,道:“你绑得不对,会松开的。”

说着,他靠近了过?来,低头为她重新绑绳子?,靠得那么近,他又微微俯身下来,她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林婳身体微微僵直着,直到文宣帝系好绳子?松开了手,这才放松了下来。

哎呀!怎么还改不了这个?老毛病呢,她面?对皇上,就好像老鼠见着猫,本能的害怕。

“好了。”萧弈洵扯了扯绳子?,示意上面?的人将林婳拉上去。

绳子?被拉紧,林婳缓缓上升,文宣帝突然?跟她道:“不用怕,我会在下面?接着你的。”

林婳错愕了下,总感?觉方才皇上说这话时?,好温柔,但这应该是错觉,他可以?凶狠,可以?没有表情?,但怎么可能有温柔?

林婳刚被救了上去,还没站稳,宁太后宫中的郭公公就赶到了,径直把?林婳接走。

待文宣帝也上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林婳的影子?。

“紫云郡主呢?”他问。

禁卫军答:“被太后宫中的人接走了。”

这时?,何瑞也闻讯赶来,见到皇上一身狼狈,惊讶道:“皇上,您没事吧?”

“无?碍,”萧弈洵道:“叫人速速把?这洞填了,免得有人再摔了下去。”

何瑞瞧了一眼那地洞,怒火中烧,宫里居然?有这么深的一个?洞,也不早些填上,竟然?害得皇上摔了进?去,简直不可饶恕,“小?德子?,你去找负责此处林子?的掌事寻来,我要亲自审问。”

文宣帝却道:“不必声张,只叫那掌事的尽快将此洞填了便是。”

“是,皇上。”小?德子?听令,马上去办。

何瑞惊讶地看了一眼文宣帝,只见皇上心情?十分不错,时?不时?嘴角还带笑,看来跟紫云郡主单独呆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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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婳被郭公公接回了长宁宫,太后见到林婳这副模样?,惊了一大?跳,“怎么弄成这样?了?”

林婳笑呵呵地说:“不小?心摔进?洞里去了,就成这副模样?啦。”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不小?心把?皇上给?拽得一块摔进?去了,我们一直等啊等,等着人来救我们呢。”

听到林婳提起皇上,宁太后立即警惕地问:“他可有跟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啊?”林婳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反问道。

宁太后却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看你的样?子?,怎么跟一只小?花猫似的,满身的泥腥味。珍珠,快领郡主去沐浴更衣,好好洗一洗,得泡个?花瓣澡才行。”

“郡主,您跟我来。”珍珠过?来拉林婳。

宁太后又问:“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叫太医给?你看看?”

林婳回头,甩了甩手道:“没有受伤,不用瞧太医。”

太后的寿宴,林婳就是这么狼狈地渡过?了,第二日一早便被太后遣回了国公府,她本来还想多住两日了,可太后娘娘说嫌她太吵,想清静一点,硬给?她送了回来。

都弄得林婳开始怀疑起,她是不是长得不讨喜了?所以?太后娘娘有点嫌弃她了。

可是站在铜镜前,照来照去,也没多大?变化啊,最多就是个?子?高了点,脸上的肉少了些,身上的衣服不像从前那样?喜庆了。

没办法,人都要长大?,不可能一辈子?是小?孩呀。

起初这半个?月,林婳的娘林夫人还挺兴奋,日日盼,夜夜盼,等着从宫里传来赐婚的圣旨。

“哎呀,怎么还没有消息?不都相看好了吗?”林夫人时?常把?这话挂在嘴边,“平南王世子?多优秀的青年啊,若是能许给?我们家婳儿做夫君,真是不错呢!”

每当这时?,林国公就翻白眼说:“你就别做梦了。”

还真如林国公所说,这宫里赐婚的圣旨一直没下来。这事可引发了勋贵世家族里的各种猜测,不知道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说还有其他人选?并未看中平南王世子??

林婳倒不在意这些,不赐婚更好。

她忙着折腾自己的事,跟丫鬟们一块打理?花园,一块玩游戏煮美食谱上的美食,旁的名媛淑女给?她递帖子?,她也一律推了,悠哉度日。

不过?就一点不好,比如前几天月亮很圆,她给?方映雪去了邀请函,邀请她来家中赏月,结果?她回了一封信,说病了,出?不得门。

又病了,这让林婳很担心,方映雪的身体什么时?候那么不好了?

林婳很担心,便寻了一本食疗菜谱,跟厨娘一块钻研的做了出?来,做了各种样?式的,放在食盒里,亲自拿了上门去看方映雪。

“郡主,真是对不住了,我家小?姐染了很严重的风寒,真的不能出?来见您。”倚梅还是同以?前一样?的说辞。

林婳道:“她不能出?来见我,那我便进?去见她。”林婳说着往里间走,被拦下了,她道:“难道隔着屏风说说话也不行?”

倚梅满脸为难:“是,大?夫说了,什么人都见不得。”

这就没意思了,林婳有点生气了,冷声说:“行吧,不见就不见,我非得见她不可么?绿翘,我们走。”

林婳转身带着绿翘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白跑了一趟。

屏风后一直躲藏着的方映雪走了出?来,这么些日子?过?去,她变了很多,眉眼间的嚣张跋扈不见了,人还消瘦了许多。望着林婳走远的身影,她喃喃道:“林婳,对不起……”

马车上,林婳看着原封不动带回去的食盒,郁闷异常,怎么也想不通方映雪干嘛躲着自己?

如果?说是生气,过?去这么久,气也该消了吧?

“绿翘,上回在御花园放风筝,我可是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做错了什么事吗?”林婳问一旁的绿翘,道:“我总感?觉方映雪是故意躲着我的?”

绿翘摇了摇头,“没有啊,郡主你跟方小?姐说话一向都无?所顾忌,从前不是没说过?更过?分的话。”

“那就奇怪了,”林婳托着腮,幽幽叹一口气,“烦死啦,干嘛这样?对我,我还把?她当好姐妹来着,她就这样?玩弄我的感?情?吗?”

“说起上回放风筝,奴婢还觉得奇怪,”绿翘道:“奴婢莫名其妙晕过?去了,醒来时?在花丛里躺着,郡主您也不在,等奴婢回长宁宫时?,太后娘娘说您病了,也不让奴婢瞧瞧你,就直接派奴婢回林国公府,给?国公爷和夫人报信。”

正说着话,突然?马车紧急拉缰绳停下来,颠得她们两个?猛地向前倾去,幸好扶住了才没有被摔出?了马车去。

“怎么回事?”绿翘掀开一角车帘,去问车夫。

车夫满脸无?辜道:“是前面?这人突然?冲出?马路来。”

待绿翘望去,只见眼前人正是萧弈谦,她惊讶地呼了一声,“王爷!”

萧弈谦被两个?酒楼的伙计推搡过?来的,伙计指着萧弈谦的鼻子?骂道:“奶奶的,哪里来的臭乞丐?没银子?还想来吃霸王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婳闻声也掀开了车帘往外看,萧弈谦一身粗布麻衣,形容落魄,若不是绿翘先认出?来,她瞧见了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此时?碰见,距离上回见面?,已是有三个?月有余,没想到他还在盛京城,也是自从太后将他贬为庶民,也不再派巡防营的人捉拿他,自然?是随他在哪里。

“你们凶什么凶?这么一个?破酒楼,放在从前,本……我看都不会看一眼,”萧弈谦被林婳撞见,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努力解释着道:“我不过?是想寻人,这才进?去的。”

“呸!什么东西!”两伙计啐了萧弈谦一口,转身回了酒楼。

林婳也没想到萧弈谦落魄至此,他平时?不是有很多狐朋狗友吗?

不过?,他再怎么落魄,跟自己也没关系了。

林婳放下车帘,对外面?的马夫道:“我们走吧。”

“哎,小?婳儿,”萧弈谦一如既往地脸皮厚,不待车夫反应过?来,就一个?翻身蹿进?了马车里面?,笑嘻嘻地说:“好久不见了啊。”

“你还是叫称呼我郡主吧,我们没那么熟。”林婳皮笑肉不笑,道:“你这般随意闯好我的马车,似乎不太妥当。”

“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这都是我不对。”萧弈谦道:“可我实在需要你的帮忙,你一向心地善良,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一向记仇,心地善良这个?可跟我无?缘。”林婳道。

萧弈谦双手合在一起,拜了拜,着急求道:“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想请你帮忙,月娘她不见了,我寻了她两日,大?街小?巷都走了个?遍,都没见着她的身影,我疑心她是被我母后抓走了,求你帮帮我,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绿翘道:“郡主,我们别理?他,他不值得帮!”

“小?婳儿,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分上,帮帮我把?。”

“能有什么情?分?”绿翘好笑地说:“早在你将一纸退婚书?送至顺天府时?,你与我家郡主就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萧弈谦面?色窘迫,“我这不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林婳伸手掀开帘子?,请道:“恐怕你是想多了,太后既然?将你贬为庶民,倒也犯不着再跟你的月娘过?不去,你不如去其他地方再找找,没准她在什么地方等着你。”

“不,我不走,”萧弈谦死赖着不下马车,“你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我是该再去一些地方找找。你也知道这盛京有多大?,我没有银子?租马匹,在这盛京用脚走了两日,连鞋子?都磨破了,实在走不动了。”

萧弈谦抬了抬腿,只见他脚上穿着那双棉布鞋底破了,露出?一个?小?洞来。

他道:“你把?马车借我,借我坐坐,让我好能快点寻到月娘。”

“下去。”林婳没耐心跟他耗。

萧弈谦就是赖着不走,还对车夫道:“小?子?,去悦来酒楼。”

“不许去。”林婳制止。

萧弈谦厚脸皮道:“你就别跟我僵着了,我自己也是能赶马车的。”

林婳气得起身,要下马车,“这马车给?你便是了。”却被萧弈谦一把?按住坐了回去,萧弈谦笑道:“你看我如今这副模样?,也知道盛京很多地方我连门都进?不去,你还是陪着我一块去找人吧。”

马车驶动起来,萧弈谦靠在车壁上,抿嘴笑了笑,突然?望见一旁放着的食盒,眼睛不由一亮,“吃的?”不待取得同意,便伸手将食盒拎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了满满当当各种吃食,他直接拿手抓了一个?鸡腿,大?口地啃了起来,“恩……好香的鸡腿!”

啃着鸡腿,还不忘抓其他的药膳吃,吃得两手都是油,狼吞虎咽的,比街边要饭的叫花子?还要饿得慌。

林婳和绿翘互相望了一眼,看来这些日子?,萧弈谦的日子?不好过?啊!

萧弈谦吃饱喝足,打了一个?饱嗝,揉了揉撑圆了的肚子?,道:“失礼了!”

林婳勉强地笑了笑,就这样?被挟持着,随着萧弈谦走遍了盛京的大?酒楼、名贵茶楼、还有各种成衣铺、首饰铺以?及胭脂铺,甚至郊外的寺庙也去寻了,都寻不见月娘的身影。

林婳满腔怒火,“萧弈谦,你够了,再这般下去,我可以?告你到顺天府去。”

萧弈谦颓废地看了林婳一眼,道:“对不住了,麻烦你再送我回客栈吧,这么远,我恐怕走到天黑也走不到。”他报了个?目的地,让车夫赶车过?去,“小?子?,再麻烦你去一趟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那是在什么地方?”车夫问。

萧弈谦道:“羊巷可听过??往那处去便对了。”

车夫多嘴说了句,“那不是盛京城中最杂最乱的地方吗?住的可都是些下等人。”

这话说的萧弈谦就有点尴尬了,他骂了句:“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车夫不敢再说话,赶紧赶了车往前走。

林婳看着萧弈谦道:“既然?月娘已经不见了两日,你为何不去顺天府报官?”

萧弈谦骂了句:“他奶奶的!那帮孙子?本王早晚要收拾他们,本王早就去报了官,可他们居然?说也许是去了什么地方,没与我说,就是不受理?。不就是欺负本王如今落魄了,这才这般仗势欺人!”

林婳没再继续说话了,想起当初在宫宴上的萧弈谦,同表哥叶庭风一块在众人面?前吹箫舞剑,多么潇洒肆意!

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污浊不堪的汉子?,看来他并没有过?上他想要的风花雪月的日子?。

马车到了羊巷,这里混杂而狭窄,好容易寻到了来福客栈,里面?住着三教九流的人物,衣裳洗了就随意晾在各处,客栈又破又旧,满地垃圾无?人拾。

林国公府的马车出?现在此处,立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也不知是哪位达官贵人跑到此处来了。

“我到了,”萧弈谦下了马车,他用力抿了抿嘴唇,回首又撩起马车帘子?,跟林婳说:“小?婳儿,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不知天高地厚,伤害了你,真的很对不起。”

林婳愣了下,看着他没说话,伤害都伤害了,此刻再说这些话,已是无?用。

萧弈谦讪讪地放下车帘,正要转身回去,不想一个?人影飞快蹿过?来,咚地一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好你个?萧弈谦,我与你到这处来吃苦,你转头便勾搭上了富贵人家的小?姐,你对得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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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狐狸家的胡胡”,灌溉营养液+102021-05-2323:08:20